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就算我寵你,也不是沒有限度 文 / 魚小語
「呵呵,小瀾,沒想到你年紀不大,會講的大道理倒不少哦。」成甜甜不禁也彎眉而笑,在慕凌瀾循循善誘的開解之下,她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甜甜,我明明和你一樣大,你別老是覺得你很大我很小一樣,我早就不小了。」慕凌瀾一本正經地說道。
「行,為咱倆一樣大乾杯。」成甜甜舉起酒杯,和慕凌瀾碰了碰,豪爽地一飲而盡。
隨後,她又倒滿了酒,舉杯說道:「這杯,為謝你今天這麼耐心地勸解我,帶我走出牛角尖,乾杯。」
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又輕鬆起來,天南地北,五花八門的話題都聊到了,酒也喝了不少。
慕凌瀾看著把他當做知心好友,跟他無話不談的女孩,心中感慨萬千。既高興,又有著說不出的傷感。
他知道,這輩子,他注定只能當她這樣一個知心的朋友了。在她煩惱苦悶的時候,做她身邊那個耐心聆聽她傾訴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她剛才嘴裡說的那個,讓她掉淚,也讓她惦念的愛人。
不過這樣,也滿足了吧。對他來說,能遠遠守望著自己愛的人幸福,也是一種幸福……
他們倆從酒樓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成甜甜卻仍然無心回去,始終記得要玩到子時以後,才算勝利。
「小瀾,你晚上沒什麼事吧,再陪我隨便走會兒行嗎?我還不想回去。」成甜甜直率地說。
「我倒是沒事,不過,現在這麼晚了,你再不回去,軒哥會擔心的吧?」慕凌瀾的語氣有些遲疑。
陪她,他當然願意,他做夢都想跟她多呆一會兒。只是,她回去得太晚,終歸不好。
「唉,還不知道他自己現在在哪兒瀟灑呢?昨天,他就回來得好晚。」成甜甜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又說:「他知道我今天是出來找你了,也不會擔心的。」
「好吧,我陪你,等到你想回去的時候再回去。」慕凌瀾溫和地說道。
他知道,他那個春風得意的堂兄平日裡是非常繁忙,應酬也是非常多的。甜甜這個樣子,也許是太寂寞了吧,讓他突然有些心疼。
於是,他們倆又沿著護城河邊的林蔭小路,慢慢地散步,繼續海闊天空地聊天。
直到成甜甜感覺到已經晚得不能再晚了,再也不好意思沒臉沒皮地纏著要慕凌瀾陪她逛下去了,才說了聲回去吧。
慕凌瀾把成甜甜送到靖王府大門外,便跟她揮手道別了。
守衛大門的侍衛看到王妃這麼晚才和三皇子一起回來,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卻也不敢流露出太驚異的模樣,全都恭恭敬敬地行禮喊王妃。
成甜甜不想多理會這些在她眼中全是勢利眼的侍衛,淡淡地應了一聲,就走進了王府。
一路上夜風幽涼,整個王府莊苑,靜悄悄的一片。
成甜甜忽然發現,此時的靖王府,有著往日不曾留意過的美麗。
仰頭是湛藍星空,揚手似乎就可摘到星辰。空氣裡有茉莉或梔子的縷縷花香在氤氳著,清芬淡。一地清澈的月光,彷彿水一般的流動。走在這樣的月光裡,如同踏在滿地瓊瑤上。
一邊感歎著身邊的良辰美景,成甜甜一邊腳步匆匆地往紫玉苑走著。
她的腦袋被這靜夜的涼風一吹,一下子清醒了許多,醉意也散去了一大半。
的確是太晚了,也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裡?回來了沒有?是睡了?還是在書房工作?唉,怎麼又要想到他呢?那個黑心腸的人,一定還在外面尋歡作樂吧……
成甜甜輕輕歎了一口氣,推開紫玉苑的房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這麼晚了,蓮寶也一定回去休息了。
那粗心的丫頭,怎麼不曉得走時給她留一盞燈呢?成甜甜在心裡默默地嘀咕著,摸黑在屋裡尋找著火折子,想要先點亮燭燈。
「你終於回來了。」伴隨著一個清冷而又沉悶的聲音,燈「嗤」的一聲燃了,屋中大亮。
成甜甜定睛一看,慕凌軒就坐在堂屋裡的一把靠椅上,雙眸如幽深不見底的大海,沉沉鬱郁地看著她。面上的色彩陰晴不定,似乎有著風暴的氣息。
她吃了一驚,沒想到慕凌軒此時竟會在這裡,讓她的心瞬間竟然有一種驚喜的感覺。
可是,看著他那張不帶一點溫**調的臉,成甜甜心中剛剛湧起的一絲激盪又沉了下去。
她掉開了頭,不與他灼灼有力的視線接觸,面無表情地說:「是呀,回來了。」
「玩得很開心吧?」慕凌軒走過來,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暗沉的眸子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意和酸意。
「不關你的事。」成甜甜冷淡地說,心想,我憑什麼要接受你的質問?你回來晚時,我又問過你什麼?
