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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元林玉智救師叔 文 / 古鐘生

    第一百二十二章元林玉智救師叔

    卻說一波人馬返回廢驛,為首將士乃是國丈臨時點派的隨身酷吏何善,性情殘暴,發現魏川一行所乘馬車,一怒之下,砍了草舍先生師徒共九條人命,吩咐手下掘三尺,也要搜出藏匿兇犯。於是百十人,上上下下,推牆倒屋,大肆破敗,好好的一座宅院,變得一片狼藉,卻不見魏川等人蹤跡,何善知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又無法交差,於是命人放了一把火,將宅院燒一通,運走幾具焦屍,連夜回月州城,主動請罪,謊稱沿著車馬痕跡,直追到廢驛,廢驛中正燃著大火,院中發現幾具焦屍,疑是凶疑。國丈老謀深算,豈會不知,於是賞了何善,並命薛啟指派得力親干,前往斷水山,阻截魏川一行,活人見人,死要先屍。

    話分兩頭,單說魏川被重愈千斤的銅鐘罩住,連受雷轟,不知死活。當雲收雨霽,天開顯月之時,何善人馬已去多時,遠遠可看廢驛白煙滾滾,上空烏雲籠罩,正是那場大火所至。這時四騎踏泥飛奔而來,一男三女,正是沈義武等人。四人正催馬小道西南而去,準備翻過月山,投奔斷水堂,豈料天雷大作,驟雨如注,便投山壁下躲雨,突如奇來的大怪,雷落而收,四人心中暗生不詳,正欲上馬繼續趕路之時,卻見來處火光沖天,不禁大驚。梁秋紅料定此火一起,那波人馬必然不會留宿,於是率先策馬折回。來到宅前,焦臭醺天。煙霧瀰漫,魏思兒大叫一聲。滾鞍下馬,衝入煙鎖廢院,大喊伯父,不料被煙火所嗆,暈倒在地。

    三人隨之衝入,扶起魏思兒,往後院搶去。梁秋紅命元林玉保護沈、魏二人,施展輕身之功,遊巡各院房。探察一遍,竟空無一人,只是前院中有一遍血污,地上磚石,有刀斧痕跡,猜到草舍先生師徒以及魏川被人逮捕,心中擔恢,於是與三人商議回城營救。

    沈義武搖頭道:「想必此時月州城戒備更加嚴密,我等冒然前去。猶如自投羅網,於事無補,不如依原計劃行事,先求助於斷水堂的人。」

    梁秋紅尋思一番。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事不益遲。即刻上路。」

    「噓!」元林玉舉手示意眾人安靜,側耳聆聽。輕輕走向後院門,片刻之後。徒自搖頭,「看來是我聽錯了。」

    正此時突然傳來了敲擊聲,十分沉悶,三人聽得真切,於是連忙背著魏思兒,奔出後院遙見鐘樓坦塌,一鍾墜落於樓台。

    「必是這口鍾發出的聲音。」梁秋紅斷定道:「我上去看看。」言罷飛身而上,正落樓台之時,大鐘「咚」得一聲悶響,梁秋紅吃了一驚,當空翻身,飄立在台角,按刀在手,貓步靠近。只聽鍾內有人聲,「勢在必行,你休要攔我。」梁秋紅聞言不禁皺起眉頭,由於聲音沉悶,聽不清鍾內何人,更不知此人所言何事,接著又聽:「萬劫不得又如何,我魏川若是貪生怕死之輩,就不會執掌華山,你既已選擇我魏川來到這荒唐之世,就不該步步相阻。」

