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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撕破臉 文 / 褲衩辟邪

    看著楊簡一臉認真的模樣又要再次往外闖,花恨柳苦笑不得,只好道:「他已經走遠了啊,況且你也不知道他往哪邊去了……」

    聽到這話的楊簡一愣,許久之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花恨柳見此情況,心中暗道「有門」,早知道便直接這樣說不就完事了麼!

    不過,這種念頭也便剛剛持續一會兒,愣回神過來的楊簡走到牆前抽了兩下劍身發現拔出來很費勁,索性直接抽劍出來,提了便轉身又往外走。

    「你這是……」花恨柳已經完全提不起興致來生氣了,唯有苦笑著問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吳回是跑路了,不是還有公孫止意和孔仲義在麼?我去教訓一下他們倆。」說著,又回問花恨柳:「你去不去?」

    這回答反而令花恨柳感覺新奇很多,經楊簡這樣一問,他心中竟然也有莫名的心動,著實想去好好「敲打」一番那二人。

    「這樣……好嗎?」定了定神,花恨柳不確信地問。

    「嗯,好得很,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事。」楊簡鄭重點頭確信道。

    公孫止意看著在大帳中來回走動的孔仲義,雖然有心安撫一下他,卻也無從找到令人信服的理由,唯有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臉焦灼地越走越快。他知道,若非自己此時裝作沉思下棋的模樣,恐怕他早就當面嚷嚷起來了。

    可他心中一點也不怪孔仲義,在這種情況下,不嚷嚷實在是不正常。那位高手已經出去接近一天的時間,從昨日下午便依照他與花恨柳的約定去了內宮相見,此時已近午時,卻依舊沒有音訊。

    在心中公孫止意也知道,高手之間過招,快則一瞬就能定勝負,慢則數天數夜難分伯仲,這種長時間的戰法並非沒有,然而令他心中不安的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確信將整個內宮都尋了個遍,卻仍未找到兩人的身影,只在不歸林中看到了新有的打鬥痕跡,卻也是數個時辰之前留下的了。

    兩人誰生誰死、誰負誰勝,到現在來看仍然是一個謎。

    正是因為這種不確定性,已經慢慢消磨了人的耐性,開始令人變得多疑、焦躁、恐懼了。

    輕歎一口氣,他將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筒,向孔仲義道:「坐下來吧!」

    「坐?」聽到公孫止意喊自己坐下來,孔仲義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撲到公孫止意跟前,險險將棋盤撞倒在地,「公孫先生,那位大人已經去了那麼久,不知道現如今是什麼結果……您看?」

    「實不相瞞,我這會兒心中也沒有譜。」見孔仲義如此直接地問,公孫止意唯有苦笑著將實情說出,雙手將略有些錯位的棋子一一擺回原處,又道:「無論如何,我覺得這次我們是連續跌了兩個跟頭了……」

    「怎麼會?」孔仲義雖然焦躁,卻也沒有將事情看得這樣悲觀,眼下看公孫止意直接不看好與「愁先生」的比試,不由有些意外。

    「我聽說之前這位的實力就比『愁先生』強,不過仍是敗在了人家的手上,這一次雖然開始時表現得高深莫測,可是這半天不見蹤影,想來是因為什麼原因直接走人了……這以後的事情還是得咱們自己扛著啊!」

    「既然如此,那您為何還……」聽公孫止意的意思,好像他對「那位高手」早就知道些底細似的,既然如此,為何當初還要任由他去提出「切磋」呢?

    「這位大人背後的那位大人,是真正的大人啊……」說到這裡,公孫止意欲言又止,見孔仲義一臉的不滿,更是無奈道:「並非我不能告訴你,實際上便是連我也不清楚背後的那位大人是何方神聖……只是……」

    「只是什麼?」聽公孫止意這般說,孔仲義顯然並不相信,他沒有絲毫想要掩飾自己不滿的意思直言道。

    「只是……只是聽說王庭中的人都十分忌憚……」說到這裡,公孫止意直接閉口,以表明自己接下來確實不能說、也無可說了。

    「王庭中的人都十分忌憚?」初聽到這句話時孔仲義尚覺得這不過是公孫止意用來搪塞自己的話而已,但是細細琢磨後他不禁想到,這「都」豈不是說連當今的大君也是十分忌憚呢?如若是這樣,那豈不是說這背後之人得是通天一樣的人物了?

