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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斗·賭 文 / 莫聆雨

    「他怎麼會入魔的?走火入魔是真氣運行出錯,經脈逆轉才有的情況。可是他清醒得很,各方面都很正常,呃……除了很討人厭。」劉樂快嘴快舌搶著說上了。

    王雨鑫開口道:「你說誰討人厭,是不是找打?」

    劉樂滿臉通紅的叫道:「不知道誰找到,我撕了你的嘴。」說著沖王雨鑫揮了揮拳頭。

    劉樂向前走了兩步發現沒人攔自己,回頭一看姜佛和王師正抱著肩膀看自己呢,看架勢是準備看自己獨鬥王雨鑫,於是詫異了一下,問道:「你們不攔著點?」

    姜佛搖搖頭道:「不了,我們先觀察觀察看看。」

    「觀察什麼呀,觀察我挨打啊,我要是被打死了怎麼辦啊。」劉樂雖然咋呼,還是知道輕重。

    「不會的,他內力雖強,可是招式普通,你就算贏不了他,一時半會也不會處在下風,正好讓我們看看他現在是怎麼回事。」姜佛一本正經的道。

    劉樂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姜佛,本就不小的眼睛彷彿要掉出來了,說道:「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要觀察你們不會親自上啊,讓我這個小女子去當沙包,你們這些老爺們好意思嗎?啊……」接著一聲慘叫,向王雨鑫撲去。

    劉樂正說的歡呢,姜佛聽不下去了,抬腿一腳把劉樂踢出去,嘴裡說著:「好意思。」

    劉樂被偷襲撲向了王雨鑫,心裡把姜佛全家罵了個遍,可是手上動作可半點不慢,眼看著王雨鑫已經擺開架勢,一拳搗了過來,連忙使個千斤墜,沉住身形,一個後仰讓過王雨鑫拳勢,臉被拳風刮的生疼。心中駭然,不敢怠慢,擰身掃腿攻向王雨鑫下盤。

    王雨鑫後跳避開掃腿,接著向前跳步衝拳,直打劉樂頭部。劉樂之前就吃了王雨鑫打頭的虧,哪能再讓他得逞,翻身輕躍閃開重拳,人在空中就展開攻擊,腳踢連環,招招不離王雨鑫頭部,看來時想扳回一城。

    二人你來我往都了個旗鼓相當,姜佛看的透徹,王雨鑫雖然內裡深厚但是差在學過高明的武功招式,一套太祖長拳翻來覆去的使。好在有雄厚的內裡輔助,倒也是虎虎生風,頗有大家風範。劉樂這邊雖然功力不及王雨鑫,可相差也不是太遠,而且一拳一腳都極盡精妙,用的恰到好處,看得出對敵經驗極其豐富。纏身八打、太行雲手、繡心腿等等武功層出不窮,雖然她不太擅長近身格鬥,但是也比王雨鑫這種太不擅長的強多了。

    兩人速度奇快,交手不過片刻,就已經鬥了不下百招,王雨鑫大開大合攻勢極勁,劉樂拳腳並用招招不離王雨鑫要害。兩人一個勢大力沉,一個身輕招狠,打的漂亮,鬥得驚險。就連旁觀的眾人也是為他們捏了一把汗,都怕傷了對方,當然最主要的是怕劉樂受傷。

    那邊兩人打的激烈,這邊姜佛和王師等人也不閒著,對兩人指指點點,嘴裡還不停的商討。

    「看這招雙封抄天,用的簡直太妙了,雖然是防守招式,可是用在這裡卻有反守為攻的味道。」姜佛是拳法的行家,再者太祖長拳是學武之人必學的功夫,他也花了不少功夫在這套拳法上,此時看王雨鑫使得精妙,就點評了一下。

    「劉樂這一腳踢得夠狠,恰好讓王雨鑫不能回氣。哎呀,王雨鑫反應夠快啊。」王師也插嘴,顯然是劉樂那一腿沒有建功。

    「王雨鑫這招用老了,要被劉樂鎖住了。咦?居然還會示敵以弱,誘敵深入,他還真是……」嚴陽也加入點評,喝了一口酒,至於真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輕似燕啣泥,奔如迅雷疾。這兩招穿心連環和推窗望月都很不錯啊。」一聽這歪詩就知道是班柏。

    「好……一招落日長河。」楊忠的那個詩字還沒說出來,急忙改口,讚了劉樂一句。

    「你們說誰會贏,劉樂一賠五,王雨鑫二賠一啊。」杜樽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塊破布鋪在地上,破布上還寫著一個押字,只是字的左邊破了個洞,就剩下一個甲字孤零零的留在布上。

    「呵呵,我猜是王雨鑫。」龍井憨厚一笑,扔出二兩銀子給杜樽。

    「我也押王雨鑫。」王煥蓉遞給杜樽五兩銀子。

    「這樣不太好吧?」樊璐看著杜樽在開賭,皺眉說道。

    「娛樂娛樂而已,我看他倆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杜樽沒皮沒臉的說了一句。

    樊璐正皺眉思考呢,李鋒冷哼了一聲,周圍的空氣都有凝固的趨勢,他走到杜樽面前冷冷的盯著他道:「同伴在那生死決鬥,你們卻在這拿他們設賭,實在讓人心寒。」

    「切,你想怎麼樣?」杜樽不屑的瞥了李鋒一眼說道。

    李鋒看杜樽態度不屑,右手一揚,一道黑影向杜樽電射而去。若論暗器,杜樽自信不輸任何人,就算和康星宇比起來也是各擅勝場,康星宇擅長控制,而杜樽卻精於廣博,什麼東西到他手裡都能做暗器用,幾乎到了摘葉飛花都可為器的境界,不然那些破爛有時候還真不好處理,只是不同的東西到底能發揮幾成功效就不好說了。

