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對峙大理石（中） 文 / 瑰意琦
「在下是沒見到事件發生的經過，但在下能為兩位小姐作證。方大人別急，且聽在下慢慢道來？！」
被夏昊天這麼一說，方父也覺得自己太急躁了，沒辦法，誰叫就他兒子跪在那任人打量呢？！而且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當時在下正和同窗們一同喝酒，在下不勝酒力，而且秋闈在即，實在不敢貪杯，便說要去打酒。」
「你也打酒？難道你沒小斯？」方石鴻不屑的嗤笑道。
「也有同窗叫在下別去，說叫小斯去就好了，但在下那哪是打酒啊？只是避酒而已，和在下一同喝過酒的都知道，在下很怕醉酒，經常喝得差不多了就找借口離開。」
「這個小生可以作證」牛智煜說，因為事情發生在牛府，當然要來看看。
「小生也可作證！」又一人說。
展華和展坤的很多同窗都來了，當時在牛府喝酒的人大多也來了，這些人紛紛為夏昊天作證。
寺丞看看兩位王子，似乎都沒異議。
「接著說！」
「當時喝得有些暈的，還不小心撞到了方公子，方公子還記得吧？！」夏昊天看向方石鴻。
方石鴻想了一下，似乎有這麼回事。「是有此事！」
「當時方公子帶著丫鬟先行離開，但在下一看，竟與自己的方向一致，便故意慢下了腳步！」
「哼！」方石鴻就回個鼻音，但眾人也知道確實如此。
「唧唧歪歪了變天，說這些有什麼用？」方父還是有些忍不住，他比誰都想盡快結束。
「別急！當時在下想在下放慢了腳步，豈不浪費了很多時間？！想來同窗們已等久了，便沒走茶花小道，直接越過小山，想來省了些冤路，可以節省些時間。」
「沒有人想知道你怎麼想的，快說！」
「諾！當時走著走著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聽到不該聽的聲音了。」
「是有人在行夫妻之禮吧？！哈哈~」觀看的人群有人笑了起來。繼而更多的人哄笑起來了。
「啪！」「肅靜！」寺丞一聲令下，人群又開始安靜。
「剛才那位仁兄說的不錯，是看到了。」夏昊天忍不住紅了臉，「當時在下連忙掉頭離開，就在這時，看就茶花小道上出現了威遠侯府的兩位小姐！所以當時兩位小姐是——」
「等一下！該不會又是不知道那對狗男女是誰吧？！誰知道你是不是和威遠侯府串通好的？！」
「在下認識男的，但女的不知道！方大人是要在下說出來？」夏昊天糾結著看向方父，好像為了方父好，最好不要說出來的樣子！
方父被他這麼一看，心覺不妙，但又騎虎難下了，「說便說！怎麼不敢說出來？！」
「咳！若是沒看錯的話，男的該是方公子，女的看衣服，該是那一同離開的丫鬟，但那女子的樣貌卻是沒看到！」
眾人愣了一下，繼而竊竊私語，不時發出猥瑣的嬉笑聲。
「和自己府中的丫鬟做這種事也不必挑牛府來做吧？！」有人嬉笑道。
「你不懂！在別人的府中，這可別有一番風味！」有人回道。
「人渣！」牛智煜罵道。這可害慘他們牛府了。
方父臉色一白，方石鴻的臉色轉了好幾遍，最後黑得發紫。
「你說看見兩位少女，但兩位並沒說看見你啊？這可怎麼解釋？」方父連忙轉開話題。
「這~前邊發生這種事，在下怎敢露臉啊！一聽見有人聲，就躲起來了，是以兩位小姐沒看到也實屬正常！」
「那你一個外男怎麼知道那是侯府的兩位小姐？」方父顯然不服氣。
「這~這不是你說的嗎？那裡人跡稀少，就她們在那了，要不還能有誰？」這點可不是林依依教的，是夏昊天臨時發揮的，為的就是氣方老爺，「不過我當時聽到了一名女子喚另一名女子為小菲，想必就是威遠侯府的小姐吧？！」這點倒是林依依讓他說的。
眾人想一想，確實沒一點差錯。便信了夏昊天的說辭了。
「你怎麼當時不說，現在說？」方父怎麼也不讓夏昊天說的話成立。
「當時你們問在下的是有沒有看到事件的經過。在下確實沒有了。在下見的是方公子還好好的樣子的時候，至於見到兩位小姐，那在下又沒先知，怎知會扯上她們？！」
「可你當時說你迷路了！」
牛智煜等人也點點頭，當他們問夏昊天為什麼沒打到酒時，夏昊天是說迷路了。
