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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玖拾回 暗情公眾(2) 文 / 米婭舒

    「你為何還是那麼固執?」鍾離浮萬分不解。舒愨鵡琻

    「並非我固執,我只是在堅持著自己所想。你是否覺得你當上了帝王之後,所有的人都該順應你想?可是抱歉,我還是我,從以前到現在就根本從未改變。你不可能改變我,沒有人可以改變我。以前或許有,但是現在說這些早已沒有了意義。」

    「瑟兒……」

    「你若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我歡迎,但是若是你還是要牽扯這些我不願意再提及的陳年舊事,那就別怪我著人將你掃地出門,就算你是帝王,也毫不例外!」冉縻瑟決然轉過身,就要離去。

    鍾離浮靜靜站在她背後,緩緩啟唇:

    「你不將我當做帝王,不怕我治罪於你,不過也還是仗著我愛你罷了。」

    三日後,冉傾城和宇羿、司空遙、尉翛、宋定信、沈夢莊還有元立承分開之後,就帶著朝著泠溪宮趕來,等到她回來的時候,鍾離浮剛剛離去不久。

    鍾離浮在此停留了三日,但是這三日中,冉縻瑟就算是見他也只是談一些武林朝廷上的大事或者瑣事,絲毫不給他機會去牽扯那些兒女情長,不知道是在害怕鍾離浮提起陳年舊事讓她心思動搖,還是她內心的創傷其實還是本能地讓她想要避開那些心傷往事。最終鍾離浮找不到最佳時機去和冉縻瑟提起什麼,於是便在第三日早晨黯然離去。

    就在當日的下午,冉傾城風塵僕僕地歸來,身上的衣服雖然還是紅袍的,但是明顯質地不如之前的,很顯然,她當初和宇羿他們到了很多的城鎮去換了衣服,但是那些布料畢竟比不上原先特製的紅衣,穿在身上到底是沒有之前那麼風韻十足了,人看上去也多多少少有些疲憊,憔悴了不少。

    「姑姑,傾城回來了。」冉傾城進入石殿之上,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垂下首。

    「傾城,情況怎麼樣?」冉縻瑟面對冉傾城,立在大殿上一貫淡然。

    「姑姑,我們在虛無山脈探入一塊洞穴,但是那山洞地域廣闊,我們好似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來……可是卻沒有拿到什麼寶物。」冉傾城如實回答道,沒有一句謊話,當然了,略微的小細節就完全省略掉了。

    冉縻瑟的眉心微微皺起:「沒有拿到卻也花費了如此多的時間……那麼異寶的景觀呢?可否還存在?」

    「在我們出來之後,就沒有了那奇象。」

    「奇象消失……那也就是說,寶物已被人取走?」

    「也許……是的。」冉傾城看著冉縻瑟的面容緩緩陰沉下來,自己的心也漸漸墜落下來,開始變得忐忑不安。

    冉縻瑟深深呼吸一口氣,她陰沉的目光漸漸落在冉傾城的頭髮上,看著她垂首跪在那裡的樣子,忽然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怎麼做。對於寶物,誰人會不動心?她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得到這樣的異寶也是要靠機緣,不是說能搶就能奪的。因此,冉傾城這樣一回來空手而回雖說讓人吃驚和失望,但是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她的資質的確是難得的天資,但是也不能說是世間獨一無二了。

    「罷了罷了,你起來吧。此事不怪你。」一聲長歎之後,冉縻瑟淡淡地出聲說完,緩緩轉身離開。

    冉傾城懸著的心得以落下,但是她還是對此感到十分的奇怪……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走了?不再質問自己為何沒有拿到那寶物?這次就那麼輕易過關了?不得要領的冉傾城,最終在自己的迷惑之下,帶著彤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然,她雖然對於冉縻瑟的不聞不問感到迷惑不解,可是她還是在冉縻瑟那淡漠如冰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的失落與失望……或許她還是在意的吧,只是故意沒有說出來,沒有為此責罰她的不力……只是,她那麼希望得到這寶物是為了什麼?僅僅只是為母親報仇已經不可能來解釋這樣的情形,看來只有稱霸天下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吧?那當初和萬壽帝一起合作又是什麼目的呢?

    冉傾城如此反覆思索著,從大殿之上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來到門外,冉傾城如願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四大護法與許伶仃,大家都站在石門之外看著她走出來,對著她微微露出一絲淺笑,除了面部依舊冷淡的羞花。

    「此去結果不重要,你安然回來了才是好的。」沉魚溫柔的視線落在冉傾城的還微帶粉塵的面容上,問道,「奇怪了,你沒有和傾心在一起?」

    「傾心與我分道而行,至今沒有下落。」說到此處,冉傾城還是止不住得擔心,兩人分開至今也沒有聯絡過,看來是事情有些棘手了,不知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應該不會吧,畢竟傾心的身邊還有那麼多的高手。那麼究竟是什麼情況呢……居然到現在都沒能傳遞消息?或者是,自己這一路的奔波錯過了消息?

