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0：西海的賭注 文 / 林夕團長

    一個人突然在你面前說，不讓你要你的女兒了，你一定會以為這個人是個瘋子，可是龍王卻沒有，他安靜的樣子，像是真的聽進去了楊嬋的話，實際上他也是真的聽進去，可是他也跟其他人的反應一樣，這是一個荒唐的辦法。&

    聽到了這樣一個荒唐的話，可是他的反應卻很平靜，他在思考，仔細思考楊嬋這句話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他也終於想明白了！

    碧心跑出了西海，喜歡了一個凡人，七情六慾，他是瞭解的，他不是玉帝，玉帝也應該瞭解，倘若他們不知道七情六慾，那些公主，龍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敖寸心瞭解碧心，楊嬋瞭解碧心，但是她們加起來也沒有龍王瞭解碧心，虎毒不食子，楊嬋認定了這一點，這一點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會有用，在龍王的身上也是一樣，他現在懲罰碧心。

    只是渴望碧心能跟他低頭認錯，不再跟那個凡間男子有著什麼牽連，永遠的待在西海，可是碧心怎麼又會做出這樣的妥協。

    楊嬋知道他的內心深處也是希望碧心快樂的，要不然依照傳說中龍王的脾氣，他要碧心留在西海，根本不是難事，他可以強制性的留下她，也可以彈指間就把吳寶給殺了，徹底斷了碧心的念頭。他沒有這樣做，本可以做的事情，他沒有錢做，那是因為他不願意去做。

    現在他考慮的是天庭，是天條，倘若沒有天條的阻攔，他大可以跟普天下任何一個凡人一樣，讓自己的兒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堂堂三界中不可忽視的一個人。

    不承認這個女兒？現在想來這是一個辦法，可是卻是一個危險的辦法，卻是一個能保全碧心性命的辦法。他要拿西海的安危。作賭注，至於他願不願意，這就要看他自己了。

    跟碧心斷了父女關係，抽了她的龍筋，打入一根凡骨，碧心就會成了凡人，也就不再是西海的人，不再是天庭的人，天條中禁止七情六慾的規矩，是對人間無效的。這樣以來他們西海既不用被天庭責罰。碧心也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你是要本王用整個西海做賭注？」

    「龍王，我其實不是一個愛好打賭的人，凡間的賭坊我是一次都沒有去過，可是現在我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那些人傾家蕩產，變賣妻子也要去賭，是因為賭注勝利帶給人的刺激感，滿足感。」

    楊嬋內心深處，不確定龍王是否願意跟天庭打這個賭。跟自己打這個賭，可是現在她已經有辦法讓龍王不得不去賭，也不能不賭。

    「只有那些不穩重的人才去賭，只有那些異想天開幻想勝利的人才回去賭。你認為本王是這樣的人嗎？」

    龍王突然看著楊嬋，他眼神中的質問，等待著楊嬋的回答。他究竟是不是這樣的人？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與其問別人，倒不如問自己。可是這個問題往往就連自己都無法回答，誰又真正的看穿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龍王。你不是一個善於打賭的人，身為西海龍王，管理一方水土，打賭是換不來這一方水土長久的安寧的。」

    「既然你看的出來，那你也該知道本王是不會給你打這個賭的。」

    這是他的選擇，他是不可能用西海的安危去換一個賭注，這不是他個人的賭注，而是他們整個西海的賭注。

    「可是我覺得你會打這個賭的。因為你已經沒有選擇了？」

    楊嬋忽然用一種很自信的語氣對龍王說道，而龍王卻用一種很疑惑的語氣，說道：「本王怎麼就沒有選擇了？」

    「你要是跟其他人打賭，是可以不賭，可是要跟我打賭，不能不賭。」

    楊嬋堅定的語氣，讓龍王立刻臉色就變了，他的眼神中立刻出現了殺意，沙啞著聲音，對楊嬋說道:「我們西海雖然不及天庭，可是也不會怕了誰！」

    「呵呵！」楊嬋突然笑得，笑得花枝招展，就像是聽到了一個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她瞇著眼睛看著龍王，道：「你不敢殺我，我要是從你這裡走出去，天庭就會知道你放了天庭重犯，你們西海的災難會更快的降臨。

    但是你要賭的話，情況就不同了，你只需要不承認這個女兒，天庭是永遠不知道你們西海有人犯了天條，即便是玉帝知道了，你也可以隨便找一個借口，說碧心犯了你們西海龍族的規矩，被逐出了龍族，打為了凡人，一個凡人談情說愛，他玉帝就管不住了、

