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6章 回歸平靜 文 / 悠久風

    可以說這次與那位精靈少女之間的較量，不僅僅是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反而好像是將對方給徹底地得罪死了。

    腦子裡回憶起對方那抿著的嘴唇、梨花帶雨的面容與憤恨的眼神，喬吉心中真有種過意不去的感覺。雖然是無心之失，但是一拳頭將人家小姑娘打到****也確實他的錯。這點是無論什麼理由都沒辦法辯駁的。

    而且既然是男人的話當然就要對自己的過失負起責任。所以現在這位憤恨不告而別的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將來若是回來找喬吉麻煩的話，喬吉也不會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但是這並不代表喬吉會因此同意對方任何無理的要求。畢竟這次的比試是由對方先行挑起的，而喬吉自認為只不過是被動應戰罷了。

    而且刀劍無眼，這種實戰性質的比試多多少少都是有著一定的風險的。珊娜菲亞·梅利安涅那****使用起「灼熱射線」、「吸血鬼之觸」這一類進攻性法術的時候，也沒見她有著任何留手的跡象啊。反倒是喬吉在唯一一擊直接對其本體發動攻擊的時候，是留著不少的力的。

    可惜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就算大道理說破了天，但女人一旦歇斯底里起來是任何人都難以理喻的。誰知道這種事情將會被對方認為是多大的屈辱，更何況對方還是以高傲著稱的精靈。總之現在喬吉一想起自己將來將要會遇到的麻煩頭就大——而同時他也發現自己與那位精靈族少女之間的關係，變得頗有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既然一時理不清楚，喬吉也就只能暫時將其拋之腦後了。人不能夠拘泥於過去，把握好現在面向嶄新的未來才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人該做的。或許等到喬吉正式步入暮年之後，他才會在自己的大部分思維沉浸在回憶當中吧！

    那才是老年人該幹的事情，同時也是社會發展的需要——畢竟上面的位置就那麼多，如老人總是不退的話，怎麼能夠為年輕人騰出位置。這樣世代的交替便會出現問題，整個社會的新陳代謝也將會變得紊亂。人如新陳代謝紊亂出現紊亂的話就會生病。但是如果社會出現新陳代謝紊亂的話，同樣會造成複雜的問題乃至暴亂——這一點呆灣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正是因為有著穿越前世界的前車之鑒。喬吉對於領地當中那些老一輩的騎士們，勇於在真值壯年的時候將自己的責任托付給新生代而感到慶幸。可以說為此他們付出了非常多的代價，這些代價遠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更多的是在精神上的——這就有點像是某些明明之前還在大展拳腳，突然之間就不得不退居二線的官僚一樣，在心理上的落差不可謂不大。

    這也就是將莊園與騎士的權力義務一同交給自己的繼承人之後，那些騎士們往往會帶著自己的追隨者離開領地的原因吧！觸景生情這種事情又不只是那種無病呻吟的騷人墨客才有——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當然這樣一來難免就會影響到領地自身的實力。所以在這千百年的傳統之下，每一位領主在計算自己的力量時往往只是計算著現役的騎士。而就算敵對勢力的力量時，卻往往將那些已經除役的騎士也計算在內。

    因為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領地內的這些在外的騎士，能夠在衝突乃至戰爭發生之時趕回領地投入戰鬥。同樣也沒有人能夠確定敵方的隊伍會不會在戰鬥開始的前一刻，得到這些歸隊騎士的支援。

    這種不確定的因數使得很多時候戰前規劃與戰後的表現有著極大的落差。但是直到現在所有明智的將領，都寧可將敵人盡可能的高估，而不願因為最後那一根砝碼而使得勝利的天平偏斜。

    在回城了馬車之上喬吉想了很多，同時也將自己之前一些零散的想法與觀點一一的串聯了起來。不得不說在這種為了忘記某些事情而轉移注意力進行思考的時候，喬吉的思維速度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看樣子想要讓那些老一輩的騎士們長時間的留在領地當中確實是有些不太現實啊！首先是僅僅靠著莊園上的產出與騎士的俸金，根本難以同時養活兩代騎士與他們各自的追隨者。不過這方對於我們博勒姆領來說卻不是什麼大問題。雖然按照法理不能夠同時給兩代騎士同時支付俸金。但是這裡的俸金指的僅僅是騎士俸金，而我完全可以給他們在領地與軍隊當中安排職務，使用職務津貼來規避這一問題。不過那種心理上的變化卻不是這種職務能夠輕易改變的……』喬吉的腦子當中總是有著一些想要實現的新想法，但是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它們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矛盾與缺憾有待解決。

    喬吉長時間的沉默使得馬車當中一下子變得冷清了起來。有句話叫一個巴掌拍不響，瓦爾騎士的調笑當然也需要調笑對像有所反應才能引起他的樂趣。一旦對方對瓦爾騎士的調笑不聞不問，一個人說單口相聲的那位無良騎士很快就會無趣的偃旗息鼓。

