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寒月刀 文 / 落花聽禪

    基地的交易市場在行政中心南邊，距離基地內層圍牆很近，那裡是一片的開闊地，靠著牆根還一排青磚水泥平房。隨著不斷湧入基地的倖存者越來越多，市場上擺攤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是大多數的普通人連吃喝都成問題，所以買東西的人都是極少的。

    擺攤的大都是些衣衫破舊、滿面困苦的普通人，經歷了驚險逃亡，又面臨著飢寒交迫的危機，只能把隨身帶著的曾經算是值錢的物品賣了，換取一點點食物和水。平房裡是一些有能力或者勢力的人開的店舖，東西比較多也全麵點。

    於漠和謝家姐妹帶著溫騰順著地攤中間的窄路慢慢走著，地攤上有mp3、筆記本之類的小電器用品，更多的是金銀首飾和隨身所帶的一些掛飾，還有些高檔煙酒日用品之類的。這些東西在末世前也許有人會稀罕，但現在還沒有一包餅乾一袋泡麵有價值。

    「漠漠姐，你要買什麼？」紅煙好奇地問。

    「看看有沒有合適你們的武器。」於漠覺的謝家姐妹雖然覺醒了異能後力氣變大一些，但如果長時間戰鬥還是有一把鋒利適用的武器更為輕鬆點，還有溫騰，人小力氣小，空間裡的砍刀估計都不適合他們。

    走了不多久，有個攤子上的一條鏈子吸引了於漠的主意，那是一根普通的紅繩，繩的中間繫著一顆白色的珠子，看見它的第一眼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串手鏈，有種莫名其妙的融和感。蹲下身子，於漠伸手拿起那顆珠子。

    地攤的主人是個中年女人，穿著一件看不出顏色的破舊羽絨服，本來抱著手蜷縮蹲在地上，這時一看有人對她的東西感興趣，立馬站了起來，起的有點急，身子還晃了一下差點栽倒。

    「小姐，喜歡這個鏈子啊，這是我奶奶以前從廟裡求的，可以護身。」

    「怎麼賣？」

    「你隨便給點吃的吧。」女人看來是第一次擺攤，有些靦腆的說道。

    於漠也沒多說，轉身到溫騰的米奇包裡拿出了一包餅乾和兩根小火腿腸，遞給了那個女人，也不理會女人不斷的點頭感謝，拿著珠子和溫騰幾人繼續往前走了。

    正走著，紅煙忽然興奮指著一家店說：「漠漠姐，你看，那是家武器店！」

    於漠順著看過去，牆根那排平房盡頭處掛著個木頭牌子，歪歪扭扭的寫了「出售武器」四個大字。

    幾個人走過去，進屋一看，擺設倒是很簡單，就是幾張桌子，上面放了不少的砍刀、西瓜刀、消防斧之類的，再沒什麼特別的了，很是失望。也沒搭理那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店主，幾人又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於漠就發現有人在後邊跟著他們，轉回身，一個瘦小的男人站住腳，目光中有些畏懼還有些發現寶藏似的，直直望著於漠。看著這個三十多歲的落魄男人，於漠冷冷的問：「你有事？」

    「你是不是想要武器？我這有把寶刀很適合你，真的。」男人很認真地對於漠說。

    「在哪啊，你身上可不像是有刀的樣子？」紅煙上下打量著他，很是懷疑。

    男人忙說：「我沒帶在身上，那刀太扎眼。你跟我去拿。」

    「耶，你這騙人的法子太小兒科了，六歲孩子才會上你的當！」紅煙不屑的說。

    「我才不會上當呢！」溫騰不樂意了。

    「我沒騙你們。」男人急紅了臉，「我真的有，我去給你們拿，你們在這等著。」說著轉身就走。

    於漠也不說話，牽著溫騰抬腳跟在了他身後，謝家姐妹也急忙跟了上去。

    「漠漠姐，你相信他？」紅緋不解的問。

    「嗯，他沒什麼騙我的理由。」

    跟在那男人後邊進了c區，看他進了一間道邊小屋，不一會抱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袱跑了出來，還不時的兩邊看看，有點做賊的感覺。這個時候街上根本沒什麼人，大多去工地幹活掙工分了。

    跑到於漠跟前，他興奮的毫不猶豫的把東西遞過來。

    於漠對他的興奮很是奇怪，頓了下，就接了過來，一入手就覺得一股寒氣傳遍全身，慢慢打開外面纏繞的包裹，一把約長兩尺的銀色彎刀出現在眼前，刀鞘古舊不失厚重，雕紋似月非月似花飛花；全身無寶石華麗，卻暗顯貴氣，刀柄只有半尺，銀絲環繞，握上去手感正合。

