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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悠閒 文 / 枕上山水

    時近端午,賈敏近身的幾個丫頭忙著做五毒荷包、香囊,打絡子,還要結五彩線。她身邊的幾個丫頭個個都心靈手巧,做出來大大小小各色的荷包、香囊足有好幾十,最小的只有姆指大小,只能繡上一枝小小的花卉,再塞滿干花,綴上一個小小的絡子,繫在帕子上,衣襟上、汗巾上,極為可愛。

    賈敏看著有趣,放下手中的筆,也過來捻起來一個細看,「這是誰做的,好精巧的東西。」

    翠竹一推竹青,「這是她做著玩的,奶奶看著可好?」

    「嗯。」賈敏點了點頭,情不自禁的又拿起另外幾個,一同放在掌心裡賞玩,「難為她,到把十二個月的花都繡全了。」

    竹青見賈敏喜歡,忙笑著求道:「奶奶若是有空,幫咱們畫幾個花樣子可好,別人都沒奶奶畫得新奇別緻又好看。」

    賈敏也覺得好玩,逐點了點頭,「行啊。」又讓人翻出各色畫具、顏料,鋪開一張紙,選了最小號的筆,細想了想,方開始勾畫。她這回到也認真,居然把自己所能想到的花、認識的花草畫個遍,足足畫了有七、八張紙。待再也想不出自己所知道的花來,才停了筆。復又展開了看了來下,靈機一動,開始往上添各色蝴蝶、草蟲,連著添了好幾個,還覺得不過癮,想著過端午節,荷包上是要繡五毒紋飾的,索性把五毒也畫了個遍,她用了一些前世漫畫卡通的風格,筆下形態各異的五毒們,看起來憨態可掬,格外可愛。

    「奶奶畫得這些太可愛了,到顯得我們做出來的這個蠢笨得很。」幾個丫頭都圍了上來了,此是跺足歎氣,後悔道:「怎麼早沒想著請奶奶畫上幾筆。這下可好,白做了這些。」

    賈敏也有些累了,放下筆,揉著手腕笑道:「怎麼會白做,拿去送人、賞人正好。」

    墨菊點頭:「也是,若是用了奶奶畫的這些,咱們到捨不得送人呢。」說著,頗有些愛不適手的拿起來,看了又看,迫不及待的就要捻針穿線。

    賈敏忙道:「等等。這忙的是什麼,等我上了顏色,你們再弄。」說完,她又自顧自的笑了,「算了,隨你們自己弄去吧。」

    幾個丫頭如獲至寶似的,把幾張花樣子,拿到一邊小聲嘀咕上了。一個說:「我繡這個。」

    另一個道:「我選這個,這個。這個……」幾個人幾下裡一分,算上一算,每個人怎麼都要做上二十多個。

    賈敏聽了搖頭笑道:「你們做得完麼?」

    「慢慢做唄。」幾人異口同聲的道。

    正說笑著,余嬤嬤面帶笑意的進來了。「奶奶,米已經泡好了,是現在就包麼?」

    賈敏前兒,突發其想。想自己親手做幾個棕子吃。她這麼一說,余嬤嬤等都不攔著,還去小廚房。叫人精選了糯米泡上了。一連泡了兩天,可以用了,余嬤嬤這才來報賈敏。

    她一進屋就見主僕幾人皆是笑意盈盈,不禁問道:「這是說了什麼笑話,讓奶奶樂成這樣,也說給我聽聽。」

    「也沒什麼,不過她們幾個央我畫了些花樣子,剛才搶成了一團,怪有趣的。」賈敏笑著說道。

    余嬤嬤一聽,便說:「奶奶畫的,必是極新奇別緻的,快拿來我瞧瞧。」

    墨菊拿出自己的那張,遞給余嬤嬤,她展開一瞧,這一張紙上到有八、九個圖案,各種折枝花,竟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樣子,不禁也愛得很,「我也做兩個,給奶奶玩。」

