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死之絕境（下）（1） 文 / 絕雲生
陰暗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在一陣囈語般的輕哼中，絕雲迷糊的聲音響徹這片天地：「這·······裡是哪？我······怎麼······在這。」
還微閉的雙眼因為暈乎的頭腦沒能一下睜開，隱隱約約絕雲似乎看到了一個昏暗的山洞，頭上還有一片昏黃的光芒灑下。
忽的精神一震，睜開眼，印入絕雲眼簾的就是一副與中國山水畫無異的畫面，陰暗的山洞黑是它唯一的顏色，放眼望去儘是一片烏漆麻黑的石壁，就是在昏黃的陽光下，它們也只顯現出，黑，這種單調的顏色。
昏暗的陽光述說著此時的時間，絕雲掙扎著坐起身。因為身體牽動身體，又是一股強烈的疼痛襲來，但與之前的**再生相比，這不過是毛毛雨，疼一下也就過去了。
坐起身，頭上昏黃的陽光灑下，給絕雲鍍上了一層金黃的外衣。閉上眼，因為剛才的疼痛，絕雲臨時想起該察看自己身體的恢復程度。
由於太過於在意，絕雲幾乎是一厘一厘地察探過自己的**，直到從頭到腳都察看過一遍後，他才睜開眼。一張開眼，漆黑的雙眼中就閃爍著掩藏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不是絕雲心性不穩，實在是事實太過出乎意料，就在剛才，絕雲發現自己全好了。之前還殘破不堪的肉身，現在卻完好如初，不僅如此，恢復了的**更隱隱散發出一股好似洪荒巨獸的強悍氣息，雖然還很弱，但有，卻是事實。
沉浸在喜悅中的絕雲並沒發現時間的飛快流逝，此刻已是月上中天，皎潔的月光給他換上了一層亮麗的銀色外套，圓滾滾的十五月亮就好似一張大餅，格外圓潤，更散發出陣陣的寧靜與安詳。
等到絕雲回過神，這才發現頭上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一顆圓圓的月亮，非常美麗。十五的月亮雖然又圓又美，但勾起的卻是遊子不息的思念，親人、佳人，遠在天邊卻又彷彿近在眼前，只是伸出手觸摸，身前的人兒轉而又化作淡淡虛影，消散在空中。
「哎······」一聲慨歎，包含了說不盡的思念與哀愁，抬頭望向圓月，絕雲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與此同時，一點銀白色的亮點突兀地出現在山洞中，就像一片黑暗中的一點光明，奪目又引人注目，但此刻正滿懷傷感的絕雲顯然是不可能注意到它。
亮點越來越大，當它張大到一面普通鏡子大小時就停了下來，掛在漆黑的洞壁上，映照著坐在洞中央的絕雲。
突然出現的亮光被絕雲眼角收在眼底，疑惑地轉過頭，絕雲就看到那面掛在自己前方牆壁上的光鏡，上面還有他清晰的頭像。
注意到突兀出現的光鏡，絕雲也發現了這山洞的奇怪之處，山洞呈倒球狀，四面環壁，唯一的出口似乎就只有絕雲頭上的圓形缺口。濃郁到讓人神清氣爽的靈氣充滿了整個山洞，只是吸口氣絕雲就發現了這裡的不凡，看來他能這麼快恢復和這個山洞不無關係。
充裕的靈氣，古怪的光鏡，這兩種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但同時出現在這樣一處地方，就不得不引起絕雲的注意了。有著成千上百年經驗的他絕不會被事物的表面所迷惑，同時他也更清楚修真界的神秘與處處危機，說不定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就隱藏著絕世凶地，那人的親身經歷已經給絕雲講述了這個道理。
絲毫不敢大意，絕雲一發現有異狀，神識就立馬散射出去，找尋那未知的危機。可就是他這一習慣性舉動，一下就觸發了山洪崩潰般的劇變，山洞霎時銀光大作，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儘管閉上了眼，絕雲卻發現自己還是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而且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人盯住了一般，動彈不得，識海更是陷入一片死寂，波瀾不起。
隨著時間流逝，亮銀的鏡面慢慢顯露出它的的鏡像，銀光隱去，絕雲的樣子又再次出現在鏡上，只是這一次他的面前多了一把銀光閃爍的亮劍。
在絕雲的感知中，他並沒有發現自己身前有這樣一把劍，可鏡子上顯現的實況就是如此。不同的兩幅場景讓絕雲都有些疑惑，不知道該相信誰，更不曉得該怎麼辦。
手不能動，口不能言，絕雲似乎只是一個旁觀者，眼睜睜看著鏡中那把亮銀色長劍緩緩靠近自己的鏡像。
長劍對準的是鏡中人影的眉心，也就是印堂位置，鋒銳的劍尖閃爍著逼人的鋒芒，絕雲有理由相信要是真有這樣一把劍落到自己身上，那麼他就是不死也落不得什麼好下場。
長劍緩慢移動，儘管絕雲再不願意，但它還是按照固定的軌跡，如期到達鏡中自己的印堂，然後就像切豆腐一般，毫不費力地直直刺入鏡中人影的印堂，使得亮白的鏡面染上一層鮮紅。
看到鏡中的自己被銀劍殺死，絕雲不禁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傷感，似乎自己的命運也將如鏡中的人影一般無二，免不了落得一個悲涼的下場。
就在絕雲感傷之際，亮銀色的鏡面又起變化，好似水面的鏡面變得波瀾起伏，層層亮銀水波擴散開來，就好像鏡子後面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
刺目的尖銳如晴天驚雷一般讓絕雲震驚，亮銀色的劍尖真實地呈現在絕雲眼前，那緩緩從鏡面脫離的長劍讓他知道了，這一切都不是虛幻。
眼見濃郁的靈氣如長龍吸水般被銀劍吸收，轉化為脫離鏡面的力量，掙扎出來，絕雲不禁陷入一片灰暗的死寂，除了平靜的識海外，他的腦海也彷彿失去了思考能力，生不出一絲掙扎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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