    梁秋紅一聽竟是魏川,大喜之餘,竟心下疑惑,對其所言甚是不解,於是飛身下去,告之鍾內所罩正是魏川,沈、元二人大喜,「將鍾移開,救出魏大俠。」

    這時魏思兒悠悠醒來,咳了一聲,見到三人,忙問自己在哪,知伯父被壓在大鐘之下,立時醒過神來,嚷著要救伯父。梁秋紅苦笑道:「此鍾少說千斤重,一人多高,無著力之處,憑你我之力,恐難移動分毫。」說著四人沿階上樓,見樓台乃亂石夯砌而成,鍾口所壓,又是三塊大石板,從底挖開,那是絕不可能,若搭好梁住,以繩索拉起,可人力不及,一時間皆是焦急不安,束手無措,誰知院外馬匹,突然嘶聽一聲,梁、元二人立時輕身飛去,藏身圮牆之後,向外窺望,見一群獐子,正竄入密林之中,原來是虛驚一場,梁秋紅舒了一口氣,鬆開刀柄,起身回走,卻聽元林玉喜叫道:「師姐,有辦法了。」

    梁秋紅素知師妹古靈精怪,必是又想出什麼巧法,喜笑道:「師妹,有什麼法子。」

    元林玉指著四匹駿馬笑道:「鍾雖有千斤之重,但若推倒他,卻不用千斤之力,也不用搭梁,咱們何不用這四匹馬,合力將大鐘拉倒,就可救出師叔。」

    「妙計!」梁秋紅大喜,於是四人四處尋找可作繩索之物,編製結連,遂得十餘丈粗繩索,拴在鍾冒之上,然後又斷取韁繩作馬套繩,合於一股,與長繩索相連。梁秋紅台上發令,元林玉在下策馬,一聲令下,四馬吃鞭跑開,長繩一經韁直,大鐘晃了一下,鍾口微微上掀,起效甚微,沈義武見馬吃力拉拽,大繩繃得筆直,可大鐘依舊穩如泰山,尋思一番,笑道:「四馬奔走多時,體力不足,而且繩索下斜,連同大鐘,全著力於地,不如立一木柱,支在繩上,可增些效應。」

    梁秋紅聞言,展眉笑道:「此言極是。」於是立起一樑柱,支住繩索,一應完備,讓元林玉打馬牽拉,果不如其然,大鐘微微一斜,鍾口掀開,便聽到魏川仍舊在胡言亂語的說著什麼。當大鐘再斜一點,立時倒向台邊,這時四馬覺力道一鬆,立時奔出,大鐘砸著樓台邊緣,直墜而下。

    「咚」得一聲響,鍾口入地數尺。眾人皆覺腳下微微顫動,四馬乃涉足奔途之物,驚覺地顫,驚得發力狂奔,誰知繩索呼啦啦地繃直,四馬被這一勒,立時仰摔倒地,驚嘶一團。元林玉正立在粗索起處,粗繩索拉直之時,猶如大棍,橫腰掃向元林玉。元林玉痛叫一聲,摔飛出去。撞到火堆裡。

    梁秋紅大驚,立時飛身下去。衝入火堆,一把揪起元林玉,退身出來,立時扔到院中被砸缺的一口大缸之中,燒著頭髮衣服,隨著一股清煙,浸泡在水中,待救回來時,衣物髮髻燒得狼狽不堪。所幸臉皮肌膚並無大礙,可是在扔入大缸之時,左額頭刮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直斜眉稍。沈義武只道敷藥縫合,只會留下細細傷口而起,流海相遮,不易瞧見。

    然而女兒家天**美,豈願原本俏麗的臉蛋上留下任何瑕疵,聽到沈義武的話。竟流下了眼淚。梁秋紅心下自

    責,後悔自己遇事不穩,倉皇失手。

    「你們快來,伯父一直在說夢話。要咬斷自己的手指頭……伯父……啊,伯父,好疼啊。」

    梁秋紅仰頭望去。只見原來蹲在魏川身的魏思兒,突然撲頭。只慘呼疼叫,慌忙飛身上去。只見魏川嘴裡咬著魏思兒食指、中指,以及自己的小指,鮮血直流,心頭大驚,連忙二指疾出,點向魏川下喉以及手臂各處大穴,誰知二指一經觸到魏川穴位,頓時一陣麻痛,身子一輕,一股強大的力道,從二指傳來,將她擊飛,飄落下樓,幸好這股奇異的力道,後勁不足,她得以空中凝力,運氣提身,穩穩著地,若非如此,不死也殘。