    賈敏搖頭歎笑,「都先住手,咱們把棕子抱了,晚上大爺回來,請他嘗嘗。」

    她發了話,幾人皆收了東西,又搬來一張大圓桌,支在正堂裡,余嬤嬤早就出去,叫小丫頭給小廚房的人送信,請她們把泡好的米和棕葉、蜜棗、大棗等物送來。

    賈敏不大愛吃那種包了許多東西,她只喜歡吃包了棗的,到是林如海喜歡吃肉棕,小廚房也送來了一碗做好的紅燒肉和雞肉,以供她們取用。

    賈敏在家時,到是包過棕子,知道要包得緊一些,米壓得實一些,棕子吃起來口感才好。她一邊弄著自己的,一邊指揮丫頭們,「翠竹,你的米再壓實些,多裝點。」

    「梅青,再扎得緊一些。」

    又笑話墨菊,「你包的這是什麼形狀。」

    一屋子人,嘻嘻哈哈的,到也把一盆米給糟蹋完了,各人身上就沒有乾淨的,墨菊幾人連忙洗了手,又伺候賈敏淨了手,服侍她到進裡間換衣服去了。

    餘下的人,叫外間的丫頭們進來收拾屋子,留下余嬤嬤看著,皆回自己屋裡換衣裳去了。待墨菊兩人出來,眾人皆一身潔淨,墨菊斜了她們一眼,「你們手腳到快。」說完,也和翠竹避回屋裡去了。

    賈敏還道:「也不知中午能蒸熟不?」

    余嬤嬤笑道:「我的奶奶,哪裡有這麼快,怎麼也得煮上一個時辰才行呢。」

    「哎,看樣子中午是吃不上了,那就晚上吧。」賈敏還真有些遺憾。

    余嬤嬤見抹地的丫頭們都出去了,悄聲道:「奶奶,太太都去了好些次皇覺寺,您怎麼一次都沒去啊。」就跟林夫人誓死不踏入賈家一般,賈敏也跟她學的,怎麼都不肯到皇覺寺上香。余嬤嬤覺是既然大家都說皇覺寺的菩薩很靈驗,那就跟著太太多去幾次,沒準奶奶就能有好消息了呢。

    賈敏呵呵的笑了兩聲,「這都是緣份,哪裡是燒兩柱香就能燒來的呢。若是菩薩真這麼靈驗,這世上還能有女子麼。」去上香的,誰不是盼著生兒子,而且生得越多越好。再說,人家太太是為了給自己求子去的,

    她跟著去了,還得落埋怨呢。

    「奶奶,這話可不能說,看得罪了菩薩。」余嬤嬤連忙勸道。

    賈敏奇道:「佛家不是講慈悲為懷。普渡眾生麼?只要有心向佛,便是滿身罪孽也可以消得下去,縱使是人間魔王,有向佛之心,也會留他一條生路。既如此大度,肯定不會因為我說了一句實話,就怪罪的。」

    「奶奶……」余嬤嬤稍稍加重了語氣。

    賈敏一笑:「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下次太太再去皇覺寺時,您可得跟著去一次,燒兩柱香。要知道,心誠則靈。」余嬤嬤是真為賈敏著急,可見她家姑娘半點都不在放心上,就連大爺都不當一回事,只太太和她們這些下人急得不行。

    其時賈敏很想吐嘈一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可這話比剛才說菩薩的還要嚴重些,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奶奶,吳嫂那邊打發人來問,中午奶奶想用些什麼?」梅青挑了簾子進來。清脆的聲音也跟著她一路飄進來。

    「今兒這天熱得邪性,中午用些簡單的,就做個芝麻醬面,再隨意拌四個小菜。清炒兩個就好。」賈敏歪頭想了想,天氣熱,也不耐煩用別的,清清爽爽的就好。

    小廚房早就換上了自己人。管事的是賈家陪嫁過來的廚娘吳嫂,手藝極好,之前一直跟著自家男人在莊子上。最近才回到府裡。賈敏也懶得跟林夫人打對台,直接就說了,這些人的月例什麼的,我自己發,用不著府裡的。呵呵,也不知道林夫人怎麼想的,她居然同意了。真讓賈敏不敢相信,她就蠢到這種程度。

