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3章 深淵之門 文 / 悠久風
那些由鉛溶液鑄成的圓形彈藥，飛行著翻滾著呼嘯著。撕裂著空氣的它們在地底著昏暗當中是只聞其聲不見其物。它們的目標不是已經登上牆頭的黑暗精靈戰士，而是在後方沿著那力場攻城梯向上攀登的後續部隊。
這種火器的彈道實在是有些飄忽不定，雖然還沒到三個的布朗運動的程度。但是想要靠一發子彈就準確命中目標的話，還是求助於魔法的引導比較可靠一些。所以在非魔法幫助下使用火器的話，還是依靠密集射擊提高命中比較靠譜。
像這種感覺攻擊不要說將目標選定為在與矮人們混戰當中的黑皮。就是選擇那些位於城樓後方還未站穩的援軍，也有可能將彈丸打到自己人的頭上。所以距離更遠的登城部隊，就成為了他們首選的目標。
雖然這種彈丸的彈道不怎麼樣，但是距離卻還是說得過去的。因為它的製作還是非常講究的。當中的工序說簡單也很簡單，說麻煩卻也相當的麻煩。
你只需要爬上60英尺樓頂，將鉛熔液倒入有固定孔漏的勺子。鉛液在自由落體的失重狀態，由於本身的張力，會自己形成一個圓球體。布靈登石城中的個煙囪是100年前的侏儒工程師們建造的，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它其實是軍工建築。
「砰！砰！砰！」有如重錘撞擊豬肉的聲音在那力場攻城梯上不斷的響起。飛速奔馳當中的黑暗精靈們接二連三有人沖那半空中掉下。原本俊俏的黑玉面容有如爆炸了的西瓜，在半空中揮散著紅白相間的液體。
有的黑暗精靈胸部遭受重擊，雖然未能夠擊穿魔法斗篷與附魔鎖子甲的雙重防護。但是巨大的攻擊力卻也讓他們五內俱焚，立身不穩的他們當然也無法保持這種需要高平衡技巧的飛奔。只能夠做了高空自由落體運動。
還有些人的四肢中彈，瞬間就在肢體上撕開了遠大於彈丸的傷口。血灑長空還是小事，更有甚者肢體就此被打斷，也步上了前輩們的後塵。
這是由于于鉛比較軟，因此在擊中人體後往往將所有動能全部釋放出來。具體表現為彈頭嚴重發生形變乃至破裂，導致生物組織出現喇叭形的空腔。創傷面積是彈丸截面積的上百倍，加上瞬間對生物的血液循環系統產生巨大壓力所造成的損害。
更重要的是傷者的痛苦不止於此，如果彈丸的碎片沒有全部從傷口取出，那麼就會造成鉛中毒，即使僥倖碎片比較少，通過外科手術取出來了，彈丸在射入人體後會把一些衣物碎片什麼的帶入傷口，造成感染。即便是有著神術的治療依舊麻煩無比。
這個世界可不像是喬吉穿越前的世界那樣有著海牙國際公約這樣的偽善條款。任何的武器與法術都沒有使用的限制。不用說他們需要對付的黑暗精靈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就算是有善良諸神的牧師經過也不會阻止的吧！因為對於這些傢伙用不著講究程序正義。
那些出現在第一線的侏儒火槍手們一個個身穿重甲，那些鋼板與簧片的組合與侏儒們小巧的身材並不搭調。但是在這亂箭橫飛的戰場之上卻能夠很好的增加他們的生存能力。
雖然大部分的火槍手喜歡輕裝作戰，但其中也有不少人使用重形裝甲來保護自己免於傳統武器和火槍的傷害。這些被稱為裝甲射手的戰士帶著火藥與重甲突入戰鬥，在難以穿透的堅硬裝甲保護下，以他們的槍械懲戒敵人。
