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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艱難 文 / 排雲掌

    桂良進入上海租界,如何與諸列強公使討價還價不必細說……

    他的到來,確實緩解了兩江清軍與租界列強之間的緊張關係……].

    為了表現誠意,桂良踏入上海的那一刻,原本在長江口張牙舞爪的江南水師悄無聲息的撤退,蘇州河畔的清軍駐軍人數,也猛然銳減到五千左右。

    租界高層看到了大清國的『誠意』,自然也就客客氣氣接待了朝廷特使桂良。他們也受夠了這樣僵持緊張的局面,巴不得能夠盡快恢復正常狀態。

    租界高層鬆了口氣,與上海隔條蘇州河的蘇州城也鬆了口氣,誰都不願在自家門口打仗,一個不好被波及到就是雞飛蛋打的局面。

    不管桂良與租界列強怎麼談,吳可沒興趣知道,在表示了『誠意』後他立即召集了江蘇和安徽兩省巡撫還有布政使等高級官員,一同商討善後事宜。

    和洋人之間打不起來了,各項民生政策還有軍事政策也都要及時跟進,免得出了差子到時候臉上不好看。

    海州和鹽城港口的建設不能停,正好此時洋人正著一口氣準備教訓大清,一時實力不足給他找麻煩,不趁機將事兒辦利索了以後還有得麻煩。

    經過了之前與洋人緊張對峙,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事情,此時江蘇和安徽兩省巡撫以及布政使等大員已經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在對付洋人的事情上自然是齊心協力一致對外。

    洋人不想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偏偏就要做什麼。

    兩煩瑣政事交代下去後,吳可一下子竟有些清閒。

    自從桂良到了上海租界與洋人交涉以來,之前一直遊蕩在鹽城和海州外海上的洋人戰艦消失不見,上海租界與蘇杭之間的往來也恢復了正常,好似之前的緊張局勢不過是一場夢幻而已。

    他沒理會桂良與租界高層到底在商量什麼,一說就是半個來月還沒有結束的架勢,想著桂良之前跟他說的話便將目光放在金陵城中的太平軍身上。

    朝廷不是擔心太平軍與洋人勾結嗎,那他就斷了太平軍與洋人聯繫的通道。

    他找來心腹將領,先將金陵通往江蘇的陸地通道全部封鎖,再吩咐江南水師統領加強長江水道上的封鎖力度,力求不讓太平軍有大宗貨物銀錢流進落出。

    太平軍想要在洋人處購買大批軍火,所要花費的金銀可不是個小數目,洋人又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想要達成合作沒有大筆銀錢怎麼可能?

    既然有大宗銀錢來往,想要監控就比較容易了。

    此時胡雪巖還沒起來,南方之地的錢莊票號大部分都是徽商把持,以吳可在安徽地面上的影響力,要兩江之地的錢莊幫忙督察那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

    時光不知不覺迅速流逝,當吳可從忙碌中徹底清閒下來,才驚訝發現時間已到咸豐九年的臘月。

    金陵太平軍自從被狠整了一通後便老實下來,小半年時間也沒折騰什麼亂子出來。倒是竄入廣西的石達開,依舊蹦達得歡快。

    「寶慶會戰」後,石達開率部退入廣西。

    九月,石達開全隊犯廣西桂林省,擊卻之,旋竄陷慶遠府,清軍或輕師出襲,或左右環攻,夜乘大風拋擲火箭,噴筒,延燒賊巢,水陸均設伏兵,以備夾擊。又出示宣諭,懸重賞以購逆首。

    湘軍大將蕭啟江蘇鳳等督軍長驅直進,分途圍殺,列營北門,逼近城屯之後。參將蕭榮方等自柳州管帶(火赤)勇來剿,在石門洞大破賊兵。

    九月初四,蕭啟江所部由南門,昌門分投進剿,與蔣益澧等水陸兜擊,擒殺無數,賊眾遁回西路,初十日,全由南路潰散,城圍已解。首逆石達開,擁眾溷逃,釜底遊魂,難稽顯戮。

    太平軍攻打桂林城,比較大的戰役只有一戰,此戰清軍兵勇傷亡慘重,而且一度被太平軍造成「轟塌城樓,城門不能閉」的危險局面,只是由於天色黑暗,太平軍不瞭解這一情況,猶疑不進,以致錯過了破城的大好機會。

    其後,太平軍於九月初二解桂林圍,開始撤軍。

    彼時,蕭啟江部湘軍於九月四日抵達,正因太平軍已經開始撤退,湘軍(包括蕭啟江部和稍早到達的柳州援軍)急欲有所建樹,才會輕敵冒進,連基本情況都沒摸清楚就急於進攻,結果「因地勢生疏,中賊地雷,傷亡弁勇竟至五百餘名之多」。

