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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過渡 文 / 枕上山水

    這一個夜晚,整個林府的主人,都不大平靜。正院內,林夫人輕描淡寫的說了章成之事,她歎了口氣,「我也傳章成的媳婦來問過說,她在我面前哭得可憐,說是得一張藥方,吃了便能強身健體、百病自去,延年益壽。他想著,配出來,先給章姨娘用了,若果然有效,再獻給老爺。結果,受了人騙,白搭了無數的銀子。他家裡錢都賠進去了,還借了外債,沒奈何才做了這事兒。」

    林侯爺面無表情的聽完,直接摔了杯子,「他是傻子麼,這種話也信!」

    林夫人心中冷笑,就知道,他得給那一家子掩飾。

    「虧了媳婦兒心細發現了,這要是那麼送去了長公主府,不定得鬧出多大的亂子呢。」林夫人淡淡的說了一句。

    「呃……」林侯爺有些尷尬,想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大對,不敢再接下去以,只能跟著打哈哈。藉著賈敏到說起了林如海:「他那個想法不錯,我記得咱家在富寧街那裡還有個三進的小院子,到可給他一用。」

    林夫人想了想,有些疑慮,「那個院子並不臨街,因著離國子監和貢院近,都租給入都考試的學子的。」

    「這樣正好,本也不是真想弄成商舖,用如海的話說,是個會所吧。他們學子之間,交流學問的地方。」林侯爺捻著鬍鬚,覺得兒子的提議真是好。

    「如此,便聽老爺的,我明兒便打發人將房契給如海送去。」林夫人抿嘴一笑。

    小院內,聽到林侯爺在正院裡歇下了,章姨娘叫人熄了燈,躺在床上,卻完全沒有睡意,只能睜眼看著帳頂。愣愣的出神。也不知侯爺什麼時候能來看自己,她又該怎麼跟侯爺說,讓自己的侄女給大爺做姨娘。最最重要的是,侯爺會同意麼?就算侯爺同意,太太也能同意麼?要不要使些什麼手段?

    客院內,方妙香剛剛看過弟弟,回來與母親商量,「娘,雖然林伯父好心照顧咱們,咱們也不能在林府住下去。非親非故的,名聲不好。如今手上還有些銀錢,求著林伯母幫個忙,買個臨林家近些的院子,再買上些地,以後收些租子,不至坐吃山空,以後弟弟用銀子的時候多著呢,咱們在別處麻煩林伯父就算了。銀錢上還是要算得清楚一些。」人情雖然欠了,但她們也不能死皮賴臉的什麼都指著林家,不管怎麼樣,能自立還是要自立一些。

    雲氏在丈夫死後。尚能跟族人周旋,保住家產,也是個心性堅毅的人。她隨林侯爺回來,完全是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女兒已經出孝。也該說人家了,在老家,不被族人賣了就不錯了。嫁個平常人家都是奢望。若是在婆家受欺負,更別指望著族人給她們娘們出門。而兒子,年紀雖小,讀書卻好,連丈夫都說,很有天賦,她怎麼忍心兒子就這樣被族人壓得一輩子出不了頭呢?正好,聽說林侯爺路過,她想了又想,還是咬咬牙,帶著兒女去求了。

    林侯爺還念著跟丈夫舊日的交情,沒有一絲含糊的就同意了,她這顆心才算是落了地。只是雖然隨林侯爺入了神都,她只是想靠著侯府,日子能好過一些,並沒想就此賴在林家,萬事不管。