裝甲射手學會了更有效率的穿著和使用護甲裝，並能夠熟練的運用它們卸開最沉重的猛擊。在行動不便的作戰場合當中，它們能夠起到的效果還要遠超過那些動作靈巧的輕裝槍手。
連續的射擊沒有停息，當然清脆的火藥聲當中偶爾也有一兩聲沉悶。這種火藥引爆後不發火的顯現叫做啞火。不過就以啞火的平率來看似乎是比往常還要多上一些，當然這是因為侏儒們使用了煉金定裝彈的緣故。
一發煉金定裝彈是將黑火藥和一顆彈頭或霰彈，有時候加入別的特殊材料，用紙或布包起來，並用蠟，豬油或牛油密封起來的，準備完畢的一捆東西。
事實上煉金定裝彈有很多種類，最簡單的就是紙包定裝彈——一種黑火藥和子彈或霰彈的簡單混合。煉金定裝彈使裝填火器變得容易，使裝填一件火器所需時間減少。可是他們也傾向於不穩定。一件武器發射一發煉金定裝彈時，不發火的幾率也會得到提升。
不過在戰時的話，相對於大大節省的射擊間隔。那小小的不發火幾率又算得上是什麼呢！只見到那些侏儒們一邊扣動扳機一邊轉動著槍管。密集的火力傾瀉出成噸的傷害，打的黑暗精靈們血肉橫飛。不間斷的射擊甚至形成一道彈幕，一時之間甚至家雲梯上的黑暗精靈們清掃一空。
很快的發射完現有裝藥的火槍手們開始清理起槍管重裝當藥。之前的之所以能夠投射出這麼猛烈的火力，當然要感謝侏儒們發明的火槍——「胡椒瓶」了。
這中奇特的火槍有六個槍管，槍管管身可以在射擊間用手旋轉。雖然這需要一支空閒著的手，但卻能夠讓使用者在6發子彈全射完以前不用填裝。
胡椒瓶名字的由來有兩點：一是槍管多的像胡椒瓶上的眼；二是這種槍容易串發，一旦串發就像噴灑了的胡椒一樣。
這種武器可不是這個世界獨有的。喬吉穿越前的世界裡，在柯爾特轉輪手槍時代之前的最風靡的武器，就是屬於胡椒瓶擊發槍的。
而柯爾特本身就是在胡椒瓶手槍基礎上發明的轉輪手槍。
進攻受挫的黑暗精靈們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這是他們當中一群獨特的施法者開始顯露在眾人的面前。這些傢伙雖然長相和其他的黑暗精靈們大致相同，但是他們血脈中流淌的魔族之血，卻都給他們帶來了一些深淵的特徵。他們外表是可能生有小角、尖尾、異色的雙眼，也可能長著獠牙、細翼、利
爪，或者帶有血腥、硫磺般的氣味。
通常來說這些生物如果出現在地表的話，不論之前他們的主位面血統來自哪一個種族，都統統被稱之為魔裔生物也就是所謂的——「泰夫林」。
為了生存，部分黑暗精靈精靈將她們的命運交於惡魔領主。惡魔崇拜在黑暗精靈精靈中十分常見，也因此出現了惡魔使徒這樣的階層，她們靠著那些黑暗領主給予的魔法洞察力引導惡魔能量粉碎混沌主人的敵人。當然會出現這種情況也多多少少和那蛛後將自己的神國建立在惡魔叢生的深坑魔網有不小的關係。
正是因為這些傢伙長時間與惡魔的接觸，進而應發了整個族群對於下位面的交流。而後更是在族群當中誕生了這樣的新群體。
無論這些傢伙的煉獄之血來自何處，大多數魔裔都表現出了類似的特徵與能力。何種煉獄本質會與凡人的靈魂相結合的方式無法被預測，這使得讓普通人僅僅通過外觀來識別魔裔的血脈成為近乎不可能的任務。然而有少數魔裔與某種特定類型的煉獄血脈有著更多明顯的聯繫，而這種類型就是賦予其腐化之血的罪魁禍首。
比如那雌雄同體的咎惡族裔，表現出各種疾病的症狀的殘忍族裔。無論是肥得流油還是骨瘦嶙峋，也不管是高得駭人亦或矮得驚悚，這種極端的表現是污穢族裔的特色。
