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6章 裝可憐,害你沒商量! 文 / 景小樓
「回皇上。」太醫雙拳拱立,戰戰兢兢的道,「皇后娘娘這是小產了。」
「小產?」紜赫腦子頓時一轟,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娘娘小產了。」太醫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又說了一遍,滿眼都是畏懼,紜赫目光裡一團火苗急促的竄起來,一掌拍向榻前的桌案,深棕色的桌案上茶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他怒光橫掃鳳暖宮的眾人,深邃的墨眸透著前所未有的恨意,「豈有此理,你們是怎麼照顧娘娘的?」
此刻青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上的髻鬟都散開了,雙手緊緊握著,哭天搶地的哀嚎道,「皇上,皇上,這一切都是姝昭儀,是她推了娘娘一把,才害的娘娘小產了,她更是用自己的髮簪刺娘娘的腿部,若是皇上不信,可以找醫女求證!」
青盞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美目狠狠的投向染傾,紜赫幽暗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見她黑漆漆的眸子裡空無一物,不辨喜怒。
「染傾……」他緩緩的喚道她的名字,眼底掠過一絲柔和,只是一瞬,隨即被怒意掩蓋,「青盞說的是真的嗎?」
染傾陡然冷笑,輕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盞,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她,嚇得青盞忽然無力的身子一軟,染傾字字雪亮,「青盞姑娘,明明是你自己的簪子刺向皇后娘娘,現在卻惡人先告狀,反過來誣告本宮?」
她美眸幽幽的瞇起,冷哼一聲,「皇上,當時娘娘小產的時候,嬪妾急忙過去扶住娘娘,沒想到青盞姑娘卻拔出頭上的玉簪,朝著娘娘的大腿刺過去,娘娘當時痛苦不堪,又遭逢青盞姑娘這樣刺下去,娘娘身子單薄,哪裡受得了。」
陌月支撐著虛弱的身體,臉色慘白冷凝,緊緊抓著紜赫的手,「皇上……」陌月還未說完一句話,已經支撐不住虛弱不堪的身子,倒在了榻上。
青盞跪著上前,死死的抓著皇后的衣袖,「娘娘,娘娘……」
染傾衝上前去,一把抓住青盞的頭髮,將她朝著後面死死一抓冷峻的面容上笑意寡淡狠辣,「大膽賤婢,居然敢謀害皇后娘娘……」
青盞慌張不已,本想皇后娘娘為自己作證,可是現在皇后卻昏死過去,若是皇上聽信了姝昭儀的話,那麼豈不是死路一條?
「姝昭儀,等到皇后娘娘醒來,就知道真相了。」青盞大聲的昂起頭,雙眼通紅的瞪著染傾。
染傾臉頰的笑意愈發的深邃,嬌媚傾城的面孔令人暈眩,她美目一挑,似笑非笑的道,「是嗎?本宮看不用等到娘娘醒來了。」她收斂眸中的諷刺,沉寂而幽暗的睨視著紜赫,緩緩張啟紅唇,「皇上,嬪妾剛剛從大殿撿起一隻帶血的簪子,可是跟青盞頭上的簪子一樣。」
她從水袖中抽出一根沾滿血的鍍金簪子,遞給紜赫身邊的王公公,王公公捧著金簪,遞上前,紜赫輕輕一瞥,凶狠的眸色橫了一眼青盞,「這是你的嗎?」
青盞被淚花迷濛的雙眼緊盯著金簪,這不就是她的簪子嗎?可是方才姝昭儀用的絕不是這一根,可為何她的簪子上會沾滿血?
「皇上,這根簪子並不是奴婢的……」她目光閃躲,緊張的瞳眸不斷流轉,急忙跪著上前,辯解道。
染傾嬌唇勾起,似是而非的諷刺道,「是嗎?這簪子跟你頭上的可是一對呢,而且……」她惋惜的瞥了一眼陌月,美眸中帶著憐惜而惋歎,「只是可惜了皇后娘娘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青盞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想要一把推開染傾,卻被染傾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她狠狠的咬著牙,恨不得都要將牙齒咬碎,「姝昭儀,你不用貓哭耗子假好心了,皇后娘娘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沒了的,你比誰都清楚。」
染傾冰冷的目光如刀芒刺向青盞,冷冷勾唇,「皇上,嬪妾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嬪妾並沒有推皇后娘娘,說不定是有心之人知道皇后娘娘懷有身孕,做了手腳。」
染傾輕描淡寫的慢慢說道,瞥見青盞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背後冷汗涔涔,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如鬼魅一般的女人,正要說話,只聽皇上已經下了命令。
「來人,將鳳暖宮仔細查!一處都不可放過!」紜赫緊皺著眉頭,不悅的神色蒙上一層陰霾。
青盞額上不斷冒汗,一雙美眸瞪得老大,瞳仁急促的轉動著,染傾坐在繡凳上,漫不經心的睨視著她,似乎在欣賞著這一齣好戲。
不過一會,王公公帶著人前來,扶了扶拂塵,結結巴巴的道,「回皇上……皇上,奴才方才找了太醫去查證,證實皇后娘娘喝的茶之中有一種叫媚離的藥。」
「媚離?」紜赫臉色巨變,喃喃的喚道這個名字,橫眉道,「這是什麼藥?」
太醫此時走了出來,跪倒在地,膽戰心驚的拱手說,「啟稟皇上,媚離是一種強烈的蒙汗藥,無色無嗅,娘娘略懂醫術,普通的**散蒙汗藥都能要娘娘察覺出來。」
紜赫眼眸裡掠過陰冷,聲音愈發低沉,「皇后娘娘正是喝了這樣的藥,所以才會暈倒的嗎?」
太醫神色緊張,思量片刻,才點了點頭,「是。」
染傾鋒利的笑意掠過青盞的臉,杏眸瞇起,「皇上,這事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皇后娘娘本是要告訴嬪妾這個天大的喜訊,沒想到卻因為藥力而致使昏倒,讓娘娘誤以為是嬪妾推了她,看來這背後的有心人設計的天衣無縫啊。」
青盞伏在地上,哭天搶地的解釋道,「皇上,跟奴婢無關啊,皇上明鑒。」
染傾嬌艷欲滴的紅唇勾起一絲諷刺至極的笑意,慢慢道,「本宮並未說誰是背後的有心人,怎麼青盞姑娘不打自招了呢?」
青盞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冷汗不斷,白皙的臉頰上錯愕呆愣許久,慘白的厲害。
她驚恐的睨視著染傾,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熟知她的計劃的,而且將這一切毫無錯漏的賴在她的身上,她瞅見染傾眸中的狡黠,眸中的細碎光暈幾乎要她發癲,染傾冷冷道,「皇上只用搜搜青盞的房間,定然可以找出證據。」
「不必了。」紜赫不耐煩的瞪了青盞一眼,犀利的目光裡蹦出殺氣,「來人,將青盞帶下去,等皇后醒來,再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