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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0章 我五行缺德還請包涵(萬更) 文 / 一點紅塵

    帶隊挖墓,做了示範交代了該注意的危險,花嬈就當甩手掌櫃躲懶,跳上搭在兩棵樹之間的吊*,懶懶的躺著曬太陽,悠哉悠哉愜意也。

    晃悠著吊*,聽著雀躍的鳥鳴,嗅著清新洋溢著自由奔放的空氣,花嬈感慨這才是人過的日子,沒有佛經佛像,沒有視她為眼中釘的皇帝師公,沒有腹黑的師祖,只有想做就做。

    花嬈瞇著眼暢想未來美妙小生活,忽然感覺頭頂罩下一片陰影,清絕俊美的面容印入眼瞼,所有美好瞬間化為泡影,這缺德師傅當真猶如鬼魅如影隨形。

    望著淡漠好看的眸子印著自己的身影,如果不是孤逸那醒目無發的頭頂,以及額間仿若佛祖的硃砂痣,就孤逸這專注的小眼神,早就把花嬈迷的七暈八素。

    但是,這個錚明瓦亮的光頭恰恰提醒著花嬈,孤逸就是一個虛有其表的腹黑佛祖,就算吃齋念佛心有善念,也特麼是百年不遇一回,才肯大發慈悲不「虐待」她。

    心裡抱怨了一聲,懂得討好賣乖的花嬈從吊*跳下來,笑米米的推著絕塵男子坐在吊*上,「師傅累了吧,快歇歇,嬈兒給你捏腿捶背。」

    獻慇勤,拍馬屁,花嬈素來是手到擒來,不過不是每次孤逸都買頑徒的賬。此時,孤逸穩坐吊*,食指一彈,炫耀了一把武功高深,擊倒一棵樹後,衣袖一攏,粗大樹木落於掌中。

    哆!哆!哆!

    似啄木鳥鑽木般,孤逸就在頑徒抽搐的小表情下,演繹了一把手做電鑽的絕技!

    我擦!這是幾個意思?

    花嬈繃著小臉給孤逸揉肩,晶亮亮的美眸凶巴巴盯著缺德師傅手中的木頭,看其雕琢的輪廓線條,怎麼就那麼像佛像呢?

    哆!哆!哆!

    木屑飛揚,木雕在手中漸漸成型,一看赫然是傲塵古剎萬佛殿供奉其中之一的地藏菩薩,花嬈小表情一抖,無語問蒼天的看著絕塵男子優雅坐在吊*中,專心單靠一雙手雕鑿木雕……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掌,看著都和正常人一樣都是肉做的,咋就那麼逆天呢?

    花嬈心想,若是現在的時空能和現代接軌,真該讓那些依賴現代高科技的人瞧瞧孤逸這手絕技,蓋房子築大樓,還用什麼電機請力工,孤逸一個人就能包辦所有事情,這得省多少錢啊!

    嘖嘖,看看這一尊栩栩如生的木雕地藏菩薩,若是此地有那些被人追捧的雕刻大師在場,怕是也會羞愧自殺吧!你是大師又如何?看我們的缺德師傅不用刀、不用其他工具,就靠一雙手便能雕出這麼逼真惟妙惟肖的作品,你還得瑟個毛線啊!

    哆哆,哆哆,哆哆哆!

    得,這雕完佛像還不成事,缺德師傅又開始雕木魚了!

    花嬈歪著小腦袋,看著他側邊完美的線條,修眉,鼻挺,眸美,唇微抿,哪怕現在仍舊穿著大婚時的艷紅喜袍,週身依舊瀰漫著炫目的風采。

    這人怎麼就那麼愛佛祖呢?就算沒有廟宇,沒有佛像的前提下,依舊有本事把大好風景的地方,給你整出臨時寺廟的感覺!

