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喬裝復驪山 勞役苦難言 文 / 雄啟
楊子聽了感動道:「別說傻話了,那些金子是你們家用命換來的,我怎麼能要……快別說傻話了!」
誰見金子能不動心呢,楊子打從見到那些金子,就眼饞得很,不知不覺中對那些黃燦燦的金子動了心,可眼下聽桓楚要把那些金子給自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想要了,只覺心中一片感動。好像桓楚那些話,比給她兩罐金子,三罐金子都值錢!都金貴的!
「我什麼都說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思麼……還要把自己當成外人麼?」楊子聽桓楚反問自己,攬袖試去眼角的淚痕道:「嗯,你別說了,你聽過這麼一句話?」
桓楚急道:「何話?」
「一動不如一靜麼……」楊子聲音剛落,桓楚便會悟道:「你是說不動那些金子,就把它放在原地?」
楊子正色說:「哪有何不可,你能找一處比這更安全的地方麼?」楊子說話間看著桓楚的一舉一動,見桓楚神情閃躲,便又補了聲:「除非你不信我,怕我將那些金子私吞了不成……」
桓楚見楊子如此說,不禁汗顏道:「你說的哪裡話,我只是在想你的法子妥當與否,並無其它……」
楊子見桓楚說完,不禁嘿然一笑。便白他一眼道:「傻笑什麼,我就沒見像你這樣蠢的人了?」說話間走到桓楚跟前,在桓楚額頭上指了一下!桓楚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那就依你,把這些金子放在原處就是了……」楊子聽了卻道:「不要依我,我只是提個醒兒,主意你拿,萬一金子丟了,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桓楚苦笑道:「又來了,你就給我心裡添堵吧……」說著倒頭歪在炕上……
第二日一大清早,桓、楊二人就起床梳洗乾淨,隨便吃了些食物。桓楚便攜著鋪蓋要出秘室,楊子一驚之下,見桓楚沒帶那些勞什子衣裳。忙搶上前去道:「你等等,你忘了帶換洗的衣裳……」桓楚苦笑道:「帶它做甚?有了金子,什麼買不到,帶著它們麻煩得很……」
楊子緊跟著道:「我還以為你忘了,想提醒提醒你,不帶就不帶,左右金子帶著是方便的……」桓楚聽了嗯了一聲,便道:「你也別帶什麼衣裳,主要喬裝好就行,別讓旁人認出你是女的就好……」
楊子聽了,展示自己道:「你看我樣子如何?」
桓楚見她身著男子麻衣,腮邊粘有短鬚,儼然就是一位髯虯漢子。楊子見桓楚看己神色,便知其意,忙得意道:「如何,認得出我是女的嗎?」
桓楚笑道:「就是面太白了,肌膚太嬌嫩了,不像男的肌膚……」
「你得了吧,男的面就一定得黑黑的,肌膚就得粗糙嗎?」桓楚見楊子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說著,不禁想辯駁,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改口道:「好了,我說不過你,咱們別抖嘴了,快走吧,我想早去早到驪山……」說著楊子也負起鋪蓋,兩人行到石室通道口,桓楚在前,楊子隨後,兩人魚貫而出。
兩人出了石室,從後院越出牆去,桓楚先來到一家錢莊,把那兩枚金餅分別兌換成數起枚金葉子還有滿滿一袋錢幣。從錢莊出來,便一路直向城門口行去,桓楚在前,楊子隨後。兩人步履匆匆
看)』書網網游。主事官兒說著不住搖了搖頭。便不再理睬他們了,桓楚見情勢不妙,忙踏前一步道:「大人,那我們怎麼辦?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那主事官一聽了,面色立時不悅道:「什麼也別說了,等你們找到戶籍再來!」
桓楚再待求情,楊子卻一把攔住他道:「傻小子,你說那些有用嗎?就是你說破嘴皮子,我看也未必說得動他?」「那該怎樣?」桓楚急切道。
楊子苦笑道:「我看你越來越白癡了……」
楊子說著把手伸到桓楚眼前,桓楚不知何意,疑道:「幹什麼?」
楊子白了他一眼道:「給我兩枚金葉子?」
桓楚立時省悟過來道:「你要賄賂主事官兒?」
楊子笑而不語,說著就要轉身而去。桓楚攔住她道:「這乃法令禁自的……」
楊子拂袖道:「跟你沒法說……」便行到那主事官面前道:「大人,您來一下,我這還有個物件,能證明我和表弟的身份……」她把主事官叫到一旁,從懷裡摸出兩片金葉子。晃在那主事官的眼前,晃了兩三下,然後輕聲妙語道:「這個可以嗎?」
那官兒連連道:「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楊子見他如此一說,忙把兩片金葉子遞到他手裡,那官兒,收好了金葉子,拂袖轉過身來,大義道:「看你們還都是娃,那個物件勉強通過,你們隨本大人來……」說著桓、楊二人緊跟在主事官兒後面,等那主事官跪坐在案前,問了他們的名字,然後叫他的左右執刀筆。書上桓、楊二人的姓名及住址,便算了事。
桓楚報了名,心理一下子踏實多了。他和楊子兩人規矩按著招募兵的指令,站在報過名的要站一撥,直到中午結束,桓楚和楊子才隨著一隊人馬開往驪山。帶隊是一位三十來歲的亭長,還有數十名隨從。一路監管甚嚴!楊子是女兒身,一路跟著桓楚一句也不敢說,生怕別人聽出她的身份來。桓楚一路也怪了,一句話莫講!只是跟著隊伍一路前行。等到了驪山,已是黃昏時分。交接班的人散了工。好在這種事常有,那亭長也不須大費心思。桓楚見那亭長帶他們進了在間寬敞空室。便開腔道:「諸位兄弟,大家今晚就在此休息……」那停長話還說話,其中一個大膽的漢子浪聲道:「就睡在這裡?連張床都沒有,如何讓大伙睡,大家說能睡嗎?」他一言方罷,眾人便紛紛嚷起來。桓楚見此種情形,雙眼直射向亭長,瞧他如何決策。他見那亭長向左右的隨從看了一眼。身邊隨從便明其意,脫口就道:「你們嚷什麼,再大聲喧嘩,軍法從事,你們以為這是哪裡,是自己的家嗎?要知道你們這裡是幹什麼的,是勞役來的,不想輕福來的……」
那個隨從說話如鐵鼓錚錚,威懾的大家都莫敢再說話。那亭長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才上前踏出一步笑道:「大家安靜一下,都聽我說,本來我是想讓大家睡床的,可大家知道嗎,來驪山服役的不光是我們咸陽人,全天下的壯丁都要到此處服役,你們看看外面來了多少人,凡是咱們秦人的話,還是有屋住的,除秦人,那些服役的壯丁連屋子都沒的住,他們只能在外面露宿,那些人只要有屋住,就謝天謝地了?哪還敢想什麼床?眼下開春了,還好些,要是在冬天的時候不知凍死多少人呢?」桓楚聽到這兒,心理莫名感到一股怒氣填胸。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大人,那住在外面那些服役的人,是暫時住的吧,收編之後,就不會如此了吧?」桓楚頭一回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聲音多少有些發顫。那亭長見竟敢出列問話,膽子倒也不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哈哈一聲長笑道:「小兄弟真會開玩笑,那些人不管是收編之前還是收編之後,都是睡在外面的!」
「為何?大家都是人,為何我們可以有屋住,他們卻只能睡在頭無片瓦的外面?」那亭長見小小的一名服役壯丁,竟敢如此對他講話,果然膽色非凡。那亭長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遂客氣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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