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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戰台 文 / 絕雲生

    一路起起伏伏,走過漂浮的石板,在洞明的帶領下,三人到了一處極為簡單卻更為壯闊之地,那濃郁到幾乎化為實質的血腥殺氣讓初一來到這裡的絕雲和夢璃瞬間變色,蒼白的臉上有著掩藏不住的驚懼,想要抬起頭看清那蘊含恐怖殺氣的建築,只是兩人的內心深處卻在極力拖拽,冥冥中的感應使得兩人有那個心卻沒有那個實力抬起頭,只要一抬頭,看到了那個建築,這條命就不是自己的了,這是他們最為靈驗的第六感——神識帶回的消息,儘管在神識帶回的信息中也沒有絲毫與那個建築有關,但他們就是清楚地知道,身子按照本能地呆立不動,並沒有如他們所願抬頭一望。

    「抱歉兩位,是貧道疏忽了,貧道這就為兩位解去禁制。這裡是我無極洞天的戰台,也就是比鬥之所,不管是來人還是本門弟子,只要有恩怨都能登台一戰,生死不論。這戰台也是經過了上百年,無數鮮血的洗禮,近幾年才生出一點靈光,擁有一點威能,讓兩位見笑了。」說話間,洞明立即動手連連施展幾個印訣,當印訣帶著靈光離開洞明的手掌飛入戰台後,絕雲和夢璃這才感覺身上一輕,略微佝僂的身體也能站直了。

    「不愧是無極洞天,當真是神奇無比。」夢璃說不出口的話,絕雲便站到一旁替她講出,不過這話聽來也有點斥責之意,畢竟來者是客,更何況你們還有求於人,現在這樣子是要做什麼?這是待客之道嗎?

    於是夢璃眼中雖帶有一絲震驚,但更多的卻是為剛才自己的花容失色惱怒,至於惱怒的對象,不用說,除了洞明這裡似乎就沒其他人了。

    看到兩人臉上的不滿,洞明也是有苦自知,只能無奈嚥下這份本不該存在的苦果,「抱歉兩位,都是貧道的疏忽,這才導致兩位受驚了。還請看在我無極洞天的面子上先跟著貧道走上一遭,等那件事了了,貧道自當給兩位賠罪。」沒辦法,誰叫自己裝逼裝過頭了,都忘記這戰台之威的無與倫比,一時疏忽,竟是沒先解去戰台上的威壓禁制,讓兩人受了一驚。這下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以為能藉著宗門的氣勢耍耍威風,現在威風沒耍成,倒差點成了宗門罪人,這要是讓他師傅知道了,那他洞明焉有命在!

    臉不臉的現在也顧不上了,只希望兩人能大發善心,忘了自己的疏忽。「道長不必自責,我倆······沒事。」朱唇輕啟,夢璃首先開口為洞明釋懷。

    「對,道長,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一時不查忘記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幸好我們沒斷手斷腳,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呵呵。」夢璃都說不再追究了,他也不好和她唱反調,只能先繞過他這一回,不過······

    「多謝兩位大量,貧道感激不盡。」對著絕雲兩人彎腰一躬,洞明一臉的真誠道歉。「作為回報,貧道就為兩位善人多多講述我無極洞天這戰台來歷,說起這戰台······」

    「不敢,不敢。」見到洞明給自己躬身,夢璃和絕雲連忙搖手拒絕,只是人家都彎下腰了才說出口,未免有些虛偽。不過人家喜歡,我們也不好多說,兩人一聽洞明要講述這古怪戰台來歷,趕忙豎起雙耳仔細傾聽,不願錯過一字一句,當然嘴上少不了又一番虛情假意:「勞煩道長了······,多謝(*2)。」

    道完謝,兩人隨著洞明轉過身,一座恢宏卻有點簡單的擂台立時映入兩人眼簾,帶起又一番震動。

    雖然這次的震驚沒有剛才那麼強烈和讓人畏懼,但那種無謂天地,血海殺天的氣息不用多做感受,儘是簡簡單單的建築就展現得淋漓盡致,使人為之震撼。

    擂台不大,大約也就幾百平方米,上面空無一物,素面朝天,不過組成擂台的無數材料表面卻有一絲宛如人類動脈般的鮮血流動性,那不知是哪位神魔,哪位絕世豪傑殘留下的鮮紅,落到擂台表面流進早已畫好的古怪、古老紋路中,便瞬時活了般流動起來,完全沒有離開主人的衰敗樣。

    匯聚了不知多少鮮血的戰台表面一幅凶戾畫面呈現於眾人眼前,上面的鮮血緩緩流動,就如活物。那幅圖絕雲看不懂是什麼,但從第一眼看到它他的內心就生出一股冰冷的寒意,就像落入九幽深淵,掉進無盡黃泉冥海,無力逃脫,苦苦掙扎一般,一種由內而外的窒息感讓他瞬間變白臉色,眼中充滿了掩飾不住的驚恐和畏懼。

    與絕雲不同,夢璃一看到那幅凶戾圖案,整個人竟是氣息一改,一改之前的冰冷清潔,轉而變成無窮的冰冷殺意,一雙妙絕的鳳目也在不知何時間變得通紅,殺氣盎然,渾身上下充滿了用不完的戰意,就像個人型兵器一般。

    「無量天尊!!······」一聲充滿威嚴正氣的聲音驚醒了兩人,聽到這正義之音,夢璃眼中的殺氣、戰意悄然退去,身上的氣息也漸漸恢復往日的清冷,而絕雲倒是像噩夢被驚醒了一樣,一臉的冷汗,抬手拭去懸掛在額頭和臉際的汗珠,臉色也恢復了些許紅潤。

    「多謝道長。」這一聲謝兩人都是真心誠意,洞天聽了也少有的不倨傲,慈善的點了點頭,繼續講起戰台的故事:「當年······」

    聽著洞明傳來的聲音,絕雲依舊有些心有餘悸,時不時用眼角瞄一眼戰台,一觸便走絲毫不敢耽擱,就是那一眼也往往躲開擂台上的圖案,只敢看一小部分圖像,越看,他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嚴肅,到了最後,灰暗的臉色使得他看上去萎靡不振,彷彿還未從剛才的噩夢中掙脫。

    恢復了清明的夢璃也不敢再肆意看向擂台,彷彿戰台成了一能吞噬人的心神的怪物,眼不見為淨,只用神識探得少量信息,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洞明講的戰台來歷上,這也是一種知己知彼的方法。

    「此戰檯曆九天洗練而成,九九八十一道天降神雷奈它不得······靈光現,神智成,那滔天殺意亦使天地顫動,一時間鬼哭狼嚎,我恩師施展大神通,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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