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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9王爺生氣了 文 / 秦歌婉婉

    129、

    那一抹熟悉的大紅色熱情、妖冶,歆長的身姿,絕美的臉蛋。

    如驕陽一般絢爛,如盛夏一般火熱,比百花還要炫目,比繁星更加迷人。

    不是容景又是誰鉿?

    秦沐歌赫然抬眸,明媚的陽光從山洞外面映射進來,也在容景的背後投下陰影騸。

    高大如他,在忽明忽暗的場景之中,微微顯得有些異樣。

    「容景?」

    秦沐歌幾乎是有些木訥的開口。

    即便是她再不願意承認,但是有些事實就是這樣擺在眼前。

    每當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個出現的永遠都是容景這個大妖孽。

    不管他有多毒舌,不管他有多無賴,但是第一個站在自己身邊也是他。

    在這一瞬間,有一種複雜的情緒淡淡瀰散開去,叫秦沐歌胸口微微有些憋悶。

    而此刻的容景面色微暗,雙眸裡面情緒複雜。

    那雙妖冶的眸子這會兒瞬也不瞬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眼角那顆粉色淚痣妖嬈奪目。

    「容景,我……」

    秦沐歌抿了抿唇,不知道為何突然冒出了一股子心虛的感覺。

    正當她想開口跟容景解釋的時候,卻發現那一抹大紅色竟然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不過,就算是走到自己的面前,他腳下的步子卻依舊沒有停下。

    反而是衣裾一攬,像是將自己當做透明一樣,繞過了過去。

    「……」

    秦沐歌一愣,再回過頭去,順著容景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花孔雀這會兒就像是看到貓的耗子一樣,正拚命地拿起地上的紗布往自己的臉上遮。

    而容景亦是大步不停地走到距離花無漾兩三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那雙妖嬈的桃花眼微微一瞇,冷冷的看著已經將自己當成穿山甲的花無漾,這會兒正削尖了腦袋想要從山洞的細縫裡鑽進去。

    若是耳朵好一些的,仔細聽聽,還能聽見他嘴裡正細碎的嘀咕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蘇牧!」

    容景美眸一冷,清冷的聲線從薄唇中溢出。

    下一瞬,一道玄白色的身影從洞口一閃而過,不偏不倚的頓在了花無漾的身邊。

    蘇牧乾淨利索的伸手,一把揪住了花無漾的後襟。

    緊接著,他一個側身輕鬆的便將花孔雀給拎了起來。

    原本身材高大歆長的花無漾被稍矮的蘇牧拎起來,反倒像是一隻待宰的小雞仔,手腳縮成一團,滿臉灰敗。

    蘇牧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將花無漾朝著岩石圓盤外面的深淵扔了下去。

    「啊啊啊——不要啊!人家不敢了啦!」

    花無漾聲嘶力竭的尖叫嘶吼起來,那張大花臉上面亦是涕淚橫流,明顯嚇慘了。

    眼看著蘇牧就要鬆手,容景妖冶的眸子才冷冷的掃了過去。

    就是這一眼,像是一個開關,瞬間叫蘇牧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是你送她進來的?」

    妖冶的聲線一如往常,只是此刻卻帶了幾分叫人不寒而慄的冷意。

    花無漾一邊飆淚,一邊哭,「人家、人家下次再也不敢了嘛。」

    說話間,容景的眸光落在了他身上的小坎肩上。

    那件淡紫色的小坎肩,明顯就是女人的物件。

    再看秦沐歌身上淡紫色的長裙,就更容易猜到那坎肩的來歷了。

    漂亮的桃花眼一冷,容景冷冷的道,「扔下去!」

    蘇牧聽了這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手上力道一鬆。

    「啊——」

    尖銳淒厲的嗓音瞬間劃破這個空曠的山洞,刺的人耳膜生疼。

    直到聽到巨物落水的聲音之後,秦沐歌才猛地回過神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衝到了岩石的邊上,朝著下面看了過去。

    迷迷濛濛的水霧繚繞,將下面的場景映的朦朦朧朧,壓根兒就看不清楚。

    可越是這莫不清楚狀況的場景,卻越發叫人擔憂。

    秦沐歌小臉上掛著擔憂和不安,回頭怒目瞪向容景,「你在做什麼?你會害死他的!」

    面對秦沐歌的指責,容景那絕美的臉上似劃過一抹凝重。

    他蒼白的俊臉之上緩緩的浮起一抹冷意,「那你有沒有想過,他這樣做,也可能會害死你呢?」

    平素的容景向來都是吊兒郎當的,即便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會對秦沐歌冷臉。

    可這會兒,他頭一次對她冷了臉。

    不知為何,在面對容景的目光時,秦沐歌總有一種莫名的心虛感。

    明明是他強迫自己嫁給他,明明自己喜歡的人是夙玉,可為什麼自己內心的某一處,卻總是會生氣一股心虛的感覺?

