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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藥不能亂吃 文 / 褲衩辟邪

    「你服用多久了?」雖然天不怕死活不說的態度令花恨柳很惱火,不過如今雨晴公主剛剛知道了真相,自己起碼也應該給天不怕幾分面子才對,否則對方一看所謂的愁先生不過是一個既沒能力也沒影響力的小毛孩,恐怕對和親一事也將不利。

    考慮到此,花恨柳暗歎一聲:暫且就忍上一忍吧!「丑時過寅時初……怎麼了?」

    「哦,這樣啊……」天不怕想了想,又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時間,才道:「你知不知道老祖宗留下來的藥雖然有奇效不假,但也存在巨大的副作用啊?」

    「副作用?」花恨柳初聽時心頭猛然一跳:怎麼之前沒人告訴過我?心中驚駭,但當他看到天不怕一臉輕鬆的模樣後反而鎮定了下來:這樣看來雖有副作用,天不怕應該有辦法能幫我將危險性降到最低來才是啊……

    「什麼副作用?」心中有這樣的倚仗,他也不急於問如何破了,按部就班地問起來。

    「大出血。」天不怕眼睛也只是微微一亮,進而解釋道:「你之所以能好得這樣快,是因為老祖宗的藥快速發生了作用——當然了,如我剛才所說,反是有神效的藥本不應該存在於這世間,即使是存在了也定會受制於嚴格的框框,或者有繁複的條件限制,滿足不了條件擅自取藥吃無異於吃下劇毒;或者有巨大的副作用,若是不能妥善處理也會引起藥物反噬……我剛才所說的大出血便是其中之一了。」

    「大出血?出多少?」花恨柳暗鬆一口氣:不就是出血麼,只要是不超過總量的三分之一,還是有希望活著的。

    「那得看你的『氣』有多少了……」天不怕道。

    「氣?」這個怎麼解釋?按照花恨柳的經驗來說,但凡是從天不怕那裡聽來的不明所以的詞,最好是問清楚再說其他的好,否則就會像「雜學」,像「勢」一樣,鬧出大烏龍。

    「哦,你不知道啊……」天不怕驚訝地看了一眼花恨柳,被對方一個白眼還回來以後方才頭痛道:「這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此時兩人的談話已經將一旁輕輕聊天的楊簡與雨晴公主吸引了過來,聽他們兩人似乎在講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楊簡本意不想打擾,但當她聽到事關「氣」時當即還是忍不住出口問道。

    「待會兒說的副作用,就和這『氣』有關……」天不怕苦笑道。

    「不是大出血麼?應該是和血有關才對啊……」雨晴公主不懂修煉的這一套,只是以一個聽客的身份問道。

    「這個……要瞭解兩者的關係,還得從花恨柳吃的藥的藥物原理開始說起……」見一談到這些眾人均微微不耐煩地皺皺眉頭,當即有些尷尬道:「不過此時距離花恨柳副作用的症狀開始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細說肯定來不及了,我就簡單說一說吧……」

    天不怕所說的藥物原理,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個「補」字,就像快要餓死的人需要補充食物,快要渴死的人需要補充水分一樣,生機快要斷絕的人自然需要補充大量的氣血——而藥物的作用便是刺激機體,加快造血,使整個機體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短暫的生機景象。

    這正如花恨柳此時的狀態,雖然表面看上去精神矍鑠、面色紅潤,但一旦藥效過去,若不能將多餘的氣血放掉,恐怕不出片刻他便會爆體而亡。

    「我倒是有一些能夠溫養內腑的藥,所以肌體衰竭這一點暫時不用考慮,需要考慮的是怎樣把多餘的氣血放出來。」天不怕道。

    「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放?」聽到「爆體而亡」時,花恨柳便已臉色蒼白,此刻天不怕說出關鍵所在,他當即提議先放氣血。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越到關鍵時刻,天不怕反而越是不靠譜的,此刻他說的如此輕鬆,誰知道事到臨頭時他還能不能坐得穩啊!

    花恨柳從來不懷疑天不怕的理論指導能力,但這並不與懷疑他的動手操作能力相矛盾。

    「笨啊!」天不怕復又將白眼還回去道:「首先,此時還處於藥效揮發的階段,擅自動手可能會引起藥效散洩的問題,到時候就不是能不能治好的問題了……」說著,瞥了一眼眾人又道:「其次,都說是副作用了,怎麼會有辦法規避?既然是有副作用那便是非得等副作用開始以後才能想辦法規避嘛……」

    「第三呢?」對於人的講話方式,花恨柳還是研究過一些的,比如說一個條理清晰的人,若是講「首先」,其後必有下,但若是接下來直接說「第二」,那便可以斷定沒有其他下了;若是將「第二」換成「其次」,那肯定還是有「下下」,也就是「第三」——當然了,若是對方遲遲不將「第幾」或是「最後」說出來,只是「然後」「而後」地接下去,想必下下、下下下還會很長。

    「最後就是這個『氣』了。」天不怕應道,見眾人又恢復了方才一臉茫然的模樣,道:「說起來,『氣』與『勢』相近得很呢。」

    聽到這話,楊簡忽然眼前一亮,好像是抓住了什麼似的,問道:「你是說,可以通過『勢』來衡量『氣』麼?」

    「差不多吧!」天不怕點點頭,繼續道:「『勢』呢是由內而外所發,主要是面向外的,就像人們感覺到的威壓、氣場一樣——這樣一說,其實也可以將氣、勢理解為『內氣』和『外氣』啊……」

