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2章 虛驚一場 文 / 悠久風
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給喬吉的感覺是那麼的不合理，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喬吉一行也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兩天兩夜的警惕真的是令隊伍當中的士兵們無論是精神上還是**上都感到相當的疲憊。
已經通過了柯斯達堡與斷劍隘口之後喬吉一行便已經再一次踏上了卡拉達的土地。從通過關隘口大門的那一刻起，士兵們原本緊繃著的神經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便鬆懈了下來。或許在他們心中既然已經進入了都城卡拉達的範圍，那麼遇襲的威脅自然也遠離了自己一行吧！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公國的宣傳當中將公爵大人治下的卡拉達稱作是安全且富足的土地吧！這種政治上的宣傳還有所謂『主流思想』的灌輸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通過游吟詩人的表演來增進領地的領土自豪感以及對統治者的好感。
好在諾汗公國的統治者們遠沒有像穿越前的『金胖子』那樣無節操地將自己的國土吹捧為所謂的『人間樂土』。當然那或許是和他們治下的民眾難以獲取外界的真實訊息有著很大的關係。在只有一個聲音的情況下，那些被統治者除了相信統治者的宣傳之後，想要有別的什麼看法可只能靠自己腦補了。
不過與那些已經開始鬆懈的士兵們不同，無論是去喬吉還是瓦爾騎士這時候卻都保持著12分的警惕。雖然作為諾汗公國的臉面城市，卡拉達的治安環境遠要比公國當中的絕大多數地方要好上不少。但是同樣身兼著政治中心與經濟中心的它，也同樣是一處藏污納垢魚龍混雜之地——單單是常駐於此的那些外國使節團，哪一個沒有肩負著各自的間諜任務。
而與嚴明監控的內城區，每二十五分鐘都有一支巡邏隊經過的上城區、商業區相比。喬吉他們入城必定經過的下城區以及外圍的棚戶區，雖然有著屬於這裡居民的生活秩序。但是喬吉這些他們眼中的上等人的眼光來看，這裡的整體治安恐怕就說不上有多好了。
同樣也正是借助這樣一種混亂的環境，專門埋伏上一批的伏擊者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在喬吉看來襲擊者完全可以通過最開始的那一次不成功的偷襲——既可以一定程度上得到喬吉這一行人的情報，同時也會使得喬吉一行在接下來的行程當中變得疑神疑鬼的，從而增加他們在路途上心理與生理上的損耗。等到他們踏入卡拉達之後，趁著這種安全上的錯覺加上對方連日來疲憊所導致的鬆懈。接著棚戶區這混亂的環境，用原本的居民作為養護發動攻擊得手的機會可要比在半路上動手要來得高得多。
而且無論襲擊的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這樣的環境也有利於襲擊者的撤退與逃離。這裡四通大便且毫無規律的巷道以及那些黑幫分子所挖掘的地穴密室，都是他們在逃離巡邏隊追捕的最大助力。更何況這片區域絕大多數時候一天只能見到一次巡邏，更是少有專門的治安人員常駐於此。真要是等到那些增援來人到來，襲擊者早就趁著這段時間逃遠了。而喬吉那一行的人手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不過是融化大海中的鹽粒，難有什麼作為。
在車廂當中的喬吉繃緊全身的肌肉，整個人以扎馬步的樣子半蹲在毛毯之上。慣用的右手就搭在自己腰間的長劍之上，好像是一旦有什麼情況出現便能夠瞬間拔劍做出反應。而在馬車當中的另外一位乘客，也就是喬吉的專屬小女僕伊蓮娜。她現在正在車廂當中專門佈置的安全區裡面瑟瑟發抖。
兩層一指厚的烏木板加上其中緊密填充的石棉所構成的防護措施，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抵禦來自遠程投擲武器的攻擊。當然如果那些襲擊者能夠在卡拉達當中弄到攻城弩這樣的重型器械當然也能夠打穿這層防護。不過如果出現了那樣的情況，恐怕整個卡拉達都被對方滲透的差不多了吧！到時候喬吉能夠做的只有與瓦爾騎士一起搶回自己的老爹，而後一路逃回博勒姆領的這一條路了。
當然馬車當中的這一項防護措施是喬吉當初自身實力還弱時候所設計的一種保障。不過到了現在，特別是完成了玉柱金身法之後對於喬吉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所以現在也只能夠廢物利用一下，用來給小女僕的人身安全增添上一點保障吧！
同樣的在外一馬當先的瓦爾騎士，雖然好像是一副郊遊一樣閒適的表現。但是他那隱藏在瞳孔之下的精光含而不露，隨時都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實際上實力上到了穿越前某些小說當中提到的『暗合天地至理的軌跡』，打起來甚至有可能像某些漫畫當中那樣獲得『瀑布倒流、彩虹經天』等級數的視覺效果的層次。瓦爾騎士無論是什麼樣的表現都不會影響到他所能夠揮發出的實力，真正是到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境界。不過能夠讓他做出這樣的表現，也足以說明瓦爾騎士對接下來可能遭遇襲擊的重視了。