    就像剛才,容景突然出現在山洞門口的時候,她甚至有一種出軌的妻子被丈夫抓住現場的錯覺。

    似乎被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情緒左右了,秦沐歌只覺得心中一陣煩悶。

    她瞪了容景一眼,「是我逼他的,你趕緊去救人啊!」

    見自己說完這話,容景和蘇牧依舊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秦沐歌不由的心急了起來。

    花無漾雖然討厭,但怎麼說,這一趟桃花谷之行,他救了自己幾次,也幫了自己幾次。

    就衝著這份人情,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想到這裡,秦沐歌雙眸一冷,作勢就要朝著岩石下面躍了去。

    眼看著她雙腳即將離地的時候,一道渾厚的內力由後而至。

    片刻之間,那內力便吸附在了她後腰之上。

    秦沐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瞬,整個人便落進了容景微暖的懷中。

    這一次,容景身上的龍涎香似乎較以前稍微濃了一些——

    不過,卻依舊熱烈的如同他那張妖冶的面容,叫人心醉。

    容景雙手一緊,便將秦沐歌扣在自己身上。

    那張清冷的俊臉低了低,凝重的目光落在秦沐歌的臉上。

    這樣危險的氣息是她以前從未見過的。

    那般強大冰冷的氣場,亦是叫秦沐歌微微有些怔忡。

    「小沐沐,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准未央王妃。你強迫我的人送你來見奸/夫的時候,是不是就應該想到他會有這個後果?」

    奸/夫兩個字轟然在秦沐歌的耳邊炸響。

    不過片刻之後,原本的怔忡瞬間轉變成為了憤怒。

    如今夙玉生死未卜,而容景又強迫自己嫁給他,現在,他又憑什麼來質問自己?

    想到這裡,一股無名之火瞬間燃在了秦沐歌的胸間。

    她仰首,直視著容景,「我再說一次,我秦沐歌的丈夫只能我自己選,如果我不願意,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別想勉強我。」

    「很好!」

    容景薄唇間溢出一聲冷哼,不過扣住秦沐歌腰肢的手卻是越發收緊了。

    那雙妖冶的桃花眼底浮起一抹氤氳,他緩緩的朝著秦沐歌耳根處靠了過去。

    他知道她的敏感處。

    微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成功的讓她後頸處站起了一排粉色的小米粒。

    「那你不妨去張貼個告示,告訴整個南陵的人,你丞相府三小姐要招親,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敢娶你!」

    秦沐歌清眸一冷,抬眼便瞧見容景眸中那危險的氣息。

    只不過,她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自己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被容景威脅?

    想到這裡,秦沐歌也是脖子一梗,硬氣的揚起了聲調,「既然王爺這麼憂心我的婚事,那我就如王爺所願。」

    說道這裡,她如願的看見容景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瞇。

    「四兒,待會兒回到丞相府,你就去貼告示,說相府三小姐秦沐歌要招親。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跟王爺所說,整個南陵就當真沒有一個人敢娶我!」

    她的話剛剛落音,便覺得腰間一疼。

    容景搭在她後腰的手又收了收,禁錮的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一股強烈到駭人的冷意突然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穿透秦沐歌的皮膚,侵入到她的四肢百骸之中。

    好半響之後,耳邊才響起容景壓抑著盛怒的聲音,「秦沐歌,你——很好!」

    此言一出,秦沐歌便覺得腰間一鬆。

    原本還緊緊扣住她腰肢的容景大手倏地一鬆。

    就在她剛剛穩住身子的時候,容景卻是赫然轉身。

    那盛怒之下的動作帶的衣裾飛揚,如同一朵炫目綻放的紅色罌粟。

    蘇牧一見容景這般模樣,更是一張俊臉瞬間黑的要滴出血來。

    他快步衝到了秦沐歌的面前,指著她半響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倒是秦沐歌這會兒又是擔憂又是煩悶,也顧不得滿腔怒意的容景,只是倔強的別開臉去。

    「唉,真不知道該說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什麼好!」

    好容易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蘇牧這才快步朝著容景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倒是秦沐歌立在原地,被蘇牧那一句「忘恩負義」說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容景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是不是代表他以後再也不會來纏著自己了?