    驀地,絕塵男子雕完手中沐浴,牽著她的手來到放置在地上的地藏菩薩佛像,正襟跪坐,從衣懷裡拿出一本考究的《地藏經》,好看的手掌一翻,一串剛出爐雕琢念珠打磨不夠光滑的念珠遞過來。

    花嬈:「……」

    「你擾亡者安寢已屬不對,現在誦讀《地藏經》為死者超度。」

    花嬈:「……」

    半晌,孤逸見頑徒沒動作,眉眼倏然閃爍冷芒,冰冷無溫的聲音勃然一挑:「嗯?」

    「啊!」花嬈一個哆嗦,欲哭無淚的說道:「師傅,夏侯淵也不是個好鳥,他殺瑞獸造神墓,還抓神獸,這麼*的人早該下十八層地獄,幹嘛超度他!」實際上,花嬈推拒念珠木魚根本不像她說的那麼義憤填膺,實則就是不想像個尼姑一樣唸經。

    少年耍滑瞎掰,孤逸眉梢斜挑,「你拿人好處,不為人家做事,就不怕有朝一日,下了地獄和夏侯淵的鬼魂碰上?」

    「……」花嬈囧囧有神,這是嚇唬人的節奏麼?

    見她抗拒的小模樣,一縷戲謔劃過眼底,孤逸微微揚唇:「為師也是為你好,你想想他活著的時候就能在墓裡活上千年,雖然人是*了點,但是你也無法否認他確實有驚世之才,萬一他就那麼巧知道了你沒為他消業障,特意在地獄等著你——」

    「知道了!」不等孤逸囉嗦完,花嬈一把抓過念珠和木魚,表情一副全家死絕的悲喪,「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為是罪苦六道眾生,廣設方便,盡令解脫,而我自身,方成佛道。以是於彼佛前,立斯大願,於今百千萬億那由他不可說劫……」

    孤逸見她雖心有不願,但還是認真誦讀經文,也在一旁入定打坐……

    臨近傍晚,挖墓幹活回來的人,就見蔥鬱林間,男子絕塵清絕,少年雋秀可人,兩師徒坐姿虔誠,對著不知打哪弄來的佛像唸經,不由整齊劃一嘴角齊抽!

    以藍家為首的奎龍老人,心裡都在納悶,這對師徒當真最奇葩也!

    你說你都挖墓殺屍了,事後整這一幕算什麼事兒?

    但凡入盜墓這一行,有幾個真是有慈悲心腸的?要是有那善心,早就轉行何必發死人財?

    這時,甄風留也處理完跟梢的人回來,瞧見這一幕,含笑的唇角也抽了抽,為什麼他每次看孤逸對著佛祖誦經,他老是覺得這是一種諷刺呢?

    誦完最後一段,師徒倆同時斂念珠,動作一致的驚人。

    孤逸起身,睨著今天好耐性沒撒潑把《地藏經》念完的花嬈道:「今天晚課不用做了,自己撒歡玩去,不要離開這裡太遠,知道麼。」說完,他看向甄風留:「叫人準備晚膳。」

    孤逸剛要離開,卻見好友眼睛就差黏在頑徒身上,看他目光「火熱」盯著自己的徒弟,孤逸心裡莫名起了名為不悅的漣漪,皺眉睨視還在那正襟危坐的花嬈,眉眼漾著疑惑:「怎麼?」

    平日只要他一開口說不用唸經,這丫頭早就撒腿狂奔,今天怎麼就這麼老實?

    等了半晌,沒聽見回答,孤逸清俊的眉眼一沉,走到頑徒跟前,抬手就要呼嘯之!

    忽然!花嬈一把扣住了他的手掌,困兮兮可憐巴巴道:「師傅別惱嘛!」

    「那剛才怎麼不回話?」孤逸微微蹙眉,這丫頭一天不鬧騰就不消停,好好跟她說話不理人,非要用揍的!花嬈一臉睏倦,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大腿,「剛才迷糊了。」

    也就是說睡著了?

    想想也是,小丫頭從下墓就心心唸唸漂亮男屍,恨不得日夜兼程挖墓,後來又遇到夏侯淵更是膽戰心驚,連日來也沒休息好,今天能聽話的念《地藏經》超度,確實睏倦了。

    「起來,去吊*上睡。」

    孤逸交代完轉身就去找甄風留詢問跟梢之人的事情,不料大腿傳開凝滯感,他微微挑眉,冷眸中漾著不耐煩,「你是不是覺得為師最近對你太好了,所以變著法想為師操練操練你,恩?」

    「人家哪有!」花嬈聽言嬌嗔的撅嘴,小手還保持著抱住孤逸大腿的樣子,乾巴巴的道:「師傅,人家腿麻了。」

    撒嬌上陣,小模樣俏皮可愛,某缺德師傅表示心中一軟,不生氣了。

    「沒用!」

    冷聲訓斥,但動作還是溫柔的抱起了頑徒,這就是典型的心口不一。不過花嬈也不在乎就是了,跟在孤逸身邊這麼久,早被虐/待的習慣了,當即俏皮的順桿爬,爬到孤逸後背上,笑容燦爛的揮了揮手,「師傅走起,駕!」

    孤逸:「……」

    他是不是對頑徒太縱容了?