    不過他顯然並不想讓馬車當中的氣氛這樣一路沉悶直到城內。只見他率先向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喬吉開腔到：「我想喬吉你用不著這麼擔心，那些精靈也不是不講道理的。這次的事情意外因數還是佔了很大的一部分，而且實質上也沒有造成了嚴重的後果。只要那小姑娘以後想通了，頂多再和你打上一場罷了。」

    「瓦爾先生，您剛剛說的這番您自己相信嗎？」喬吉不得不中斷了自己的思緒抬起頭好沒氣的反問到。

    「當然這當中的關鍵就要看那個小丫頭自己能不能夠想得通了。畢竟你的攻擊其實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需要恢復的直接傷害。」瓦爾騎士一邊說一邊強壓著自己那不斷上翹的嘴角。

    喬吉右手扶著自己的腦袋說到：「現在您也僅僅是想要在一旁先看看笑話罷了！反正只要我不出現什麼生命危險的話，您也不需要直接出手。最終頭疼的還不是我自己。」

    瓦爾騎士被說的居然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用右手食

    指摸了摸鼻樑說到：「那喬吉你自己有什麼好辦法嗎？」

    看來瓦爾騎士的這種動作喬吉略微的一愣，而後他雙手交叉置於腦後整個人靠在車廂當中的長椅上：「還能夠怎麼辦，回去把今天沒完成的公務先完成唄！」

    「難道你就不擔心那一位精靈小姑娘的報復嗎？」喬吉這麼灑脫的表現明顯和瓦爾騎士先前的感覺不符，「不對，你滿滿剛剛還是因此而滿懷心事的樣子。」

    「我的擔心難道就能夠讓那位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忘記剛剛發生過的一切，不再來找我的麻煩嗎？」喬吉說著放下手臂坐直了瞪著瓦爾騎士。

    瓦爾騎士被喬吉的眼神給瞪得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那也倒是不會啦！」

    他這明顯是因為自己剛剛那種幸災樂禍的行為而顯得心虛。畢竟這種『毆打小朋友』的事情做多了有些時候還是會有些良心不安的。

    「既然是沒有用的擔心，那麼我還在那上面花費時間幹什麼。用這樣的閒工夫，還不如把更多的時間投入到領地建設或者自己的修行上。反正只要自身的實力變得強大了，對方不論是做出什麼反應，我都可以應對的更加輕鬆不是嗎？而且在對方有什麼明確表示之前，我們現在除了能夠耐心等待之外還能夠做些什麼嗎？既然如此幹嘛不趁著等待的時間，忙那些不能等待的事務。」說完這些之後喬吉還嗆了瓦爾騎士一句，「瓦爾先生，我想那位珊娜菲亞·梅利安涅的年紀應該還是你之上的吧!雖然以精靈的年齡段而言對方還未成年，但是您老是小姑娘小姑娘這樣叫的難道就不覺得彆扭嗎？」

    「呃！原先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不過經過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點……」瓦爾騎士表情略顯怪異地摸著自己的下巴說到。

    在兩人之間這沒什麼營養的對話當中，馬車伴隨著噠噠聲回到了普瓦圖城之中。

    之後的一切好像就都回歸了正軌，而之前的那個插曲就像是投入了湖水當中的石子未能夠掀起什麼波瀾。既然那位精靈沒有做出什麼進一步的舉動，喬吉也理所當然的將與之相關的事情拋之腦後了。畢竟他每天需要負責處理的事務實在是不少。

    世界上沒有永恆的主角這一句話的卻是說得不錯，就拿這段時間北部城邦的內戰來說吧！那可真的是跌宕起伏啊！

    先是保守派受不了這種以消耗為主的拉鋸戰，開始大量頭抽調兵力攻擊三城聯盟的主城。而對於原本其勢力範圍當中的那些附庸領地也採取了堅壁清野的作業。

    當然在這個人口也屬於重要戰略資源的時代，很少有統治者會腦缺了去下大屠殺這樣的命令。不過將原本在這些區域當中，對三城聯盟有著相當忠誠度的平民遷移到其他區域還是可以的。

    這種做法有效的限制的三城聯盟守軍對於外界資訊的獲取，同時大大壓縮了他們的戰略縱深。同時也使得原本三城聯盟指揮官最喜歡的彈性防禦作戰方式，失去了發揮的空間。

    一時之間形式好像變得對於三城聯盟更加不利起來。據說最為危機的時候在猛犸象部落巨獸的衝擊之下，凜冬城的城牆曾經一度塌方出現缺口。要不是弩炮給力，城中的軍民有拚死戰鬥的話。這座人類為主的城市與北地當中最大的海港說不定要就此淪陷了。