    這應該是一件好事不是麼?

    將心頭的壓抑拋開,秦沐歌拉著四兒便朝著岩石圓盤邊上跑了過去。

    她正打算想法子,看怎麼樣才能將花無漾給撈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團霧靄迷濛的水淵裡,一個身影突然就衝了上來。

    那身影極其靈巧,如同一道閃電突然衝破了霧霾。

    然後——

    半個身子毫無形象地趴在巨型岩石的邊上。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將秦沐歌和四兒都嚇了一跳。

    待她們醒過神來,耳邊已然是響起了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好燙好燙好燙,啊啊啊,燙死人啦!」

    秦沐歌望著那眼熟的大花袍子,聽著這公鴨子一般的慘叫聲,有些狐疑的戳了戳那人,「花孔雀,是——你?」

    花無漾猛的抬頭,蹙著柳眉,雙眼含淚,萬分委屈的道,「下面的水差點燙死人家,王爺你真是好狠的心吶!」

    這淒淒慘慘慼慼的音調抑揚頓挫,一聽便是花無漾無疑了。

    只不過,因為落進水裡,花無漾面上的濃妝亦是被洗的乾乾淨淨。

    那張臉雖比不得容景妖嬈多情,但卻也是一等一的俊俏。

    少了容景的妖冶,卻多了幾分草原漢子的深邃。

    再加上那十分結實的身子,若他正常打扮下來,絕對是受許多少女追捧的。

    許是從秦沐歌狐疑的眼底瞧出了一些端倪,花無漾手腳並用的爬了上來。

    毫不猶豫的從懷裡摸出一柄精緻絕倫的小銅鏡。

    當他看見鏡子裡那張卸了妝的素顏之後,整個人像是被五雷轟頂一樣,淚灑當場。

    他慌慌張張地用衣裳摀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天吶,天吶,我的妝呢?不上妝我從

    來都不出門的,這樣我怎麼回洛陽啊!嗷嗷嗷——」

    抵不住花無漾聲嘶力竭的嚎哭,秦沐歌撿起自己的小坎肩扔到了他腦門上。

    「用這個擋著,沒人會認出你來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秦沐歌這才領著四兒一路走出了山洞。

    萬般無奈之下,花無漾只能聽從秦沐歌的建議。

    將那小坎肩罩在腦袋上,只從袖口那露出一雙眼睛。

    沒邁出一步,還得四處張望一番,生怕自己的崇拜者突然出現。

    待秦沐歌領著一瘸一拐的花無漾走出山洞之後,竟意外的發現容景並沒有離開。

    那一抹大紅色遠遠的立在那顆最大的桃花樹低下,面上神情陰鬱。

    蘇牧則站在洞口處不遠,一臉嫌惡的望著秦沐歌那一行人。

    「搞什麼啊,慢慢吞吞的!」

    眸光動了動,蘇牧瞧見了縮頭縮腦,一瘸一拐跟出來的花無漾,眼底浮出嫌棄,「你還沒被淹死呢?」

    花無漾一聽這話,眼淚又開始往外飆,「蘇牧,你是不是人呀?有你這麼對美人的嗎?我告訴你——」

    花無漾這邊才剛剛扯開公鴨子,話還沒有說完,便接受到了容景一記冰冷的眼刀。

    也就是這一把眼刀,生生地扼住了他的脖子,叫他滿腹的怨言強行的給吞了下去。

    蘇牧滿意的揚起腦袋,朝著四兒那邊走了過去。

    在四兒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把攬住她的腰肢。

    只見他腳下生風,身形一晃,便朝著不遠處的峭壁躍了上去。

    秦沐歌驚訝的望著蘇牧和四兒離去的身影,欲哭無淚,「蘇牧,你送四兒上去,那我們怎麼辦呀?」

    花無漾動了動眸子,一眼便瞧見了正朝著他們走過來的容景。

    他露出的一雙眸子裡面瞬間湧起了諂媚的笑意,「小沐沐,沒事,這不是還有王爺嗎?他一定會送咱兩出去的。」

    就在花無漾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那一抹大紅色便在他眼前一閃。

    等他在定睛的時候,容景已然是攬著秦沐歌一個輕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偌大的桃花谷裡面,就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花無漾,和他憤怒悲涼的咆哮——

    「說好的有情有義呢?你們就這樣把我一個傷殘人士扔在這裡,真的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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