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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前塵往事之睽違故人 文 / 南宮婠婠

    「媽媽,你在想什麼?」沈清盈見沈顏出神發愣,疑惑地問道。

    「清盈,媽媽的傷既然不重,那就回家吧。媽媽還要給你準備開學要用的東西,何況週一還得上班。」

    「沈阿姨,你都傷成這樣子了,你還是先回家休息幾天吧。上班的事不急,我會為你請假的。」陶酒酒忙說道,「葉氏集團有一項員工福利,因為這些意外而請假,也不會扣工資和獎金的。」

    「這怎麼行呢,我剛到公司上班一星期就請假,頭三個月的試用期肯定過不了,沒有了這份工作,我就……」

    「媽媽,我當初就叫你別來這裡你偏要來,老家好好的,你為什麼就不呆呢!」沈清盈的語氣又痛心又有些責怪。

    「沈阿姨,你放心吧,葉董是個有良心的老闆,他肯定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辭退你的!」陶酒酒說著,扶起沈顏,「萬一有意外,我來負責!」

    手機突然響起,陶酒酒掏出看了看,見是秦小鳳打來的,便接起電話:「母親?」

    「你……」沈顏恍惚之際,竟以為陶酒酒叫得是自己,臉上湧現出欣喜,再一看她正拿著手機,方反應過來。

    「酒酒,她怎麼樣了?」秦小鳳淡淡地問道。

    「是皮外傷,幸好沒傷到筋骨。」陶酒酒慶幸地歎了口氣,又問道,「記者招待會還算順利吧?」

    「還行,差不多是時候結束了。」秦小鳳說完,便將電話掛斷。

    今天這一天,於她而言是格外的漫長。早上,因為陶酒酒為她準備了禮物而偷偷感動;晌午,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使她遇到了睽違二十來年的「故人」;下午,她強撐著精神,在新聞發佈會上努力不讓自己露出半點失意的痕跡,演好一個貴婦的角色。

    新聞發佈會已經到了尾聲,她終於可以不用再繼續端著一副故作堅強的架子,應和著記者們的要求了。

    只有天才知道她有多辛苦!

    二十來年前,她被狠狠地傷了一回,到今時今日,傷口處還是隱隱作痛;二十來年後,那個傷她至深的女人,卻又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更不堪的是,她一手養大的陶酒酒,竟在她和那個女人之間選擇了那個女人!

    當年,秦小鳳以為自己是最後的贏家,贏得了感情,奪得了陶酒酒的扶養權。如今看來,其實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她趕跑了情敵,卻沒有趕跑情敵在丈夫心中留下的影子;她養大了情敵與丈夫的女兒,卻終究因為血緣的緣故而輸給情敵!

    ……

    「媽媽,你怎麼了?」蘇小漫見秦小鳳的面色很差,不由輕聲詢問道。

    「小漫,媽問你,如果有一天,凌峰背叛了你,你會不會原諒他?」秦小鳳側頭小聲問道。

    以往,秦小鳳總是一副女強人的形象,莫說問兒媳這樣的問題,連和兒媳在一起閒話家常的時候都極少。而今天,她急於找到一個人傾訴,便問出了這樣「荒唐」的問題。

    「媽媽,愛情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從來都容不下第三者。」蘇小漫決然的表情頗有秦小鳳當年的影子。

    秦小鳳猛然醒悟過來,質疑起自己二十年來的所作所為。

    她在這些年間都做了些什麼蠢事?養大丈夫與情敵的孩子,守著一個心裡根本沒有自己的丈夫?!

    「媽媽,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有哪裡不舒服嗎?」蘇小漫的語氣有些擔心。

    「我很好。」秦小鳳嘴角逸出一個笑容,隨即收斂起面上的表情,重新變成了原先那個不苟言笑的女強人。

    人生是多麼地諷刺,經過了二十來年的證實,她才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有多稚拙,稚拙到以為用錢可以左右一切,包括人的意志。

    她原本以為沈顏在自己擬定的那份協議上面簽了字,便會依約執行,這輩子再也不在洛水出現。可事實跟她想的相反,沈顏到底還是來了。

    當初那個一手破壞了她家庭的女人,隔了那麼多年之後,她又捲土重來了,她的目的是什麼?是曾經糾纏不清的陶海陽?是陶家龐大的家產?抑或是長大成人的陶酒酒?

    秦小鳳並不瞭解沈顏,因而不能預知她的思想與目的。

    她只知道,沈顏一出現,她的生活注定會再次支離破碎。曾經的她,為了家庭聲譽,為了丈夫,含淚嚥下了一切;而今的她,再也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自己的家,守護自己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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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酒酒親自送沈顏回到她所租住的房子,看到那房間簡陋的可用「家徒四壁」形容時,不禁皺了皺眉:「沈阿姨,你們就住這裡嗎?」

    「是啊。高考後,媽媽就帶著我來到洛水。這裡擠是擠了點,可租金不貴。」沈清盈搶在沈顏之前答道,她要為自己的媽媽承擔所有的不堪。

    「可是這裡……」陶酒酒看了看潮濕的牆壁,瞅了瞅破舊的涼席,掃了掃屋內老舊的搖頭電扇,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媽媽說,她回到洛水,是為了一個牽掛……」沈輕盈打心眼裡就喜歡陶酒酒,故而在她的面前,也少了很多拘束,「所以,為了那個牽掛,住再破舊的屋子,媽媽也不會……」

    「清盈!」沈顏嗔怪地打斷沈輕盈的話語。

    「沈阿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陶酒酒見沈家母女倆的生活過的很苦,情不自禁地從錢包中掏出謹慎的二三十張百元紙幣遞給沈顏,見她要拒絕,趕忙搶在前頭,「我們是同事,你不能拒絕。」

    「我不能收!你母親說得對,是我闖紅燈。如果真的追究起事故來,大部分的責任在我身上。你陪我呆了這麼久,還耽誤了那麼重要的新聞發佈會,已經是仁至義盡,阿……阿姨非常感激了。你的錢,阿……阿姨絕不能要!」沈顏拚命推辭。

    「是啊,酒酒姐姐,錢你就拿回去吧,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收下的。」沈清盈亦出口相勸。

    「沈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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