    冉傾城的面色看上去不佳,甚是慘淡,四大護法看在眼裡也覺得很心疼,於是說道:「看你的樣子也很疲倦,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別的無需多想。」

    「嗯。」冉傾城轉身想要離開,卻被許伶仃低聲喊住,「傾城,你等等,我送你回去吧。」

    許伶仃朝著四大護法行了一禮後,微垂首,走到冉傾城的面前:「我送你吧,看你的樣子,可能倒在哪裡都不知道呢。走吧……」

    「嗯。」冉傾城跟隨著許伶仃,一起去往自己休息的住所。

    兩人走在通往住所的道路上,一路上遇到不少的泠溪宮弟子打招呼,冉傾城都一一朝著她們微笑回應。在這裡,冉縻瑟是大家的第一大支柱,而除去了冉縻瑟,冉傾城和冉傾心就是第二順位的繼承者,如此一來,她們的威信在這裡自然也得到了很多弟子的肯定,再加上當初正邪大戰的時候,冉傾城和冉傾心的回歸和抵擋

    完全給了那些弟子們決勝的信心,那個時候開始,冉傾城和冉傾心已經不用明說,她們儼然是第二個主人的存在。

    冉傾城平日裡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並不代表著許伶仃沒注意到。許伶仃就是因為這些事情,才會對冉傾城和冉傾心恨之入骨,覺得是她們搶了自己原本應有的地位,而且冉傾城更是搶走了司空遙……現在想來,怒氣更加無法壓抑,就快要迸射出來的時候,冉傾城的笑臉轉過來:

    「許師姐,我們出去的這段日子,泠溪宮裡還好吧?」冉傾城面上看上去絲毫不知許伶仃的內心所想,抱著彤兒問道。

    「嗯,還好。」許伶仃及時收回自己的表情,克制住了後,這才微笑著溫和回答。

    「那就好。看來這段時間內,武林正道也的確是一門心思撲在了寶藏身上,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拿到寶藏……」冉傾城喃喃地說著,突然停住腳步,「師姐,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不勞煩你了。你去忙你的吧。」

    許伶仃想一想,覺得也好,省得自己跟在她身邊時時刻刻忍不住想要動手,特別是看著她那張艷麗的眉眼,真是恨不得一刀劃上以解心頭之恨。於是她點點頭,又寬言安慰了幾句後,轉身離開了。

    冉傾城抱著彤兒,遠遠地看著許伶仃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她抱著彤兒的手微微縮緊,不知為何,剛才彤兒忽然之間變得有些躁動,還齜牙咧嘴的,明顯是感應到了殺氣……這裡沒有別人,莫非是……許伶仃?

    冉傾城在泠溪宮安頓著休息了一日,在第二日的午時,她忽然在自己的院子裡收到了一份飛鴿傳書。那只鴿子的毛色較為奇怪,渾身上下都是雪白的毛,唯有在翅膀的尾端呈現出一股詭異的黑色羽毛,這正是宇羿所圈養的奇特信鴿。

    冉傾城抓住那只鴿子後,一眼就望見了它腳上所綁的一卷小紙條,取下紙條後,冉傾城飛快打開了那張不足三寸的紙條,只見那上面僅僅只寫了三個字:想你,羿。

    宇羿平日裡哪裡會用這些小伎倆?可是他難得這樣一次,卻讓冉傾城的內心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情懷,蜜糖一般的感覺充斥心間,唇角抑制不住上揚,眼神裡流露出淺淺的溫柔,不再如平日那樣大大咧咧了。

    小心翼翼收起紙條,冉傾城將那只還蹲在一邊的鴿子用力地朝天空一拋,那只鴿子撲騰撲騰地扇起翅膀,剛要飛入雲霄,不知從那兒「刷」地飛出一把小刀,直直就刺入那只黑翅鴿子的身子,帶起血光飛濺,那只鴿子很快就「噗通」摔落在地,沒有反應了。

    冉傾城驀然睜大眼睛,霍然回頭,只見一臉冷然的冉縻瑟正站在不遠處,滿面寒霜地看著她,她的身後還跟著四大護法和許伶仃,一個個都是面帶憂色望著冉傾城。

    「你在幹什麼?」冉縻瑟步履輕盈一閃而來,一把奪過冉傾城手中的紙條,匆匆一眼,面色大變,勃然大怒,「好大的膽子!你居然真的在外和亂七八糟的男子私通!我當初是如何教你的?全當我是在說空話嗎?」

    「姑姑……」冉傾城面色煞白,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話語來回答。

    「既然你從未將我的話聽在耳裡,當我是你的姑姑的話,那麼……」冉縻瑟瞇了瞇眼,厲聲道,「來人,將冉傾城關入後山廢院,

    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廢院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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