    而且這成全你的做父親的責任，就算是現在碧心給你的低頭了，你覺得她會幸福嗎？她可能會在西海孤獨悲傷死去。這應該不是你作為一個父親想看到的事情吧？」

    龍王忽然截住了楊嬋的話，冷冷的說道：「你以為天庭就這麼好糊弄的嗎？」

    「當然不會這麼好糊弄，可是也不是太難糊弄，只要看你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了？」

    「你有什麼樣的好借口。」

    龍王已經開始聽從楊嬋的辦法了，到現在為止他還想不到能比這個辦法更好的辦法！

    「你可以把責任都推到了我們身上，推到我二哥跟我的身上！」

    「這話是什麼意思？」

    「簡單，我是來了你們西海，你也必須要抓我，只不過在抓我的時候，我救走了碧心，你可以給碧心安排一個很好的罪名，她觸碰了你們龍族的什麼規矩，又跟我扯上了關係，切記，不要散發出碧心是先喜歡凡間男子的消息，而是被我救走後，跟我扯上關係後，被你驅逐出了龍宮後，喜歡上凡間男子。」

    龍王懂了，徹底的懂了，有了楊戩，楊嬋，玉帝

    又怎麼會注意一個龍女，前提這是玉帝知道的情況下，說給玉帝聽得，而且他也有可能永遠不知道，永遠不在意。

    「你為什麼要幫助心兒？」

    龍王語氣變了，臉色也變的和藹起來，嚴格來說楊嬋是他的敵人，可是現在又不得不跟敵人打交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是碧心的朋友，我讓你說的那個借口，不是假的，她是真的跟我扯上關係了！」

    「可是要把事情推到你們身上，你們的罪過就會更大了。」

    楊嬋冷笑一聲，眼中泛起了傷感，看著龍王說道：「在玉帝面前，我們的罪過大了去了，可是在我們心中，我們從來不承認有罪，這一次我做的事情也沒有罪！」

    龍王歎息一聲，無奈道：「當年雲華仙子若不下凡，也就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了。」

    楊嬋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聽你這麼說。你是願意跟天庭打這個賭了？」

    龍王突然笑了，道：「本王從來沒有打過賭，因為本王的眼裡只有贏，這一次本王相信一定能贏。」

    他的確有把握贏，一個最重要的先決條件就是，這裡天高皇帝遠，西海的事情，都是他上天稟告的，而不是玉帝派人打聽的，二就是他的脾氣是出名的暴，他只要封鎖消息，就一定能封鎖住消息。他說碧心是被逐出龍宮之後犯了思凡之罪，事實也就會是這樣。

    「怎麼樣？父王有沒有為難你？」

    楊嬋走了出來，在後殿門口等待這敖寸心立刻就迎了上去，楊嬋能出來，這就很是出乎她的意外了，而且還是毫髮無傷的出來。

    「沒有，你父王好的很。」

    「那父王有沒有決定要放了五妹？」

    「四公主，還是先回你的寢宮，我再告訴你吧。」

    回到了寢宮之後，敖寸心帶著楊嬋走到了寢宮內，只有她兩個人在。她的寢宮跟她的人一樣，顯得優至極，華貴而不奢華，一切擺設都恰到好處！多一點會多，少一點會少。

    「你快說說，父王準備要怎麼處理五妹？」

    楊嬋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黑布包裹的一件東西，在這黑布中，就是她這一次來西海的目的，真正的目的，可是現在她忽然又有些不想給了，可是又不得不給。

    她之所以讓以後龍王將碧心的事情推到他們兄妹身上，也算是瞭解了對敖寸心的愧意，代替楊戩給敖寸心的愧意。

    楊嬋拿在手中，注視著那個黑色的包裹，敖寸心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個黑色的包裹，她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可是誰見到黑色都應該不會有喜慶的感覺。她等待著楊嬋回答她的問題，可是楊嬋卻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四公主，其實我的名字不叫木月，我騙了你。」

    敖寸心瞪著眼睛，看著楊嬋，不明白道：「你騙了我？騙了多少？」

    「只是名字，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我雖不是闡教中的人，卻是跟廣成子前輩學的法術，我也是碧心的朋友，剛才也真的是去跟你的父王求情，救下碧心。」

    敖寸心那雙溫柔的眸子，依舊帶著溫柔，她用最親切的語氣對楊嬋說道：「那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對她來說，楊嬋無論是叫木月也好，叫其他的名字也好，只要是她真的是為了碧心而來，真的是碧心的朋友，那麼欺騙她就不算是一個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