    杜樽眼見李鋒向自己發出暗器,雖然指力腕力都不錯,但是和自己比起來還是拿不出手,自信的一笑,也不閃避,倏然出手,用兩指將那暗器牢牢夾住,輕蔑的看著李鋒。

    李鋒冷冷的說道:「我押十兩在王雨鑫身上。」

    杜樽這才看清指間之物,竟是一錠銀子,臉上諂媚的笑了一下,嘴裡還說:「說那麼多,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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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鋒藐視著杜樽說道:「我怎麼會和你們這些見利忘義的人一樣,都是同伴在怎麼能厚此薄彼。我押一兩劉樂,友情支持一下。」說著又扔給杜樽一兩銀子。

    李鋒開始說的正氣凜然,除了杜樽這個沒皮沒臉的,其他人都有些微赧,但是聽到李鋒最後一句,全都撲街。看著李鋒冷酷的外表,再結合他剛才說的話,都在心裡默念:假象,一切都是假象,這貨肯定是杜樽的分身。

    這邊眾人鬧的歡,那邊劉樂雖然戰的艱辛,可把這幫人的舉動全看在眼裡,一點都沒漏,整個人都快氣炸了,恨不得把這些人都碎屍萬段。只是王雨鑫給他的壓力實在不小,自己連罵幾句的功夫都沒有。雖然王雨鑫的招式自己都熟,反反覆覆就是一套太祖長拳,可是架不住人家勁大啊,一力降十會,自己就算招式再妙又有何用。

    劉樂明顯感覺到這一會兒的功夫,王雨鑫招式運用已經越來越純熟了,開始自己還能依仗身法躲避,可是現在他一招遞出往往就封死了所有規避的路線,逼得自己只能硬碰,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一長自己的手臂都有些發麻了,如果再沒有脫身的辦法,只怕不出五十招又得遭到王雨鑫毒手。想到那一招醍醐灌頂,劉樂恨得牙根癢癢,可怎奈何對方功力比自己高。

    劉樂沒辦法,只能求助那幫不要臉的。她心中有了計較,見王雨鑫直搗自己中宮,不退反進,雙手捏成了蘭花指印,快速變幻拂向王雨鑫雙眼。王雨鑫視線受阻雙眼隱隱生痛,知道自己這一拳即便打中劉樂,也會被廢了雙眼。彈指間連忙收拳上衝,這是以攻代守,既化解了劉樂前衝之勢,又能反打對方。這一拳一出就能看出王雨鑫絕對不是武學裡的新進,彷彿是浸淫此道數十年的拳法大家一般。只是知道他底細的眾人都知道,王雨鑫習武雖然不晚,但是以他的資質,絕對不可能打出這樣的一拳,就算是吸收了玄冥真氣也絕對不可能,因為只有在無數對敵過程中積累出來的經驗,才能發揮出來這樣的威力。

    只是拳招雖然精妙,劉樂應對更巧,蘭花手一錯,分花拂柳,一手擋了一下對方視線,一手搭在王雨鑫手上,用了個卸字訣,藉著拳勢高高躍起。

    武術中有雙手是門,腳下生根的說法,意即你來打我,我用門擋著,只要根基不倒,門就不倒。雙腳踩在地上,才能借力用力,因為根在那裡,不到萬不得已很少會跳起來對人進行攻擊,因為半空中無處借力,除了任人宰割就只剩下任人宰割。即便是內功高手,可自內息循環中生出力量,也很少將自己置於空中。

    此時劉樂高高躍起,實在是孤注一擲,她半空中加速內息運行,向王雨鑫快速衝去,兩人砰然相撞,啪啪響聲,兩人對了幾掌遽然分開,王雨鑫向後退了十幾步,劉樂也是飛身而退。

    劉樂孤注一擲,借了一部分王雨鑫衝拳之力,又有俯衝之力,再加上自身運轉至極限的內力,幾方疊加之下,那力道自然非同小可,即便以王雨鑫此時的功力也是難纓其鋒,整個被震退。劉樂也好不到哪去,在這樣強力的碰撞,內息翻騰不止,兩條手臂都麻木了,畢竟她不是近身格鬥的專家,對身體的修煉也很是普通。

    劉樂得了這一喘息的機會,怒吼道:「你們鬧夠了沒有,再打下去我就死了。知不知道他多恐怖,力量大的嚇人,我手都不聽使喚了,我打不動了,你們誰愛和他打誰就上,反正我是不打了。」

    姜佛小聲對劉樂說道:「我們已經想到辦法了,你上去纏住他,我們就好下手了。」

    「我不去,這麼危險,你拳腳功夫一流,你怎麼不去,大男人家家的,讓我一個小姑娘打生打死的。」劉樂氣鼓鼓的道。

    「你不去恐怕也不行了……」姜佛還沒說完,劉樂就感覺身後勁風襲來。

    她落地後就對著其餘人叫喊發洩,把背後留給了王雨鑫,可誰知王雨鑫穩定了一下內息就再度衝上來,一點喘息都不給自己留。心裡壓抑,倒是激發了她的鬥志,脆生生的叫道:「你欺人太甚,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說完就又與王雨鑫戰在一起,接著跟了一句,「趕緊來救我。」

    姜佛與眾人互望了望,說道:「都別閒著了,開始辦正事,結陣。」說完氣勢一震,與平時那個睡不醒的他判若兩人。

    杜樽一聽連忙把破布和銀子收起來,說道:「賭局中斷,賭資歸莊家所有。」

    眾人也看出劉樂恐怕堅持不了多久,連忙結陣。聽杜樽說了這麼一句,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道:「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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