    而至九月九日,劉長佑率領的第二路湘軍援軍終於趕到桂林,這時太平軍或早已全軍離去,或尚餘斷後部隊,見湘軍援軍續至,便向南撤退,與主力會合去了。

    撤離桂林之後,石達開又將目標放在廣西腹地的慶遠。

    慶遠在軍事上有著十足重要的意義,為了它當初的當地反清武裝與清軍還好好的爭鬥了一番。

    1857年9月,大成國反清武裝曾經佔領這座重鎮,1958年又被蔣益澧所率部湘軍攻陷。

    石達開揮軍慶遠後,勢如迅雷,附近清軍紛紛潰敗,太平軍於1859年10月15日輕而易舉地奪下這個桂北的重要立足點。

    接著,太平軍又出兵廓清慶遠外圍,從慶遠東北的羅城一直到柳城以西的落墨渡,築連營二百里,「逐日操練士卒。」

    與此同時,又派軍分別佔領遷江,北泗,溯河,德勝,柳江,思恩等地,在各據點徵集糧草,暫時保障了大軍的糧草供給。

    當時,廣西境內反清武裝很多,清軍力量相對較為薄弱,顧此失彼,正如清廷上諭所言,「粵西連年被賊,

    兵餉兩絀。」

    而石達開在寶慶會戰失利後深感部隊新兵太多,戰鬥力不強,因此決定在廣西一面整訓部隊,一面等待時機,再圖入川。

    石達開原本可能想戰局柳州為根據地,但太平軍進入廣西後柳州已被天地會武裝佔有,石達開不願與友軍相衝突,於是將臨時根據地選在了慶遠府。

    這裡與柳州相距很近,互為唇齒,柳州可為其軍事屏障,自慶遠向北可以進入貴州,向西可經百色至雲南,向東可以出桂林入湖南,是一座進可攻,退可守的軍事要衝,並且對石達開而言,它還有一個特殊意義:無論經貴州,雲南,還是湖南,都可以進入他的最終目的地——四川。

    因此,石達開選中慶遠作為休整的根據地,可以說是經過精心考慮的。

    石達開回師廣西之際,正是廣西的抗清局勢日益轉向低潮之時。自1850年至1857年,廣西原有清軍多追擊太平軍北上,境內空虛,反清武裝四起,反清局勢一片興旺。

    但自1858年以後,一方面清廷調湘軍入粵進剿,形勢出現惡化,部份反清武裝首領發生動搖,出現投敵叛變的情況。

    另一方面,「自一八四五年以後,廣西便掀起了反清運動,天天破壞,大家都不注意生產,中間經過十幾年的戰爭,城市既多破壞,農村則一片荒蕪。」

    廣西人民群眾的厭戰情緒日重,加之反清武裝人員良莠不齊,一些部隊紀律不嚴,更影響了民眾對反清活動的支持。

    因此,到了1859年,整個廣西的反清局勢,幾乎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而石達開的回桂,則無異於給日益削弱的廣西反清力量加了一副興奮劑,打了一個強心針。

    石達開佔領慶遠後,軍紀嚴明,秋毫無犯,一方面打擊豪紳,安撫百姓,一方面將部份徵集的糧食分發給貧困民眾,同時,石達開遠征軍一向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群眾恢復生產的傳統。

    在石達開遠征軍佔領慶遠府期間,石達開經常率部署視察民情,替百姓排憂解難,當地秩序安定,生產得到初步恢復,給其部繼續作戰提供的牢固的後勤支援。

    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裡,太平軍人數就從十萬人左右擴充到二十多萬,當時整個廣西反清形勢處於低潮,民眾厭戰情緒瀰漫,石達開所部太平軍反而得以迅速壯大,可見其深得民心。

    然而,廣西本來就比較貧瘠,要籌措十多萬軍隊的給養是件十分困難的事。

    特別是,隨著廣西境內反清武裝四起,相應的地主團練也紛紛而起,廣西境內可以說是團練遍佈。

    這些團練雖對太平軍構不成重大威脅,但他們的破壞和騷擾卻嚴重影響太平軍的獲取給養,尤其是一些團練不惜採取「堅壁清野」的政策,遷走百姓,燒燬糧食,企圖以此使各反清武裝力量無法立足。

    而最為棘手的是,這些地主團練所把守得寨壘中,往往混有很多普通百姓,特別是老幼婦孺,因而使得太平軍在剿平地主武裝時,每每投鼠忌器,進退兩難。

    看到這些情報吳可暗暗鬆了口氣,石達開部太平軍到這這時,卻是陷入了有史以來最為見那的時候,想要再像之前那般攪風攪雨卻是難之又難,不用擔心他們跟金陵太平軍遙相呼應鬧出什麼妖蛾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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