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7章 張曉雨哭了 文 / 步槍
海洋大學教室生活區，蔡芬琴家。
蔡芬琴戴著老花鏡坐在客廳處翻看著一本學術類著作，門被從外面打開，張曉雨走進來。
「媽。」
蔡芬琴放下書摘下老花鏡站起來，「回來了，媽媽給你做飯去。」
「媽。」
張曉雨又喊了一句，放下包包，走過去抱住母親，肩膀抽動著，哭了。
「傻孩子，怎麼了？怎麼就哭鼻子了呢？誰欺負你了，告訴媽，媽收拾他。」蔡芬琴拍著女兒的後背心疼地說。
「沒人欺負我。」張曉雨搖著頭說，「我就是想您了。」
「這孩子，隔天回家蹭一次飯，還想我了。」蔡芬琴慈祥地笑著，看著張曉雨，女兒哭得梨花帶雨的，很少見。
拉著她坐下，蔡芬琴說道，「是不是因為李麥？」
「不是，不是。」張曉雨搖著頭，躲開母親的目光。
「你騙不了媽媽。」蔡芬琴疼愛地撫著女兒的額頭，說，「你這個孩子從小就不愛哭，哭成這樣，不是李麥又會是誰。跟媽媽說說，他怎麼欺負你了？」
「媽，真的沒有。」張曉雨說，「我就沒見過他，怎麼欺負我。」
蔡芬琴盯著張曉雨，明白了，又想起剛才接到詹天琪的電話，全明白了。
「天琪剛剛來電話了，你還瞞著媽媽。」蔡芬琴說。
張曉雨嘟了嘟嘴，不滿地說，「她動作真夠快的。」
「她是為你好。人生得一知己，你應該很驕傲。」蔡芬琴說，「這麼些時間過去了，你還沒想清楚嗎？」
張曉雨低著頭，不說話。
蔡芬琴歎了口氣，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髮，緩緩地說，「曉雨，你是我生的，你心裡在想什麼媽媽又怎會不知道呢。媽媽是過來人，很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也很清楚你的想法。」
張曉雨抬起頭來，看著母親。
微微回憶了一下，蔡芬琴慈祥地笑了笑，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我和你爸爸談戀愛的事情嗎，今天媽媽就告訴你。」
張曉雨認真地聽著。
「當年你爸爸是公眾情人啊，用現在的說法，你爸爸就是不折不扣的學霸，教授眼中標準的好學生，父母眼裡標準的好孩子，同學眼中標準的書獃子。」說到這裡，蔡芬琴不由笑了笑，「當年自由戀愛之風剛剛吹開去，大家的戀愛觀念剛剛發生轉變，每個人都大膽地嘗試著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你爸爸就有很多女生追。可惜，你爸爸在這方面是根木頭，不解人意，一心全撲在學問上。」
張曉雨問道，「媽，你也是追我爸爸的女生之中的一員吧？」
「小丫頭套媽媽的話。」蔡芬琴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說，「不錯，你爸爸一表人才，舉止儒談吐非凡，是女人都會喜歡他。」
張曉雨又問，「那你是怎麼把我爸追到手的？」
慈祥地笑了笑，蔡芬琴彷彿想起了當年的青蔥歲月，說，「當時那麼多人追你爸爸，你爸爸都無動於衷。我看在眼裡，就沒有跟別人那樣一個勁兒撲上去。我想了很笨的辦法。」
「什麼辦法？」張曉雨越發感興趣了。
蔡芬琴說道，「想方設法調到他那個研討組，和他一起進行學術研究。」
張曉雨愣住了，不由說道，「媽，您這個辦法還真的挺笨的。不過效果肯定是最好的。」
「誰說不是。」蔡芬琴驕傲地說，「我什麼也沒說，跟你爸爸朝夕相處的，時間一長，慢慢的你爸爸就是再木頭，也感覺到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張曉雨豎起大拇指，說，「媽，您真厲害！」
蔡芬琴忽然話題一轉，「女兒，你有什麼感想？」
張曉雨愣住，沒說話。
「你給人家的兒子當了幾個月的媽媽，和他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你說，他會比你爸爸更木頭嗎？小伙子我見過，挺不錯的一個人，小傢伙也很可愛很懂事。更多的，媽媽沒有更多的瞭解。」
頓了頓，蔡芬琴說，「你從小眼界就很高，上大學也沒交個男朋友。媽媽知道你心裡有數。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像媽媽當年那樣，被你爸爸迷得神魂顛倒去倒追他。」
張曉雨緩緩低下頭，知女莫若母，母親的每一句話都說中了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傻孩子，他不主動，你也不主動，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彼此錯過嗎？」蔡芬琴輕撫著女兒的頭髮，說，「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媽媽從來沒有干涉你的事情，也不強迫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認為是正確的，你就去做。不管你愛的是李麥還是其他人。」
張曉雨抬起頭，眼中閃著晶瑩，張開雙臂抱住母親，「媽……」
蔡芬琴憐愛地拍著她的後背，「傻孩子。」
「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我。我跟他的前妻長得非常像。」張曉雨止了止淚水，「媽，我很害怕他是因為這樣才那麼對我。如果有一天他意識到，我根本不是他的前妻，一切就都……」
蔡芬琴拍了拍張曉雨的手背，緩緩地說，「你跟他相處了三個多月，你感覺他對你，是不是因為你長得跟他前妻很像？」
張曉雨低頭沉思，慢慢搖頭，「我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了，他沒有找過我，我不知道他是想清楚了，其實他對我並不存在真正的感情，還是因為其他什麼。我不知道。」
蔡芬琴說道，「傻孩子，你一個人躲起來怎麼想都沒有辦法想明白。他有找過你，還找到媽媽這裡來了。是你要去他不要去找你。丫頭，這一點你做得可不對了。凡事都要留一絲餘地。我倒是覺得，他沒有去找你，正是因為很在乎你的話。」
張曉雨心裡悄悄地閃過一絲甜蜜，卻是嘟著嘴對蔡芬琴說，「媽，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啊，你怎麼幫著他說話。」
「媽媽當然是幫著你說話。」蔡芬琴慈祥地笑了笑，「媽媽教了一輩子的學生，這輩子堅持得最好的就是實事求是。感情也一樣，你認為正確的，就用心去做，老了不會遺憾。」
張曉雨看著母親，抽泣著，「媽，我想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