「那是迫不得已的，牛府在下已經不是第一次去了，怎會迷路？！當時在下還有秋闈，況且真的沒看見事情的經過，怕惹上麻煩，便找了這個借口了。秋闈完後，聽聞此事，心下不安，便找上威遠侯府了。」這說辭幾乎完美。連牛智煜等人都相信了。
「但~但~」方父拚命的下「但」，卻下不出個因為所以，「你之前怕連累自己，難道現在不怕嗎？」
夏昊天一愣，當時大家做過很多猜想，但卻沒猜到這個。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怕！當然怕！但是做人得對得起天地良心，若因為周全自己而害了林小姐一輩子的話，想來會一世難安的。」」他是誰？會怕這樣的問題嗎？！夏昊天心裡冷笑。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他順手就能拈來。當然，為了逼真一點，他還是說的實在些。
「父親！」方石鴻喊道，「父親，大姐的丫鬟柳青能為兒子作證，她當時也和兒子在一起，那威遠侯府的小姐就是她發現的。」在這種時候他也只能病急亂投醫。林依依心中一冷：就知道離不開你，方詩音！
「哦~就是和你野合的那丫鬟吧？！」林展坤毫不猶豫喊了出來。接著人群又是一陣嬉笑。
方父的臉色又白上幾分了。
「展坤！怎麼如此無禮，是誰教你如此污穢之言？！簡直丟人現眼！」林展華呵斥道。
方父一聽，臉黑了。說出來都丟人現眼，那言下之意，做的人不是更丟人？！
不久後，柳青來了。
「柳青！你說，你是不是看到那威遠侯府的小姐了？當時她就一個人，是不？！」方石鴻像是抓到救星一般。
「是！當時正好瞧見威遠侯府的四小姐一個人在亭中。」
「哦！我明白了！就是你們發現四姐只有一個人，覺得定是沒有證人可以證明清白，便把事情推給四姐了！」林展坤恍然大悟的樣子。
林依依感慨，大家都是演戲的高手，連小展坤也沒破綻。
眾人一聽小展坤這麼說，一想也覺得定是如此。
「哼！你也不想想，你那麼大個男子，而四姐只是個弱質女流，怎能傷到你呢？！」林展坤繼續攻擊，雖然是事先準備的，但還是讓林依依心中一陣痛快。
眾人看了眼裡面的林依菲，才十一歲的女孩，小巧可愛的，讓人覺得哪怕是拿起一塊磚都會很吃力的樣子。再看看方石鴻，發育良好，比小菲高出不止一個頭，哪怕身體不壯，但也不是一個小女子能隨意傷害的。眾人更是偏向侯府了。
柳青看大家都不信她，想了想，「當時少爺看見她，驚為天人，便垂涎她的美貌了，想把她娶回去。」
「哦！我明白了！」林展坤一副發現秘寶的樣子，「不久之前我還聽說了呢？！某個人想納妾，結果他妻子妒忌了，便把男的給閹了！」是有此事，但事情要複雜很多，不全是女的錯。
聽眾大多是男的，他們紛紛夾緊雙腿，看向柳青和方石鴻的眼神又變味了。
柳青一聽，竟是懷疑到她的身上了，連方父也懷疑的看著兩人，心中一急，喊了出來：「不是的！不是奴婢做的！」
林依依冷笑。
「我們沒說你做的，不用急著承認！」林展華也想笑了，果然人被逼急了就是笨！
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是柳青做的。
「少爺！」柳青只能把希望投到方石鴻身上。
方石鴻也急得抓頭髮，眼睛一轉，「若是她做的，我為什麼不說出來？！而且若是她做的，你們以為她還能安然無恙的呆在這嗎？」
話一出，大家也覺得確實如此。眼光都投向侯府了。
果然笨蛋還是有幾斤重的，林依依冷笑，但以為這就能扳倒我嗎？！
「因為你對我四姐垂涎已久啊！便把事怪在我四姐身上，而且你都這個樣子了，還娶我四姐，娶來幹嘛的？！不就是想折騰四姐麼？！而且兇手若是你這丫鬟的話，你想什麼時候收拾她就能什麼時候收拾她，所以你就把過錯怪到四姐身上，能白要的便宜誰不要？！」說著掀開白紗，裡面的景象展露無遺。林依依等人立馬低下頭，但多少還是讓別人看到真容了。
眾人睜大眼睛，果真都是美嬌娘！瞬間理解為什麼方石鴻不能人道了還要娶妻了。
林展坤一看，也知道自己太魯莽了。但事情還是按計劃繼續下去，認真的打量著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