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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4章 前、中、後 文 / 悠久風

    一側是波瀾壯闊的大海,另一側是高低起伏的群山。這是諾汗王國的地形寫照,同時也是西部沿海的地形圖。

    那大海捲起的千層波濤,它們看似沒有規律地翻湧而上,激烈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緊接著又迅速地褪去,在大片大片的礁石之間留下轉瞬即逝的泡沫和各類海生動植物。

    而與之相對應的暗綠山巒沿著海岸線起起伏伏綿延數百里,將大海與宜居的平原就這樣分割開來。雛菊和薔薇開出熱烈的紅色大花,在風中簇簇搖動,低矮的灌木叢中還夾雜著著桉樹,低矮而壯實。樹尖全是新綠的芽或是小葉。

    西部的山脈阻礙了絕大多數諾汗人從事從海運的熱情,東部的山巒在作為屏障的同時也妨礙了正常的貿易。不過從山嶺上沖刷下來的泥土堆積而成的土壤卻異常的肥沃,為諾汗的人口增長做出了突出的共享。

    同樣的那些人跡罕至的群山同樣也物產豐富,期間各類飛禽走獸、奇花異草數不勝數。更重要的是鬱鬱蒼蒼的森林與潛藏著的礦脈。

    好在位面的意志似乎是不會將所有的道路都給堵死,在這將諾汗公國包夾在其中的兩道「臂彎」之中各有一個缺口。東面的正是已經大兵壓境的孿石堡,那夜間燃起的熊熊的大火早已經在露西亞官兵的共同努力之中被撲滅。

    在清晨的晨曦穿透了山谷之間那猶如輕紗般的薄霧,也向世人展現出了谷地之中的一片狼藉。原本密密麻麻有如森林中雨後蘑菇的各類紅色、綠色的帳篷現在憑空缺失了相當一大塊。

    昨天那原本囂張地對孿石堡形成全方位壓制的拋石機,更是沒有了它們應該有的模樣。這些拋臂展開足有十多米長的大傢伙,現在早已經成為無力再燃的火炬。須要韌勁的拋臂早已經斷裂崩塌,剩下的是有皸裂脆化的木炭基座。

    在這塊就連地面都是焦黑一片的原前鋒營當中,可以看到不少身影正在打掃戰場。那被燒得焦黑的殘肢斷臂還有部分算得上完整的屍體,在搜檢了一下遺體上是否還有保存下來的金屬之後,便被這些士兵當做垃圾一樣隨便地往一旁的平板車上一扔。而那些收繳出來的值錢貨色,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這些士兵的戰利品了。

    這種明目張膽的發死人財,而且還是自己戰友的死人財的行為。露西亞方面的軍官沒並沒有進行阻止,反倒好像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因為在他們的理解之中,這樣的做法將會減輕士兵之間的羈絆,防止他們串聯起來反抗自身的統治。

    即便是剩下的那些並沒有被大火侵襲的營地,經過了草草整理的它們依舊是能夠看出一絲的凌亂。昨夜這裡同樣是發生了讓那些露西亞軍官們不願意看到的暴動——不遠處的長槍之上差著的頭顱,正是軍官們對於這一行為說做出的威懾。

    要不是臨時搭建的木架還沒那麼快做好的話,他們應該是一群被吊起來的屍體才對。不過從營地一角那些衣衫襤褸倒在地上喘氣的士兵,還有不少衣著靚麗的『大人物』望向他們的憤恨目光便可以知道。隨軍木匠們「乒乒乓乓」地加緊打造木架的行動並不是無用功。

    那些被綁住了雙手雙腳團在地面上的「暴亂者」,最終等待他們的將會被套上活結吊死在即將搭建完成的絞架上。這種過程緩慢的死法是極其痛苦的,在平日裡行刑的時候,罪犯們往往會哀求某人好心人扯他的腳,好讓他死得快一些。

    不過很顯然的在這裡,即便是有那樣的好心人也不敢上前幫忙。這些被昨夜的炸營給折騰了一夜的「貴族老爺們」,為了就是讓那些罪行輕一些的士兵和他們一起欣賞這些「帶頭暴亂分子」的臨終痛苦。

    在那個夜晚也付出了部分血與生命的露西亞貴族們,希望通過使用恐懼這一種方式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一次的發生。在他們的計劃之中,這些「罪犯」的死亡並不意味著事情的結束。「罪犯」的屍體不能夠下葬,而是就這樣繼續吊著示眾。經歷過風吹日曬與雨林之後所將會展現出的怵目驚心的景象,將會是對那些潛在「犯罪者」的最好警示,同時也給這些露西亞貴族們自己的安全上了一道保險。

    同樣是忙到後半夜的布裡德騎士並沒有在床上多躺一會兒,他同樣是一大清早地空著肚子登上了城頭,為了就是更好地觀察一下露西亞兵營的變化。雖然昨天夜裡他對敵人的情況已經有了自己的預期,但是沒有進行最終確認的話,這位騎士仍舊是無法放下心來。