除了喬吉與瓦爾騎士之外，只有城主衛隊當中的幾名小隊長和追隨者們實現得到了通知。而他們的表現出現的警惕也符合他們人中精英的身份，不容易被那些可能的襲擊者看出什麼破綻。
就這外鬆內緊的在卡拉達當中前行了大約40多分鐘的時間，喬吉一行總算是離開了那混亂的『卡拉達膿瘡』。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之後，喬吉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開門殺』這種情況的前往拉開了車門。在喬吉的心中如果能夠出現那種情況的話，外面的瓦爾騎士那還真是白瞎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名頭了。
當那車門打開之後，進入喬吉眼簾的又是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那張令喬吉糾結的俏臉。可惜專為五斗米折腰的喬吉，每次面對她的時候也只能夠笑臉相迎：「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您這是來和我告別的嗎？那麼在此我祝願您的卡拉達之行能夠圓滿的達成自己的商業目的。同時我代表博勒姆家族對您發出邀請，如果您在卡拉達期間有空的話，盡可以來我們博勒姆家在內城區的公館做客。」
「來自勳爵您家族的邀請嗎？雖然我更希望獲得的是您個人的邀請，但是到時候我還是會抽
空去博勒姆公館坐一坐的。對了我接下來會住在領事館裡連，如果你有空的話記得過來哦！嘻——嘻……」伴隨著最後的笑聲，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騎著她的那一匹獨角獸，領著自己的隨行人員與喬吉這一支車隊就此分開。
他們所要去的是精靈們在卡拉達當中的領事館。那是精靈帝國在諾汗公國常設的外交管道。不過礙於兩國之間那不溫不火的關係——關係密切的國家之間有著各種合作，而關係惡劣的國家這件有著各種明裡暗裡的交鋒。無論是哪個作為外交人員的任務都絕對不清楚。
反而像是精靈們這樣在政治上表現『光榮孤立』，通過民間以及商業渠道對他國施加影響的國家，正式的外交人員往往顯得相當輕鬆。在很多時候它反而更像是充當著精靈方面在諾汗公國當中最重要的商業據點的任務。上次『刷存在感』的時候還是幾年前某位精靈少女遭遇綁票時候的事情呢！
同時那座領事館以及其周圍的一邊房屋構成了卡拉達唯一的精靈聚居地。絕大多數在卡拉達停留的精靈都會選擇那裡作為自己的落腳地。而已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的身份帶人前往那裡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即便對方不告訴喬吉自己的住址，喬吉也能夠猜出一個大概的。
接下來一切都與前幾次並沒與什麼區別，一行人的隊伍漸行漸少等到到達博勒姆公館的時候只剩下喬吉幾位重要人物以及城主衛隊了。進入公館的第一時間喬吉便踏上了前往書房的旅程，他需要將自己在路上遇到的事情好好地向自己的父親匯報一下。
還是那間書房，還是那對父子，不過喬吉剛上路時的遭遇替代了父子間本應該的互訴衷腸。隨著喬吉的講述與猜測，博勒姆子爵的眉頭也隨著話語鎖得越來越緊。
突然博勒姆子爵咆哮著打斷了喬吉的講述：「我絕不允許！喬吉，我在這裡提醒一次，我決不允許你用自己的生命來開那種玩笑？不，這一次就算了。我以你父親的身份命令你，從今之後再也不能夠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戰死沙場或許是騎士的宿命，但是實在陰謀的匕首之下卻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喬吉先是一愣，緊接著心中一暖的說到：「父親大人，我清楚自己做的是什麼。雖然我現在還不是正式騎士，正面戰鬥的能力還無法做到影響戰局的程度。但是就以自保的能力來說，恐怕很多騎士還不如現在的我呢！」
緊接著喬吉輕輕地拍著自己的左胸說到：「而且您兒子我可是一個非常怕死的人啊！如果是不有著絕對的把握，我怎麼可能拿自己作為誘餌呢！」
「絕對的把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稱得上有絕對的把握。伊索爾德也真是的，你這麼胡鬧他也那麼由著你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認為自己又能力解決掉所有的威脅嗎？」博勒姆子爵開始因為憤怒而調高了自己的聲調：「還好這一次你遇到只不過是一名實力不強的法師而已，萬一遇到對方能夠用一次攻擊奪走你生命的強者又該怎麼辦……」
好在博勒姆子爵的語氣雖然很重，但明顯還沒有到想要動手教訓喬吉的程度。當然依著喬吉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是博勒姆子爵想要動手教訓喬吉恐怕也是無處下手吧！不要說皮鞭，棍子這些非致命性的武器了。就算是用烙鐵恐怕也沒辦法在喬吉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啊！真要說『玉柱金身法』這也屬於能放不能夠收的一種另類的軀體固化吧！