    因此,聽了女兒這麼說,雲氏很是欣慰,撫著女兒烏鴉鴉的秀髮,輕聲道:「妙兒,娘很高興,你沒被富貴迷了眼。」

    方妙香淺淺一笑:「娘,時間不早了,您早些睡吧。」

    「嗯,你也早些睡吧。」雲氏拍拍女兒。

    尚家姐妹被安排在離芷蘭閣不遠處的落梅院,院中有幾株紅梅植於屋後。兩姐妹睡在一張床上,妹妹鳳芸已經睡熟了,姐姐鳳芝卻還睜著眼,腦中想著母親的話。母親去世之前,曾將年輕時的事兒說與她聽,又歎息說,當年外祖母沒答應妹妹的求親,一方面故然有林家爵位已經是最後一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林家子嗣不豐,只有林侯爺一個兒子,怕女兒嫁過去,壓力太大。

    她始終記得,母親喘著氣用力握緊她的手,讓她發誓,不許看林家富貴,便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她說,她為了這事兒,被人看低了一輩子,不想女兒也如此。

    「唉……」尚鳳芝此刻心中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不由得長長歎了一口氣。

    密合的帳子被拉開,值夜的丫頭悄聲問:「姑娘,可是要喫茶?」

    鳳芝連忙起身,「沒,作了個夢才醒了,你去睡吧。」

    「哦,我就在外間,姑娘有事兒喚我。」紗帳再次被掖好,尚鳳芝不知道什麼時候,迷糊過去。再次睜眼,已是天光大亮。

    她翻身坐起,連忙推身邊的妹妹,「芸兒,快醒醒,快醒醒。」

    外間的丫頭聽到動靜拉開帳子,笑道:「姑娘不必急,大奶奶打發人來說了,讓姑娘們用了早飯之後,再去正院見太太不遲。」

    「哦。」鳳芝此時才回過神,她們已經到了林家,不是在徽城老家。

    松風院內,林如海捧著林夫人給的房契傻笑,賈敏自去換衣服,也不理他。等換過衣服出來,見他還在那傻樂,不禁無奈的歎了聲,一面推他去洗漱,一面吩咐人擺飯。

    早飯過後,林如海急匆匆的就出門去了,賈敏送過他之後,帶著人去了正院。林侯回來,帶了許多土儀,要分送各個親朋好友,賈敏對方面並不大熟悉,因此一早便去尋林夫人學習。

    到了正院,尚家姐妹、方家母子俱都已經到了,正陪著林夫人說話。見賈敏過來,知她們要理家事,便都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辭。

    林夫人笑著留了一回,幾人都說下午再來,方叫人送了出去。

    「灩兒,你近日多陪陪鳳芝姐妹和妙香。」林夫人想了一下,吩咐女兒。府中下人是個什麼樣子,她最清楚了,怕有

    人怠慢了她們,便叫女兒時常去照看。

    林灩笑著應了一聲。又道:「嫂子撥過去的,都是才進來的丫頭,又特意挑的老實聽話的,想來沒那麼大膽子,敢怠慢了她們。」

    林夫人誇了賈敏一句,「做得不錯。」又問道:「可備了衣料、首飾等物?」

    賈敏道:「備了,落梅院哪裡一色都素色的料子和銀製、玉製的頭面。青竹院那裡,因著方家叔母、姐弟已經出了孝,送過去的都是今年都中最新的花樣。我也叫了繡娘,量了身。先做出四套當季的衣服,其餘的再慢慢來。」

    「好。」林夫人點了點頭,「讓管家帶人把東北角門外的那處院子收拾出來,家俱什麼的都擺好,看個好日子,請方家嬸嬸搬過去。」剛才雲氏已經跟她表達了一下,想自己住的想法。林夫人挽留不住。就說,把侯府後面一處院子,讓與他們住。正好那處院子就有角門外。兩家來往也方便。

    雲氏千恩萬謝的應了,又對著林夫人哭了一場,惹得林夫人也掉了淚。

    一時林夫人又想起來賈母來,「八月初三是親家母的生辰。眼看著日子就到了,可曾備好了禮物。」

    賈敏笑道:「正要給太太過目。」說著,伸手翠竹中手拿過禮單,雙手盛給林夫人。林夫人看了一遍,「薄了些,你也太小心了。」

    林灩做在林夫人身邊。自然是將禮單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越看越皺眉,賈敏還真是向著娘家,寫了這麼多東西,這是要把林家都搬到賈家去麼?待聽到林夫人說禮薄了些,她瞪大了眼睛,那裡薄,明明就是寫多了。