    映入他眼簾的景象雖然是一處災禍的現場,但是在布裡德騎士心中卻覺得是如此的美麗。只見他的嘴角微微上翹,臉上更是露出了近幾日之中從未見到的歡喜容光。

    「好!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布裡德騎士下意識的話語和後面那爽朗的笑聲,同樣感染了在他身旁不遠處執勤的衛兵。這位面帶倦容的中年男子,一掃之前被那些石頭砸得有些頹廢的氣息。他臉上露出的燦然笑容,甚至使得那道橫穿過面頰的疤痕都不顯得猙獰起來。

    那笑聲在近處聽起來明明並不會有震耳欲聾的感覺,但是卻始終能夠在要塞的各個走廊與過道之中來回飄蕩。更誇張的是即便在布裡德騎士閉嘴之後,仍舊好似餘音繞樑一般經久不衰。

    在這誇張的笑聲之後沒多久,城頭之上的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這當絕對少不了利蒂希亞·森特還有伊曼紐爾·瓦克利這兩位騎士。他們順著布裡德騎士的目光望去之後,臉上同樣是露出了這些天難得一見的笑顏。不過三個大男人在朝陽之下這樣子看著遠方的景色後相視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反而給人一種特別怪異的感覺。

    布裡德騎士對於身邊的這兩位戰友並沒有什麼顧忌:「終於是能夠松上一口氣了。看現在的情況不要說3天了,就算是5天露西亞的軍隊恐怕也沒有什麼辦法組織起像樣的攻勢吧!」

    「我覺得布裡

    德你的想法還是有些保守了,我覺得只一次的打擊至少能夠給我嗎增取十天的和平。」森特騎士將自己依靠在城垛之上給出了自己的觀點。無論是表情,語氣還是話語當中的內容,都好像是在告訴人們他是一個樂天派。

    「真的是能夠撐到十天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可實在是太好了。有了這麼長的時間,我想公國的援軍怎麼得也應該會到了吧!」瓦克利雖然並不是非常相信森特的那種觀點,但是在眼前這眾樂樂的情況之下他也覺得自己不該說什麼大煞風景的話。

    布裡德騎士卻一點都沒有某人的樂觀,即便是在這樣的氣氛之中身為最高指揮者的他也沒忘記給熱天派潑冷水:「不!不可能有那麼長的時間。如果是一般的小國遭受到了這樣的襲擊,在此期間往往會選擇就地防守。知道前線的指揮官等到國君的命令之後才會做出下一步的舉動。但是對於露西亞這樣的強國來說卻不是這樣,因為眼前的損失他們經受得起。」

    無論是死傷的士兵還是毀壞的物質,露西亞王國都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合適的補充。依靠著孿石谷外的那個前進基地,後者的補給將會變得極為迅速。而前者即便不是經歷了昨夜的變化,在人數上露西亞軍隊依舊是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

    「我們當然是知道露西亞的那些傢伙不好對付,不過你讓我們高興一會兒難道就不行嗎?」森特騎士忍不住從城垛上起身抱怨到。

    「想要真正高興的話,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再說吧!現在的我們沒必要將自己的思想浪費在那種事情上面。過分的樂觀只會給接下來的戰鬥帶來額外的漏洞,我們現在還是控制住情緒的比較好。」說完這話的布裡德騎士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笑容,他的表情一下子又回復了之前的嚴肅:「該笑的時候笑笑就好了,發洩完成之後趕緊進行調整。最重要的是不要說出這種輕視敵人的話語,即便心裡明白是玩笑,可依舊有可能在戰鬥當中影響到你的判斷。」

    同樣是在這黎明之中,距離孿石堡80英里的西北方向上,隨著一陣嘈雜的吆喝聲,某個臨時營地轉眼之間就變得熱鬧起來。到處可以看到有人在收帳篷,將東西搬上大棚車。

    如果細心的人會發現,這些大篷車與博勒姆領改進之後的那一批可以說是同樣的型號。自從喬吉將這種改進過的運輸車輛在戰爭之上大規模應用之後,它們便成為了諾汗內諸多領地競相模仿的對象。

    除了這些大篷車之外,這個營地之中還能夠見到兩輛特製的輕便馬車輛。這種輕便馬車行駛在寬敞的大道之上的速度往往會和騎馬狂奔差不多。

    當然想要獲得那樣的速度必然會受到路面的限制。在都城卡拉達周圍全都是寬敞平整的大道,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出了卡拉達之後,除了最重要的北方大道,也只有博勒姆領內的道路能夠維持它的高速運轉了。

    到了現在這種路面坑窪,顛簸不平的地方,稍微跑得快一些,這輕飄飄的車身就可能會發生傾覆。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當中,這種本應該流行與商業共和國當中的輕便馬車成為了往返與卡拉達與勃蘭登堡之間的專業信使。

    現在它們出現在這一支隊伍之中,恐怕說代表的意義恐怕就不言而喻了。沒過上多久這一支隊終於整頓完畢踏上了前進的道路。從那在風中飄揚的旗幟來看,這是北方的冬狼馬爾金家派出的部隊。