雙色瞳，不對稱的耳部，多出的手指或延伸到半邊臉頰的胎記，這些是深淵族裔的特徵。當然混亂的本質賦予他們的還遠遠不止如此。之前的都是可以隱藏或解釋的特徵，而那些更加突出的畸變則包括不協調的四肢，殘留在身上的雙胞胎的頭顱，怪奇的荊刺或者只覆蓋在身體一側的鱗片，這些很難被常人所接受的特質。而後者在黑暗精靈的社會當中很難存活。
地獄族裔的形象最接近常人對魔裔的理解中，最『應該』具有的長相。多數生有硬角，尾巴，並且眼睛是異色瞳或者異常形狀的瞳孔。
怨恨族裔的皮膚往往有著明顯的畸變，而在一些罕見的例子裡則體現在舌頭上。紅疹，不尋常的皮膚色斑，以及毛皮般濃密的頭髮都微妙地揭示著他們的妖靈血統。但是真正的畸變則表現為更加離奇的特徵，包括如同穴居昆蟲一般潛伏在皮膚之下的可動腫塊，或者不斷脫落著難看粉塵的乾枯皮肉。
而那支離破碎的斑駁肌膚，從頭到腳都覆蓋著由白色與紫色瘢痕交織而成，像刺繡一般的繁複紋路——則是有著「鏈魔血統」的鐐銬之子。痛苦對鐐銬之子有著不可抗拒的****，這迫使他們隨著年齡增長不斷增加著身上的疤痕，並隨著時間逐步漸變為烙印，穿環和紋身。
可以說除了罕見的弒母者還有遠在東方的獨特魔裔飢餓之種與野獸之子外。黑暗精靈派出了這一支隊伍，就好像是一個下位面血統大觀園一樣。
這些有著下位面之血的生物，之所以能夠在黑暗精靈的社會當中生存，可不是為了當作大熊貓被欣賞的。同時所有的「泰夫林」幾乎都是天生的施法者，他們當然也不會成為第一波衝上城頭的廉價炮灰。
黑暗精靈的營地值周搬出了一個深淵血煉鋼以及巴托碧煉鐵鑄成的祭台。前者是在無底深淵，戰亂如狂風駭浪般席捲了無數的紀元，使得鋼鐵、鮮血與魔力在這裡沉積。深淵血煉鋼的礦晶就在這樣的血與鐵中聚合，然後在低溫下保存了獨特的力量。而後者是在巴托九層地獄的礦坑深處，岩床上偶爾能見到星星點點的綠色礦脈。
祭台上鑲嵌著冥河冰晶，這種異世的冰晶來自冥河—九淵地獄的第五層。在受到該地冥頑邪祟的熏染和冥河水的沖刷後，冥河冰呈現黑色且表面不斷升騰起藍色的霧氣。
那些有著下界血脈的卓爾們站在不知何時閃爍起的漆黑與血紅交織的光暈的祭台四周。拚命的念誦晦暗的詞句，做出各種奇異精準的手勢。
他們不停的施法，而在他們身邊不斷有的奴隸生物被其他的黑暗精靈們活生生的血祭。在這個過程中，甚至連英勇善戰的牛頭人都沒能倖免。它在鐵鏈腳鐐的壓制之下，也只能夠勉強的掙扎了一會，接著便在哀嚎聲中流血倒地了。
這次施法的難度似乎很高，所有的魔裔們連額頭上都頃刻間佈滿了汗珠。他們面前的那座深淵祭壇的色澤隨著法術的進行而變得愈加深沉。
它以緩慢的頻率抖動，每次都意味著一隻巨魔或牛頭人的死亡。這些生命力頑強的生物被徹底的摧毀，當他們的血液被吸入了祭壇之後，僅在原來的位置留下一撮灰燼。
可惜的是這些被獻祭者當中，沒有一人是自願獻祭的惡魔崇拜者。不然的話那效果可要好上不止一籌。
那些施法者一直吟唱到腦袋幾乎要爆裂，這個過程當中不斷有人倒下。又有新的魔裔施法者加入其中充當替補。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終於釋放出了那盤踞在祭台上的能量。這些精純到無以復加的褻瀆之力從祭台射出，化作一道長虹劃破虛空。當它們最終在距離城牆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後，那個點的空間無法再承受超出臨界點的力量。