很顯然的博勒姆子爵這明顯是在氣頭上，喬吉除了靜靜地在房中承受對方的咆哮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麼太好的選擇。這場父子之間的交流，本來喬吉天生就處於下風的。喬吉不僅不能夠進行反抗，還不能夠將博勒姆子爵的話語當做耳邊風輕輕帶過。他必須裝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樣子，隨著自己老爹話語當中的變化時不時的點頭稱是。好讓博勒姆子爵能夠好好地消消氣。
不知道時不時因為講的太久了覺得口乾舌燥，還是因為之前的火氣已經發洩乾淨。博勒姆子爵在長達半個多小時的咆哮之後，終於停住了自己那鬍子下面開合不定的嘴巴。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杯茶水潤了潤自己的喉嚨。
同樣的見到自己父親總算是停止了『火力投射』之後的喬吉總算也是鬆了口氣。他擺出了一副虛心接受的表情，用自己的眼睛直視博勒姆子爵的瞳孔說到：「父親大人您請不要再為這件事情擔心。我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去充當誘餌這樣的角色了。不過我始終是想不明白對方在第一天的襲擊之後，為什麼就這樣放棄了接下來的那麼多次好機會。」
「雖然按照你的說法這次的遇襲伊索爾德並沒有出手。但是我想以他的名氣那麼大，恐怕襲擊者是發現了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過大所以就放棄了後來的行動吧！」說著博勒姆子爵一副狐疑的目光看了看喬吉，「我記得自己的孩子明明是個很聰明的年輕人啊！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居然都沒想到。是不是最近處理政務處理的昏了頭，我想在這方面你是需要給自己好好地放個假了。」
喬吉對於博勒姆子爵的說法顯然是不敢苟同，他做出一臉疑惑的樣子繼續追問到：「可是父親大人您認為對於那些危險的陰謀分子來說，陰影當中的匕首難道就不能夠繞過層層防護直撲要害嗎？雖然瓦爾騎士很厲害沒錯，但是他也沒辦法隨時隨地地保障出自己之外其他人的安全吧！」
博勒姆子爵起身繞過書桌走到喬吉面前說到：「就算是對方想要用襲擊製造混亂，再派遣刺客暗殺。但是一名合格的暗殺者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培養的。我想他們就算是想要進行這樣的心動，就這幾天的時間光光是調派人手就是一個大問題吧！不過你接下來在卡拉達裡面的時間可不短，如果對方真要動手的話選在這種時候不是更好嗎？」
喬吉皺了皺眉頭：「在城中動手的風險恐怕更大的吧！而且我記得我們諾汗公國這段時間來，車隊在路上遇襲的情況也有好幾起了吧！想來對方一根沒理由會那麼容易就放棄行動才對。」
「我想正是因為這段時間那些傢伙表現的太過活躍了些，所以把這些年來慢慢在我們諾汗當中發展出來的那些實力都給消耗的差不多了吧！再加上這裡終歸是我們的地盤，那些傢伙這段時間可是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呢！」說著博勒姆子爵略微停頓了一下，「雖然和你說這個不知道合不合適，但是這裡還是給你安個心吧！你不要以為我們諾汗的情報部門都是光領薪水不幹活的肥老鼠。這段時間來光光是公爵領當中被他們給端掉的非法組織的基地，就多達兩位數。要不是這當中的人員大部分都被處死的話，我想卡拉達的監獄當中恐怕連一隻老鼠都塞不下了。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之下，那些傢伙還能夠調配出多少力量來進行襲擊嗎？』
聽完了博勒姆子爵的解釋之後喬吉略微鬆了一口氣。不過對他而言一個問題才剛剛解開，另外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既然取得了這麼大的勝利，你們為什麼不對外公佈這件事情。搞得我還以為公國當中烽煙四起，一切都按在最壞的情況去打算呢！」
博勒姆子爵一副老神自在地說到：「我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啊！畢竟我們能夠打擊的也只有國內的這些隱藏分子。萬一因為這樣的宣傳導致各地鬆懈了警戒的話，遇到從境外潛伏進來的破壞者那可就麻煩了。」
聽著父親的說法，喬吉連忙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我可不這麼認為！對外宣傳這方面的戰果，其實和戰場上一樣都是非常有利於強化提振國內軍民士氣的一種行為。而且只要專門強調可能潛藏的風險，我想應該沒有領主會在這時候放鬆警惕才對。畢竟這是在拿他們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是對一般的領民來說，輕鬆的生活環境卻能夠使他們更好的進行工作……」
經過喬吉的一番長篇大論之後，博勒姆子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摸著自己的下巴說到：「你的提議也是可以考慮的，不過具體怎麼辦還是需要進行一番研究之後才能夠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