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抵達大都 文 / 席作

    料理完了那些死去的假劫匪，谷浩三人重新坐上了馬車，一路行來都沒有說笑的意思，一次殺了那麼多人，雖然是有理由，但是谷浩心裡又何嘗沒有感觸。

    早先他也殺過人，像賈洪江、苟簡都是死於他手，可是那時都是抵死反抗，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勝要了對方的性命。而剛剛的這些人，雖然也是來殺自己兄弟的，可是實力確實相差太大，根本對他們就造成不了傷害。

    但是就在這種情況下，谷浩還是決定，一個不留全部殺死，這樣的決定對於谷浩來說，也是非常難下的，雖然知道自己做的並沒有錯，可是心裡總是覺著不舒服。

    谷浩知道這種感覺，是少經歷煉的結果，慢慢地習慣了就會好的，可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所以也懶得說話。

    王有道雖然混跡江湖幾十年，但是他從事的始終是商業活動，也沒有經歷過生死廝殺。況且以前地位低微，也見不到什麼大場面。雖然谷浩的堅定果決，他非常佩服，可是也被這血腥之氣影響，提不起精神說笑。

    倒是丁力恢復過來的快，本來一開始就數他反應大，可是轉眼間，就好像忘了剛才的事，有的沒的說笑兩句，這倒不是說丁力的心理素質，就比谷浩與王有道強，而是由丁力的性格決定的。

    丁力這個人本來就是一個樂天派，說白了就是大咧咧，善於忘記煩惱，尋求樂趣。他就是有能夠從平常的事中，找到快樂的本事。

    他說了幾句話，見谷浩與王有道都沒有興致答話，使得車廂裡沉悶異常，不由地大叫道：

    「你們這是幹嘛呀，不就是殺了幾個人麼，一個個多愁善感的，真像一個娘們。」

    「唉，我倒不是因為殺了幾個人，提不起興致。而是在想，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了，就被我們親手殺死了，修煉界競爭激烈，我們以後難免要與人發生矛盾，如果長此以往下去，別習慣了殺伐，變成漠視生命的殺人狂魔。」谷浩歎了口氣，擔心地說道。

    「殺人狂魔？真的嗎？還真有點可怕。」聽了谷浩的擔心，丁力也害怕起來。雖然他不怕殺人，但是如果真的變成，漠視人生死的殺人狂，好像也夠恐怖的。

    「不會的，只看你們如今的表現，就不會變成性情冷漠的殺人狂。」這個時候，那趕車的老王突然說道。

    谷浩聽到老王肯定的話，不由地一愣，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四個人同行，但是

    :看書網網游]這麼說？」谷浩恭敬地問道。

    老王沒有立刻回答，好像想起了往事，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道：「軍隊交鋒，一死就是成千上萬，你見哪個猛將，最後變成殺人狂了？」

    「可那是軍隊廝殺，與我們不一樣呀。」谷浩有些底氣不足地反駁道。

    「都是殺人，那裡又不一樣了？其實是否成為殺人狂，與外在行為無關。重要的是，在於一個人的心。」老王語氣低沉地說道。

    「在於一個人的心？」谷浩、丁力聽了老王的話，心裡都是一動，不由地沉思起來。

    「老王原先是在軍隊裡混的，當初也算是一員猛將，只可惜性情耿直，得罪了頂頭上司。在一次任務中，遭上司暗害，陷入敵人埋伏，五百人的中隊，最後只剩下不到十人。

    從此老王對仕途心灰意懶，這才在商行，充當了一名馬伕。」此時王有道語氣沉重地介紹道。

    「說這些做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提起來心疼。」老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王大叔果然不是普通人，在剛才戰鬥時，看您神情沉穩，沒有一點慌亂，我就猜想您可能經歷過廝殺，果不其然。」谷浩神情肅穆地說道。

    「王大叔你剛才說的話，我有點想不明白，還請你解惑。」丁力皺著眉頭說。

    「哈哈哈，咱們同行這多天，也算有緣。我看你們雖然年少有為，但是不失淳樸本性，那我就跟你們說說。」老王笑著說。

    「老王，別人不知道，可是我卻瞭解你。平時你可是高傲的很，從不理會別人。今天是怎麼了，到有心教導起，我這兩個小兄弟。」顯然王有道與老王很熟，而且關係不錯，所以才如此調侃。

    「這兩個小傢伙對我老人家的胃口，又怎麼了。我還告訴你，你小子這些年，太過注重得失，就這次做對了一件事，算是你造化。」老王毫不客氣地對王有道說道。

    「嗨，到了我這個年紀，進階已經無望，還能幹些什麼，無非是追求點世俗權力罷了。你們也別笑我，這個世界上的人，又有多少能夠逃脫權利二字的。」王有道坦誠地說道。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這點王老哥你做的並沒有錯。」聽了王有道老實坦誠的話，谷浩對他並不反感，倒是有些敬佩，又有幾個人能夠像王有道一樣，認清自己呢。

    「不過對你們兩兄弟來說，我還真不是，全部為了自己的前途，心裡是存了真心的。」王有道認真地對谷浩、丁力說道。

    「我們感覺得到。」谷浩肯定的說。

    「咱們先別說這些了，還是讓王大叔說說，為什麼是否成為冷血的殺人狂，在於本心這件事吧。」丁力按耐不住地說道。

    「好好好，這件事對於你們兩個很重要，只有弄明白了，才不會在以後的殺伐中，產生心魔。老王經歷了半生廝殺，這方面能夠為你們解惑。」王有道連聲說道。

    老王看了王有道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這其實很簡單的一件事，殺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為什麼殺人。只要你有了足夠的理由，站在了道義的一邊，你認為是對的，那麼就不會動搖了本心。

    那些殺人狂，都是一些性情冷漠的人，殺人的時候只憑一時喜惡。而你們兩個都是淳樸性情中人，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所以我才說，你們就算是殺再多人，也不會變成殺人狂的。」

    老王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把原因講說明白，就閉上嘴不再說話，只是專心地趕車。谷浩與丁力聽了老王的一席話，細細思考下，感覺果然如此，不由地心情豁然開朗，壓在心頭的陰霾，如同被清風吹得無影無蹤。頭腦清晰、念頭通達，心境隨之更上層樓。

    「謝謝王大叔良言，我兄弟不勝感激。」谷浩鄭重地抱拳對老王道謝。

    「哈哈哈，不用如此，就算是我不說，你們也會明白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老王並不居功。

    解開了心結，谷浩、丁力頓時高興起來，四人又開始了有說有笑的旅程，隨著健馬得得的蹄聲，小小的馬車載著歡笑，一路向大都而來。

    兩天後，大都高大的城牆，終於出現在谷浩、丁力的視線裡。遠遠看去，朦朦朧朧地好像一頭，龐大的巨獸，盤踞在大地上。高大的城牆，就像連綿的山脈，一眼望不到邊，巍峨的城樓，寬廣的城門，無不暗示著這座雄城的歷史滄桑。

    「我靠，京城果真是非同一般。」丁力站在車源上，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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