    果然這小廚房換上自己人,好用多了,偶爾林如海手癢了,去小廚房裡顯擺下手藝,也沒人再跑到林夫人那邊去告狀了。而且想吃什麼的,也可以隨意點了,偶有廚娘不會做的,或是由林如海寫下食譜,交給小廚房去實驗,或者他有空的時候,親自去演示。總得來說,賈敏這兩個月是穿到古代以來,吃得最舒心的日子。沒看她下巴都有些圓了麼,腰身粗了些,特別是胸前,經過兩年多的經心養護,已初見她當年的風采。

    「拌個雞絲吧?」梅青眼睛一亮,吳嫂經過大爺指點,拌出來的雞絲微辣爽口,就著清粥吃特別的殺口。

    賈敏樂子,爽快的點頭,「可以。」順便也跟其餘幾個丫頭說:「你們誰有想吃的,一併說了,讓她告訴吳嫂去。」

    「哎。」幾個丫頭性格不同,口味也大一樣,愛甜愛酸喜辣不一而足,最奇怪的是墨菊,這姑娘喜歡苦的東西,那苦瓜煎蛋,獨她用的時候,苦瓜要多放,別人都是雞蛋放多好麼。

    待到中午時,林如海回來了,他這段時間常常這樣,上午隨袁老頭讀書,下午蕭七有別的事作,袁老頭也常常被啟祥帝叫進宮中,因此下午的時候,林如海就沒事了,除了與楊澤幾人聚聚之外,基本上都會老老實實回家。

    「今兒這天真熱。」林如海用力搖著扇子進來,一臉的汗,人未等坐下,先端起賈敏杯子,將殘茶一飲而進。

    賈敏一把沒拉住,直埋怨他:「急的是什麼,那茶都冷了。」

    林如海一面解衣,一面道:「大熱的天兒,頂著太陽回來,出了一身的汗,渴都渴死了。再得,現在誰還吃得進熱茶去。」

    「我叫人煮綠豆水,就在井裡浸著,你若是想喝涼的,用的那個不是更好。」賈敏白了他一眼,一面高聲叫丫頭,「去把綠豆湯取來。」剛才林如海一進來,幾個丫頭自動自覺的就出去了,或是叫人打水,或是去吩咐別的,沒一個在屋裡的。

    「哎。」翠竹在簾外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

    林如海過去,在賈敏臉上用力親了一下,發出響亮的聲音,「老婆你真好。」

    「去去去,一身的汗臭味。」賈敏抹了抹臉,把丈夫推開了些,「快換了衣服,打水洗洗。」

    林如海嘟囔道:「什麼汗臭味,這叫男人味。」

    「滾。」賈敏搖了搖扇子,白他一眼。

    余嬤嬤自林如海回來,就自動自覺的到了外間廊下坐著,隨手纏著繡線,一面跟在廊下伺候的幾個媳婦閒聊。

    曲氏神秘兮兮的湊過來,低聲八卦:「你們說,咱家太太一個月往皇覺寺跑八趟,還不肯帶著咱們奶奶。她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看太太這是想再生一個。」一個收拾得特別乾淨利落的媳婦,正幫著余嬤嬤分線,聞言抬頭,輕聲打趣,「我可是聽我們那口子說了,這兩個月來,老爺到有大半的時間都是歇在正院呢。」

    曲氏連忙接口:「那是那是之前,最近老爺到常去姨娘房裡。只可憐了婉碧和婉青兩個丫頭,年紀輕輕的,又伺候了老爺幾年。如今還在炕上躺著起不來身呢,老爺怕是早把她們給忘了。」

