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7章 ：失心瘋，還用裝嗎？ 文 / 默溪
寒靈的傷勢在月下精心調養的情況下好了許多，只是她無法自行運功療傷，否則好的會更快。
正值仲夏，天氣炎熱的很，特別是這帝都，連呼吸都是熾熱的，人也隨之更煩躁了起來。
特別還是有人來找事的時候，月下沒想到的是，她會碰見許久不見的李如顏，若不是她那尖銳的聲音，她差點兒都認不出這個瘦骨嶙峋，披頭散髮的女人會是當初的那個柔弱動人的李如顏。
「柳月下－－是你，原來是你，把我兒子還給我－－還給我－－」她掙扎著，不讓太監宮女靠近，似乎這次特別瘋狂，她們根本抓不住她。
離她還有一段距離的月下微微瞇了瞇眸子，看著那個幾近瘋狂得女人。
太監看到了她的身影，連忙跑過來跪下，「奴才參見皇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月下沒有看他，只是盯著正憤恨地看著她的李如顏，「顏妃娘娘是怎麼回事？」
太監心裡咯登一下，「這……是，顏妃娘娘她得了失心瘋，所以……不小心衝撞了貴妃娘娘，還請娘娘恕罪！」他說著，豆大的汗珠隨之滑落，滴在地上，暗沉一片。
這皇上可是交代過的，千萬不能讓顏妃出宮門半步，更不能出現在貴妃面前，可是，哪知今兒個顏妃又發什麼瘋，既然越過那麼多人沖可出來，這如今……可如何是好？
「失心瘋？」月下淡淡地說著，那個女人得了失心瘋？「她方才說孩子是怎麼一回事？」
太監愣住，「啊？」
月下見他愣住，冷眸一凝，「說－－」
「是是是－－」太監低下頭，「顏妃……顏妃說的是大皇子，如今杜妃娘娘的孩子……」
「哦？」月下挑了挑眉，將目光重新放到李如顏的身上，這個女人到底真瘋還是假瘋，他們誰都不知道。
「寒靈，將人帶到德清宮！」月下說著，朝她使了個眼色。
「這……這不可啊娘娘，」太監連忙爬到她的腳下，「娘娘，這顏妃的失心瘋異常厲害，奴才唯恐她會傷了娘娘貴體，還是將她交給奴才帶回去的好！」若是真的被她帶走了，皇上知道了他們還有命嗎？
月下本想開口，哪知聽了這話的李如顏立刻又瘋狂起來，「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找我的兒子－－你們把我兒子還給我……我的兒子……」她哭哭啼啼地坐到地上，哪裡還有什麼形象可言，更不復往日的威風。
「李公公，如今這後宮是我掌管，那這顏妃就由我帶走了，皇上若是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說著，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拂袖離去。
寒靈聽令，帶著幾個宮女將地上嚎哭的女人帶起跟著月下身後離去。
待他們走遠，這才有小宮女來到依舊跪在地上的李公公說道，「公公，這下可如何是好？若是皇上……」
「閉嘴－－」他喝住說話的人，都這個時候了，他怎麼知道該怎麼辦？都是這些個沒用的人，早就吩咐了要看好看好，結果還是讓她給跑出來了。
看來，還是盡快通知皇上比較好……
德清宮裡，寒靈將人扔到地上便揮退了其他人，站到月下身邊。
「只剩下我們幾個人了，還裝嗎？」月下瞥了她一眼，玩弄著指甲。
李如顏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陷下去的臉頰帶著一絲笑意，卻更顯得猙獰。
「柳月下，你果然厲害……」她這句話的含義他們自己都清楚，不過月下卻絲毫不在意，她現在不求經過，只求結果！
「不用跟我拐彎抹角，說吧，千方百計地接近我到底為了什麼？」
李如顏愣了下，似乎沒想到高傲如她也會主動開口，看來，她果然沒找錯人。
「哈哈哈……」她搖搖晃晃地站穩，「冥月宮主果然聰明過人，那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我想要我兒子，回到我身邊！」她看著她，眼中一片清明，哪裡還有當時那瘋狂的模樣？或者說，她何時瘋過？
也許她是有些不正常，但是任何一個母親，自己的兒子被別人搶走，都會如此，她不過是正常的反應而已，只不過被某個人一道命令，囚禁在了宮裡。
月下說的沒錯，她是千方百計地接近她，早在她進宮沒多久之後，她就聽聞了她的消息，是以，為了今天這一幕，她足足準備了幾個月，為此沒少吃苦頭。
但是，只要她能見到她的兒子，這一切就都值得！
月下玩味兒地看著她，「你想要你的兒子？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平白無故就會幫助別人的人！」
「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只要我能做到的！」李如顏定定地看著她，為了她的兒子，哪怕豁出去了都可以，那個男人已經靠不住了，直到如今，她才看清他的真面目，他根本就沒有愛，他只愛他的江山。