    樓上魏思兒叫聲更加淒慘,沈義武問知情況,連忙奔上。

    魏思兒正一手扼住魏川喉嚨,憋著氣哭喊:「伯父,是我,你醒醒,侄兒的手被你咬斷了。」

    魏川被扼住喉嚨,呼吸不暢,喝了一聲,左手化掌推出,魏思兒「噗」得一聲,血霧紛飛,飄身墜樓。沈義武大驚,飛身撲救,趴倒在樓台沿,卻只差寸許,未能抓住,見魏思兒平摔而下,驚呼一聲。眼見魏思兒不活,突然眼前一花,梁秋紅已抱著魏思兒立在牆根,一手扶著牆,「哇」得一聲,鮮血吐出,癱坐在地。

    元林玉遠遠蹲坐在缸邊,捂著腰口,將欲起來,不料一陣劇痛襲來,重重跌坐回去,口角含血,昏死過去。

    沈義武見三女子都吐血昏死,心中彷徨無措,回身卻見魏川在地上抽蓄,左手鮮血淋淋,小手指齊根一道露骨傷口,令人心寒。

    「我誓要重回蹉跎地,剷平不晴天。」魏川此時大喊:「哈哈哈,對,你既已知我通曉封印之法,就該提訪,今日我魏川就將你封印在我夢中,不得召喚,你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你休要怪我無情無義,只能怨你自己妄自尊大……哼,我為一己私情,不顧芸芸眾生,可我自從出生到如今,有誰顧及到我,你就安心的去吧。」說完魏川便氣息一沉,恢復平靜。

    沈義武輕輕過去,喚魏川醒來。

    魏川悠悠醒來之際,皓月當空,清風徐徐,瀰漫著濃烈的焦味,沈義武衣衫狼狽地蹲在身側,才幡然明白剛剛是一場夢,回神之後,立時想起沈義武已經帶著三人離開,不知為何仍舊在此,當即坐起身來,微微覺得頭痛,放眼看去,整個宅院,濃煙四起,猜到是那支兵所為,連忙問:「草舍先生而今安在?」

    沈義武見魏川雙眼復明,心頭暗喜,聽他如此一問,突又黯然,將出而又返,這一路詳情,簡略陳述。魏川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歎道:「草舍先生曾言,逃不如劫數,恐怕已慘遭不測了。」

    「那也未必,現在沒有見到屍體,極有可能被帶到城中去了。」

    魏川聞言搖了搖頭道:「恐怕帶到城中的一幾懼焦屍,死無對證,那前來緝拿我等的官差,才能交差保命。」說著走到樓台邊緣,一眼就看到元林玉躺在水缸邊,口角含血,一邊尋階下去,一邊問道:「元姑娘受傷了嗎?梁姑娘和魏思兒何處?」

    沈義武緊隨,回道:「也在下面,受傷不差。」

    「你們可曾遭遇敵手?是何人指派?」

    沈義武心頭叫苦,不知如何回答,「未呈遇敵,只為救魏大俠,受了點傷,一言難盡,還是先救醒她們再說。」

    魏川點點頭,直奔元林玉。元林玉本是車馬勞頓,腰腹又被繩索重擊,內腑受傷,昏死過去,身子軟如綿土,柔若無骨,魏川又是心痛,又是害怕,抬頭尋望沈義武,卻又見到魏思兒和梁秋紅也是口吐鮮血,昏死在地,沈義武正在診脈,連忙問:「沈公子,二位姑娘如何?」

    沈義武搖了搖頭,歎道:「脈象虛弱,恐怕沒有十天半月,難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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