    賈敏笑道:「又不是整歲,只是小生日,母親原打發人來說過,家中不想大辦,只請幾個親戚朋友,吃頓飯就行了。」

    林夫人搖頭,叫人取來筆,又加了些東西上去,才還給賈敏:「照我擬的寫。」

    林灩雖沒說話,心中卻十分不解,她也管過家,備過禮單,便是往長公主府送去的東西也沒給賈家的多呀?長公主不是比什麼榮國公更尊貴麼?她心中有著疑問,等賈敏走了之後,自然就問了出來。

    林夫人道:「長公主的孫子才出生,豈能與國公夫人相較?」沒說出口的是,這個長公主又不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姐妹,駙馬也不是什麼出色的人物,皇帝待他們也就那樣,不好也不壞,怎麼跟賈代善這等管著京畿安全的天子重臣相比。

    林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覺得她的某些觀念似乎不對,有點太想當然了,該重新學習一下。

    林灩自己都意識到了,林夫人自然也知道了,暗歎以後要好好教導女兒。要知道,送禮可是個大學問,這裡面的門道多著呢,是當家主母的必修課之一。林夫人這掌了侯府三十年,才算是有了這麼點心得,自然要都傳給女兒。

    教女兒,現在府裡那三個女孩子,要不要一起教呢?林夫人考慮一會兒,其餘三女將來要嫁的人家雖然跟女兒不能比,但有林府在,怎麼著也能嫁個鄉紳,管家理事也是要學的。說不得,她也只有累一些了。

    林如海早上興沖沖的帶著他的計劃書,將基友們都召集到一起,特意尋了個非常安靜茶館,才將自己計劃說了。本來吧,這件事他自己一個人也能完成,卻被林侯爺否定了。像這種在仕林學子間賺名聲的事兒,還是不要自己一人兒來,容易引起皇帝的猜忌,得找幾個人分擔一下。

    林如海當時還特別蠢的問了一句:「人一多不就是結黨了麼?」然後被他爹照腦袋給了一巴掌,「笨蛋,你以為一個人作就不是結黨了麼?」蠢死了好麼,不過是些學子,有些可能連秀才都不是,將來能不能當官兒都不知道,算個毛結黨啊。

    計劃書一出,在座幾人都沒什麼異議。都不傻,刷名聲的事兒,搶都搶不來好麼。

    於是,幾人七嘴八舌的,說一人出多少銀子、出多少個書僮,開始先要拿多少本書過來,然後總管又要如何聘用等等。好容易商量出個大體的章程,林如海非常嚴肅的說了:「先說好,咱們書齋,只談學問。不及國事。便有偶有討論,也要理性,狂妄之言少說。」尼瑪,古代最不好的就是言論受限,那朝那代都有狂生因為罵朝廷、奸臣啥的被殺的。他還想好好過日子呢,半點都不想被人牽連。

    咳,這個時代學子們談論國事基本屬於常態,不談才不正常好麼。楊澤就很反對這條建議,「如海,你膽小了啊!」還是年輕人不。是年輕人就該有血性,看到不平的就得敢說敢罵。

    林如海卻道:「非是膽小,而是罵上幾句起不到什麼作用,反而容易給人把柄。」就算是現代的網絡,造謠的還能被抓到真身呢?何況是古代,還是在固定場所,圍觀者眾多的情況下慷慨激昂的大罵皇帝、朝廷、貪官什麼的,本身就是個二缺好麼。「有憤恨怒罵的時候,不若多方考慮。集思廣益,想出幾個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交於父輩,豈不比罵人更好。」