    這足足有超過1000人馬,其中更有著400人是騎兵,諾汗公國當中除開公爵大人也就只有馬爾金家能夠一次性拿出這麼多的專業騎兵。

    只有擁有公國第二大領地與草場的他們,才能夠養得起一支數量頗大的騎兵團。即便是一次性調動400人前往增員也不感到肉痛。換做是喬吉的話,就是是在波勒姆領當中挖地三尺也絕對找不出這麼多的騎兵來。

    而且這些士兵的裝備也頗為精良,清一色的鱗甲,手持的也是清一色的鐵戟和包鐵大盾。不過似乎是給金屬上色成本太高的原因,在盾牌上並沒有什麼徽記。而且除了近戰武器之外,這支隊伍當中不少人背後還背著一張十字弩。整體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存在的敵人一樣。

    在隊伍的正中心「本」這一位馬爾金家的繼承人正騎在馬上伸著懶腰。之間他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趕走自己的瞌睡蟲之後,有些無聊地歎了口氣:「真倒霉!這次前往孿石堡的夥伴好像就我一個。喬吉因為領地的問題絕對是走不了了。剩下的那幾位也都沒有傳來什麼確切的消息,真不知道這樣的前線日子該怎麼熬啊!」

    從這點來看「本」這位喬吉最為年長的一位小夥伴,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戰爭的覺悟呢!或許在他的眼中露西亞王國的這一次入侵,和每天冬天的蠻族南下差不多吧!雖然因為之前的某次行動傷亡過大,這一兩年蠻族都沒有再進行南下侵略的舉動了,但可以說是從小在勃蘭登堡長大的他受此的影響仍舊很深。

    「大人大概在傍晚的時候我們就能夠進入集合公爵大人安排的地點了。」在本前方不遠處某位士兵在向著一位騎士報告著什麼,很顯然那一位就是馬爾金領這行行動的領隊了。

    稍稍想想就會知道這麼重大的支援任務,馬爾金伯爵是不太可能交給本這個半大小子負責的。能夠按安排他隨隊前來除了是對他的個人實力有信心,對自己名下的那些騎士的實力也有信心之外。同時恐怕也是為了進一步地磨練某人的心性吧!

    勃蘭登堡這一座巨大的練兵場雖然真實性很強,但是和真正的戰爭相比大多數時候還是顯得小家子氣了一點。而諾汗公國的年輕一代也是缺乏了些鐵與血的試煉,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露西亞王國的入侵還真是選了好時機呢!

    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孿石堡是那對庇護者諾汗的臂彎在東部的缺口的話,那麼博勒姆領就是它們在西部的破綻。在群山之中豁然洞開的這裡,寄托了諾汗人對大海的嚮往與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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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經不早了,晚霞將海面和碼頭全都映照得一片金紅。徐徐吹來的海風捲來的氣息中漂旋著凝重的鹹腥味,讓人眩暈。鷗鳥飛掠,偶爾也會有幾聲清脆而婉轉的啼鳴,生動,迤儷。

    昏黃的陽光斜照在海面上,粼粼波光間一艘船正試圖靠岸,這是一艘西大陸南部海域經常可以看到的三桅帆船,類似蓋倫船的巨大的腹部讓這類船有著驚人的運載能力,不過速度也因此而變得有些慢。

    找尾樓甲板上操舵的是一個矮胖的老頭,他滿臉灰白相間的落腮鬍子,配上古銅色的滿是皺褶的連,更像是一位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普通老水手。

    這一艘商船往返與這條航路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3-4年來幾乎每個月都要路過普瓦圖港口。要麼在此卸貨採購返回南方,要麼在此進行補給繼續踏上北上的航路。

    正因為如此,這艘商船的老船長對碼頭上的每一個規矩都顯得非常熟悉。老早命人收帆減速的他,在接近碼頭的時候就將自己的船隻給停得穩穩當當。剩下的就是等待那引水船隻的到來,引導自己前往某個空閒的泊位。

    海浪被船隻巨大的形體給分開之後,依舊輕輕拂動的湧向碼頭,一浪接著一浪永不停歇。港口的碼頭之現在也是一片忙碌景象,到處都有人在搬運這各種各樣的貨物。看樣子無論是碼頭的管理人員還是普通的水手都沒有什麼空閒的樣子。

    好在對於碼頭上的人來說,他們同樣是對這位老船長,對這艘商船前方懸掛的旗幟非常的熟悉。這艘商船所屬的商行雖然在諾汗公國當中不算不太有名,但是它卻是進一步屬於某些商業同門的重要參與者。

    而在博勒姆領與巴特爾商業同盟建立其合作關係之後。這艘商船所在的商會便於某些泛大陸商會一樣,在港口當中擁有了某些特權。

    高高的哨塔最先看見了船帆上的標識與桅桿上的旗幟,衛兵們在對照了自己腦袋當中的記憶之後,立刻就將情況匯報給了底下的港務官員。所以這艘商船實際上並沒有等待多久,便有一艘引水船慢慢地靠了上來。在徐徐的海風中,引導它在眾多船隻之間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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