於是它緩慢的塌縮，化作了一個通往異界的破口。附近的一切物體不論是土石還是植被、生物都被吸引過去，環繞著破口互相粘連成了一道跨位面的傳送門。
從那道傳送門中，硫磺的氣味與烈火洶湧而出。它們點燃了不死生物的殘骸，讓屍體燃燒的臭味四處瀰漫。然後一隻牛蹄般的腳從傳送門中跨出，踏上了魔界的土地。它屬於狡猾且強壯的惡魔，他的到來宣告了最後的戰鬥已經打響。因為從傳送門中走出的是一隻強大的巴洛炎魔。惡魔進化過程最高級的存在，它的實力還在多數的太古巨龍之上。
當所有矮人都因為看到炎魔出場的人為之屏息時，它用紅色的眼睛掃了布靈登石城一眼。然後咆哮一聲，使得更多的傳
送門在附近被打開。從那些傳送門中，走出了全副武裝的惡魔軍隊。其中至少包括五隻普通的巴洛炎魔，十二隻六臂蛇魔，以及三十隻弗洛魔。它們足以成為卓爾軍團的核心力量，幫助他們掃所有前進道路上的阻礙。
新一輪的戰鬥就開始了。惡魔是混沌與邪惡的產物，不懂得慈悲與憐憫。除非有更大的毀滅可以期待，否則它們不會放過任何殺戮的機會。十二隻六臂蛇魔尖嘶著施展出劍刃壁障，使得上千把魔法的利刃環繞她們飛舞。而弗洛魔則展開翅膀直射入空中，接著猛烈的向下俯衝。
靠著著天生就懂得的高等傳送術，六臂蛇魔幾乎與弗洛魔同時抵達城頭。它們扭動二十英尺長的身軀，用六隻手臂一起揮動長劍。
當俯衝的弗洛魔撞倒布靈登石城的守軍，並把他們撕裂開來時，六臂蛇魔正以更高的效率把敵人切成碎片。在飛舞的殘肢斷臂中，興奮的「絲絲」聲不絕於耳。
無論是矮人、侏儒還是黑暗精靈，城頭上的一切生物都是他們屠戮的對象。
環繞著無數魔法刀刃的六臂蛇魔姍姍而行。她們無須揮動武器，就能把逼近的敵人碎屍萬段。即使有人拚死衝到六臂蛇魔的身邊，也無法用普通的武器砍破它們那勝過鐵甲的鱗片。
矮人的精金戰斧砍在她們身上也多數是留下不深的印記。偶也飛濺而起的鱗片下也都入肉不深。而蛇魔的隨手反擊則能夠讓矮人瞬間失去戰鬥力。
多數情況下，她們手中的長劍將會輕易地從矮人盔甲的薄弱處鑽入。有如熱刀切黃油一般，輕而易舉的將那鐵皮罐子當中的矮人一刀兩斷。就算是那些直接劈砍到胸甲上的矮人，雖然沒被一刀斃命，但也被擊飛了出去。短時間內連爬起來都不可能了，更別說是繼續戰鬥。
而弗洛魔則成小隊行動，輪番發出帶有魔力的尖叫來震懾住三十英尺內的敵人。偶爾有僥倖沒被影響到的人，也必須面對如刀的利爪。當遭到過多的對手圍攏時，弗洛魔還會放出孢子。那些數量繁多而又微小的邪惡之種能穿破其生物的皮膚，然後立刻發芽生長。將宿主的生命力汲取得乾乾淨淨。
這時候矮人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鎧甲就起到了大作用。反倒是為了保持自身敏捷，而使得身體裸露部位較多的黑暗精靈們一時之間損失慘重。那哭喊聲，慘叫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轟！轟！轟！」這是第二層的城牆上的侏儒火炮們開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