    「不過是兩個丫頭,如今太太房裡的丫頭,花紅柳綠的,又新鮮水靈,老爺哪裡還能記得起她們。」一個皮膚略黑的媳婦撇了撇嘴,「她是那兩個丫頭之前仗著得寵,拿腔作調的,傲得很。等閒人不放在眼裡。現在……嘖嘖,我前天偶然去婉碧家裡,見了她一次,小臉臘黃。整個人都瘦得沒樣兒了,說話連氣兒都喘不勻,眼看著人怕是不行了。」

    「真沒瞧出來,太太的心夠狠的。當初這兩個丫頭,還是她給老爺放在書房裡的呢。」曲氏雖然也是新來的沒多久,侯府裡的事兒。打聽得到多。

    余嬤嬤本來是含笑聽著,話到這裡不得不虎著臉訓了她們一句:「都省省吧,咱們奶奶最討厭嘴碎的人,好容易進來了,再被開發出去,你們一輩子的臉就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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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這一沉臉,幾個媳婦面上都訕訕的,起身肅立,「媽媽教訓的是,我們錯了。」

    「行了,記得就好,下次別再犯了。」余嬤嬤這才笑了,「都坐吧。」

    「快打水進來,大爺要沐浴。」墨菊挑簾出來,看到廊下這一群,不禁笑道:「辛苦嫂子們了,抬些水進來。」

    「不辛苦,不辛苦。」幾人忙擺手,見墨菊復又進去,才忙忙的去做活了。

    林如海被老婆嫌棄了,想著下午也不出去了,乾脆先洗個澡,清清爽爽的吃午飯。

    水抬進來,丫頭們習慣性的出去了,只留了賈敏在屋裡,她們都避到了廊下。余嬤嬤見狀,叫著這些媳婦,往後樓去了。

    洗過澡,再吃過芝麻醬面,最後再喝了一碗涼絲絲的綠豆湯,林如海一抹嘴,大呼痛快。賈敏吃飯向來細嚼慢咽,一碗麵才不過用了一多半,看林如海還要再喝綠豆湯,連忙按了他的手,「行了,又不是三伏天,仔細涼的用多了,肚子疼。」

    「好。」林如海乖乖應了一聲,拿茶過來漱口,隨意把身子往後一歪,「太好了,中午還能睡上一覺。**,你不知道,袁老頭忒麻煩,說什麼君子不可晝寢。艾瑪,炎炎夏日,還不讓睡上一覺,也太不仁道了吧。」

    賈敏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吃過了飯,吩咐丫頭,「收拾下去吧。」她們夫妻吃飯,向來不主張浪費,也不會把自己吃剩下去,賞給下人用。一般都是餐前,就把多餘的量分出來,讓丫頭們拿出去自用。

    吃過午飯,停了兩刻鐘,再飲花茶,賈敏也沒理丈夫,逕自去了裡間,收拾了一下床鋪,躺了下來。林如海見狀,也跟著湊過去,賴在賈敏身上,「老婆,你又生我氣了。」

    「我沒功夫生你的氣,你要睡就老實的睡,否則就讀書去。」這段時間,林夫人老給林侯補身子,還一視同仁也分給兒子一份,把林如海補得精力分外旺盛,差不多天天纏著她不放。最近一段時間,中午也不肯好好休息,是以剛才她才不搭理他。

