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一切都回不去了 文 / 南宮婠婠
陶酒酒根本就沒有聽葉洪濤解釋的想法,逕自轉過頭對警察說道:「警察先生,我請求取消對這位葉先生的保釋。」
「酒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葉洪濤慌張起來——陶酒酒一定是誤會他了,以為他是在賭一口氣,完全沒有發現他的一片真情!
陶酒酒看也不看葉洪濤一眼,轉過身準備離去,葉洪濤連忙近前,想要再做解釋,邱青山湊到他的身旁,輕聲說道:「我勸你別再糾纏酒酒了,我們馬上就要舉行婚禮,如果你想喝喜酒的話,那我不介意……」
邱青山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洪濤就氣得一拳打過去,不偏不倚正中邱青山的左頰,他的嘴角立刻沁出了殷紅的血跡!
「這位先生,請適可而止!」警察強行押著葉洪濤,讓他不能再動手。
陶酒酒從包裡面找到紙巾,輕輕替邱青山擦拭著傷口,而南南則心疼地摸著邱青山的傷口,猛地一回頭,指著葉洪濤罵道:「你是壞叔叔!你是壞人!你打我爸爸!」
「你……你叫他什麼?」葉洪濤如被冰封,驚愕不已。
「他是我爸爸!!」南南天真的聲音透露著無比堅決。
這是最後一道心理攻勢,讓葉洪濤意識到自己在感情的鬥爭上徹底輸了……
原來,陶酒酒都跟邱青山有了孩子……
陶酒酒和邱青山也為南南口中說出的這句真情流露的孩子話驚訝不已,相對於葉洪濤的失落,邱青山眸中的自信更深了。
「我們回家吧。」半晌,陶酒酒輕聲出言提醒。
「好。」邱青山欠起身子,拉起南南的一隻手。
葉洪濤眼看著房間的門慢慢關上,看著他們三個人牽手走在一起離去……
那一幕,乍一眼望過去竟是如此和諧,他們三人彷彿就該是一家人。
但是,真正該站在南南另一邊的,本應是他,不是嗎?
葉洪濤握緊拳頭,關節隱隱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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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陶酒酒悄悄地走進南南的房間,只見南南已經熟睡了。經過一整天的折騰,這小小的人兒也累了,天真的臉上呈現出疲倦的神色。
陶酒酒細心地為南南掖了掖被子,隨即輕手輕腳地退出,關上房門,朝客廳走去。
從警察局回來之後,陶酒酒一句話也沒有說,她沉默地準備晚餐、洗碗、收拾房門口散落在地上的蛋糕殘骸,然後幫南南洗漱,帶南南去睡覺……
臨睡的時候,南南還是不肯放棄自己解不開的疑問:「媽媽,那個精神病叔叔是什麼人?他好凶,他為什麼和爸爸打架?」
「爸爸」,南南對邱青山的稱謂,變得越來越自然,就好像他們是真正血濃於水的親人。
只是,經過今天這樣的事情,她還能若無其事地嫁給邱青山,做他的妻子嗎?
客廳的燈光還亮著,陶酒酒悄然而入,一眼就看到邱青山獨自坐在沙發上,神情有些頹靡,又飽含落寞。他的嘴角還有些微腫,是被葉洪濤在警局的那一拳打的,頭髮也微微有些凌亂。
陶酒酒柔聲開口:「還沒睡嗎?」
「睡不著。」邱青山直視著陶酒酒的雙眸,「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讓我有一種危機感。」
陶酒酒朝他走過去,歉疚不安地開口:「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今天也不會遇到這些麻煩,都怪我……」
「這又怎麼能怪你呢?」邱青山抬起眼,並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從頭到尾,你都沒有錯,是葉洪濤太過自以為是。」
「可是,他會這樣對你,還是因為我。」陶酒酒望著他,又是心疼,又是難過,「都是因為我……青山,如果你不願意因為我而惹上麻煩的話,就算你現在馬上離開我,我也不會怪你。」
「如果真的很愛一個人,是不會介意惹來任何麻煩的。」邱青山緩緩欠起身來,側身站到陶酒酒的面前,他臉上的笑容清朗動人,「所以,今天的事情,你不需要心存芥蒂。」
「可是,我怕他不會善罷甘休。」陶酒酒一想到葉洪濤那發狂似的嫉妒的模樣,內心更是忐忑。
葉洪濤那個傢伙對她有多狂熱,陶酒酒是清楚的;他今天的所作所為,足以證明他的狂熱相比五年以前並沒有半分冷卻!
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陶酒酒不可能站在原地等他,更加沒有勇氣再回到他的身邊……
為了南南,陶酒酒只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為南南創造一個完整的成長幸福。
而這些,邱青山給得了。
貪心的女人會輸掉一切,陶酒酒從來就不是一個貪心的女人,她想要守衛的很少很少……
「不用怕,有我在。」邱青山輕步上前,將呆呆的陶酒酒擁入懷裡。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陶酒酒伏在他的懷裡,依靠著他的胸膛,聽著那有力的心跳,一顆狂亂的心終究漸漸平靜了下來。
「傻瓜,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邱青山揉著陶酒酒的秀髮,像安慰孩子般低語,「我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捨得離開你呢?」
「謝謝你。」
這一刻,陶酒酒的心裡充滿了感恩。他對她那麼好,無微不至,無時無刻地給她最好的保護與照顧,甚至不介意她的過去。
有這樣寬容大度的爸爸,南南一定能夠幸福成長的!
她的腦海中隱約閃過一個畫面,那個畫面朦朧而遙遠……
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那時她和葉洪濤相擁在一起,那一年她曾篤定,葉洪濤是她要嫁的人。
她曾以為,和他在一起,就能擁有幸福;兩個人的世界,就是一個天堂。
而如今,世事無常,她和葉洪濤之間,回不去了。
夜寂寂,風幽幽,邱青山與陶酒酒靜靜地相擁在一起,彷彿連時間都靜止了。
牆上的時鐘嘀嗒嘀嗒地響著,一下一下,清晰得像是敲打在人的心上.
良久。
邱青山輕輕開口:「酒酒,你還記得見到我的第一眼是什麼時候嗎?」
「第一眼?」陶酒酒水眸中漾出疑惑。
陶酒酒早就不記得自己第一次見邱青山是在什麼時候了。
「那個時候,你的心目中只有他,自然不會注意我。」邱青山將陶酒酒抱得更緊了些,「可現在……」
「你對我的心意,我都知道。」陶酒酒主動伸手,環住邱青山的腰身。
「你不會後悔?」邱青山試著做最後的試探,「你確定,你的心裡已經完全沒有他?」
「我和葉洪濤早就回不去了。」陶酒酒緩緩搖頭,眼前浮現出生母沈顏慘死的那一幕。
那件事情自然怪不得葉洪濤,可是她卻深知慕婍婍脫不了干係。
許是內心的固執在作怪吧,她心裡始終梗著一根刺,怎麼也不能原諒葉洪濤。
「酒酒,我會珍惜你,好好照顧你一輩子。」邱青山修長的手指撫過陶酒酒的眉眼、臉頰,最後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
「謝謝你。」陶酒酒再次把臉埋進他的胸懷。
「我們之間,何須一個謝字?」邱青山笑了笑,帶著陶酒酒在沙發上坐下。
坐下來之後,邱青山仍捨不得放開陶酒酒,一直擁著她,而陶酒酒自然也沒有放開他,一直依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就這樣,兩個人彼此相擁著,不曾分開。
而窗外,天一點一點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