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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進城瑣事 文 / 達達的馬蹄

    寧玉圍著姐姐給的黑色貂皮毛圍脖,自戀的在銅鏡前左照照右照照,一邊愛不釋手的摸著光滑柔順的貂皮毛圍脖,一邊問著寧靜,圍脖是從哪裡得來的?他以前怎麼沒見過。寧靜看著寧玉興奮地小模樣,她沒想到一個小圍脖就讓弟弟高興成這樣,想著以後有時間,用空間裡的材料為寧玉置辦幾套像樣的衣服,雖然師傅沒說不能把空間的秘密告訴別人,但是寧靜自己在心中已經下定決心不告訴任何人。哪怕是與寧靜最親近的弟弟也不行,首先寧玉年齡小,寧靜怕他說漏嘴;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寧玉總有一天要成家立業,陪他一輩子是他的妻子兒女,不可能是他的姐姐,不管怎麼說,人總是有私心的,也許他現在沒有但不能代表以後沒有,俗話說得好「人是最善變的動物」,為了杜絕後患,寧靜不認為告訴弟弟這件事,有什麼好處,若是不告訴他,反而好處多多,一方面減少寧玉對她的敬畏,因為古人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假如寧玉知道空間的事,難免不會對那方面想;另一方面讓寧玉記住姐姐的好處,以後就算有了妻子、兒女也不會忘了姐姐,畢竟他如果知道空間,你拿好東西給他,他會覺得理所當然,不給他吧,反而成了你的不是;反之,則不會這樣,你給他好東西,他會覺得姐姐很疼他,什麼都為他著想,他會記在心裡一輩子,這就叫『升米恩,斗米仇』;也許有人會覺得寧靜自私,對親人也耍心眼,其實這就是社會現實,是寧靜三輩子積累的人生經驗,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還是有科學依據的。

    寧靜儘管在人情世故上很冷漠,但是對於唯一的弟弟,還是相依為命的親人,也不可能一點也不在乎,雖然對不能告訴弟弟有關空間的事情而感到愧疚,但她會保障弟弟一生,福祿壽俱全,幸福安康的過完一輩子。

    面對弟弟的疑問,寧靜只好絞盡腦汁編造理由:「這個是姐姐進京選秀時,和我住一屋的姐妹送的,她家世不錯,她阿瑪是一等奉恩輔國公鈕?祿阿靈阿,孝昭仁皇后和當今的溫禧貴妃都是她姑姑呢。」「怪不著,她會把這麼好的圍脖給姐姐,原來家世這麼好!」聽姐姐如此說,寧玉又是羨慕又是傷心,羨慕人家的家世,傷心姐姐因為家世不好在選秀的時候被欺負。

    寧靜看著寧玉又陷入糾結、自責的漩渦,只能催促他:「別想這些了,我早就看開了,你再在這兒糾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搭車進城呀。」寧玉聽姐姐這麼一說,才想起來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姐姐,我們現在就去吧!

    寧靜好笑的跟在後面,等到把門鎖好,才把手裡的紗帽戴上,就憑她現在的絕色容顏和全身清雅似仙的氣質,還是不讓外人看到為好,有人說「容貌美、不見得會吸引男人,氣質美、一定會吸引男人」男人說得不好聽點,就是靠下半身考慮的動物,而且盛京城裡有好多紈褲的宗室子弟,要被他們瞧見,徒惹麻煩不說,還可能被明搶,成為男人的玩物;畢竟落選的秀女和無長輩可靠的孤女身份,顯然不能和權勢滔天的宗室弟子相比,富察族長也不會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得罪皇親國戚。

    寧玉看姐姐戴上紗帽,才恍然大悟,本來他心裡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因為姐姐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女子,連額娘也沒姐姐漂亮;若是別人看見姐姐的美貌,和他搶姐姐,那可就遭了,這樣子正好,紗帽一戴上,誰也看不見。

    寧靜姐弟倆到鈕?祿家嬸子家的時候,巴爾圖大哥,正在把毛皮等物件搬到馬車裡,準備出發,雖然朝廷有令,八旗子弟專事武裝,不可從事其他事物,但是世家大族都會以僕人的名義開一些鋪子,用於日常開銷;所以像巴圖爾大哥這樣的賣山貨,貼補家用的列子有很多,更何況盛京背靠長白山,雖然朝廷有禁令不准許採人參,但是還有靈芝、鹿茸等珍貴藥材,所以不採白不採。就算吃不完,也可放到集市上,換些生活必需品,靈芝、鹿茸不可能人人需要,但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卻是人人都需要的。