    眼看著情況越來越危機，可沒想到來自西大洋的那今年夏天的第一股熱浪，卻成功地拯救了原本三城聯盟已經岌岌可危的防線。在這熱浪之下，原本攻城的主力猛犸巨獸們，一個個都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它們原本那在御寒的同時，還能夠有效防護刀劈火燒的厚重皮毛。在這時候成了影響它們自身狀態的最大累贅。突然起來的熱浪使得這些大傢伙，根本就趕不上季節變更的自然換毛——事實上它們原本生活在更為偏遠的冰原之上的時候，現在還遠遠沒到換毛的時間。而且就算是換毛之後這些原本耐寒的大傢伙也無法適應這熱浪之中的氣溫。

    得到這個情報傳到喬吉的耳朵當中之後，喬吉理所當然的想到了另一個被氣候給坑死的強大軍隊——德意志的裝甲先鋒，大毛熊家的冬將軍的威力可不是蓋的。

    不過這種在在特定區域生存的動物，在轉移到異地作戰出現水土不服也是在所難免的。就這點喬吉早就有著這樣的預料，但是卻沒想到它來得這麼的迅猛強烈。所以喬吉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除了幸災樂禍之外，也為處在絕對下風的三城聯邦捏了一把冷汗。

    而出現了這種狀況，那些猛犸象部落的勇士們早已經沒空理會進攻的任務了。他們現在一個個忙著個給那些巨獸剃毛當中，畢竟這些大傢伙是他們部落安身立命的三駕馬車之一。

    戰鬥損失是一回事，而像這樣被熱死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一段巨獸損失過大的話，不僅僅是各自不足今年過冬的時候回到冰原之上的日子不好過。

    更重要的是不同『隨眾』之間損失的不同，更有可能造成猛犸象部落在今年冬天的部族大洗牌。到時候他們自己就有可能要陷入內亂當中了。這時候他們的王不得不停下了進攻的腳步，忙於休整和平衡各個不同部族之間的平衡。

    一下子少了最為勇猛的攻堅部隊，保守派的攻勢一下子就緩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他們內部是不是有過什麼交涉與交易。但是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猛犸象部落人就不買賬。這使得三城聯盟暫時獲得了一線的喘氣之機。可惜就算是這樣，他們仍舊還是出在這場內鬥的弱勢一方。

    不過這攻勢的放緩，並不代表各類物資的運輸也隨之放緩。反而他們雙方還趁著這難得西線無戰事之時，爭分奪秒地從外界獲取資源為自己輸血。從這囤積物資的舉動喬吉可以看出下一次的大戰就在不久之後。

    「真的沒想到真的給三城聯盟撐到了接近轉機的時

    時候了。不過最終他們能不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還真不好說啊！不過能夠做到現在這個地步，真的可以說是天時地利皆在了啊！」喬吉在通過領地當中的三城聯邦的商會據點知道了具體的情況之後發出了一樣的感慨。

    別看喬吉之前對於三城聯盟的代表是那樣的和顏悅色，但其實上三城聯盟能夠撐到現在都已經有點超過喬吉的預料之外了。這又不是政治上的站隊，必須同勝利者處在同一個正營。作為一名商人對於這樣的大主顧哪有不笑臉相迎的道理。

    不過最起碼的話，喬吉想要延長北地內亂時間的預謀已經實現了。原本有可能在短時間之內結束的對持，變成了這將近4個月的大戰。在這過程當中不僅僅是各大商會賺得體滿缽滿，博勒姆領光光是收稅就收得個不亦樂乎。更不要說高額的軍火貿易帶動起來的領地繁榮景象了。

    為了應付這段時間井噴一般的貿易增長，喬吉在短短的一個月之間就安排人新建的兩個碼頭泊位。當然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的完工，主要是依靠那些矮人工匠的技術和實力。否則的話僅僅是依靠諾汗公國的那行會工人，這工期至少要增加一倍還不止。不過那幾個合作的不錯的大師傅還是要請的，雖然矮人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用不著對方的指導，但是喬吉先在還沒有想要和建築師工會為敵。

    除此之外這段之間還有一件令喬吉開心的好消息。那些侏儒探礦隊幾個月來的努力，並沒有辜負喬吉的投入與他們自己的辛勞。一個年產大概等價於5000金幣藍寶石原礦的礦場出現在博勒姆領之中。

    這些藍寶石原礦經過了這些侏儒巧匠的精心篩選、剝離、分割、雕琢、打磨之後，再製成各種煉金奇物或者僅僅是簡單的首飾都能夠帶來更加豐厚的回報。

    當探礦隊員們帶回了實物之後，喬吉一邊組織人手修建穩定的礦道，好令礦洞能夠正常運轉。同時還依照之前與矮人們簽訂的合作方式為模板，和侏儒合資建立領地當中第一家的珠寶工坊。

    雖然喬吉現在也是稱得上是笑逐顏開，但是最為興奮的還是那些侏儒們。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現在才是真正擺脫了對於領地內矮人的依賴，真正開始開創屬於自己的事業。

    可以說這段時間除了暴增的人流量而帶來的治安問題，使得糾察隊與城衛兵疲於奔命之外。其他的一切好像都令喬吉這個代領主感到比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