    林如海也知道自己最近有些過份,嘿嘿傻笑兩聲,把老婆一摟,老實的閉眼睡覺去了。

    黑甜一覺,夫妻兩個直睡到申時初才起身,洗漱換衣,再到書房坐下,兩人都覺得神清氣爽,林如海甚至覺得今天的八股作起來都格外的順。

    賈敏拿了卷書前幾天林如海帶回來的才子佳人型的小說,坐在那裡邊吐嘈邊看,自得其樂,時不時的還跟老公交流一下意見,「這姑娘真蠢!」

    「哎,你說,都知道這麼一個惡婆婆,她到底圖那男人什麼,非要嫁進去找虐?」

    「艾瑪,這公主真殘,居然還認了駙馬的戀人進府,還感動於兩人的感情,她不是腦子穿刺了吧?」

    林如海被她說得,章也作不下去了,乾脆把筆一放,「親,你這是在勾引我偷懶麼?」

    「呵呵。」賈敏側頭看了老公一眼,「你的定力呢?該跟咱們太祖學學,鬧市之內讀書,分毫不受其擾。」

    「行行行,我又錯了。」林如海痛苦的拿起筆,有個任何時候都能拿出大道理壓你的老婆,真是人生最大的悲劇。

    書房裡,夫妻兩個各做各的,偶爾鬥口,也顯得極為溫馨。翠竹几人,換茶送水,都是悄悄的進來,輕輕的出去,誰也不敢打擾兩人。

    「奶奶,奶奶,大奶奶……」王安家的一路小跑的進了松風院,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汗,就問守在外面墨菊,「大奶奶可在?」

    「王嫂子這是怎麼了?您不是了伺候太太進香去了麼?」墨菊見王安家的面上油汪汪的一片,豆大的汗珠順著臉直往下淌,都來不急去擦,以為是林夫人發生什麼事了,連忙轉身進了書房,對著林如海和賈敏一說。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面色有些凝重,林如海道:「去叫她進來。」

    「是。」墨菊自去叫王安家的進來,又對她道:「大爺也在,嫂子整理一下。」這付模樣進去,也失儀不是。說著,把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

    王安家的千恩萬謝的接了帕子,抹了抹頭臉,又整了整衣服,跟著墨菊進去了。

    「可是太太怎麼了?身子不舒服?」賈敏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中暑。大熱的天,非要趕著去皇覺寺進香,還得頂著太陽回來,真要中暑了也不奇怪。

    「不是,太太她……」王安家的臉色十分怪,「買下了一個妓子,帶進府來了,還要張嘍著請太醫過府診治。」說句實在的,對於林夫人這個舉動,王安家的身為下人都覺得不妥。就算那姑娘身世再可憐,她也已經被賣入青樓有段日子,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妓子,堂而皇之的帶進府來,還要請太醫來看病,這不是作死麼。不怕太醫一狀告到聖人哪裡去麼?艾瑪,別說是太醫,就是都中出名的大夫,你問問去,誰願意給個妓子看病,說出去都丟人好麼?

    林如海在外面行走的時間多了,對於古代的某些潛規則,瞭解了許多。他一聽林夫人買了個妓子,還帶回府來了,長身而起,濃眉緊皺,「她這是想做什麼?」臥|槽,這丫的穿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她除了為難他老婆,使手段勾引他便宜爹,再加上時不時的玩個宅斗小花招,敲打一下姨娘之外,還能不能想點別的。尼瑪,多瞭解一下古代侯門之家的真情實景,能死麼?

    賈敏暗暗拉了拉丈夫的衣服,示意他要冷靜,有些話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兒說出來。「先過去看看吧。請太醫的人去了沒?」

    「沒,咱們不敢做主,就來回大奶奶了。」王安家的低頭道。剛剛在大街上,救了那妓子,就很大張其鼓了,好多人都看到那妓子受了傷,也都知

    道替她贖了身的是靖安侯府的夫人。這個時候,林家請太醫過府,傻子都知道這是給誰看病啊。艾瑪,這種坑人的事兒,怎麼可能去做。

    夫妻兩個因是在自家屋內,穿得都異常家常,衣服輕薄通透,要出去就不大適合。賈敏叫王安家的略站站,就跟丈夫回了正房,匆匆的換了一身衣服,帶著人往正院行去。

    正房內,林夫人常坐的那張軟榻上,如今躺了個嬌弱的女孩子,十八、九的年紀,瞧著清清秀秀的,只是額上,頸上,都是傷痕,看得出來,應該是尋死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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