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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稱章 川字軍義聚稱雄 文 / 古鐘生

    第一百三十三章川字軍義聚稱雄

    隨著叢林裡金光閃動,漸漸密集,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個竄動的人影,項明月這才安下心來,少了恐懼,取而代之的是臨危不懼的勇氣,來到大吳本身側,匯報道:「大哥,是那些野人。」

    「他們是軍人!」元林玉喃喃道。

    項明月聞言,有些驚詫地望向面色冷沉的元林玉,所驚詫的不是那些野人身為軍人,而是元林玉何以說得斬釘截鐵,然而元林玉並沒有回望他,也沒有給予解釋,他這麼一看,砰然心動,才發覺元林玉冷顏之中,一脫幾日前的稚氣,透出像梁秋紅一樣沉穩老成,那種獨得的美麗,征服了他。

    「你真的能救七妹活過來,倘若真是這樣,我便放了你的朋友。」七郎說話時,把目光從魏川臉上,移向大將軍,似乎在懇求他答應這個條件。

    「一個都不能放過。」這時那些閃動的金光,已經變成一柄柄大刀長矛,數百鐵甲將士,嚴陣以待,已不再像初時年見那樣衣衫襤褸,變成了一個個威風凌凌的將士,持尖披銳,一名中年男子,邁步出陣,向大將軍握槍一禮,繼續冷聲到:「他們殺了**師,必用他們的血來你祭壇!用他們的血肉來給**師和降龍老道陪葬。大將軍!」

    銀甲將士聞言都看向大將軍,大將軍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山林之中,一片沉默,似乎無論草木土石都在等待著大將軍的這一決策。

    該如保取捨。又該如何衡量,所有人都在暗中思考。可是大將軍卻並沒這麼想,他卻在死死地盯著魏川的雙眼。魏川那雙透著若有若無的青藍色的雙眼,神光閃爍,好像在和他的眼睛說話,可是沒有人能看見他的雙眼,他那具神秘的漆黑面罩,籠罩著他的面門,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卻像夜一樣黑。像古潭一樣深邃。正在大家都發覺二人在莫名其妙的對視之時,二人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這種出乎意料、不謀而合的豪情對笑,令人醍醐灌頂,不知所以。正是人人滿腹疑雲之時,二人突然各進一步,右手齊出,「砰」的一聲,雙掌相交,一道紅光在雙掌之中一閃既逝。

    近前之人。漸漸覺得迎面刮起了一陣陣輕風,時冷時熱,不多時冷風強勁得如冰刀霜劍一般,令人微微生痛。熱風讓人如陷汪洋巨浪,難以呼吸,眾人不禁退步丈外。吳、項、元三人和鐵甲將士擠肩而立,竟望了彼此之間的敵我關係。滿心裡都是驚訝。

    魏川身上濕透的衣服,漸漸冒著蒸氣。整個人漸漸瀰漫在霧氣之中,而銀甲大將軍身上的銀甲漸漸結上了冰花,如不晴天銀衫魚身上的冰鱗一般。

    這時人群之中,一男兩女,晃動著身子,擠身靠前,項明月聞得動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立時提氣警備,扭頭看去,發現正是沈公子和梁、魏兩少女,一時間喜出望外,高興道:「大哥,是沈公子他們。」

    吳、元二人連忙望去,果見三人,那一臉疲倦夾雜著傷病之態,令人心痛,尤其是吳本看到梁秋紅之後,不能自已,快步走將過去。誰知鐵甲將士抽刀將三人架住,威脅吳本退下。梁秋紅隱現的微微笑意,瞬間變成冷沉,向吳本微微頷首,示意他暫且退下。

    吳本雖退下,但是心頭暖暖,竟沒有了一點憂慮。

    「大哥!」這時銀甲將士齊聲驚叫一聲,原來大將軍此時握著魏川的右手,單膝跪在地上,沉首示敬,這令六位兄弟甚是不解,但大哥已然跪下,他們如何立身,於是也承受害下跪,眾人也都瞠目結舌,三百鐵甲將士相繼下跪,精鐵所編的戰甲,兵叮直響。

    「末將參見王子。」大將軍顫聲而拜。

    「啊!」每一個人心中,都顫抖一下,項明月失口叫出。

    梁秋紅此時此刻,卻臉露微笑,那微笑透出欣慰、崇高的警意,並有有著一種令人捉摸不定的野心在裡面,這令癡情而望的吳本心中一陣恍惚和難過:她喜歡的終究不是我。

    這種感覺如從炕上光著屁股走到冰天雪地裡一樣,吳本覺得全身都在收縮,自己那麼的微乎其微。

    「還不拜見王子!」大將軍揚聲喝道。

    眾將士尚未緩過神來,見到一向威風凌凌,氣度八方的銀甲將軍陸續向這個初來的陌生山外人,俯首稱臣,這才意識到這個江湖人,乃是象王朝皇家血脈,終於重見真主,一時間心神大振,高聲歡呼之後,才紛紛跪拜。