    慢慢拔出刀刃，瑩光入目，攝人心魄，通體清滑，寒氣逼人，於漠心中不禁喜歡，這刀似乎比自己空間裡那一把苗刀威力更大，抬手對著不遠處路邊的鐵圍欄輕輕一揮，銀光閃過，圍欄無聲而折。溫騰幾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只那個男人面帶喜傲之色。

    把刀還回鞘內，再包好。於漠看向那個男人，「這麼好的刀，你怎麼不自己留著用？」

    「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男人有些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以後跟著你。」

    「不可能。」說著，於漠把刀還了回去，轉身就走。

    男人忙上前攔住她，「你別誤會，我不是想找保鏢，我有自保的能力，但現在這世道，一個人終究力量單薄，我就是想找個靠得住的隊伍。」

    「可我們幾個除了女人就是孩子，也就漠漠姐，其他人沒什麼力量的，哪裡像是靠得住的樣子？」紅緋奇怪的問。

    「我知道，不瞞你們，我們戚家祖傳了兩項本領，其中之一就是相主，給好的兵器找到適合的主人，主人不對，再好的兵器也發揮不出威力，有時候甚至會噬主，給主人帶來災難。」

    紅煙聽了，有些懷疑的看著他懷裡的包裹，「這刀也會帶來災難？」

    「呃，別人用我是不敢說，但你用沒事。」男人看著於漠語氣肯定，「所以，我才要跟著你，這刀在你手裡才有用武之地。」

    「戚家的另一項祖傳本領是什麼？」紅緋插嘴問道。

    「煉製兵器，不過這倆本事現在都沒什麼用了，有了槍械之類的熱武器，冷兵器時代早己落沒了。」男人無限遺憾的看著手裡的寶刀。

    「你會打制武器？」於漠開口問。

    「嗯，我們戚家世代都是鍛造鑄武為生，我是第四十三代傳人，論起來我的祖先和抗倭名將戚繼光還是一脈同枝呢！」男人說著挺直了微駝的背，很是驕傲的樣子。

    「行，你收拾東西跟我們走。」於漠伸手拿回他懷裡的刀。

    男人一聽大喜，「你同意了？我現在就去收拾。」說完，又轉身跑回那間道邊小屋。不一會就出來了，身後背著一個大木頭箱子，手裡提著一把長柄大鐵錘，越發顯得身形矮小，步伐倒是不受影響，快步如飛的奔了過來。

    回去的路上，各自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說：「我叫戚易，你們叫我戚大哥就行。」

    紅煙問他：「戚大哥，漠漠姐手裡的刀叫什麼名字？」

    「那是寒月刀。我們戚家世代傳承著兩把寶刀，一把是戚繼光將軍帶兵抗倭隨身佩戴的苗刀，長刀凌厲，所向披靡，可惜在我爺爺那一代家族內爭，被帶走了，不知流落何處。另一把就是這寒月刀，更是年代久遠的古刀，相傳是戰國時徐夫人偶然得到一塊隕石所鑄，後來被各國諸侯王搶奪，徐夫人舉刀自刎，從此後此刀怨恨之氣極盛，幾經易主，所持之人無有好結果。我們戚家祖先得到此刀後，定家規凡戚家子孫後代不得用此刀，只能為此刀擇主。」

    「那漠漠姐拿著這把刀真的不會有危險嗎？」紅緋還是有些擔憂。

    戚易搖搖頭，「不會，我能感覺到於漠身上有一股同寒月刀相近之氣，剛才第一眼見到她，就像看見寒月刀，所以才會尾隨你們確定自己的感覺。」

    其實於漠把刀拿在手裡也隱隱覺得有親近之意，像是失散許久的故友重逢，心底很是歡喜。又想到了自己空間裡的那把苗刀，覺和這個戚易還真算是有緣。

    後邊的戚易還在接著說：「這寒月刀一般人拿著也沒太大威力，最多就是銷鐵斷金。但是配合適當內功心法，那可就是劈風斬疾，即便刀風過處亦可斬人無數。」

    圍在他兩旁的謝家姐妹聽的神馳神往，愈加覺得漠漠姐非同凡人。

    說話間，幾人回到了b區住處，謝家姐妹在一樓找了一間閒置的房間安排戚易住下，於漠空閒時已經給屋裡添置了不少傢俱，不再是謝家姐妹剛住進來時，空蕩蕩的睡在地上的樣子。

    從空間拿出些食材放到了廚房，讓他們幾個人自己做飯吃，於漠打算先去二樓研究一下那顆無意得到的珠子，如果猜的不錯，那也應該是一顆高僧舍利，就是不知道對自己有沒有用處。

    樓下的戚易看見謝家姐妹端出來的飯菜很是目瞪口呆，這些新鮮蔬菜米飯雞肉的得用多少工分換啊，使勁嚥了一下口水，吶吶的說：「就算歡迎我，也不用這麼破費啊！」

    紅煙笑他，「放心，你沒那麼重要，我們平時就這樣吃。」

    戚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