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邊境、雨忍 文 / 某胖
隊伍過了邊境線,就一頭鑽進了連綿的陰雨中,大的、小的、落珠般清澈溫和、瓢潑般狂暴泥濘,隨著誠一行的不斷前進,就像是眼前展開了一個「雨」的博覽會,倒也沒有辜負這個國家以雨為名的名頭。
「籐原大人,煩請您下來走一程吧。」水門隔著車門喊道,雖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但若是路上全部都是將近一尺深的泥沼,那無論如何,都不是馬車能夠通行的了。
「明白了。」宗純倒也不是那種一無是處的軟弱貴族,他掀開車簾,也不扭捏,直接將腳上特意換過的木屐踩進了冰冷細膩的泥土中。
雨絲迅速將少年貴族身上的華服沾濕,不過宗純並不在意,而依然像是統領軍隊的武將那樣,昂首挺胸,保持著貴族的凜然風範。
僅憑這一點,就足夠讓見慣了肥頭大耳的貴族老爺的水門暗暗稱讚了,這個籐原宗純,果然就像是情報上所說的那樣,是如今火之國的朝堂上,一個難得宰治之才。
「冒犯了。」水門嘴裡說著,看左右有精悍的武士為宗純披上了一件純黑色的大氅,旁邊的誠帶著他那件紅色風衣的帽子,上前結印把馬車通靈封印進了卷軸。
「真是奇妙的法術。」看一輛馬車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卷小小的紙軸,宗純不由歎道:「忍者有了這種神奇的能力,無論做什麼都會方便的多啊。」
誠從地上撿起卷軸,隨手收進袖子裡,站在一旁任由雨水順著風衣從身體上滑下。
就算是這種無法修煉的時候,他也習慣於保持沉默,如非必要,也不太會做什麼會吸引別人注意力的事情。就這樣保持不怎麼引人注目,給自己套上一層難以接近的殼,才不會有人想要搭話和靠近,從中節省下來的時間,就可以用來研究自己的忍術。
因為空氣中充滿了雨絲的原因,如果修煉高溫度的查克拉的話,空氣中的扭曲和蒸汽很容易就會被人看出來,對誠來說,雨之國的天氣,這一點最招人厭煩。
水門掃了一眼默默不語裝木頭人的誠,頭痛了一下,無奈開口道:「是啊,封印卷軸的使用的確大大方便了忍者,不過可惜的是,沒有查克拉的話,這種道具是沒辦法使用的。」
宗純點點頭,這也是為何這種蘊含了極大利潤空間的東西沒有被推廣的原因,相比各國那龐大的人口來說,忍者的數量實在如同滄海一粟一樣稀少。
他心裡慢慢想著,若不是因為那個人曾與各大國訂下契約,憑幾大國的財力,也不至於培養不出來同樣能夠使用這種神奇力量的職業來。
要知道,自從忍者崛起以來,先後被擊敗而退出歷史舞台的武士、僧侶甚至是古老的陰陽師,都在學習這種力量,奈何卻被各大忍村默契地聯手壓制。
武士不過萬,其餘不過千。
這就是那位曾經有著之名的忍者,給其他職業訂下的紅線。
這個數量是真正的,以倍數於這個數量的新武士之血染紅。
那位大人,當年留下鐵之國不足萬名的新武士的性命,究竟是真的伏懾於47位大名聯名譴責,還是故意給大名和貴族留下了最後一絲希望和遮羞布呢?
跨過這一步,就等於是徹底撕破了大名們的最後一件**,那位千手大人把新武士重重舉起又輕輕放過,是誰把誰玩弄在了鼓掌之間?
一陣風吹來,涼絲絲的雨直往領口裡鑽,冰涼的感覺讓宗純回過神來。
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那個鐵之國,如今只不過是一隻蜷縮在地苟延殘喘,且再也不肯為它的主人吠上一口的老狗罷了。
「籐原大人?」
目光重新聚焦,眼前是那位溫和有禮的少年忍者。
「不好意思,我稍微有點走神。」
水門善意的笑了笑,抬手做出請的動作,宗純同樣報以一笑,邁步向山上走去。
雨仍在下著,漸漸打濕了水門裸露在空氣中的頭髮,金黃色的短髮垂下來,成縷狀粘在一起,水門抬手抹了一把,餘光掃到一道蒼白色的光從旁邊一閃而過。
卡卡西這個位置……水門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向後邊的誠使眼色。
誠微微點了點頭,結印,消失在原地。
誠沒有用原地留下分身的通常手段來掩飾,所以當看到誠突然消失掉的時候,帶著難看呼吸器的雨忍就知道不妙了。
「你好。」
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三步之外,這是一個暫時不會引起攻擊,但又能達到威懾對手目的的距離。
雨忍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開口道:「是宇智波誠大人嗎?在下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就不要躲在暗處窺伺,這在忍界,已經是宣戰的證明。
誠很想這麼說上一句,不過,遺憾的是他不能這麼做。
早在進入雨之國邊境的時候,誠和水門就發現了身邊綴上了幾個尾巴。
這是當然的,籐原宗純有正使身份,而陪同的又是誠和水門這樣頗有危險和聲望的忍者,如果覺得半藏一點反應都不會有,也未免太看不起這個忍界半神。
派出這種普通上忍實力的傢伙來跟蹤和監視,反而是一種善意和無害的表示——雖然誠也覺得,除了半藏親自出手之外,整個雨之國,也沒有幾個傢伙夠資格拿來跟他和水門對上一對。
所以水門和誠也就默許
了這幾個尾巴的存在,要不是看卡卡西這孩子魯莽出手,他倆已經決定讓這幾個忍者一直跟到雨忍村了。
誠歎一口氣,示意向雨忍的左方,道:「你好,麻煩請抬一下左腳。」
那雨忍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腳下。
崩。
鋼絲斷裂的聲音,幾張起爆符燃燒著從地下彈起,在雨中蒸騰著火焰和蒸汽,發出轟鳴聲震飛了大片的雨水。
一抹蒼白出現在匆忙瞬身的雨忍身後,隨後亮起的那道刀光,讓誠忍不住想起了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