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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梨花宮遇上皇伊閣 文 / 琴音絕瀲

    千慕凌走後,靠近南疆一帶迎來了冬季第一場雪,紛紛揚揚,落地無痕。

    瘟疫因天氣情況得到好轉,城裡的大夫都集中了起來,季舒弦為總指揮,該隔離的隔離,該預防的預防……月惜和粉菊穿做平民模樣,給她們端湯送藥,噓寒問暖,很快便得到大家的讚許。皇伊閣的人只有四個,加上王府的精衛,自不亞於女子,採藥救人,無一不精,只是在臉色上有帶提高。或許,他們已經不記得怎麼笑了。

    城裡的居民死去的越來越少了,個個面黃肌瘦,傾家蕩產也不夠買藥,更何況前些日子藥被洗劫一空,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好痛……啊……」一婦女挺著個大肚子痛苦呻吟,臉上出滿了紅疹,有的已經開始潰爛。病痛的折磨,又要護住腹中胎兒,想必吃了不少苦。

    旁邊的男子本來就消瘦的身體現在只剩皮包骨了,看起來幾天沒吃飯的樣子,扶著妻子的手還在發抖,估計完全沒有力氣了。月惜忙趕上去扶住她:「大姐,你忍忍,我們馬上去看大夫!」

    「主子!」粉菊大驚,見月惜毫不猶豫的扶住她,要是被傳染了該如何是好,不說季師傅,就是王爺也把她千刀萬剮了。

    月惜怒斥道:「笨蛋,我不怕毒,快去請師傅過來,怕是要臨盆了!」

    粉菊恍然大悟,光著急把她百毒不侵的身子搞忘記了。

    旁邊的男子怕月惜托不住,扔拼盡全力護著妻子。「謝謝姑娘仗義相救,我杜斟願做牛做馬報答你!」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先扶她進茅屋躺下!」

    男子點點頭,進了就近的茅草屋,等著季舒弦來。

    「你快去打點熱水來!」月惜催促道。

    男子忙跑了出去,不捨的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妻子:「有勞姑娘照顧我家娘子。」

    月惜沒接生過,此時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地安慰著她。防止她暈厥過去,過了些真氣給她。女子身上首飾全無,但不至蓬頭垢面,腿上的血染紅了粗布長裙,在這冬天裡瑟瑟發抖。

    「月兒,為師不便接生,這種事你來吧!」季舒弦進來後看到只此二人,他不能冒犯她。

    「師傅,我……」月惜一驚,她什麼都不知道,這種事她哪會。

    「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我在門外侯著!」

    月惜硬著頭皮接受了,粉菊在裡面換著熱水,幸好那杜斟是個機靈人,將一滿桶水用車子推過來的。來來回回,一盆盆的血水端出,聽著女子撕心裂肺的叫聲,杜斟幾次想衝進去都被季舒弦攔住了。「你進去只會幫倒忙!」

    孩子的啼哭聲很大,證明他很健康。婦女虛弱的笑了,即使她身上各個部位都難受,她不再喊痛,只專注著自己的孩子。季舒弦已經離去,命人送來了粥,月惜還守在女子身邊,因勞累,不久也就睡了。

    「杜大哥,為何不見有親屬來看望?」月惜疑惑著,一般生了孩子,她們的街坊鄰居都會來道喜吧?

    杜斟看著剩下的白粥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搶妻子的食物。「恩人有所不知,自我娘子得了這病,我娘和哥嫂一起去了城外,7怕染上疾病,只有我一個人照顧妻子,我太沒用了。掙不到許多錢。」

    月惜這才發現他剛還插著跟青色的簪子,現在卻披頭散髮,草草用繩子繫著。「你的頭髮……」

    他興奮的說:「剛為我娘子討熱水,將簪子給人家了,這熱水也難得到,況且他們也知道我娘子得了疾病,肯將水賣給我就不錯了。」

    月惜越聽越憤怒,這世上會趁人之危的還真是多,那些唯利是圖的小人,只怕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杜大哥,這幾日你先在這住下吧,我會按時給你們送飯菜的,這裡實在太忙了,移不開腳。」

    「姑娘應該是京城來的人吧,王爺的屬下都這麼愛民如子,相必王爺也是賢良之人,草民定會為王爺祈福,延年益壽。」

    既然誤會了也沒什麼,不過凌現在的處境不能告訴他們,不然會人心惶惶陣腳大亂。「你們好好歇著吧,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王爺的!」

    她笑著離去,草堆上睡著的婦人睜開了眼睛,「相公,她真是個好人啊!」

    他點點頭,為難道:「娘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娘還在他們手上,只能按機行事了!」

    二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為何要陷入這場紛爭?

