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接戰 文 / 某胖
連續幾天幾夜的降雪,把大地變成了蒼白的世界。
無論是田壟、森林、山地還是在雪中分外安靜的人類村落,幾尺厚的雪完全抹平了地貌的差異,跋涉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只有偶爾才能夠看到幾行彼此交錯的人類腳印和車轍,沿著一道彎彎曲曲的軌跡,從地平線的盡頭延伸過來,最後又通向視線追尋不到的地方。
雖然大雪稍歇,但是微風捲起地面上揚揚灑灑的雪粉,如調皮的孩子般尋找著身上衣物的縫隙鑽入,粘在皮膚上,有一種細碎舒適的冰涼感覺。
忍者是不會在雪上留下蹤跡的,不過偶爾光會童心忽起,故意在厚厚的雪層上留下纖細的腳印。
幾個宇智波身上都穿著木葉制式的素白色風衣,只有誠仍然一身鮮艷的紅色,遠遠看去,在茫茫雪原上,如同一點跳動的火焰,分外的囂張和顯眼。
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這些傢伙找上門來的嗎?
誠皺起了眉頭,抬起手制止了宇智波辱準備上前交談的動作,目光掃過對方頭上的護額——霧隱?怎麼可能?什麼時候,輪到霧隱這麼一個島嶼忍村的忍者,到大陸深處來找宇智波的麻煩了?
誠還有餘暇內心一哂,就像那個忍界著名的冷笑話一樣——二代土和二代水,同歸於盡在風之國南部沙漠。
大家都不是傻瓜,既然敵人已經用出了這麼不經過大腦的身份掩飾手段,無非就是在宣告他們不需掩飾的目的而已。
誠不滿的地方在於,他本來還以為,在自己隻身大破七人眾的事情發生過後,這些不開眼的人,數量會稍微變得少一些。
還是說,忍者是這麼健忘的一個群體,鮮血的有效期限,只有區區一年而已?
「你們保護好光,這些人,我一個人就足夠。」
平靜的吩咐了一句,誠微微踏前,在原地留下一個逐漸灰化的虛影。
反掌虛揮,出現在敵人身前的誠指縫中燃起烈焰,下一瞬間,澎湃的火焰就如潮水般席捲而出。
耀眼焰流所到範圍內,厚厚的雪層立刻蒸發氣化,露出雪下被凍得結結實實的硬土,被高溫烘烤得逐漸泥濘起來。
火遁!大蛇稚!
誠沒興趣知道這些故意打扮成霧隱忍者的敵人們的真實身份為何,在他看來,這種水準的敵人,連讓他熱身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滿足了研發者惡趣味的無印火遁,威力雖然僅僅略高於b級的豪火球,但是在狀態的加持下,這些不明底細的敵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屍體。
無印忍術,原本就以突然性見長,再加上誠明顯超出敵人預料很多的突進速度,一擊秒殺,就成為了一個順理成章的結果。
宇智波辱在背後看得眼神發亮,這個從四長老系半途加入誠系的青年,是一個如同美工刀一樣的男人,看似單薄、不起眼,而只有真正接觸過他的鋒銳,你才明白那種不知不覺就會被割傷的恐懼。
啪啪啪。
幾具屍體摔倒在雪水泥濘中的聲音,泥水被高高濺起。
明顯不對勁的重量讓宇智波的成員們提高了警惕,宇智波修人遠遠看了一眼,低聲報告道:「光大人,請小心,是巖隱的石分身。」
見他和宇智波辱一前一後將自己保護起來,光點點頭,用略帶擔憂的眼神看著前方的誠。
「怎麼,巖隱的忍者就這點出息?既然亮出的是霧隱的名頭,那必定是有把握將我們全部留下,怎麼現在卻像是烏龜一樣,被敲一下就縮進殼裡不敢露頭了?」
誠對著空氣嘲諷道。
周圍並無反應,放眼望去,四周儘是是無邊而寂靜的蒼茫雪原,眼前這一小片被火焰蒸發融化,露出了雪層下泥土的區域,相比起來,就像是一粒芝麻,渺小得可憐。
在這片遼闊的雪原下,是不是不知埋伏了多少巖隱的精銳部隊,就是為了取下他宇智波誠,這個如今忍界最炙手可熱的新星的頭顱?
厚厚的雪層覆蓋了巖隱在地面下活動的蹤跡,對於最擅長土遁的巖隱來說,簡直就是最完美的保護。在這樣的地形下,跟巖隱交戰,顯然並非是個明智的選擇,誠回頭掃了一眼富岳、修人、辱,以及在三人嚴密保衛下的光,心中下了決定。
「我們走。」
如果說隔著整個火之國,霧隱在大陸深處的影響力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相比之下,作為五大忍村的巖隱,則一向將內陸作為自身的勢力圈來經營,這些年來,憑借掌握鐵之國最重要的礦石資源這個優勢,巖隱一直試圖將鐵之國籠罩進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位於鐵之國之南的田之國,雖然距離木葉更近一些,但是以忍者的滲透能力,誰也不敢說巖隱對這裡就沒有絲毫染指之心。
特別是貓忍崛起以來,這塊肥的流油的肉就放在大野木的嘴邊,再加上宇智波如同一根礙眼的釘子一樣插在上面,換了誠來當這個三代土影,他也會殫精竭慮地想辦法咬上一口。
宇智波的背後站著木葉,但是剛好,一年多前木葉剛剛跟霧隱有了摩擦,雖然雙方還算克制,最後的結果也是以木葉稍讓一步,交出了霧隱傳承多年的忍刀而告終,但是只要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都明白那次事件中,是誰狠狠地吃了一個悶虧。
霧隱懷恨在心,在這個前提下,木葉還有沒有足夠的精力和氣魄,再跟巖隱爭上一場?
身為上次木葉霧隱交惡的罪魁禍首,如今又是
是貓忍宇智波的直接負責人,連誠自己都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比自己更適合當這個問路石了。
只是。
誠收起了自己身上的紅色風衣,接過了光遞過來的制式白色,他心裡冷淡地想著。
想要投石問路?那可正好,自己這塊石頭,最近可是「燙手」的不得了。
忍者的聲名,果然只有經常用鮮血塗抹,才能讓人看得更加清楚。
掩飾了一行人的蹤跡,幾人安靜而迅疾地在雪原上奔馳起來,片刻間就通過了雪原的幾個起伏,在視野的盡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