正文 第32章 洞中 文 / 青頑
只見小麒背對山洞,從它的兩條後腿之間往前看,赤虎瞪著雙眼,似要噴火一般。但是,終究不敢上前。
怪人楊天顓回過頭,一個人往洞中走,歎口氣說道:「沒戲看,不好玩!」莊周又在洞口看了一會兒,看兩獸就這樣對著,一時也不會發生什麼劇鬥,也覺得無趣,就離了洞口,走到洞中一角,坐下喘息。
這山洞狹小,比之莊周之前修煉的石室要小了許多,而且,陰暗潮濕,有一股難聞的氣味。莊周呆了片刻就覺得呼吸難受,不禁咳嗽了起來。心想:要是外面小麒和那赤虎就這麼對峙下去,兩個人難道就這麼困在洞裡嗎?
只聽怪人楊天顓說道:「你放心,咱們不會困在這裡很久的。」莊周吃驚,不知道他怎麼一下就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看他隱在黑暗之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問道:「你怎麼知道咱們不會困在這裡?我看你的小麒也稀鬆平常的很,只怕站久就乖乖向赤虎投降!」怪人楊天顓一聽,一下跳了起來,鬍子翹得老高,嚷道:「你什麼也不懂!我的小麒跟本不用出手,那赤虎就會敗下陣來!」莊周有心要再激一激他,也算是報了剛才他讓小麒狂奔把自己骨頭架子差點拆散了的仇,說道:「吹牛!你就知道吹牛!」
怪人楊天顓一時抓耳撓腮,被莊周激得就要衝出去驅趕小麒與那赤虎一爭高下。剛衝至洞口,又立刻硬生生抽回雙腳,回頭笑道:「你這小娃娃,我不上你的當!你想看好戲,我偏不讓你看!氣死你,氣死你!」說著雙手拍著,雙腳跳起,樣子滑稽又詭異。
莊周沒想到一下被對方識破,歎一口氣,道:「這樣下去,不但洞外兩隻野獸會餓死,就是我們也會餓死在這枯洞之中啊!」怪人楊天顓說道:「我說你什麼都不懂,還真是什麼都不懂!小麒是夢靈獸,怎麼需要吃東西呢?那赤虎就不同了,這麼僵持著,先倒下去的一定是這畜生!」
莊周恍然大悟,原來這夢靈獸既是夢中凝練而成,當然是生在夢境之中了,既是被主人召喚出來,也是不需要吃喝的!所以,只要時間一長,那赤虎必定堅持不住。想通此點,莊周對夢靈獸更是嚮往之極,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凝練夢靈獸。
怪人楊天顓從口袋中抓出一把紅色的果子,說道:「你說餓,我還真餓了,吃點東西,坐著看戲!」說著,就重新坐下,把紅色的果子往嘴裡扔,嘎吱有聲。雖然洞內不太亮,但是莊周還是一眼看出他手中的紅色果子正是赤果,原來他又把赤果當飯吃。
看莊周還在發呆,怪人楊天顓抓了幾個赤果扔給他,說道:「你也吃點,要不,你到處去講我小氣,那可糟了!」莊周撲哧一笑,接住赤果,說道:「這裡除了你我,哪裡來第三個人?」怪人楊天顓卻專心吃赤果,不再搭理他。
莊周看手中的三顆赤果,光滑細膩,紅亮透明,想起那赤果液好像有一種腥臭之味,不知道這赤果是不是也是臭的?但看怪人楊天顓吃得津津有味,斷然不會是臭的。捏起一枚,往嘴裡塞去,輕輕一咬,頓覺一股香甜之極的汁水噴湧而出,溢滿口間,瞬間四肢百骸之間一股暖流,舒爽無比!
莊周很是驚訝,問道:「這赤果如此香甜,怎麼赤果液又如此腥臭?」怪人楊天顓哈哈笑道:「你不知道要不要我告訴你?」莊周看他得意,故意搖頭說道:「不要!」怪人楊天顓大急,跑過來,哀求道:「你就讓我告訴你嘛,好不好?求求你了!」莊周忍住笑,說道:「那我就勉為其難!」
怪人楊天顓一臉喜色,很是感激,說道:「要熬煉一滴赤果液,需要一百枚赤果。熬煉時,還得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藥草,什麼玄英草啊,朱靈果啊,反正很麻煩!那朱靈果名字好聽,其實最是腥臭難聞,一滴朱靈果液就可以把幾百頭老母豬熏死!你想想看,那赤果液裡面有朱靈果液,還不得臭死?」莊周聽他說的有趣,什麼熏死老母豬,定是他隨口胡謅的。不過,也明白了赤果液為何腥臭難聞。
莊周又問道:「那這赤果液為何對修煉獵夢術有奇效?」怪人楊天顓見莊周主動問自己,大為高興,盤腿坐下,做好大擺龍門陣的架勢,說道:「赤果液名為赤果液,實際上集合了上百種靈藥之精華,最奇特之處在於能直接進入人的經脈之內,強化氣息,使氣息如同電流,力量大增。入夢境修煉者最重要的一步莫過於以氣息度元神入氣錐,再將裹有元神的氣錐射入他人印堂,方能進入他人夢境。氣息無力則元神易散,氣錐弱小……」莊周聽他滔滔不絕,暗自點頭。他發現這怪人只要一說到獵夢修煉之術就正常無比,判若兩人。
怪人楊天顓說道:「其實,咱們吃一百枚赤果就相當於用了一滴赤果液。但是,要記住:可不能一口氣吃那麼多,一天最多吃三枚足矣!而且,這赤果真的能當飯吃的,一天三個,什麼也不用吃都不會餓了,還精神百倍,不信你試試!」
莊周暗暗咋舌,把赤果當飯吃,不知道師姐文恬和馬天虎聽了之後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莊周說道:「我已經入夢境小成了,不知道這赤果還能幫我……」話未說完,怪人楊天顓突然仰天大笑,既而在地上打滾,說道:「你……你……笑死我了,入夢境小成……你……哈哈!你氣息無力,湊巧進了我夢裡,一下……一下就被小麒……摔了個狗吃屎……你那也叫入夢境小成?」
莊周面紅耳赤,想起自己第一次發功進入他的夢境,不到半分鐘就被掃地出門,還真是面子丟盡。但看他如此奚落自己,心中甚是羞惱。
怪人楊天顓笑過之後,突然端坐,說道:「你也不必喪氣,我自會幫你強化修煉,只要你聽我的,再加上洞外這棵赤桑木,我保你幾日之內入夢境大成!而且……」他說著,朝洞外望了望,很是神秘地說道:「而且,我還要送你一件禮物!」
莊周心下感激,就要起身道謝。哪知那怪人說完這一番一本正經的話後,又嬉皮笑臉起來,說道:「你要是叫我師父,我就叫你師祖,怎麼樣?我就叫你師祖!」說著,歪著腦袋,一臉認真。
莊周哭笑不得,只得作罷。
兩人正說之間,突然聽到外面小麒一聲厲吼,赤虎也是一聲吼叫,接著是一陣土塵湧進洞裡。兩人急忙奔向洞口,想要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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