    將花嬈丟進吊*裡,怕夜裡山上氣候寒涼,孤逸還是把外衣脫下披在花嬈的身上,轉身正巧看見甄風留噙著一抹「花嬈如此放肆,都是你自己慣的」的表情。

    孤逸:「……」

    「逸啊,你還挺嬌慣孩子的,要是老爺子看見這一幕,肯定放心你以後能做個好父親。」

    孤逸:「……」

    「逸啊,京都來信了,問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回去,這早就到了側王妃歸寧的日子,老爺子雖找了理由拖延時間,但也不能拖的太久,不然你讓安家在京都的臉往哪放?」

    孤逸頭頂飛過一群恥燥的烏鴉,終於不耐煩的一揮掌,甄風留頓時化作一抹燦爛的弧線倒飛出去!

    恩,世界清淨了,真好。

    驀地,孤逸想起還有事問甄風留,再尋人的時候,卻聽甄家人說:「回王爺,主子說您有了徒弟沒人性,告訴您這日子沒發過了,已經連夜啟程回京都了。」

    孤逸:「……」

    這特麼也是他「慣」出來的?

    ***

    三個月後,祥瑞國,京都。

    日盼夜盼,連番威脅家書發出去,孤絕終於等到了他大婚追徒弟的兒子回京。

    這次,因為孤逸成親就弄出與逃婚無差別的事情,致使安家差點丟了大臉,又因為到了側王妃歸寧的日子遲遲不歸,孤絕一心為兒子鋪路成就帝王業,便尋了個由頭,以孤逸滿腔保家衛國之心,曾秘密私下請旨前往祥瑞與星耀交界勘察情況,特批准他前往。

    星耀與祥瑞乃當今通知整片大陸兩大強國,因為都想成為當今世上唯一統治者,局面看似平靜,實則一觸即發,邊關老是出現不大不小的交鋒,是以這個理由不論明裡暗裡都讓人挑不出錯處。

    畢竟兩國互不待見,不許雙方子民踏入對方城池半步,但是卻沒說出家人不可以。所以孤逸這酷愛佛祖的行事風格,大大被孤絕利用起來,也算安撫了安家人。

    艷陽高照,風和日麗。

    繁華的京都,熙攘的街中,一大一小兩師徒沿著城門終於踏上這寸土寸金的地方。

    絕塵僧侶傾國動人,純白滾金絲邊兒,繡著經文的僧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與金色的陽光相呼應,折射的光暈襯的這雪蓮般精緻的男子極為的耀目。

    額間一點硃砂痣,七情不動六欲皆無的淡漠神情,但凡女子看到這無慾無求的男子,無不感慨這麼好看的男人怎麼就出家做了和尚!

    視線一轉,眾人的注意力又落到這絕色僧人背上的俊俏少年。

    美如青玉,笑似驕陽。

    眉眼彎彎,眸亮如雪,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含著笑意的玉立即出現兩個小酒窩,眉眼間閃爍狡黠的靈動光彩,那骨子裡的俏皮可愛勁兒,頓時萌的不少女子恨不得上去掐他一把。

    這是誰家少年?怎地生的如此鍾流毓秀。

    小嘴微微嘟嘴,少年兩隻手不老實的扒著絕色僧侶的頭頂,「師傅,堯兒餓了。」

    一旦男裝,這嬈兒就變成了堯兒,以免誰懷疑他女子的身份。

    像個皮猴樣的頑徒,在他的背上扭來扭去,孤逸還未回應,頭頂就傳來花嬈高興的聲音:「師傅,前面好像有新開的酒樓,我們就去那吃!」

    孤逸一聽,順著頑徒指的方向看去,前方確實熱鬧非凡,炮竹聲即使他們離的這樣遠,還是覺得吵鬧。但是習武之人,一向五感敏銳,他一看酒樓迎來送往之人多是達官顯貴,不由蹙眉不贊同。

    豈料,跟著他吃了幾個月素的花嬈一心想著雞鴨魚肉,頓時撒歡兒的拍打師傅的光頭,「美人師傅走起,駕!」

    孤逸:「……」

    此時此刻,被當成馬駒兼跑腿的孤逸表示,這確實有慣孩子的嫌疑!

