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5章 身世之謎 文 / 景小樓
沒想到這一世上官府竟然提早陷入危機,這究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還是另有安排。
染傾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二姨娘抓著她的手,無奈的長歎了一聲,一雙眸子裡神色變幻莫測,想要說話卻又欲言又止。
「二姨娘現在想說什麼?」染傾瞅見她流轉不安的瞳仁,淡淡的問道,緊蹙著眉心,「現在到這個節骨眼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二姨娘望著染傾杏眸裡幽暗深邃,她破裂的血唇微微張開,卻又轉眼長歎了一聲,「染傾,若是如今你是皇妃,而不是安平,那該多好。」
染傾聽到二姨娘的話,哭笑不得的冷嗤了一聲,冷冷笑道,「安平當了皇妃之後出賣了自己的家人,若是我當皇妃,說不定情況只會更糟。」
她這一世是來尋仇,對上官家只怕分身不暇,更加顧不上上官家了。
二姨娘悲涼的淡笑搖頭,扶著染傾的手道,「他們抓了上官家不少的人,有些丫鬟下人禁不住嚴刑拷打,被屈打成招,恐怕有很多對我們上官家不利的證據。」
染傾看到二姨娘渾身是傷,恐怕那些丫鬟下人沒一個沒有受過酷刑,連主子都敢痛下狠手,更何況那些地位卑賤的下人了,染傾無奈的搖了搖頭,唇畔無可奈何的勾起,這個時候,刑部的人推開了牢門,拔高了嗓子衝著裡面吼道,「上官染傾,出來!」
染傾被叫道了名字,她波瀾不驚的回過頭,幽暗深邃的目光下隱匿著源源不斷的恨意,那冰冷如刀的目光看的獄卒微微一愣,摸了摸下巴賊兮兮的道,「沒想到上官小姐還是個嬌滴滴的美人,上官府的丫鬟早被玩膩了,好不容易來了個小姐……」
二姨娘一聽嚇了一跳,連忙撲過來擋在染傾面前,「你們不能動她!」
染傾瞳眸一緊,此刻她卻依舊平靜,只是瞪了幾個人一眼,那幽暗橫生的怒意呼之欲出,一雙不斷放大的瞳仁,印刻著幾個張牙舞爪的獄卒的樣子。
他們朝著染傾賊笑著走了過來,染傾並沒有說話,幽幽的拿出腰間的令牌,「我是太后的人,你們要是敢動我,我保證讓你們全家死無全屍,挫骨揚灰!」
幾個獄卒紛紛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盯著她手中的令牌,面面相覷的看了對方幾眼,早就聽說上官小姐得太后的喜愛,難道就是眼前這一位?
一個獄卒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嘴裡謾罵道,「媽的,等到你們上官家全被砍頭的那天,老子我第一個扒了你的皮!現在先留著你,哪天聖旨下來了,看你還是不是這麼傲氣?」
他說著竟然敢一腳朝著染傾踢過去,染傾朝著後面一閃,這時,身後一隻手抓著那獄卒的脖子,朝著外面狠狠一拽,染傾定睛一看,只見顧離穿著一身玄青色錦袍,他只是一揮手,那個獄卒就被摔得老遠,一頭撞到了橫欄上,甚至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長身玉立的站在牢房門前,冰冷中帶著幾分凜凜氣勢,身後站著兩個侍從,皆是躬身而立。
陰冷幽森的牢房裡,顧離一身華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二姨娘滿臉血污,見到顧離眼神發光,磕了幾個響頭,「四王爺……四王爺,求四王爺相救!」
顧離雙手背立,逕直走上前,一手將軟在地上的染傾扶起,他如同一縷乾淨如琉璃的光,卻又如從黑暗之中走出的神帝深邃冷靜,他淡淡的看向染傾,眉宇佈滿陰霾,「讓你受委屈了。」
染傾淡淡一笑,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擦去身上的灰土,面色依舊純淨如水。
二姨娘衝上前,死死的拽著顧離的衣角,死死的懇求道,「求四王爺救我們……」
顧離長歎了一聲,雙手將二姨娘扶著,「我一定不會讓上官家有事。」
二姨娘一雙被眼淚掩埋的眼睛閃爍著,千恩萬謝的磕了一個重重的頭,聲音細弱如水,俯身道,「染傾並不是上官家的女兒,求王爺無論如何都要救她出去。」
染傾倏然瞪大美目,錯愕夾雜,硬生生的打了個寒噤,她緊緊握著雙拳,直到修長的指甲嵌入掌心,她抑制住自己內心的翻江倒海,驚恐喃喃道,「你說什麼?」
陰氣森冷的牢房忽然在這一瞬間沉寂下來,二姨娘歉疚萬分的垂著頭,在生死關頭,她不得不咬了咬唇片,目光凝重嚴肅,緊緊盯著染傾道,「染傾,你不是上官家的女兒,沒必要為了上官家承受這一切。」
染傾忽然嗤笑了一聲,不由得搖了搖頭,「安平拚命想跟上官家撇清關係,難道說二姨娘也要見樣學樣嗎?染傾又不是安平,不怕跟上官家共存亡。」
二姨娘緊蹙著眉頭,直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歎道,「染傾,安平是四妹十月懷胎我親眼看她出生,看著她長大,她怎麼會不是上官家的親生女兒,而你不同。」
顧離墨眸深邃冷凝,他盯著染傾,撇了撇薄唇,緊凝的眸光一點點的沉澱著疑惑。
過了半響,只聽二姨娘歎了一聲,「大慶永立初年宮變,當年將軍奉旨進宮剿滅叛黨,當年我還只是丞相的庶妹,隨同家眷去上官府找將軍,誰知將軍的二夫人難產生下一女,後來叛軍攻城,闖入上官府掠奪財物,眼見襁褓中嬰孩身上佩戴的玉珮價值連城,想要奪去玉珮便將嬰孩抱走,二夫人殊死抵抗,她產後身子虛弱,不敵叛軍,最後被叛軍害死……」
二姨娘兀自垂淚,聲音哽咽,抬起頭看向眸色清冷而怒很的染傾,繼續說道,「我與二夫人從小一起長大,姐妹情深,眼見她慘死,我想要去搶走孩子,可是雙拳難敵四手,而後來我才想到他們的目的根本就不在玉珮上,而是在那個孩子。」
她想到此處,已然心有餘悸,悻悻的搖了搖頭,緊捂著心口,直盯著染傾道,「等後來叛軍燒殺搶掠之後,我追出去發現了門前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孩,也就是你,便將你抱了回來,可是當時你已經有幾個月大,怎麼可能是二夫人剛生下的女兒?而且那孩子我是見過,根本不是這樣。」
染傾深冷的眸色一點點的暗沉下來,她低著頭,心中已經掩蓋不住翻江倒海的情愫,半響才緩緩道,「那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