    巴爾圖遠遠就看見兩個人向他家這邊走來,還以為是誰呢?走近才知道是保順叔家的姐弟倆,那麼眼前這個身形纖?c、柔柔弱弱,穿著素色旗服,戴著紗帽的女孩子,就是額娘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說的,由於長的嬌媚而被撂牌子的富察寧靜,其實巴爾圖對寧靜這麼好奇,也算是情有可原。前不久寧靜差點成了他未婚妻,因為富察寧靜落選後,正趕上鈕?祿氏為大兒子巴爾圖說親,當時媒婆就提了提富察寧靜,怎知道鈕?祿氏極力反對此事,鈕?祿氏認為:寧靜太漂亮巴爾圖又太老實,管不住妻子同時也怕寧靜勾走兒子的魂,有了媳婦忘了娘,而且寧靜太柔弱不好生養,又克父克母命太硬,所以最後巴爾圖就與西林覺羅氏一個兵丁之女訂了親;然而在巴爾圖看來眼前的人兒,柔弱卻不可憐,雖然被紗帽遮住了容顏,但是也擋不住通身空靈脫俗的氣質,就算真如額娘說的那樣是個長相嬌媚的,也不會給人輕浮之感。

    寧玉見巴爾圖盯著姐姐看,以為他是企圖姐姐美色的臭男人,不過轉念一想,姐姐戴了紗帽巴爾圖大哥也看不見,也就作罷。只得好奇地問:「巴爾圖大哥,你幹嘛盯著我姐姐看?」走神中的巴爾圖被寧玉這麼一問,馬上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剛才盯著人家姑娘看,是多麼的不禮貌,想要道歉,嘴巴張張合合就是說不出來,正在他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一道帶著尖利的女聲在身旁響起:「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靜丫頭和玉哥兒,怎麼這大清早就來嬸子家,莫不是家裡又缺了什麼東西,想來嬸子家借?」巴爾圖聽著額娘說話如此難聽,臉上滿臉羞愧之色,趕緊粗聲粗氣的大喊道:「額娘,你說什麼呢!寧靜妹子和小玉不是來借東西的,她們只是想搭車進城,置辦些物什,您不要想差了。」又轉頭向寧靜解釋:「我額娘,她就這樣,說話有點不中聽,你不要往心裡去。」「巴爾圖大哥,我沒往心裡去,這不是快過年了,我和弟弟來這兒,是想搭你的馬車進城,去集市上置辦些年貨。」其實寧靜真的沒怪到他身上,來的時候寧靜就想到,如果碰到了鈕?祿氏,肯定免不了幾句嘴碎的話,而且她對巴爾圖直觀感受很好,憨厚、直率,儘管剛剛巴爾圖一直盯著她看,可是眼睛裡只有純粹的好奇,沒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種淫邪的目光。

    鈕?祿氏在心裡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夠聰明,沒讓巴爾圖與這個狐媚子定親,要不然哪裡還有她這個老婆子的活路,年紀小小就知道勾引男人,她可是記得,這個狐媚子和巴爾圖才第一次見面,明明是自己兒子,卻幫著外人說自己不是,可見正如太后娘娘說的,狐媚女子專門迷惑男人。」

    當著兒子的面,鈕?祿氏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跺跺腳,悻悻的離開。巴爾圖看著額娘離開,才招呼寧靜姐弟倆上車,寧玉有些興奮地問:「巴爾圖大哥,姐姐還沒說,你是怎麼猜到,我們是想搭你的馬車的?」巴爾圖正在為剛才的事情糾結不已,寧玉這麼一問,倒是緩和了尷尬的氣氛,也就隨口解釋:「快過年了,這一陣子,都要進城辦年貨,我看你和你姐姐一大清早就來我家,肯定是想搭車進城買東西。」「巴爾圖大哥,你真厲害!」寧玉一臉崇拜的誇讚。巴爾圖被寧玉的拍馬屁,逗得哈哈大笑。

    就這樣一路在寧玉和巴爾圖的笑聲中,到了城門口,巴爾圖交了城門費,才把馬車駛進城中。巴爾圖轉身向馬車內問道:「妹子,你們到哪裡下車?我把你們送去。」寧靜沒有回答巴爾圖的話,反而問道「巴爾圖大哥,你知道這盛京城裡,哪個醫館最好嗎?」寧靜想賣空間的藥丸,自然要找一家好點的醫館,遇見識貨的能人,知道這些藥是好東西,寧靜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巴爾圖聽寧靜問他關於醫館的事,在腦中考慮了一下,才回答道:「盛京最好的醫館,要數『寶芝堂』,聽說裡面的坐堂大夫,還在宮裡做過御醫,專門給主子娘娘看病,醫術不錯。」寧靜聽見巴爾圖這麼說也就放心了,隨即說「你把馬車停在『寶芝堂』門前,我和弟弟在那裡下就行。」

    「妹子,寶芝堂到了。」車簾外傳來巴爾圖憨厚的聲音同時馬車也漸漸停穩。寧玉先跳了下去,站穩後、才伸手準備扶姐姐下車。寧靜一手扶著寧玉一手抓著車轅,慢慢的下了車,還沒站穩,就被人拉住了裙角,要不是巴爾圖看不對勁,伸手扶了一把,寧靜這回鐵定摔個大馬哈,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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