    啪啪啪,腦頂清晰傳來啪嗒聲,花嬈就是個蹬鼻子上臉的小混蛋,你若是給了好顏色,就得寸進尺的囂張起來,最近這幾天感染了風寒,就借病撒嬌,還越來越有攻城略地的嫌疑,開始捉弄他!

    啪啪啪,這聲音越聽孤逸越惱火!

    肩膀一抖,背上調皮少年轉瞬落在懷裡,孤逸清絕俊容黑了又黑,「再鬧我丟了你!」

    「好嘛,好嘛!」少年淘氣的眨了眨眼,粉萌粉萌的用雙手捧起缺德師傅的臉頰,粉可耐的親了親:「堯兒不鬧了,不過我肚子確實好餓,難道美人師傅沒聽見人家的小肚肚,正在熱烈激昂的呼喚肥雞肥鴨?」

    少年模樣很可人,又是憨俏巴巴的賣乖巧,導致缺德師傅心裡又一軟,可還是皺眉道:「不許吃葷!一會回府就能用膳,你再皮就把你關起來。」

    「混蛋!」花嬈聞言惱了,小手又是不客氣的照缺德師傅的頭頂招呼一巴掌,「我不要吃素,一路上我聽話跟你當野人吃野菜,回京了你還這麼虐待我,有你這麼當師傅的麼?你信不信我找師祖哭訴,告你一狀!」

    光潔的腦袋又吃了一記,孤逸額角青筋凸起,特麼的,他是不是回府該研究下迅速增發劑?省的這倒霉孩子,老是看他的腦袋是回事?

    「好師傅,沒事師傅,漂亮師傅,你就讓堯兒吃點葷腥吧!」

    見孤逸變了臉色,花嬈頓時聰明的改用懷柔政策,小腦袋猛蹭缺德師傅的臉頰,為了一口吃的,不停的刷下限,還萌萌的說:「答應嘛,答應嘛,堯兒保證天天按時誦經不偷懶,也不跑出去惹禍。」

    雙手環在脖頸間,少年賣萌撒嬌那是練就的爐火純青,先前還張牙舞爪的叫囂,這回察覺不對頭就萌萌噠,饒是孤逸鐵石心腸,也被萌的心軟,當即說道:「你身體傷了根本,不能吃素。」

    花嬈左邊眉梢斜挑,「我才不信!你老是騙我,我怎麼知道這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語畢,又開始像只毛毛蟲一樣,在孤逸懷裡拱來拱去,賣萌又鬧騰,看的路上行人不由忍禁不俊。

    孤逸:「……」

    這年頭說點真話都沒人信,真是世風日下。

    喂喂喂!缺德師傅你也忒矯情了吧!要不是你老是騙人,人家又怎麼會不相信?

    彼時,新開張的泰和樓,靠窗位置,一名著華服週身瀰漫霸氣的老爺,正扒著窗欞,表情幽怨的瞪著下方那對早已成為一道風景線的師徒!

    「不孝子啊不孝子!我就沒看你對老子有這份兒耐心!」

    喬裝出宮等兒子歸家的絕帝,此時正發表兒子的差別待遇,對面坐著的甄風留則心裡暗笑,您老就知足吧!孤逸身邊若是沒有花嬈那個俏皮的小丫頭鬧騰,你還能看到孤逸如此生動無奈的表情?

    孤絕氣呼呼瞪了瞪眼,擺手示意跟來的人去請兒子過來。

    少許,萌萌噠的師徒走進酒樓,進了雅致的包間,孤逸表情淡漠的坐下,不言不語,不問安,不敘舊,好似房內沒有孤絕和甄風留這兩個人,而花嬈則還在他懷裡鬧騰嚷著要吃肉。

    見此,孤絕心裡氣的直抽抽,當即不悅的拍桌子:「放肆!你給朕下來!」

    皇帝師公一聲吼,嚇得專門賣萌的花嬈一哆嗦,正麻溜兒要跳下師傅的懷抱,就感覺腰間一緊,花嬈抬起頭,就見絕塵男子淡淡道:「坐你的。」

    孤絕:「……」

    甄風留:「……」

    赤條條明晃晃的冷眼刀丟過來,花嬈實在扛不住孤絕那「我要用眼神殺死你」的眼神,不由推了推孤逸的胳膊,讓她放自己下來,省的再繼續窩在他懷中,讓這個特愛喜當爹的皇帝師公惦記上,那就不好玩了!

