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夜未歸，玩得盡興嗎 文 / 魚小語
李睿說：「美女為先，你先說吧。」
「我想問，二皇子你既然身為皇子，怎麼卻不像別的皇家子弟？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而且你怎麼會這樣一身好功夫呢？」
「你問完了？就這麼多嗎？」李睿微笑著說。
小柔點了點頭，其實她心裡對二皇子還有很多好奇，但一時間又似乎只能想到這些。
「第一，因為我天性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皇家的那些規矩條教對我來說是無用功哦，所以我不像也不想像別的皇家子弟；第二，這裡是我的一個靜心休養的處所，也可以說是我的秘密歇息地；第三，因為我的不安分，經常在宮外東奔西走，所遇高人非常之多，而我一向又勤學好練，自然而然就有了這一身大好的功夫了。」李睿望著蘇小柔，笑容不變語調平淡地說。
「是這樣呀。」蘇小柔依然覺得這個二皇子似乎還有什麼令她捉摸不透的地方，但又知道不能再深問下去，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二皇子這樣跟她說都已經算是足夠信任她的了。
「好了，下面該我問你了哦。你如果只是一個下人，怎麼卻有如此高超的琴技？你既然身為一個女子，明明有著花容月貌，卻又為何要隱藏自己，打扮成一個男人模樣呆在皇宮？莫不是怕我父皇看上了你，把你納了做了妃子去吧？」李睿一開口就又是一番半開玩笑半帶認真的話語。
「我發現二皇子最喜歡妄自猜測了，我之所以女扮男裝，當然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現在還不能對你說啦。至於我會彈琴，那也是和二皇子您一樣，是因為我有高人為師而且我自己又勤學好練。」蘇小柔輕輕笑了一下說道，她感覺跟這個二皇子在一起講話很放鬆，沒有一點拘束感。
「這不公平呀，我什麼都告訴了你，你卻只給我講這麼一點點。」李睿故意做出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
「呵呵，二皇子你剛才不是還在講女子為先嗎？那你就再讓我一次，就當我們倆都扯平了吧。」小柔掩嘴一笑，眨著一雙剪水秋瞳望著李睿，在這個溫馨舒適的竹屋裡，她似乎忘了近段日子裡的種種煩心之事。
「行行行，女子為先，我同意讓著你。誰讓我李睿一直這麼風度翩翩又特別憐香惜玉呢。」李睿一副無可奈何卻又樂意享受的表情。
蘇小柔忍俊不禁笑道：「你還要不要聽我唱歌？算是我賠償給你的好了。」
「當然要，太要了！上次在御花園你無故失約，害我空等了那麼久，今天你要加倍唱給我聽哦。」李睿輕輕說道，一雙閃亮的眸子含笑地盯住蘇小柔。
在他柔和又彷彿溫情的注視下，小柔回身撥動琴弦，輕聲唱起歌來。
「哇，梳子姐姐唱歌唱得好好聽啊。」這時寶兒端著一壺冒著熱氣的茶水走了進來，顯然已經聽到了蘇小柔的歌聲，一邊讚歎一邊又說道：「睿哥哥，梳子姐姐，茶來了。」
他熟練地把茶壺擺到竹桌上，拿出兩個透著螢光的碧玉綠盞，都滿滿地斟上了茶水：「睿哥哥，梳子姐姐，請歇息下，來品嚐寶兒親手釀製的桂花茶吧。」
蘇小柔說了聲：「好啊。」
她唱得也覺得嗓子疲了，於是停下彈琴，走過去在竹椅上坐下，端起玉盞輕輕喝了一小口，頓覺馨香襲人，一股清甜之氣沁人心肺。
「好香的桂花茶呀，這是寶兒你自己種的茶嗎？」蘇小柔讚賞地問道。
「嗯，寶兒每年都在這裡守著桂花樹開，然後揀幾枝開得最盛最美的桂花摘下，洗淨晾乾，留著等睿哥哥來時給他泡茶喝，睿哥哥最喜歡喝寶兒泡的桂花茶了。」寶兒甜滋滋地說著，看得出來，今晚他非常興奮。
「小鬼頭，你還不快去睡覺嗎？」李睿也坐下來開始品茶。
「不要啦，寶兒想和睿哥哥你們一起玩呢。平日裡就寶兒和爺爺在這裡，好生孤單。」寶兒眨巴眨巴眼睛，他確實是戀戀不捨離開這裡。
「那寶兒的爺爺呢？」蘇小柔聽了便問道，自從來了這裡之後就只見到寶兒這一個孩子，其餘似乎空無一人。
「爺爺出門去了，每年九月初九爺爺都會出門，睿哥哥也會來這裡陪寶兒玩。」寶兒說。
「好吧，你睿哥哥我今天就陪你好好玩一夜，你說你要玩什麼，要三個人都能玩的。」李睿說道。
