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可怕的猜測 文 / 莫聆雨
隨著張傾虹的話音落下，室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尤其是劉樂，更是以一種驚恐萬分的表情看著張傾虹，一雙美目快要瞪了出來。
「虹姐，你……你是什麼意思？不是人做的，難……難道是鬼？」劉樂帶著顫音問道，更加出賣了她心裡的驚恐。
畢竟是女孩子，武功再高也抹不去女孩的天性，那就是對鬼怪有著天生的恐懼，別看劉樂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她對鬼怪卻是敬而遠之，真是應了那句話，再強的人都有弱點。
劉樂的恐懼表現得很明顯，其他人也大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幾個姑娘也是和劉樂的反應差不多，只是沒像她那麼激烈而已。
張傾虹乍見眾人這個樣子，怔了一下反應過來。
「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有鬼，只是……」說到這張傾虹沉吟了一下，「只是不是人而已。」
「不是人那不就是鬼嗎？」劉樂的臉色有些難看。
「天下間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存在，往近了說就要數先天至境的高手，往遠了說那些上古的神獸及玄學，都不是我們能觸摸到的。」張傾虹鄭重的道。
提到了先天高手，眾人不由的想到了王雨鑫，除夕之夜莫名其妙的魔變讓眾人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王雨鑫那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讓眾人意識到自己的弱小，不是眾人悲觀，而是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人都會生出絕望之感，就算眾人這樣的頂尖高手也不例外，因為那種力量已經脫離了凡人所能理解的範疇。
看到眾人都陷入沉默，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夜孤城開口打破了沉默道：「你的意思是指玄冥真氣？」夜孤城的一句話將眾人的心緒拉回現實，避免他們在這種情緒中越陷越深。夜孤城是何等樣人，只是略一搭眼就看出眾人不對勁，所以才出口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晚輩正是這個意思。」張傾虹點了點頭。
「玄冥真氣又有什麼不對？」劉樂聽說不是鬼怪，立刻就好了很多，快言快語的本性立時顯露出來。
「它成精了。」張傾虹一臉淡然的道。
張傾虹有些沒頭沒腦的話讓劉樂一愣，隨即就陷入了沉思。
只聽張傾虹繼續道：「說句不謙虛的，咱們都是修煉真氣的行家，相信在座的各位在修煉過程中都經歷過千奇百怪的問題，只是我們修煉出來的真氣有哪一個會像玄冥真氣那樣不聽話？」
「內功氣息最是縹緲，難以掌控，我們從小就打根基，朝夕練氣，寒暑不輟，才能有如今的成就，每一分真氣都是辛苦修煉得來的。」劉樂如是說道。
她雖然沒把話說完，但是也足以讓張傾虹明白，意思很明顯就是說王雨鑫的玄冥真氣全部得於奇遇，沒有經歷過半點修煉的艱苦，出現這種情況也很正常。
張傾虹卻搖了搖頭，辯道：「我不否認你說的，可是你我的真氣就算反噬也頂多走火入魔，萬萬不會讓我們變成另外一個人。」
張傾虹所說的另外一個人是誰，劉樂相當清楚，就是那個自稱是夕獸的傢伙。眾人中對夕獸最熟悉的就非劉樂莫屬了，因為她不僅成功的將其驅逐，還和夕獸對過話。這個夕獸的確不是常理能解釋的，因此聽到張傾虹的話，劉樂即刻沉默了，因為她知道張傾虹說的對，如果夕獸真的是玄冥真氣的化身的話，那說玄冥真氣成精了，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還不只如此，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哪一件都不是常理能夠說清的，說到底玄冥真氣本身也許就不是應該存在於人世間的東西。」
張傾虹的話雖然近乎玄幻，可是眾人全部都親身經歷過，也深知這些聽著玄乎的事情有多真實，只是以往種種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只怕他們也不會相信。
「所以你認為上一個有緣人是被玄冥真氣殺死的。」嚴陽突然開口說道。
「正是！玄冥真氣已經成精了，自主性很強，如果說它根據自身情況選擇繼承者，我不會有絲毫懷疑。」張傾虹說完這話，便直直的看著眾人。
「這麼說的話，倒也在理，那人不是真正的有緣人，雖然機緣巧合得到了玄冥真氣，可是卻不能真正的駕馭它，最後反被玄冥真氣反噬而亡。」夜孤城一邊想著一邊總結著，「可惜我們沒有想到這一層。」話裡有一股難掩的失落之意。
「前輩也別悵然，這些都是晚輩的猜測，不見得是真。」張傾虹慢慢說道。
「世事難預料，你方纔所言雖是基於猜測，可也不能說有錯，反倒更接近事實。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我有一句忠告給你們。」夜孤城此時玩笑之色盡斂，少有的凝重，「事不可為，當機立斷。」
夜孤城雖然只說了八個字，可是這八個字的份量不小，在場的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立刻就聽懂了夜孤城的意思，而且夜孤城所說的八個字也暗合了眾人在接取師門密令時，上面的最後一句話——如若有緣人失控，殺無赦。
這也就是眾人習練輪迴大陣的原因，守護有緣人只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乃是防止有緣人被玄冥真氣控制，而成為邪魔。
能發出這樣的命令，顯然是守護者早已料到有緣人會出現失去理智的情況，甚或曾經發生過可怕的事情，導致守護者要做出這樣的決定，最有可能的就是當初那個導致聯盟分裂，最終引發天劫的有緣人。不過無論怎樣，至少有一件事是清楚了，那就是守護者的存在早已從最初的保護演變成了監護，守護的不僅是有緣人，還是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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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們還挺偉大的。」想明白此中關節，劉樂突然說道。
「我看不見得，守護者的本質已經變了，那我們現在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背離了最初的意願，我們所做的還有意義嗎？」姜佛無疑想的更深遠。
「萬事不要太拘泥，這使命已經傳承了千年，到底有沒有意義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正因為如此，你們才有必要尋找其中的意義，這也許是另一種使命。就算撇開這些不談，即使王雨鑫不是有緣人，他也已經成為你們的朋友，就沖這點你們也不會放手不管的。」夜孤城侃侃而談，說到最後，語氣十分煽情，連他自己都差點被感動。
聽了夜孤城的話，所有人都愣在當場。夜孤城很滿意自己的話帶來的效果，看著眾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是夜孤城剛要再煽情一點，就聽李鋒冷冷的道：「王雨鑫若不是有緣人我就先揍他一頓。」
「啊？你說什麼？」夜孤城不知道李鋒為何如此說，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反問道。
「他要不是有緣人我就揍他了。」李鋒一字一頓的強調了一遍。
夜孤城這次聽得清楚，可是他更加糊塗了，想不通李鋒為什麼要這麼說，可是在李鋒打開話匣子之後，其他人也紛紛表態。
「我是第一個，誰也別攔我。」劉樂自然不甘落後。
「我可以試試我新研究出來的毒藥。」這是石偉。
啪的一聲，嚴陽手中的酒瓶應聲而碎，她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
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打王雨鑫一頓而後快的表情，夜孤城突然在心中替王雨鑫默哀，也不知道這傢伙做了什麼，得罪了這群人，看著面前的這些小輩興高采烈的討論怎麼讓王雨鑫吃更多的苦，夜孤城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煽情太白癡了，這群人分明就不知道廉恥為何物。想到自己的徒弟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員，夜孤城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夜前輩？」就在夜孤城想著心事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您是不是忘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