    原來這臥龍潭的確有龍,只是這龍乃是一條千年成精的蟒蛇,將山谷地脈之中的火種納在體內,無法駕馭,使得全身冰封,藏於深邃的山洞中,每每飢餓之時,便出洞覓食,千百來年,過往山谷的商旅深受其害,像王國之時,由皇帝親自下令,召集精兵良將,駐谷降龍,然而巨龍未除,王朝先滅,這一支掛帥於象王朝的軍隊,得知國破,便守在山林,又巧遇修仙問道者入林,隨其習練長生之滅的法術,得以存活下來,豈不知在全軍消亡殆盡之時,蒙恩得遇真主,此乃天意,於是眾將紛紛拜魏川為聖上。然而魏川本是不惑之年,一派掌門,幾經魔難之後,返老還童,變成了二十出頭的少年英姿,然而他的心智,卻未因此改變,落入龍潭不死,巧遇先朝遺將,冥冥之中覺得這是天機,於是默然接受,並不婉拒和反駁。

    梁秋紅見到魏川沉靜如水的臉上,雙眼如水中藏月一般,透著難以捉摸的神氣,心中大悅,她知道魏川已經決定揭竿而起,自立為主,在吳本的的攙扶下。來到魏川跟前,欣慰地笑道:「恭喜師叔。繼承大統。」

    此言一出,群起高呼萬歲。

    元林玉和魏思兒在一聲聲「萬歲」之中。心驚膽顫,因為在她們中,被稱之為「萬歲」的只有一個人,就是當朝的皇帝,如今大順朝國運昌盛,兵強馬壯,自立為王,無異於自尋死路,二人杵在

    在當場。

    梁秋紅面含微笑。向眾人抬手。

    眾人漸漸平息下來,目光投向這個病態嫣然的少女。

    「當今乃大順天下,若想掛旗自主,如嘯聚山林無異,恐怕我等勢單力薄,還須從長計議,小女子如今有一計,確保魏師叔可步步為營,不出三年。麾下英雄如林,人馬百萬,到那時候天下必當姓魏。」

    眾人聞言,十分激動。銀甲老將移步到梁秋紅跟前,施了一禮,問:「不知姑娘有何妙計。俗話說亡國不可復……」

    梁秋紅深深回了一禮,婉然一笑。目光掃過吳本,落在魏川臉上。「古有奉天伐逆,以求出師有名,方能名正言順,天下歸順,著眼於當前,大順皇帝被江南道薛家人囚禁於月城,此乃大逆不道,若先整裝北上進京,會見朝臣,擁立很主,必可奉旨討伐薛家軍,到時候由魏師叔引朝廷之師,八方六道行軍,至少有三旗歸順,共同討賊,一來可以立功,二來可以除掉他們懷恨已久的朝中大敵,只是他們不敢輕率出師,由魏師叔手持軍杖,他們豈有不樂意的。」

    老將軍聞言,點了點頭,即爾問道理:「久居山林,少聞山外之事,想不到大順朝區區一百多年,就出現臣亂朝綱之事,既然如此,更待何時呢,不過我等須立旗號?」

    「不僅要立旗號,還要納投名狀。」梁秋紅臉上,寫滿胸有成竹地笑意,病弱之象,若有若無。

    「投名狀?是了,我等誓死效隨。」

    「誓死效隨。」眾人隨聲高呼。

    「還請魏師叔自立旗號。」梁秋紅向魏川一禮。

    魏川有種強擁龍椅,騎虎難下之感,見眾人全神貫注地守望著,心中大急,立何旗號呢?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沒了主意。

    元林玉見到魏川為難之色,心中一動,莫名其妙湧上一股勇氣,朗聲道:「師叔單名一個『川』字,何不以川字軍為號?」

    「甚好!」魏川一聽,覺得極好,應了一聲。

    銀甲將軍得魏川確定,便號召部下制旗鑄印,不在話下。

    七郎卻突然跪在魏川跟前,乞求道:「納投名狀,勢在必行,然而我八兄弟曾誓言同生共死,還請將軍救救七妹。」

    魏川忙將七郎扶起,笑道:「老將軍不必如此,在下豈能食言而肥。」說罷來到七妹旁邊,懸掌其腹,催動內功法術,只見他掌心紅光如流,源源不斷地滲入七妹腹中。

    「懸蒸療法。」沈義武欣喜地讚道。

    魏思兒覺得伯父魏川變年輕之後,如同脫胎換骨,心中有些畏懼,聽到沈義武的聲音,立時尋去,摟著手臂依在身邊。沈義武無奈地笑道:「丫頭,你怕什麼,到時候你的小伯父,將是一個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人人都會怕你,你不必害怕。」

    「爺爺說,很多造反的,都被砍頭了。伯父這是在蓄謀造反。」

    誰知這話被旁邊的將士聽到,當即有十餘人,持矛敵對,「言我反者,不可留。將軍,此女不可留。」

    銀甲老將軍聞言,顯然有些為難,看了看魏川,正在心無旁鶩地給發功施救七妹,不容相擾,一向當機立斷,足智多謀的梁秋紅,也有些為難。

    「將軍,亂我軍心者,無論是誰,必須斬首,這是鐵律。」鐵甲將士已將沈義武和魏思兒押跪在地上,矛頭直對。

    「梁姑娘,快救救他們。」吳本、項明月齊向梁秋紅求助。

    「待魏將軍定奪。」梁秋紅心想:若是我冒然求情,這此剛剛招募收心的將士,必然不服,豈不功敗垂成,何不如讓魏師叔自行定奪,我自有辦法救他們。

    銀甲老將當即點點頭,向鐵甲將軍揮手示意,眾將士這才鬆解二人,依舊嚴陣守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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