    刷的,孤逸眉眼一冷,扣著她小蠻腰的手掌一縮,花嬈一疼頓時蔫了。

    萬惡的師徒社會啊!

    拿起早已擺上桌的糕點,送到懷中擠眉弄眼的頑徒嘴邊:「吃。」

    花嬈:「……」

    看了看在那釋放殺氣的皇帝師公,又瞅了瞅一臉「你敢不吃我虐你」的缺德師傅,花嬈欲哭無淚咬著糕點,這特麼叫什麼事兒!

    乾巴巴啃著糕點,某師傅就淡定如斯的投喂。你吃一塊,我喂一塊,那股子慇勤勁兒,可比他叫順親爹還「恭敬」,氣的孤絕差點進棺材!

    不孝子!你當你爹我是擺設麼?

    孤逸表示,您老還不如擺設呢!

    喂到第三塊糕點的時候,看頑徒不肯張嘴了,孤逸挑眉:「嗯?」

    花嬈雙頰鼓鼓,指了指小脖子,孤逸頓時明瞭,轉瞬吩咐房內在側的人:「烹一壺茉莉蜜來。」

    低頭,果然見小東西露出美美的笑容,這是對胃口了。花嬈從來不喜歡喝茶,和其他女孩子一樣,都喜歡甜甜的東西,甜水一類她最喜歡。

    片刻,茉莉蜜送來,孤逸親自餵著,花嬈美滋滋喝完一杯,孤逸挑眉輕笑:「飽了?」

    「沒有。」花嬈搖了搖小腦袋。

    見狀,孤逸又拿起糕點繼續投喂,頑徒卻是推了推,可憐巴巴眨眼睛:「師傅,我想吃肉。」

    噗嗤一聲,甄風留一個沒忍住笑出聲,頓時惹的花嬈凶巴巴搶走孤逸手中的糕點丟過去,笑你妹啊!不就是想吃頓肉,這有什麼值得你好笑的!

    甄風留順勢一接,噙著一抹揶揄之笑,「堯兒真客氣,謝啦!」

    「不要臉!」花嬈沖甄風留吐了吐舌頭,抬頭就對上孤逸滿眼的笑意,不由扯了扯他的衣袖,繼續扮可憐:「師傅,人家想吃肉。」

    「不許吃,吃了會拉肚子。」

    缺德師傅還是立場堅定,不許徒弟亂吃東西,到是一旁的孤絕忍不住了,這特麼的太不像話了,你親爹坐在這都快當活化石了,你反而關心徒弟吃肉會不會拉不拉肚子!

    「拉肚子堯兒也要吃!」花嬈小臉寫滿了「我就是不信你的話」,正執拗的堅持要改善生活,就是要吃肉,她這小肚子還餓著呢!

    好半晌,孤逸就那麼凝視懷裡嬌氣氣,嘟起嘴巴似萌物的我頑徒,似笑非笑道:「想吃也可以,不過肚子痛,可不許來煩我,說我不疼你。」

    「好滴!」

    俏皮少年眼睛一亮,頓時有樣學樣,吩咐房裡的人囂張道:「還不去給我叫一桌珍饈美饌!沒看到我還餓著沒吃飽嗎!」

    孤絕的下屬表情一僵,暗道你還能再囂張點麼?

    見人不動,孤逸臉色一沉,「怎麼,沒聽見!」

    大內首領侍衛看向孤絕,孤絕則打個眼色,這人才慢慢退出雅間,心裡內牛滿面……

    哥好歹是堂堂首領侍衛,統領三軍,居然淪為跑堂的了。

    美味一上桌,花嬈小模樣頓時跟打雞血似的,就差撲到桌子上了,那眼神綠油油的,活似餓了百八十年,那副吃相真的太難看了!可偏偏有人滿眼*/溺,愣是把這一幕餓死鬼投胎的吃相,當成了絕世美人用膳來看。

    孤絕:「……」

    甄風留嘴角抽搐,他心裡替一邊被當成空氣的孤絕鞠一把同情淚,這老爺子徹底被孤逸當成打醬油的了!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花嬈窩在缺德師傅懷中打了一個飽嗝,終於心滿意足了。

    見頑徒吃飽了,孤逸這時看向孤絕,「既然你沒有事兒交代,我和堯兒先回府了。」

    「……」敢情這缺德兒子不是沒注意到他,而是一直等他開口?