「爽快……」月下站起身，緩緩地走了過去，「想必你也知道，我並不是自願來東庭的，更不想做他的女人！」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不然，又怎麼會找到她呢？
「你想讓我幫你離開皇宮？這不可能！」若是這個，那麼她就真的太高看她了，她是有點能力，但離開皇宮卻不是她能做到的。
月下雖然知曉，但是親耳聽到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沮喪，「放心，我暫時還沒想過離開，我要的，日後再說也可以，你
只要記得，欠我一個人情便好！」
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李如顏著實愣了下，隨即說道，「只要你能幫我，其他事，我都可以答應你，絕不反悔！」
「好，先給我準備一些毒藥……」月下開口。
李如顏皺眉，她要毒藥做什麼？剛到嘴的問題卻又嚥了下去，她問那麼多作甚？只要她能幫她把兒子要回來便好。
「明晚子時一刻，便會有人送過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是我的事！」你還沒資格過問。
李如顏抿唇，「娘娘……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吧！求求你，還給我……」
月下皺眉，「我沒見過你兒子，如何還給你？」
李如顏拉著她的衣角不肯鬆手，寒靈適時地過來將李如顏拉開。
「我求求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雙眼紅腫，披頭散髮，滿臉淚水的女人，說她不瘋，都不會有人相信。
蕭九音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眸子當時就冷了下來。
「來人－－將顏妃帶下去！」
立刻有侍衛宮女們進來，將地上掙扎的女人拖走，李如顏一路哭喪著，聲音漸漸遠去。
「沒事吧？」蕭九音來到月下面前，抓著她的手問道。
月下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她說的孩子是怎麼回事？若是我沒記錯，她的孩子應該也有一歲了吧！」
蕭九音聞言點了點頭，「不錯，孩子已經交給宮裡的杜貴妃了撫養了，怎麼了？」
她抿唇，「你不覺得，只有放在親生母親的身邊養著，這才安穩些嗎？」
「誰養不是養？朕小時候就不是在母妃身邊長大的！」
「所以，你也要將你的痛苦，加到下一代身上？讓他跟你承受同樣的痛苦？」
蕭九音愣了，他的童年的確很痛苦，但是，若不是那樣，他也不會有今天不是嗎？
「你太殘忍了，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她發誓，若是穆花前也這樣，她一定會一腳把他踹開，有多遠滾多遠。
看到她氣憤的臉，蕭九音原本的疑惑頓解，這才想到她也有一個兒子，所以才會如此激動。
「你若是喜歡孩子……那……也可以交給你養著，如何？」他看著她，本是想說他們也可以生一個的，可是還是變了原話。
他，不想將她逼得太緊，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月下見著差不多了，便輕輕地說道「我……可以去看看孩子嗎？」她希翼地看著他，眼裡有著慈愛與渴望，此時的她，更顯得溫婉動人。
「這有何難，來人……」
「不用了，」月下打斷他，「如此冒昧地將孩子抱來恐怕會嚇壞他，還是這幾****多去杜貴妃那兒走走，跟他熟絡熟絡比較好！」
蕭九音眸子暗了暗，她還是沒有用本宮自稱，也就是說，她還是不肯接受他，原諒他嗎？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吧！」他歎了口氣，有些疲憊。
月下福了福身子，「多謝皇上！」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不滿，更沒有了以往的凌厲。
蕭九音看了許久，也未發現她的心思，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放棄了掙扎，選擇跟著他，但是，她明明離得很近，卻又好似很遠，讓他無法觸及她的溫暖。
伸手扶起她，「陪朕用膳！」
她沒有拒絕，或者說，她沒有拒絕的權利，唯一能做的，就是聽話。她發現，只要她乖乖的，順從著他，他就會對她很好，不計較她說的話有多難聽，亦如方纔，若是換了一個人那麼說，她敢保證，那人的腦袋早就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