    楊澤這回不說話了。呃,他也覺得林如海的說法確實更好些。

    自此以後,幾人便常為書齋忙碌,白日奔走。夜晚還家,還要點燈熬油的抄書。孤本什麼的,肯定不能拿原件去。他們願意。家裡的老大也不會同意的。因此,只能他們自己抄。

    「吶,這些給你。」賈敏走進書房,身後跟著四個丫頭,每人走裡都捧著高高的一摞書。

    林如海放下筆,驚喜的轉過來,拿起來翻看。字體到是清秀,卻能看出是女子所書。「這是……」反正肯定不是他老婆寫的,蓋因這字雖然工整,卻並不怎麼好。

    「太太送你那兩個侍女,我不是一直讓她們抄書來著麼?這便是她們幾個月來的成果,我陪嫁中的書和這段時間讓人又添的,她們已經抄了二十分之一不到。」賈敏笑著回道。

    林如海下巴都要驚掉了,「娘子,你不是那時候就開始打這個主意了吧。」

    賈敏搖了搖頭,「沒,當時就是想給她們找點事做。後來,才想起來的。」

    嚶嚶嚶,老婆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林如海一感動,直接給了賈敏一個熊抱,順便把手上的墨跡,沾了賈敏一身,然後被生氣的老婆一腳踹開,可憐兮兮的睡了書房。

    一狠心,把自己弄病了的章姨娘,終於等來了林侯爺,她一面哭自己兄弟不爭氣,一面又說擔心他往後沒了著落。

    林侯爺表示,沒事有他在一日,必不會讓她兄弟出事。好歹是奶娘唯一的兒子,就衝著奶娘救他一命,他也不能令奶娘絕後。

    章姨娘弱弱的流淚,青絲散亂,臉兒臘黃,分外可憐可愛,到是勾起了林侯爺許多不見的憐惜之心,他抬手替她攏攏了頭髮,溫聲道:「放心吧,有我在一日,就會看顧他一單日。」

    「可大爺……」章姨娘一咬牙,「太太素來看我兄弟不順眼,連著大爺也一樣。萬一……我又沒福,沒替老爺生下個一兒半女的,若是有,我也不愁了……」當然不能說,你要是先死了,可怎麼辦。

    「呃……」林侯爺收回了手,沒有說話。

    章姨娘一見他面有躊躇之色,大著膽子求了一句:「老爺,奴婢再求您一次,能不能讓我那兄弟的小女兒去伺候大爺?」

    「荒唐!」林侯爺騰的一下站起身,他兒子才成親幾天,怎麼可能納妾,對國公府也不好交待。再說,他已經煩了章成,實在不想再讓兒子跟他有什麼牽扯。

    章姨娘臉色一下子灰了,彷彿整個人的生機都斷絕了似的。林侯爺見她這樣,到底不忍,只說了一句:「容我再想想。」

    林夫人聽了丫頭傳過來的話,用力握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深陷掌心,真是恨得要死。章家姐弟噁心了她半輩子,還想弄個丫頭去噁心她兒子,決不可能。

    她用力吸了口氣,想要壓下心頭的火,卻怎麼都壓不下去,待等林侯爺晚上過來,便見林夫人神色淡淡的,對他愛理不理的。他還納悶,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身體不好?

    才關心了一句:「太太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不好?」

    林夫人瞬間就爆發了,手中捧的茶盞直接扔在了地上,高聲恨道:「你當然恨不得我立時死,好給你心愛的姨娘倒地方。」

    林侯爺一聽,便知道這是章姨娘跟他說的話。被林夫人知道了。可當著丫頭們的面兒,被老婆這麼打臉,他面子上也有些下不來。青著臉,坐在一邊兒,好半天才道:「太太身子既不好,就好好養著。」說完,抬腿就打算走。