「我要下棋。我去拿棋盤！」寶兒興奮地說，歡跳著下樓去了。
他很快就返回了樓上，手裡拿著的原來竟是一副翡翠圍棋。
當下三人就擺開棋局，李睿和寶兒先下一局，來來往往幾番回合，李睿輕取獲勝。
然後蘇小柔和寶兒對弈，小柔平日棋藝尚可，對付寶兒這個孩子，自然就有點漫不經心。
沒成想寶兒雖然對弈李睿敗陣很快，但面對蘇小柔卻思維敏捷，越戰越猛。幾番下來，等到蘇小柔集中精力想專心應戰之時，敗局已定，已無回天之力了。
蘇小柔不由掩棋笑道：「好聰明的寶兒，姐姐甘拜下風了呢。」
寶兒嘻嘻一笑，揚起腦袋略顯得意地說：「嘿嘿，這都是睿哥哥教的我。」
「總算你這個小鬼頭還記得是我教的你。」李睿摸了摸寶兒圓圓的大腦袋，一雙眼睛卻含笑地望向蘇小柔。
蘇小柔此刻也正向李睿看去，兩人四目一對視，彷彿都有點與平日不一樣的感覺。
小柔心裡一慌，趕緊垂下眼簾：「睿哥哥一年上頭又能教你幾回呢？還不是寶兒自己
天資聰慧，才能下得這樣好哦。」
「哈哈，梳子姐姐，寶兒好喜歡聽你說話。我們再來下棋，我還要下。」寶兒面上更加得意洋洋，又拉著蘇小柔要下棋。
於是兩人又擺開棋局，激戰起來。
李睿在一旁饒有興味地看著兩人對弈，時不時為二人指點一下迷津，倒也不亦樂乎。
一夜酣戰，三人都精神十足，沒有一點睏倦之意。不知不覺中，東方天空已經濛濛發亮。
看著還玩性正濃的兩個人，李睿提醒著道：「小梳子，你還要不要天亮趕回去的？」
蘇小柔一驚，再看天色已經發白，連忙站起身說道：「當然要回去了，我白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此時她又想起了皇宮裡的那個不知是誰的太子妃，心情不由沉重起來。
「寶兒，我們要走了，爺爺回來後告訴他睿哥哥很想他，哪天過來陪他喝酒。」李睿親切地拍了拍寶兒臉蛋。
「嗯，下次記得把梳子姐姐也帶來哦，我還想跟梳子姐姐下棋玩呢。」寶兒懂事地點點頭，眼睛裡流露出絲絲不捨。
「那就要問你的梳子姐姐還願不願意跟我來了哦。」李睿笑笑，又去看蘇小柔。
寶兒也充滿期待地望向蘇小柔，蘇小柔趕緊俯下身，香了香寶兒的面孔：「梳子姐姐一定會記得再來看寶兒，跟寶兒下棋的。」
三人一起下了竹樓，寶兒一直將他們倆送到竹林之外，才戀戀不捨地和他們揮手告別。
李睿帶著蘇小柔一路輕步如飛，很快就回到了皇宮。天依然沒有大亮，朦朧的晨霧中透露著仲秋的一股淡淡涼意。
想起自己回到宮中還要面對的一些煩心之事，蘇小柔不由對李睿說道：「如果能一直生活在竹林那樣幽靜致的地方，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這很簡單啊，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帶你到那裡。甚至可以陪著你在那裡生活呢。」李睿微微一笑，又是他那副特有的調侃的語氣。
蘇小柔輕輕瞪了李睿一眼：「二皇子怎麼總是喜歡跟小梳子說笑話呢。」
「對天發誓，我可沒有跟你說笑話啊，我是認真說的。」李睿一本正經地說。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永和殿大門之前，蘇小柔停下腳步，準備跟李睿說聲謝謝然後道別。
卻忽聽一個聲音驀然響起：「二皇弟，小梳子，你們一夜未歸，玩得很盡興吧？」
二人順聲望去，就見太子李默昂然而立，站在太和殿門廊，正表情奇異地望著他倆。
他已經換下了昨日的那套喜服，此刻穿著一套鵝黃色的外套長衫，顯得格外俊逸灑脫，風采翩翩。
蘇小柔看到太子，心裡不知怎麼就突地一跳。
然後她又發現此刻自己和李睿還是手牽著手，剛才李睿帶著她落下地面後，兩人都忘了放開。
她趕緊往旁邊退了一下，試圖抽出手來，沒想到李睿卻更加有力地攥住了她纖柔的小手，令她無法脫身。
蘇小柔一急一慌，一張白皙的小臉又開始燒紅，卻不知道該怎麼對太子解釋。
「哈哈，皇兄，昨夜是你成親大喜之日，洞房花燭，**苦短啊。為何今日卻起得這樣大早，肯定不會是為了專門問我和小梳子玩得盡不盡興吧？」李睿哈哈一笑，看著李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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