    如此想,也便瞭解為何公孫止意會用「何方神聖」來指摘這位「背後之人」了……

    「那若真是如此,我們又該如何?」是否搪塞自己先不去追究,但當前不得不考慮的問題是若真如公孫止意所說,那麼自己一眾人又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不急。」彷彿是為了安撫孔仲義一般,公孫止意皺眉道:「他兩人的約戰我們一方是知情的,但笛聲、笛響那邊卻不見得知道,如若是知道了,以當前的情形來說反而對我們有利,畢竟這件事情就與公開了說沒有區別,他再想暗下殺手也便不可能了;如若不知道,這又是一步活棋……」

    「活棋?」孔仲義不解,「怎麼個活法?」

    「你想,他受了這麼大委屈,難道不應該告訴笛聲一下麼?若是笛聲仍不知情也便是說他沒有告訴對方,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何不告訴笛聲?與自己實力高的人約戰卻不告訴笛聲,恐怕裡面尚有一些我們不知情之處……開始時我便覺得『那位大人』突然出現在這裡有些不同尋常,等他主動提出來要幫我們對付愁先生時,我心中疑雲更濃,只不過礙於對方的身份,一直沒有說罷了……照這條線深挖下去,我敢肯定必有令人驚喜之處。」

    「如此最好了!」越聽越有門兒,

    孔仲義一展愁容,欣喜道。不過,也便是數息之後他一副不解的模樣又問道:「我這樣一聽,感覺反而是笛聲不知道的情形對我們好,為何您剛才的說法與我……」

    「我說其中有材料可挖只是說的我們這一方,你可曾想過在我們挖材料的這段時間裡人家愁先生會做些什麼?」說到這裡,公孫止意搖搖頭道:「他又不是傻子,哪裡會邊與笛聲聊天喝茶邊安心等我們將他底細挖出來呢?」

    「您……您是說……」經公孫止意這般一提醒,孔仲義當即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確定地問道:「他……他莫非……」

    「實話實說,若是他也背後出招,你我不合一擊。」事實雖然殘酷,但提前有所準備畢竟也不是壞事。

    「他怎麼會……」孔仲義難以置信地說道:「先不說他會不會,便是來,我們這裡有數十萬的大軍……」

    「列隊歡迎麼?那便不必了。」

    孔仲義話未說完,帳外忽然一人輕笑著接下話茬,此話一出,不止孔仲義臉色大變,便是一直故作鎮定的公孫止意也是心中微慌,剛剛擺回原位的棋子又經此一事略微偏離了原位置。

    花恨柳此時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樣,只不過他一向好面子,便是得意也要故作雲淡風輕的模樣,因此饒是他想大聲挖苦這兩人幾句,也只是一副輕笑模樣,饒是他在心中已經將這兩人未知名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數遍,從嘴裡說出來也是「不勞興師動眾」這樣體恤的話語。

    然而他的好意對方並不領情。驚慌之中回過神來的孔仲義厲吼一聲:「來人!」緊接著外面便傳來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似乎正有不少人應他話來保護二人。

    然而最終進入大帳的卻也只有匆匆闖入的孔雀一人。

    「丫頭,你離他遠一些……」看著孔雀自花恨柳身旁走過,孔仲義急忙提醒道,「你們還在外面等什麼?趕緊進來將這……」

    「匡當——」

    話未說完,卻聽一聲脆響,再看時大帳中兩伙人中間的位置竟然落下一團物什,細看之下孔仲義更是面色蒼白,那團金屬之物可不正是外面護衛的佩刀麼?

    「叔叔……」感覺到孔雀正輕拉自己袖口,孔仲義回過神來向她望去,這才注意到孔雀早已滿頭細密汗珠,想來自剛才入帳之時便已有。

    「你這是……」正要關心兩句,孔雀卻示意地向他搖頭,眼神瞥向那大帳入口,孔仲義隨著望去,猛然發現不知道何時,那裡又多了一人出來。

    一名女子!那女子手中執劍,劍身寒光微露,映著她冷若冰霜的一張俏臉,反而更顯得這番情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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