    林夫人也真是被噁心夠了,生怕丈夫再被人迷惑了,把那小妖|精塞給兒子,這會當真是戰鬥力破表。直接站起來怒道:「你站住。」

    屋內侍候的丫頭們,一見林夫人發怒,早就退了出去,此刻屋裡只餘了夫妻兩人。林夫人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有我活著一日,章家的那小妖|精就別想近我兒子的身。」

    「她們姐弟兩個噁心了我一輩子還不夠,還想再噁心我兒子麼。林譯,我告訴你,除非我。否則決不可能!」

    林侯被氣到了,轉身就道:「若不是你下藥壞了她的身子,讓她沒生下一兒半女,我至於這麼縱著章成麼。」

    林夫人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的手段居然被丈夫知道了。哼,知道就知道了,那又怎麼樣!當年若不是她當機立斷,現在林家早就沒她們母子站腳的地方了。「當年若不是你寵著她。處處與我比肩,我會下藥麼。你那麼多姨娘,我怎麼沒這麼對別人。」

    林侯爺也是知道他當年做的不對。因此查出之處,就掩了下來,沒對任何人說過。剛剛被林夫人異於平常的表現,氣暈了頭,一時不查就順嘴說了出來。此刻也有些後悔,擔看林夫人沒有半點悔意,勉強壓住火氣,甩袖就走。不走不行,再不走兩人就會越吵越失去理智。他萬一說出什麼話來,不但林夫人傷心,兒子、女兒怕也要傷心。

    說到底,林侯爺只有一子,還是嫡長子,他再生氣也不可能對兒子的媽怎麼樣。呵呵,林侯爺都五十多的人了,年輕的時候那麼小老婆,都沒多生下一兒半女的,老了老了還能再有孩子?所以,林夫人才敢跟他吵,甚至連揭破她的陰私手段都不怕。

    林侯爺怒氣沖沖的走了正院,屋裡的林夫人也是氣得臉色煞白,額上冷汗淋淋,手撫著胸口,只覺得心跳得厲害,下一刻似乎就要從口中跳出來一樣。身上更是軟得很,沒有一絲力氣,被丫頭扶著斜靠在榻上,只愣愣的流淚。

    一時整個林府都知道林侯夫妻吵架了,而且吵得非常嚴重。林侯直接搬到書房住去了,還把書房裡的婉青等兩個丫頭,給罵了一頓,叫人來打了板子,差點就沒趕回家去。

    林夫人那裡,當晚就病了,連夜請的大夫。

    說到底還是林侯爺理虧,他也怕老婆告訴兒子,兩人為什麼吵架。心中既有悔意,兒子一來扯他,說是我娘病重的厲害,必須得請太醫。他也沒堅持,虎著臉,叫人拿了他的名貼去請人,一面做出是被兒子強拉來的樣子,進了正院。

    賈敏和林灩守在床邊,林夫人脂粉未失,臉色青白,尤其是眼底處,更是青黑的厲害,顯然一直休息的都不大好。

    賈敏問過貼向侍候林夫人的丫頭,知道林夫人這半年來,晚上都睡得不好,失眠、多夢、多汗,胃口也一直不好。她曲指算了一下林夫人的年紀,可不麼,五十來歲,正是絕經的時候,應該是更年期綜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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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林灩聽外間的請安聲,知道哥哥把父親拉來了,連忙跟閉目養神的林夫人道:「太太,老爺來看你了。」今兒早上,她已經給林夫人上過課了,只說她太浮燥,不該跟林侯爺吵,「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行麼?老爺一向敬重太太,從來也沒駁過您的話。」

    林夫人正走在死胡同裡,也不理她,只覺得白養了女兒,平日寵她疼寵,關鍵時刻居然幫那死老頭子說話去了,真是白眼兒狼!(……)

    ps:最近工作有點忙,白天碼字有點困難,要不都統一在晚上直接更六千吧!嘿嘿,等我不忙了,再恢復中午一章,晚上一章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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