    「這個……我一點也聽不懂。」雨晴公主越往下聽越是摸不著頭腦,畢竟她所學的並不是與花恨柳、楊簡一個「體系」內的東西。

    「無妨,雖然聽不懂,但還是可以聽聽的,以後說不定就會用到了。」天不怕微微衝她一笑,安慰道。

    「是,多謝先生教誨。」雨晴公主這時復又想起來天不怕的身份,立即又低頭作出一副謙恭模樣,看得其他人一陣苦笑。

    「我這樣說,內氣是滋養內腑、提供生機的,外氣是釋放威壓、震懾他人的,你們懂不懂?」

    「懂了。」花恨柳點頭道,他對「氣」的理解或許真的不多,但對「勢」卻清楚得很,雖說自己身上的勢很強大,但是卻也和天不怕一般關鍵時候指望不上,所以對勢的研究,花恨柳卻是會時不時地想一想。

    「這就好說了……」天不怕大喜,「基本上來說,人的氣與勢的總量是平衡的,也就是說有多少勢就會有多少氣,有多少氣就會有多少勢——這就像老人與小孩一樣,小孩剛出生生機很旺盛,卻沒有勢,所以將皮膚撐的飽飽的,就像我自己的一樣……」說著,還不忘往自己臉上摁兩下,見幾人點頭,又道:「可是你看老人,經過歲月積澱可能勢變得有多有少了,但內在的生機一定會慢慢消失直至耗光,這個過程了,由於沒有足夠的生機支撐,老人的皮膚就會皺巴巴、軟塌塌的。」

    說到這裡時,花恨柳注意到無論是楊簡還是雨晴公主都伸出手來先看了看手背,然後又摸了摸臉方才大舒一口氣。「難道,女人都是這樣關心自己老不老麼?這也……太早了啊……」

    心中腹誹,但他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當即又問:「這個和血什麼關係?」

    「氣血相依、互補啊!」天不怕再白一眼道。

    「啊,你是說必須要讓花恨柳體內氣血平衡才是?」楊簡此時卻率先明白了天不怕的想法,因為藥物本身為機體補充的便是氣血,如果知道了花恨柳現在勢的多少,也便能知道氣有多少,進而便可以讓天不怕來計算放出多少血了。

    「正是這樣。」天不怕面色不改道:「若是氣多,便往外放氣,若是血多便往外放血……所以所謂的『大出血』不過是其中一個方面,還有可能『大出氣』。」

    「那還等什麼?先給我防止機體衰竭的藥啊!」花恨柳雖然也不是很明白楊簡所說的氣血平衡,但事關自己生死,大出血也好、大出氣也好,能穩一步走,就穩一步走吧!

    「給不了。」天不怕卻彷彿不怕花恨柳急死般,垂頭道。

    「什麼給不了?你方才不是說有這個藥來著嗎?」花恨柳差不多要急得殺人啦,旁邊的楊簡、雨晴公主此時也禁不住想:這兩人,該不會早就結下了什麼梁子了吧……

    「有藥,但給不了。」天不怕老實承認道,這次不待花恨柳問便解釋說:「內氣也分陰陽,而這種藥也無非就是補陽氣、補陰氣之說,若是陽氣盛,那便滋陰氣;若是陰氣盛,那便補陽氣……你的卻也奇怪,是平衡的,也就是說根本就不用補。」

    「不用補?」聽到這裡花恨柳一愣,進而高興地道:「那豈不是大好事?既省下來藥,還不影響我身體。」

    「這個……恐怕不是的。」此時卻是雨晴公主說話了,彷彿是受不了眾人錯愕的目光看向自己,她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先生說的這種情況是針對內氣而言,若是內氣多自然無妨,只是引出便可;若是氣少,而兩者又處於平衡狀態,也便是說就沒有了提升的空間……內氣不足,恐怕對壽命也是有折損的……」

    「哼,還不如一個女子!」天不怕如此說,便是肯定了雨晴公主所說的話。的確,若是處於平衡狀態的陰陽二氣並不能達到正常人的狀態或者花恨柳原有的狀態,那麼花恨柳輕則折壽,重則殞命啊!

    「那……不能兩種藥同時吃嗎?」花恨柳此時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仍不甘心地問道。

    「除非你想現在就死……但是我也說不准你是陰氣盛遍體生寒而死還是陽氣盛內火攻心而死。」說到這裡,天不怕又彷彿是局外人一般漫不經心起來。

    「天不怕,那怎麼辦?」楊簡一聽當即急問。

    「所以說,藥不能亂吃啊!」先是輕輕一句感歎,而後他才道:「現在還不清楚副作用在他身上會是哪一種情況,所以我們只能分情況來。」掃過一眼在場之人,他的神情也變得莊重:「先說血,若是血少氣多,直接可以通過調理調整過來,這樣最好了;若是血多氣少,只需在他足下湧泉穴處扎針放血便可,這兩種情況我都能在場,對於度也好把握。」

    「什麼意思?你又要去幹嘛?」花恨柳卻是聽出了天不怕的話裡有話了,當即問道。

    「我不去幹嘛,只不過若是發生後兩種情況,我想幫忙也幫不上。」見眾人不解,他解釋說:「這就看氣的情況了,現在他體內陰陽氣是平衡的,所以這一方面我們就不講了。若是氣少血少,你們便幫他補氣補血;若是血旺氣盛,你們便幫他度血化氣。」

    「我們?」楊簡聽到後不禁好奇:「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嗎?」

    「你們最好期待自己不用幫忙……」天不怕囁嚅道。

    「什麼意思?」雨晴公主也緊張問道。

    「這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看著天不怕言語遲疑、眼色閃爍,花恨柳直覺中感到問題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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