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天虛上人（2） 文 / 絕雲生

    步入大殿，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金碧輝煌的內部裝飾，那一道浮坐上方的鶴髮童顏身影如一座大山直接而又莊嚴地衝擊著兩人的心靈，給兩人一瞬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就如親手刻印在他們心中一樣。

    上方老人的臉上沒有殘留絲毫歲月留下的痕跡，一幅翩然中年人的樣貌，看上去最多不過4、5十歲。老人身著一身月白道袍，簡樸卻有股內斂的超然與自傲，本是普普通的衣服卻給人一種仙衣卓越，不是凡人可以窺探的感覺。

    鶴髮童顏的老人虛浮在大殿正對著門口位置，平靜的臉上有著一股於凡塵格格不入的卓越超然，讓人一看便知其必是仙人一流的人物。

    從兩人進入大殿到安撫完內心的興奮、躁動，老人一幅閉目養神的樣子，絲毫沒有將要醒來的跡象。

    絕雲和夢璃倒不敢有什麼不滿，趁著這個時間，他們倆小心打量起大殿內部的裝潢。內部的裝飾倒沒有像外面一樣金碧輝煌，不過僅是大略一掃，兩人便感覺到老人內斂的奢華。東珠為飾、星辰作光，龍肝、鳳膽更是宛如不要錢一般只能成為此地的普通食材，那種晦暗下的耀眼奢華亮得兩人都有些睜不開眼，看了一遍後，他們都盡力將目光轉移到大殿中的數人身上，生怕一時忍不住心中的貪念，做出什麼膽大包天的事。

    大殿說大不大，說小自然也算不上小，近千平方米的方圓在兩人看來也就那樣，但這千平米的方圓內除了幾個大型裝飾，就只有數道身影，一下子就凸顯了他們的存在。

    首先是離兩人最遠也是靠老人最近，就在老人座下的一個身材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男子肥嘟嘟的臉上滿是和藹的笑容，只是這笑容讓人看來卻有些呆傻，沒有絲毫一般修士的精明，胖子看人的眼神也是極為親切，就如看待最好的朋友一般，很容易使人忽視他。但能和老人坐的如此之近，這裡的人沒一個是傻子，不會就這麼以貌取人地認為他好欺負，或許這裡除了那老人就是他最強了，不少人看到胖子那幅扮豬吃老虎的樣子忍不住心中這樣吐槽。

    坐在第二位的不是胖子的下一位，而是正對著胖子，但比他坐得稍微靠後一點的一名赤髮大漢。兇惡的面容，猙獰的表情無一不說明此人不好惹，那不時自雙眼一閃而過的凶光更是將他的性情表露無遺。大漢這樣呆坐著顯然有些不習慣，兩顆銅鈴般的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亂轉，不時掃過離自己近的胖子和老人，眼瞳中閃爍著不知名光芒，而當他看向身後的數人，雖是一眼將數人盡收，但那抹深藏的貪婪和暴虐卻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感覺到的。

    第三位，也就是胖子下來一位是個一身青衣的少年，倨傲的表情、不屑的目光，高傲的態度，一看就知道又是一個少年得志的大家族或大宗門子弟，沒經過幾次血與火的洗練，一點不懂財不外露、低調的處世為人之法，活脫脫一個少不更事的年輕人。年輕人雙手環抱，右手上一把青光閃耀的長劍，雖然沒有出鞘，但就是站在5、6米遠的地方，他們也能感覺得到它的鋒銳逼人，就像它的主人一般無二，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劍，一人一劍堪稱絕配。

    第四個倒是有些普通，面貌也和常人一般，沒什麼出彩的地方，身形同樣不高大，中等身材的樣子，但要說這裡除了老人以外最為引人注目的卻就是他。一個身上掛滿法寶的中年漢子，搖曳的數道光芒將漢子團團包圍，那一身法寶散發出來的耀眼光芒似乎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富有一樣。可也真難為他背著這麼堆法寶到處走，難道他就不累嗎？初一看到他絕雲還以為他也是件人型法寶，誰叫他被五彩光芒環繞，整個一發光的騷包，除了那些喜歡發光、發亮的法寶，絕雲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會像它們一樣被數道光芒環繞。

    第五位一身黑衣，冷漠的臉龐比之一般的殺手還要冰冷，如果說夢璃是千年寒冰，那他就是萬年玄冰，那幅冷然模樣似乎永遠沒有化開的一天。背上負者一把和他衣服融合在一起的黑鞘長劍，年齡不大的他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坐著而是筆直地站到一旁，用他那雙冰冷的雙眼緩慢地掃視著每一個人，每看向一個人他都要停留片刻，等看清楚了再移向另外一位。

    第六位，也就是最後一位，離絕雲和夢璃最近的一個，同樣是七人之中唯一的一個女人，不，應該是少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安分地看著左右，當看到有趣的東西時，少女臉上便會露出一抹偷偷的笑容，就像收到禮物的小孩，將心中心情全部寫在了俏臉上；可當有什麼令她不喜的事物映入眼簾，少女臉上便立馬轉為烏雲密佈，一幅氣呼呼模樣，像孩子一樣可愛。

    「······逍遙子？！···火雷道人···多寶朱清····他們·······」看到那六人，夢璃張口便將自己認識的說出來，清冷的聲音有一絲無法掩蓋的震驚。

    就在絕雲和夢璃打量數人時，他們六人也是集體將視線透射了過來，而一看到夢璃，不少人都是一眼就認出了她，臉上表情眾色紛紜，沒有一個是相同的，然而在此時不管是和她有深仇大恨的，還是對她傾心愛慕的都沒有一個起身或是出口說上一句話，打個招呼。

    「老道天虛，無極洞天執掌者，今日邀請諸位同道前來實在是有一事相求，還望諸位能鼎力相助。如若能成，我無極洞天必有厚禮酬謝，就算不能成功，老道亦感激諸位今日之恩。」天虛並沒有睜開眼說話，嘴唇也是一動不動，但這聲音卻突兀地出現在每個人耳邊，就像他是站在他們身邊說的話一樣，沒有在大殿中引起任何回聲。

    「不敢，上人有命，在下必傾力相助。有了在下，想必上人的事不可能不成。」首先出聲不是那個胖子，也不是跳脫的小姑娘，那個自以為是、高傲到用眼角看人的少年還是一幅臭屁無比的樣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包大攬。

    等少年說完話，剩下五人加上夢璃和絕雲也趕緊表態，一一口頭上答應了下來：「上人都開口了，我可不敢拒絕，而且這買賣只賺

    不賠，不答應的才是傻子。」這是第一個的胖子說的話，那幅如彌勒佛般的笑容背後卻不知掩藏了什麼，顯得有些古怪。

    「上人只要說話算數，老雷必傾盡全力。」

    「上人有命，朱清不敢不從，呵呵······」

    「自然······」

    「上人，小輩···小輩會努力的····」

    「謹遵上人之命（*2）」答應完，絕雲就將視線移到離天虛最近的胖子身上，嘴角微翹露出一抹別樣的笑容：這輩的逍遙子怎麼是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