「呵,還喝了酒啊。」慕凌軒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臉色越發陰雲密佈了起來:「甜甜,你可真是本事越來越大了。」
「也不關你的事,我願意喝。」成甜甜依然面無表情,逕直越過他走進屋中,到桌前倒了滿滿一大杯涼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晚上喝了酒,又和小瀾聊了那麼長時間,這時候她真的覺得口乾舌燥,人也有點頭重腳輕。不由雙手撐住了桌面,微微地喘氣。
「這會兒知道難受了吧?」慕凌軒
跟著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瞇著深不可測的黑眸,又是慍怒又是嘲諷地說道:「你喝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有多大能耐?」
「你有完沒完?我說了不關你的事!那麼婆婆媽媽,不嫌煩嗎?」成甜甜煩躁地蹙緊了眉頭,毫不客氣推開了他。
「沒有完!」慕凌軒突然大吼一聲,將她整個人帶進懷中,凶聲惡氣地說:「甜甜,我惦記了你一整天,等了你一整晚,我每隔一會兒就跑出去看你回來了沒有。你倒好,和人在外面痛痛快快地玩著樂著,你的眼裡心裡,何曾還有我這個丈夫?」
「沒有又怎樣?我就是喜歡玩!」成甜甜聽他那樣說,雖然心裡有些發虛,表面上卻依然氣焰十足:「你又算什麼好丈夫?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都沒有管你,你憑什麼管我?」
「好啊,甜甜……」慕凌軒的雙目冒著火,恨不能吞掉她一般地瞪著她:「我看是我對你太寵了,才讓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是不是?我一心愛護著你,倒讓你三天兩頭給我擺臉色,和別的男人去牽扯不清,我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你話說清楚點!誰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了?」成甜甜頓時也火冒三丈。
「你和凌瀾,今天一整天在一起,喝得暈暈乎乎的,玩到深更半夜才回來,不是牽扯不清是什麼?」慕凌軒惡狠狠地說。
「呵呵,是啊,我是和小瀾玩了一整天,玩得又開心又快活。不是他勸我,我現在還不想回來呢,我還想在外面玩一夜呢。」成甜甜故意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道。
「甜甜你別太過分!就算我寵著你,也不是沒有限度的!」慕凌軒氣得臉色發青,那氣急敗壞的模樣,似乎想要把她撕成碎片都不解恨。
「呵,我和你弟弟只不過出去玩了一天,比起你和我嫂子在外面足足呆了半個月,你說到底誰更過分?」成甜甜也變了臉,毫不示弱地回敬著他。
這句一針見血的話,讓慕凌軒那氣勢洶洶的架勢頓時弱了下去,滿臉的怒火萬丈變成了深深的沮喪與悲切。
這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還真是……厲害啊,得理不饒人,硬是把他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成甜甜見慕凌軒一下子沒了聲音,冷然一笑,輕而易舉就掙開了他已經鬆懈下來的鉗制,氣呼呼地走進了裡屋。
進了屋,仍然覺得滿心的怨氣沒有地方出,她只能「撲踏撲踏」大力收拾著床鋪,好像那些被子褥子都跟她有仇似的。
慕凌軒走進來,在她身後緊緊擁抱住了她,深深歎息著說:「甜甜,我們何必要這樣呢?我們說了那麼多氣話,有什麼用呢?我還是愛著你,你也愛著我,我們明明彼此相愛,為什麼還要彼此折磨?」
「你走開!別碰我!誰愛著你?你少自作多情了!」成甜甜怒氣沖沖地說,拚命想推開他緊箍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卻分毫也推不動。
「甜甜,你別騙我了。」慕凌軒將她轉過來面對著窗邊的桌案,一手依然緊緊地擁著她,一手指著那張香楠木桌案,黑眸亮亮閃閃地望著她:「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會留著這封信?還騙我說撕掉了?」
成甜甜這才看到,那張桌案上放著他寫給自己的那封長長的信。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把她藏著的這封信翻了出來,一時間惱羞成怒,跺著腳大吼:「慕凌軒,你這人怎麼這樣?偷翻人家的東西,偷看人家的**,這和小偷的行為有什麼兩樣?」
慕凌軒沒做一句辯解,直接俯下臉來,狠狠地吻住她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