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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書府初戰 文 / 莫聆雨

    比試一輪接著一輪,眾人對最後的勝利大都沒抱著希望,可能在這樣的大會中嶄露頭角,也是不少新秀的夢想,更何況各個勢力也都期望更多的表現時間,這是個難得機會。

    隨著比試的展開,水平也逐漸提高,魯公牧那個水平的早就不敢輕易上來挑戰,此時沒有接近一流的水準,上來就只有丟人的份了。然而就是這樣,真正的強者還都沒有出手,不說四家四奇,四門四府也都在觀望著。

    「勝者,鮑遜。」評判的僧人一聲喊出,場上二人互相見禮,勝者留下,敗者退場。

    「這鮑遜已經連勝七場了,看樣子好像還沒動真格的。」看到鮑遜又勝了,下面有人如此說著。

    「橫江鎖鮑遜,在甘南一帶也是有名的高手了,你看他到現在腰間的鎖鏈動都未動過,十成力恐怕只出了三成。這人也算一流高手了,那些大門大派若不出手,恐怕只有等他打累了才能退場了。」另有一人識得鮑遜的,接口說道。

    武林大會雖然不禁止車輪戰,可若勝者提出休息,便可下場,直至可以再戰,或者乾脆做個勝者不再出手。這是隨後提出的規矩,只是到目前為止,倒真沒哪一個以勝者自居下場,那樣的話說不定還被人恥笑,倒是也有人休息了一番再度上陣的,卻也難以持久。而這鮑遜連戰七場,卻仍舊行有餘力,顯然武技已經高出前面的人太多了。

    勝出之後,鮑遜環顧四周,瀟灑一笑道:「接下來是誰,若還是這些貨色,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鮑遜出言十分狂妄,一竿子就打翻了一船人,被他列為低等貨色的,自然心中憤怒,可那些自認不在此列的,臉上也掛不太住。

    「鮑遜手上的功夫不弱,可聽說為人不怎麼樣,是個心狠手辣之輩,若真被他這番耀武揚威,那些大門大派哪還有臉在了?」一人有些不忿的說道。

    這人說話並未刻意壓低聲音,倒是讓週遭都聽了個清楚,只是這種言語,也著實得罪人,那些有心機的自然不會受他激將,而一部分人還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墨書,把他給我踢下來。」可就在那人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之後,一個傲氣凌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這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之間一個個子極高的青衣書生,高傲抬著頭,拿下巴對著眾人,雙眼瞇成了一條線,也不知是鄙視還是藐視,總之態度傲慢的讓人十分不爽。而他旁邊一個書僮打扮的半大孩子,正躬身領命。

    看到高個子的模樣,不少人已經心頭火起,可卻有人已經將其認出,低聲念道了一聲:「是他?」

    「誰啊這人?」立刻有人接口問道。

    「書府陳丹陽,據說是書府第一高手。」說話的人年紀不小,看來是個老江湖了。

    「嗯?書府第一高手不是掌門王娉婷嗎?」那人疑惑問道。

    「兄弟有所不知,琴棋書畫四府,各有專攻,而且這四府十分特殊,選掌門並不全以武功作為考量,若論書法造詣,書府最厲害的人當屬王娉婷,甚至說她是當世第一人也不為過,可論及武功的話,卻不及她這個師兄陳丹陽了。」

    「怪不得沒瞧見書府的掌門,看來武林大會他們也是選派最厲害的高手來參加了,素聞王娉婷乃武林公認的美人,雖然年過四十,卻還有這二十歲少女的容貌和性情,無緣得見實在是遺憾。」那人感慨說道。

    「小兄弟,看你年紀不大,老哥我討個便宜,叫聲老弟。估計你行走江湖的時日不久,還不知道書府以前的故事吧。」年長者笑呵呵的說道。

    「願聞其詳。」那人果然來了興趣。

    「老哥我就跟你說說,書府最擅長丹青,門下弟子先不論武功如何,一手書法造詣必然是頂尖的,這才配得上他們的不傳神功浩然訣,他們修的是心性,是浩然正氣。書府傳承日久,二十幾年前出了個絕頂人物,此人將十三層浩然訣練到了第十層,這等修為已經是前無古人,當得上書府第一高手了。」

    「就是這個陳丹陽?」年輕人最快,搶著問道。

    「不錯,只是這陳丹陽的心性有問題,練的是浩然訣,可胸中卻毫無正氣,反而十分狠辣,為書府的上一代所不喜。等到了遴選新任掌門之際,原本呼聲很高的書府第一高手陳丹陽沒有當上掌門,反而是武功不及他,卻在書法上早已更深的王娉婷當選,這也是書府的一大特色了。」說這話時,年長者將聲音壓的很低,顯然也是怕被聽了去,給自己招惹麻煩。

    「然後呢?」年輕人立刻追問,「陳丹陽甘心嗎?」

    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說話聲音不小,年長者聞言將他拉了拉,偷偷瞟了一眼陳丹陽的方向,這才吐了口氣說道:「可不敢那麼大聲,陳丹陽當然不甘心屈居人後,他隨即帶了一群自己的心腹離開了書府,自立門戶,成立了一個什麼新書府,導致書府實力大減。」

