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別惹惡魔 文 / 莫聆雨
石偉不知道什麼是女人的直覺,但是他卻十分透徹的瞭解了女人的善變,劉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劉樂的長相還是屬於比較清秀的,但是她平日裡利劍一樣尖銳的性格,往往讓人把她與刁鑽結合在一起,性格刁鑽人也刁鑽,石偉對她的感覺就是這樣,所謂相由心生,大致就是如此了。
可是今夜劉樂在晉入了止音之境後,整個氣質完全改變,配上她清秀可人的面容,整個人的形象立刻不一樣了,這還哪裡是個性張揚的話癆,分明是個大家閨秀,是淑女,巨大的反差讓石偉也產生了些異樣的情緒。
也許每個人身邊都會有這樣的淑女,不笑不說話,一笑倆酒窩,說句話就臉紅,讓人感覺溫馨和舒服。可是這樣的女孩突然舉起一個古琴,像個老爺們打夯一樣,對另外一個人施以拳打腳踢的話,估計只要是正常人就會受不了。
石偉無疑是正常的,至少他自己覺得自己很正常,所以他看到劉樂突然變臉,抄起她的古琴對王雨鑫砸去,整個人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劉樂的這個行為還只是開端,她還帶動了其他幾女一起對王雨鑫施暴,只有樊璐不忍心,在一邊閉著眼睛,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而蹲在地上建廠王雨鑫情況的王師,則不停的抗議眾女不要打要害,動作輕一點。可是在眾女齊齊瞪了他一眼後,王師也立刻噤若寒蟬。
劉樂之所以這樣做,理由是為了郭玲兒報仇,可是石偉更願意相信她是為了自己吃苦才這麼做的。可憐的王雨鑫,石偉看著昏迷不醒的王雨鑫,默默的念叨著。
王雨鑫的確有些可憐,他被夕獸上身之後,意識就一直處於沉睡狀態,在夕獸離開之後,他因為承受不住那種強大的能量,所以整個人嚴重透支,所以才昏迷。可是之前因為眾人在互相療傷救治,所以有意無意的把王雨鑫給忽略了,直到那個斷刃的黑衣人突然出現將王雨鑫擄走,眾人才「想」起王雨鑫。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石偉不自禁的再心裡想,他的好奇心在熊熊燃燒,可是卻沒有人能給他解答,因為當事人已經消失無蹤了。
與此同時,在這個樹林的某處,一個黑衣人坐靠在一株樹上,呼吸十分沉重,左手耷拉下來,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這人正是嚴陽之前所見,想要擄走王雨鑫卻離奇遁走的那個女人。
她右手輕輕摸上左臂,緊緊的握住,突然用力一提,一聲清脆的喀拉聲傳出。黑衣人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沁出了額頭。傷筋動骨之痛最是難捱,這個女人不僅自己接續斷臂,還強行忍住這種疼痛心志之堅定,實屬罕見,如果「必勝」眾人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感歎,這個女人不尋常。
黑衣人喘息了一會,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撕開了頭上的面巾就服了下去。斷刃的夜行衣將全身都裹了起來,整個臉也被藏住,只留了一雙眼睛,可是也藏得很深,也不怪以眾人眼裡也分不清這黑衣人的性別。
黑衣人撕開面巾之後,露出了一張女子的臉,兩隻眼睛出奇的大,很有神,第一次看到就會被她的雙眼所吸引,圓圓臉龐,鼻子小巧,嘴巴也很精緻,皮膚很白,找不到一絲瑕疵,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嘴唇微鼓,很顯然裡面藏著兩隻小虎牙。這樣一張臉不說絕色,也是對男人的致命吸引,光看她的臉,這個女子也只有十四五歲,可是她的身材來看應該是個成年人。
如果在普通的情況下,看到這個女子絕不會有人把她和斷刃這個恐怖的名字聯繫到一起,更無法想像這個女子隨手就能放出殺人於無形的毒藥。
黑衣女子服了丹藥,略略調戲了一下,呼吸也平穩了許多,壓住了體內翻湧的氣血,一絲迷惘的情緒卻湧上了她的心頭。
這個女子放出毒煙之後,抓著王雨鑫先在躲避了一下,果然就見煙霧後面射出一大把暗器。雖然她的輕功很高,可是「必勝」這些人也不是庸手,況且還要帶上一個人,如果不謹慎些,一點小傷就有可能讓全盤皆輸。做了這麼多年的殺手,正是因為謹慎,才讓她活到現在。
看到暗器射出,黑衣女子立刻搶在對方還在換氣的當口,貼著地面滑了出去,盡量減少可能受攻擊的面積,也是保全自己的一個方法。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身形剛動,就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勢在身邊升起,多年的殺手經驗讓她立刻警覺可能有敵襲,身子扭動,憑借肌肉的動作,硬是讓自己滑行的方向改變,如果「必勝」的人看到的話,一定會給這個女子的評價再加高一層。
