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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 盂蘭盆裡的黑影 文 / 某胖

    「走吧。「

    宇智波世界站起身來,淡淡道。她似乎立刻就進入了宇智波大小姐的角色中。

    當然,或許之前那個會因為誠的調.戲而羞得滿臉通紅的少女才並非是她的常態也說不定。」嗯。「

    誠點頭答應著,世界站在原地,等他來到與自己並排的位置,才邁步跟他一起走出門。

    穿過重重門戶和深深的走廊,誠和世界來到距大長老宅邸不遠的宗禮房所在院子,紫色的厚重的帳幔將寬闊的院子分割成十數個扇形,這些扇形的中心是一座大理石所製的高台,光滑潔白的高台石壁上,刻滿了玄奧的符篆和花紋。

    月初升,這裡已經被宇智波族人們站滿,人們的面孔在白亮的燈光中顯得莊嚴肅穆,人雖然多,卻秩序井然,幾乎沒有什麼人出聲。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世界用眼神向對自己致意的族人回禮,注意到旁邊的誠不自覺的落後了自己一步,她向誠那邊靠了靠,讓兩個人的距離只有一根手指那麼寬的同時,也稍稍落後了誠一點點。

    到了人群中央,這是一個相當寬闊的高台,分為三層,均為圓形,每隔120度,就會有一道曲形的階梯依次連通了三層石台。

    階梯上寬下窄,最高處以呈圓形的半身高欄杆封住,恰似一枚勾玉般的形狀。

    如果從正上方向下看,這三枚勾玉連同中間它們所圍繞的高台最高層,就恰似一隻寫輪眼。

    從一枚勾玉階梯拾級登上,與站在第一層的宇智波智夫和富岳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誠和世界來到了高台的第二層,也是勾玉的圓形頭部。

    大長老身穿長袍,除了背後一枚鮮艷的火焰團扇,這身寬大卻合身的長袍通體呈純紫色,潔白的麻繩束在腰部,在身前打了一個活結。

    看到世界過來,他緩緩的衝她點了點頭,花白的頭髮,看起來卻並不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站在眾人之首的他,身後三個身位之外才是其他族人,突出的位置讓他原本就高大的身體更顯雄壯。」世界,過來。「大長老低低招呼道。

    誠停在大長老三步之外的那些族人中,世界用肩膀悄悄抵了他一下,微微垂下螓首,長髮向胸前披散分開,露出天鵝般優的頸項,慢慢走上前去。

    遠遠地,誠望見族長系的一群人登上了另外一枚勾玉頂,長高了許多的止水跟在宇智波繁的身後,兩人目光一觸,彼此都露出了一點的笑意,友善的點了點頭。

    止水和誠,是族內最常被彼此相提並論的兩人,雖然止水比誠成名更早,但是誠近來連戰連捷,實力、聲望不斷提升,已經有將止水拋在身後的趨勢。

    不過,不管是誠從智夫那裡得到的情報,還是誠自己親身所感受到的東西,都一直在提醒著誠——止水這個傢伙,絕對不容小覷。今年12歲的止水,剛剛進入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實力飛速發展的黃金時期,而且,這個年齡,意味著他的黃金時期將要比誠認識的所有人都要長。

    或許未來的卡卡西有機會能夠在這方面超過止水,只是,沒有特殊血繼的卡卡西,在成長性上,實在很難比得上有寫輪眼這個大外掛的止水。

    即使卡卡西有了帶土的眼睛和威力極強的神威,但是並非是宇智波直系血脈的他,似乎並不能很好的負擔起寫輪眼的使用。

    第三個勾玉上,是誠曾經在家族會議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宗禮房主事宇智波昌本,他正從身後的族人手中接過一株盆景。

    忍者們的目力都極遠,宇智波家族更是忍者中的翹楚,而誠的五感,即使是在瞳術為主的宇智波家族成員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三個勾玉相距雖然並不能算近,但是誠淡淡望去,卻幾乎能夠將昌本手中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那盆似乎是白瓷所制,盆身上有青色花紋,花紋寫意如煙,彼此對稱,一眼望去,似乎是一株樹的樣子,樹上倒吊著一個人形,不過這人形手腳不分,扭曲得不成樣子。

    盆內,是一株不知品種的老樹,枝幹遒勁,青翠欲滴。圍繞著這樹,瓷盆的邊緣結滿了紅色法繩,每隔兩指寬,繩上就有一張小小的白色發黃的符紙,紙上畫著各色符篆,法鈴、法斧、法劍等等,迎著微風不停飄蕩著。

    這就是盂蘭盆?想起之前世界所作的解說,誠想著。

    不過,不是說要用盂蘭盆供養美食珍饈嗎?這株樹是怎麼回事?樹旁邊比起祭祀更讓人有即視感的那些法繩和符紙結成的法陣一樣的東西又是搞什麼?

    滿月已經慢慢移至中天,月華灑下,卻被人造的蒼白的燈光所湮滅,院內人影重重,卻幾乎連呼吸聲都不能聽聞。」到時間了。「昌本大聲說道,在分別向大長老和族長微微示意後,他高舉起手中的盂蘭盆,大步走上最高一層的石台,將那盆放在石台中央的高高石柱上後,又斂手退了回去。

    "世界。」大長老開口喚道。」是,爺爺。「世界答應了一聲,在在場全部宇智波族人的注視之下,一步一步,緩緩登上高台。

    走到石柱盂蘭盆之前,她頓住,側首環視全場。

    少女身形單薄,身上盛裝華美,月下,她眸子冷冷,清美高貴得不似生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她伸出潔白手腕,從袖子中取出一把玉柄小刀,輕輕一割。

    誠的角度看去,世界手腕正橫亙在一輪皓月當中,血傾注而下,就像是將月亮也一起污

    污穢了。不過這只不過是他的錯覺,世界腕血滴落,片刻就灑滿了原本翠綠的盆景樹,她再輕輕移動,沿瓷盆的邊緣,將那些符紙也一一滴上鮮血。

    火光騰起,不知是何原理,那符紙見血即燃,瞬間就將盆內變成一片火海,那盆景樹在火焰中迅速燃燒,先是翠綠樹葉乾枯、凋落,然後是樹枝、樹幹,在火焰烘烤之下,極快地失去水分,干折、扭曲起來。

    以那輪天際冰盤為背景,被最純潔的少女之血所祭祀,盆景樹枝幹辟啪燃燒之中,在月中投映的影子宛如人的四肢般痛苦的扭曲、掙扎。

    恰似一個墮入無間獄火中的罪人。

    可是,那粗壯的主幹像是四肢,其他枝條卻像是無數尾巴的月中黑影,讓誠不由得聯想起了另外一個東西。

    僧人、母親、罪孽、月亮、神樹、封印,這個扭曲的影子如閃電般將這些印象串聯在一起,在四周逐漸響起的歡呼聲中化成一個讓誠心生寒意的名字——十尾!

    風吹過,火焰熄滅,餘燼被吹盡,露出絲毫無損的盂蘭盆中央,一株小小的、新生的盆景樹在泥土中抽芽而出,悄悄地舒展著自己的身軀。

    宇智波族人已經紛紛跪拜,藉著這個掩護,誠已經化為血紅的眼睛,清楚捕捉到,小樹根部,一點如墨般純黑的影子,在舔舐盡了樹上所沾的血跡後,正快速向泥土裡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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