    孤絕被噎的無語,對上這麼個有徒弟便是娘的兒子,他算是明白了,有花堯在他連個屁都不是!「孤逸,你的佛經都念到哪去了?百行孝為先,你不知道嗎!」

    孤逸聞言眉梢一挑,當著自家老子的面,戳了戳吃飽就犯困的頑徒,「堯兒乖,你告訴你師公,你平時都怎麼叫為師。」

    花嬈道:「缺德師傅。」

    孤絕:「……」

    看了眼已經石化的孤絕,孤逸笑的特妖孽,「爹,我五行缺德,還請多包涵。」

    噗……

    一口老血爆滿胸腔,孤絕徹底被氣抽了!

    抱著頑徒打道回府,一進門管家就開始事無鉅細的交代,等到孤逸穿過迴廊、假山花園、越過拱橋,終於來到禪房口水說干,總算把孤逸沒在府中的事情交代清楚。

    結果孤逸只是淡淡道:「這些事你抽空跟堯兒說。」

    放下酣睡的花嬈,孤逸不帶一片雲彩的離開,那表情分明表示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聽忠心的管家說的事情,老管家頓時老老淚縱橫……

    王爺回府,全府上下皆知,側王妃身邊的丫鬟錦繡打探消息回來,連忙道:「王妃,王爺回來了,我為您梳妝去給王爺請安吧!」

    「也好。」

    一番精心打扮,安曼雲本身就是個美人胚子,纖腰款擺,婀娜嫻雅,雖沒有傾國傾城之貌,倒也標誌可人,官宦大家調/教出來的女子,自由一股沉靜氣質。

    錦繡攙扶著她往禪房走,才走了不一會兒,正巧和孤逸走個對面。

    屈膝彎腰行禮,美顏頷首,一襲桃紅,清麗安雅,「見過王爺。」

    越身而過,目中無塵,唯有飄蕩在空中一截白色金邊兒的衣袂,證明此地真的有孤逸。

    僧衣如雪,勢如蒼穹。

    那絕色男子步履飄逸,行於曜日長空下,似天山雪蓮,冷若冰霜。

    驀然回首,額間一點硃砂痣,那魅惑眾生的男子優雅坐於玉頂軟轎,七情不動六欲皆無的面容,不曾露出一點看見過安曼雲的樣子,目空一切的冷漠,著實傷人。

    玉頂軟轎抬起,僧侶抬轎,也與絕色男子一個模子刻出來般冷漠,不曾回顧一眼,倍顯孤零與尷尬的側王妃,若觀察細微之人,可見這抬轎的僧侶,眼中紛紛閃過一縷嘲弄。

    待一行人遍尋不到蹤影,凝立原地的女子柔雅的面容隱露陰沉,扶著丫鬟錦繡油走王府。

    路過孤逸禪房,安曼雲頗為深意看了眼與孤逸禪房相近的花嬈房間,眼中更是迸射一抹冷光!

    哼!好一個清心寡慾的傲塵王,對著徒弟就和顏悅色,就算沉默寡言也會說上幾句,對上我這明媒正娶的側妃就目中無人,我就不信沒了花堯,你還會無視我!

    ***

    進了皇宮,不用人通報,孤逸便直接來到勤政殿。

    殿內,看折子的孤絕一聽下人回稟兒子覲見,登時挑了挑眉:「他還知道朕生氣了!」

    貼身太監沒聽到孤絕說見孤逸,琢磨了少許,「皇上,那您……」

    「先晾他一盞茶時間。」放下折子,孤絕示意太監去傳話,待他走出殿內,孤絕頓時不知打哪翻出上好的胭脂水粉,拿著小鏡子在臉上塗塗抹抹,隨後躺在殿內附設休息的軟榻身上,被子往身上一蓋,那蒼白活似陰鬼的臉,看起來就像病入膏肓。

    殿外,等待間。

    孤逸走出轎子,負手而站,淡淡道:「換幻影一騎保護她,謹慎點不要讓她發現。」

    「是。」僧侶抬轎人互視一眼,心裡已經明白,這個側王妃安曼雲,雖與主子有夫妻之名分,怕是連嬈主子的腳趾頭都趕不上,也虧得她今天還盛裝打扮。

    一盞茶時間一過,孤逸隨著太監進了勤政殿,見孤絕病歪歪躺在軟榻上,心裡不由一緊,老狐狸不會真的這麼不禁氣,真病了吧!