    「啊?」年輕人驚呼出聲,想到自己的夢中人王娉婷居然有這樣的對手,心中就是一緊,「那王娉婷姑娘怎麼樣了?」

    年長者見狀暗笑,果然是年輕人,為了夢中人,都有種說不清的熱血,雖然盛傳王娉婷容貌還是少女一般,可年紀畢竟已經四旬,放在普通人加,有的已經有了孫子,眼前這後生居然還叫她姑娘,著實有趣。不過這人也是塊老薑,心中暗笑,卻沒表露出來,只是說道:「四門四府守望相助,雖然書府出了變故,可有其他門派鼎力支持,倒也沒有大礙,況且你可聽過新書府的名字?」

    那年輕人茫然的點點頭,年長者立刻說道:「這不就是了,陳丹陽雖然自立門戶,可要和四門四府對抗根本不可能,他的新書府

    遭到了聯合抵制,不久就淡出了眾人視線。不少人以為陳丹陽已經銷聲匿跡或者是被四門四府追殺而死,想不到今日再度出現,看來是一直蟄伏起來了。」

    「那為什麼書府的人還沒現身?」年輕人急切問道。

    年長者呵呵一笑道:「這個,老哥可就不知道了,或許是不想來,或許是有事耽擱。而且不光是書府,你看看其他四門四府,也沒有幾個熟面孔,看來四門四府都沒派精銳力量出席武林大會。」

    年長者說完,年輕人就陷入了沉默,而那陳丹陽則有意無意的看向了兩人,眼中的寒光一閃而沒。

    兩人說話的時候,書僮墨書已經走到了場中,他的年紀不大,十五六歲左右,又是一身書僮打扮,根本看不出武功如何,他走到場中,沖鮑遜施了一禮,說道:「新書府墨書,領教閣下高招。」

    書府並不以武功見長,鮑遜壓根就沒把這個娃娃放在眼裡,更何況是一個被四門四府打壓到銷聲匿跡的新書府。斜眼看了墨書一眼,鮑遜呵呵一笑道:「你家長輩倒是寬心,這裡不允許殺人,也不怕你死了。罷了,我就成全你好了。」

    「請。」墨書也不和鮑遜廢話,依然是拱手而立,既不進攻,也不做防禦。

    鮑遜見墨書不卑不亢,反倒顯得自己遜色了一籌,他名字雖然是遜,可處處爭先,都要比人強三分,現在被一個書僮比了下去,心裡哪能舒服,冷笑一聲道:「找死。」

    說著也不見他向前,雙手在腰間一觸,再揚手時,一條青色的鎖鏈已經如蛇般朝墨書纏了過去。

    鐵鎖橫江,這是鮑遜的拿手功夫,一根鐵索,力道驚人。他的武器就是這條青色鎖鏈,通體純鐵打造,頭部配以沉重的鋼砣,打人十分厲害。

    看到鮑遜祭出兵刃,不少人都倒吸口涼氣,鮑遜的厲害,江湖早有傳說,他的鐵鎖橫江並不是誇張,曾經真有一鎖抽斷一條小舟的先例,是以不少人都開始為那墨書擔心了。

    青鎖看樣子就十分沉重,甩出之後帶起嗚嗚風聲,向著墨書的脖頸捲去,說是卷,其實說成砸更貼切一些,不少人已經不忍心看接下來的場面。

    然而就在青索捲上來的剎那,墨書突然動了,他不退反進,朝著鮑遜的身前衝了過去。青索威力驚人,可畢竟是長兵器,走的是鞭法的套路,這種病人最忌諱近身短打,墨書衝上前去,自然是看準這樣的破綻。

    鮑遜是用索的高手,對於防備對手近身,自然有一套成熟的打法,眼看著墨書近前,他腳下一點,一反之前的囂張,反而顯得十分謹慎,手臂帶著青索,改打墨書背心。

    反觀墨書,彷彿不知道深厚有一道索命符一般,看到鮑遜後退,墨書速度更快,也不見他作勢,只是跑動飛快,既不像輕功也不像步法,卻不斷迫近著鮑遜。

    對於墨書這樣的逼近方式,鮑遜也著實意外,對方彷彿用的不像武功,就是街頭混混的死纏爛打一般,可這種悍勇卻讓鮑遜有些發虛。他手勢連變,控制著青索加緊追趕,勢必要在墨書趕上自己之前,擊中對方。

    兩人移動飛快,可青索畢竟較長,墨書再快,也終究沒快過青索的追擊。可眼看著青索要打中他的時候,墨書突然一個矮身,險險的避了開去,就像剛才超前衝一樣,並未刻意閃躲,卻硬是讓鮑遜無功而返。

    躲過了一擊的墨書衝勢不減,朝前翻滾了三圈,竟然到了鮑遜腳下,雙腿一分一合,朝鮑遜的下盤剪了上去。

    鮑遜一驚,他沒行到書生氣十足的墨書竟然會使這種招式,立刻足下輕點,人已經跳了起來,手臂飛快的舞動了幾下,青索旋轉著抽向墨書。

    在鮑遜躍起的時候,墨書卻也跟著躍起,只是他是頭下腳上,朝鮑遜踢了過去。正常來說,這一下變化並不明智,就算他能踢中鮑遜,自己也得被砸到,這種交換並不划算,可墨書卻在上踢的時候,伸手抓向了青索。

    看到墨書這個舉動,鮑遜忽然狠戾的一笑,叫道:「著。」青索上的力道再加了幾分,狠狠的朝墨書的雙手捲去,他要廢了墨書的一對手臂。

    然而就在此時,一股氣流猛的從墨書週遭膨脹開來,鮑遜突然感覺不對,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覺得小腿關節一痛,下肢一陣酸麻,再接著自己的小腹也是一陣劇痛,劇痛來襲,眼前立刻就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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