雖然這女子及時變向,那股威壓卻一直近在咫尺,這一發現讓她一驚,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獵物,一個讓她終身難忘的景象映入了她的眼簾,讓她瞬間冷在當地。這女子只看到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一黑一白,彷彿奪去了天地間所有光澤。
就在黑衣女子還在發愣的時候,她手中的王雨鑫卻開口說道:「果然是你,真是因緣際會啊。」這個聲音黑衣女子知道,正是和那個彈琴的女子對答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黑衣女子先是一驚,這個叫王雨鑫的不是昏迷了嗎,怎麼突然醒過來了,難道有詐?謹慎的心理讓黑衣女子瞬間想到了無數可能,可是隨即她就有些不解,聽對方口氣,他認識自己,這怎麼可能?漫說自己全身隱藏在黑衣之中,自己和王雨鑫素不相識,就算沒有偽裝他也不可能會認識自己啊。
無數疑問充斥在黑衣女子的心裡,可是再次被夕獸上身的王雨鑫卻不會讓她繼續想下去,饒有興味的道:「走吧,今世別死的太早了。」話音未落,王雨鑫出拳如電,一拳打在黑衣女子的左肩頭。
黑衣女子猝不及防,喀拉一聲,左肩上一陣鑽心之痛傳來,同時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息竄進了自己體內
,她知道左臂被對方打斷了。她本來是用左手抓著王雨鑫背心的衣服,隨著骨頭被打斷,再也拿捏不住,伴隨著一聲慘叫,終於放開了王雨鑫。黑衣女子心中驚怒交加,怒的是對方居然設下這樣的陷阱,驚的是對方一拳之力竟至於斯。
不是黑衣女子自負,實在是她的實力讓她有自負的憑依,她看得出剛才那群人都是高手,可她也自信絕對不會比那些人差,可是就算這樣也被這個叫王雨鑫的一拳打至骨折,這個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雖然這裡也有她分神的因素在,可是就這樣的力量,黑衣女子相信正面對抗,她也沒有半分勝算。
知道今日事不可為,黑衣女子也十分決斷,展開身形,隨便認準一個方向,逃之夭夭。
王雨鑫瞪著他一黑一白的眼睛,看著黑衣女子遁走,嘴角掛起了一絲莫名笑意,跟著眼神一黯,再次暈倒在低。
黑衣女子想到這,心中暗恨對方狡詐,可是久居黑暗的她也知道兵不厭詐的道理,她認栽了,可是這筆賬也被她記在心裡,斷刃的恐怖就是糾纏不休,被他們盯上的話,王雨鑫的麻煩這才開始慢慢出現。
險地不宜久留,黑衣女子將真氣運了一周,再沒發現異常,而被王雨鑫侵入體內的真氣也消失無蹤。黑衣女子輕輕跺腳,悄無聲息的飛身上樹,登高躍低幾個起落就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她受創不輕,此時展開身法卻絲毫不見影響,輕功的修為當真是非同小可。
黑衣女子雖然走掉了,可是王雨鑫這邊卻還沒結束,眾人雖然也知這裡危險四伏,可是他們藝高人膽大,仗著人多先休息起來。而劉樂眾女也被勸住停手了,在其他人勸阻的過程中,也都下了幾次黑手,常務中途也醒過來一次,艱難的抓起幾顆石子丟到王雨鑫的臉上,王雨鑫現在單看外表,就跟被什麼大型動物踩過了一樣。
「他沒事吧?」石偉悄悄的問王師。
「除了有些瘀傷之外,其他的沒什麼大礙。」王師低聲回答。
「真夠心狠手辣的。」班柏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遠望著劉樂幾女,輕聲道。
「我呸,剛才我看你還拿腳踩他的臉來著,鞋印還在這呢。」石偉鄙視著班柏。
「啊?你還說我,你沒踢他的肚子,這種黑手最惡毒。」班柏反駁石偉。
「行啦,你倆小點聲吧,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王師厭惡的看著兩人。
「你滾,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出手?」石偉率先發難。
「就是,針還在哪紮著呢。」班柏也毫不落後的指責王師。
王師一看果然,王雨鑫的脖子上還紮著一根針,那裡沒有穴道,被針紮下去,血已經出來了,他急忙把銀針拔出來收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石偉和班柏也面面相覷,三人都沉默下來。
「休息的差不多了,此地不宜久了,我們先回去吧。」嚴陽這個時候突然發話。
樊璐立刻站了起來,看著王雨鑫臉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喃喃道:「我想知道他到底殺了多少人。」
「他應該記不得了,這段時間他不會有任何意識。」張傾虹輕輕拍了拍樊璐的肩膀。
樊璐歎了口氣,跟著嚴陽就向前走去,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往回走。
劉樂抱著琴也跟了上去,可是走到王雨鑫身邊的時候,手中的琴突然掉了下來,光噹一聲整砸在王雨鑫的額頭上。
劉樂連忙把琴撿起來,一臉無辜的道:「手軟了,沒拿住。」
石偉等人看著劉樂蕩漾著笑意的雙眼,背心一陣毛骨悚然,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女人真是惡魔,千萬別招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