    「你們都下去,沒有本王傳喚不得進來。」

    屏退了宮女太監,孤逸走上前,端著一杯孝敬茶而來。剛坐下,觸及孤絕異常蒼白的臉,忽然微瞇起冷眸!果然,他就知道剛才是白擔心了!

    孤逸本想遞給孤絕的茶,就那麼在孤絕殷切渴望的目光下轉了方向,送到了自己的唇邊,愜意了抿了一口,孤逸不吝讚美:「果然還是父皇宮裡的茶好喝。」

    孤絕氣的雙眼冒火,一個高從踏上坐起來,「王八羔子,你是想氣死我!」

    「怎會?」孤逸淡漠俊容噙著一抹輕笑:「父皇老當益壯怎會早早與佛祖有緣?」

    見兒子看見自己病成這樣,非但不擔憂,反而那張冰山臉出現笑容,孤絕氣的直哆嗦,怒罵:「我特麼是造的什麼孽!居然養了你這頭白眼狼!」

    孤絕邊說邊還聲情並茂的哭訴,那模樣彷彿真的遇到了天下最不孝的兒子,那砸*頭的力道,著實威武!

    這時,孤逸「咦」了一聲,「父皇才知道我是白眼狼麼?瞧您這記性,白日才跟您說,你兒子我五行缺德,請您多包涵來著!」

    「啊!啊!啊!」

    孤絕氣的直揪頭髮,模樣徹底暴走,正抓狂的磕*沿。

    孤逸見此,眸中漾著戲謔,涼涼的提醒:「父皇您可輕點磕,若是磕重了,頭上流血把臉上的妝弄花了,可就不好了!」

    孤絕:「……」

    這特麼的是自己裝病被揭穿了?也就是說,剛才那杯茶這混兒子是真心想給自己喝的,後來發現自己裝病就故意氣他自己喝了?

    一意識到這,孤絕頓時不氣了,也學著花嬈開始撒嬌賣萌!

    一把摟過孤逸在懷,用下巴蹭了蹭兒子好看的臉,「兒子,你爹我想你,嚶嚶嚶……」

    孤逸:「……」

    這老狐狸,還能再噁心點人麼?

    掉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兒子控的孤絕愣是差點把孤逸抱窒息了!

    「爹的心肝……麼麼……爹的寶貝……麼麼……」

    就這麼被自家老子非禮差點半個時辰,孤逸耐心被磨沒了,黑著臉:「你給我差不多點!」

    刷的,看兒子變臉,孤絕頓時鬆手正色起來,孤逸則皺眉看向他這般問道:「再不說,明日我便帶著堯兒雲遊四方!」

    「什麼臭脾氣!」孤絕沒好氣呼嘯了兒子一巴掌,口氣頗酸:「老子是你親爹,不是你孫子,怎麼跟爹說話呢!」

    孤逸擰眉,眸光溢滿了不耐煩,「還說廢話!」

    「這就說!」兒子控的孤絕不滿的瞪眼,但口吻已然轉向正色:「你給我交個實底,你小子這些年就那麼老實待在神逍盟做和尚?真的沒出去招募奇人?」

    「孤絕,你再不說重點,我就回去教徒弟晚課了!」

    「兒子,咱倆誰跟誰,你若是真有自己的勢力,你爹我也跟著高興不是?」孤絕笑了笑,捏著兒子越來越黑的俊臉,「跟爹說說心裡話嘛,乖兒子,爹的小心肝我……」

    倏爾,孤逸撥開親爹的爪子,面無表情往門的方向走!

    他是看出來了,他這輩子就是吸引一群讓他糟心人的命!花嬈這樣,親爹老狐狸也這樣!

    見兒子甩臉走人,孤絕也不管自己輩分如何,耍寶抱住兒子的大腿,「不許走!話還沒說完呢,你走了,再幹出讓安家丟臉的事兒,你老子我再能幹,有時候也罩不住!」

    雖說他是一國之君,也善待賢臣,但是安家掌管祥瑞財政大權,老子給你指婚是指望等你登基安家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讓你跟安家結仇,惹惱了老子的忠臣,成叛臣滴!