    千慕凌剛進樹林,後面的隨從還隔得很遠,馬匹的緣故。越靠近京城,寒氣越重,地上薄薄的一層雪,有的地方還有腳印。他沒有那麼多顧慮,一心只想回到天池見母妃。

    光禿禿的樹木一覽無餘,寒鴉嘶啞的聲音想起,一隻箭將它射下,正落在千慕凌背後。千慕凌拉住馬提高了防範:「什麼人?」

    暗處一白衣人暗罵一聲,「該死的烏鴉!」是,那一箭本來是給他的,結果這烏鴉好死不死撞了上來。他一把飛鏢射了出去,千慕凌手疾彎腰,頭低向了馬肚。緊接著一群白衣人冒了出來,藥粉瀰漫在空氣中,他開始虛弱。

    再怎麼努力也抵不過藥物的作用,一把刀砍上他的肩頭,倒了下去,正欲一擊致命,一根長鞭扯住了他的手。紅衣現,一陣煙霧將之前的藥粉改過,隨著爆炸聲,面前的人已經毫無蹤影。

    連冰憤恨道:「廢物!」

    屬下皆跪下:「請門主責罰!」

    「責罰你們有什麼用,還不快給我追,沿著血跡找,他們跑不遠!」

    在這白雪上果真還有新鮮的血液將其融化,閉眼的血跡十幾步才有一滴,最後在山崖方向斷了。原來被他們甩了一道,他們也察覺到血跡了。挫敗的返回,原地的連冰卻被一群黑衣人包圍著,還有剛剛那匹馬。

    「門主!」他們驚叫道。

    皇伊閣的幾個人和侍衛一起趕到,只有連冰和一匹馬在此。「你們把王爺怎麼樣了?」見到地上的血跡,他們也知凶多吉少,只是沒找出王爺前不能殺他們。

    連冰鎮定自若,丟掉面具哈哈大笑:「皇伊閣號稱天下第一閣,找個人又不是什麼難事,何需問在下?」

    他們不再廢話。直接刀兵相見。白衣人大多為冰夕宮的女子女扮男裝,皇伊閣的人殺起來也有些費力,人多勢眾,他們幾個被拖住,眼看著他騎馬跑了卻不能跟上去,一分心忘了抵擋,一個弟兄挨了一劍,致命的一劍。

    「鄒湘!」皇伊閣的兄弟大叫道,一時間殺紅了雙眼。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若說無心卻有著無法言喻的兄弟情,這麼多年所向披靡,還無人能拿走他們的性命,今天……

    黑白兩派身影迅速變換,精衛這邊兩死,其餘人受了不重不輕的傷,皇伊閣死一人,無傷患……只剩下一個白衣女子了。他們沒有下殺手,「說,王爺在哪?」

    「哼,皇伊閣也會有不知道的時候嗎?順著血跡一直找下去不就知道了?若是活著可能跳崖了,若是暈了或死了,你們倒可以看見一堆白骨!」

    一根劍抵上了喉嚨,已經在皮上劃開了一道血跡,「冰夕宮的人倒有些骨氣,不過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的。」他平靜道,對待有骨氣的人,他們通常要「磨練」一番,看誰熬得過誰?

    「誒誒!等等,先聽我說句話!」她終於知道害怕了。剛還想玩玩,卻被化了道口子若這麼死了她就太冤枉了。

    他們轉過頭以為她服軟了,「快說!」

    她眼睛一轉,自己鬆開了綁把他們嚇了一跳,又將她包圍起來,她忙揮手「別亂動,我是梨花宮的人,不是冰夕宮的!」

    他們面面相覷,梨花宮不是王妃的嗎?「你既是梨花宮的人。為何在毒門?」

    「我是銀杏,在冰夕宮的間諜,若沒我在你們王爺剛就死了。」她剛才一直擋在所有人前面假裝過招,實際上一直在保護虛弱的他。

    「我們怎麼才能相信你!」

    「你們王妃就是我們的宮主。我的劍上有梨花彫刻,還有我的名字!」她把劍遞給他們看,已經毫無防備了。

    「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何不早說?」

    她得意的一笑「皇伊閣的人也不過如此,我只不過比較下梨花宮與皇伊閣誰比較厲害而已。」逼人的手法不夠狠厲,殺人倒是殺得快。

    「……」一隻寒鴉再次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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