    孤逸重新坐回來,微微蹙眉道:「娶都娶了,好吃好喝養著就行。」

    「那歸寧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辦?」孤絕見他又變臉,頓時語聲一厲:「你要再打算讓花堯代替你歸寧,你覺得安百川有多糊塗看不出來自己的女兒跟跳了火坑沒區別?」

    孤逸冷颼颼看他,彷彿在說,這事兒怪誰?你不亂指婚有這檔子事兒?

    孤絕自動無視兒子的控訴,眉眼溢滿銳利,「再你沒正式登基,朕不管你混小子有多大的把握,都不許在這個時候動安家,聽見沒有!」

    現在星耀與祥瑞邊關摩擦不斷,安百川雖然忠心不二,就算知道孤逸薄待了安曼雲心有不滿也不會有太大的動作,但是他畢竟是掌管一國各項稅收的重臣,被什麼人鑽了空子,一個慫恿加上最為心愛的女兒又所嫁非人,保不齊就出了岔子!

    要不是自家兒子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俊臉,孤絕又態度鮮明的偏愛孤逸,就安百川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還不定答應這門親事呢!

    孤絕沉默的空擋,孤逸卻在想頑徒古塞國那糟心的事兒,既然親爹老狐狸表明他必須陪著安曼雲歸寧,沒道理不要點利息。

    思緒一轉,孤逸勾唇輕笑:「讓我親自陪她歸寧也不是不可以。」

    「行了。」孤絕眉眼一閃瞭然,「說吧,你要什麼條件。」

    「我要借你手中的羽林騎。」

    誒?混賬兒子居然主動要他手裡的軍隊,這是終於良心發現,不再排斥當皇帝了?

    「行,朕答應你。」孤絕從暗格裡把兵符拿出來遞給他,「這個能調度十萬羽林騎,這些人夠用不?」不夠用,你老子別的不多,就是兵多,錢多,有需要吱個聲,只要你讓老子稀罕稀罕就成!

    孤逸點頭,緊抿的唇總算上翹起來,「夠用了。」祥瑞羽林騎的驍勇善戰天下聞名,十萬人再不夠用,那只能說古塞國的大巫太無能了!

    看他總算露點笑模樣,孤絕更好奇了,不由說道:「兵符朕都給了,你就不能透露一下,要羽林騎做什麼?」

    「打家劫舍。」

    「……」

    「兒子,做土匪比做皇帝風光嗎?」孤絕嘴角抽了抽。

    孤逸沉吟少許道:「風光到沒有,不過卻是比當皇帝自由。」

    做皇帝的徒弟與做土匪的徒弟,以他家頑徒的個性一定傾向後者,就那個無法無天不喜歡拘束的熊孩子,一定認為當土匪好,看誰不順眼就砍,看見好東西就搶。

    恩,花嬈應該就是這麼想的,連死人住的地方都能一路挖的歡脫,甚至連屍體都不放過沒下限的熊孩子,一定不喜歡當皇帝的徒弟,因為約束太多了。

    「兒子,皇帝怎麼會不自由,你瞧瞧你爹我?」孤絕怕兒子又有了不當皇帝的心,當即拍拍胸脯,「當土匪沒前途,還是皇帝好。你看你爹我,想睡誰就睡誰,看誰不順眼還不是比土匪風光說砍誰就砍誰?」末了,為了凸顯做皇帝的優勢,孤絕挑眉補充道:「並且皇帝砍誰,可沒誰敢多說一句!」

    孤逸:「……」

    為什麼他有種花嬈生錯人家的感覺?那熊孩子應該才是孤絕的孩子吧?

    瞧瞧這「經典引據」,簡直和那個挖人家墓地不客氣的頑徒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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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今天還是萬更喲~人家勤快吧?有木有獎勵呢?

    ps賣了一下萌,說點題外話,紅塵看了好多親總在問今天幾更的問題,紅塵森森的蛋疼!

    其實,不知道親們有沒有注意章節的字數,有些作者一天幾更,看章節是挺多,其實字數和紅塵差不多的!三千字一張,一萬字可以分成三張呢!

    至今,紅塵很少看到哪個作者,每天兩三更,並且每章都是萬字走起的。如果有,紅塵只能說,這個作者腦容量發達,精力充沛,讓紅塵仰望。

    這幾天紅塵都是萬更,自問不算是個懶惰的作者,如果親們真的執著這個「一天幾更」。紅塵也可以三千字一張,一天能兩三更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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