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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支箭(首更) 文 / 褲衩辟邪

    (感謝我叫輕語、湘邊以及虞星辰的打賞,一天之內接連收到三位的慷慨打賞褲衩受寵若驚,在此拜謝啦!)

    方有剛、輝哥與老白三人,雖然表面上是聽笛聲差遣,不過背地裡卻只聽從笛家家主笛遜的命令。此次隨著笛聲出來,他們明處的任務是幫助笛聲找到笛家小姐,暗地裡的任務卻是一定要在饒州境內將笛音殺死。

    雖然兩件任務的內容不同,不過實際上他們做起來卻並不覺得如何為難,先不說優先遵從笛遜的命令這一點,便是就任務而言,兩件任務並不衝突。

    殺死笛家小姐,然後再將笛家小姐帶到笛聲跟前——即便是已經成為了不會說話的屍體,卻也達到了笛聲的要求,於他們而言不也是出色地完成了任務麼?

    當然了,僅僅靠他們三人想要完成這項工作還有些難度,最關鍵的還是如何在笛聲的眼皮底下將事情完成得滴水不漏,除了有能力找到笛音、殺死笛音外,他們還需要能夠瞞得住笛聲。

    這種事情,如何能沒有幫手呢?只不過其餘十七騎中究竟誰與他們是目標一致,他們自己也不清楚。這並不如何奇怪,笛遜帶出來的手下作風嚴謹,就是在這樣遠離了關州的任務執行起來也是細心謹慎,寧肯走得慢一些卻絕對不會露出馬腳。

    想來另外一人的級別應該較他們三人稍高一些,因此他三人只知道有人幫助自己拖延住笛聲,而對方卻知道自己三人遠離了隊伍跑到前面是做什麼來了。

    雖然這樣,方有剛與另外兩人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萬一說他們三人暴露了,即使有心想要通過供出同夥來獲得寬大處理也無從開口,他們甚至可以篤定,到那時那隱藏在笛聲隊伍中的所謂「同伴」還會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不著痕跡地做出一副與自己苦大仇深的模樣,盡量將相互之間本就不怎麼親近的關係撇得一清二楚。

    「做漂亮這一件事,說不定回去以後咱們也能往上升一級,到時候就不用這樣跑在最前頭了。」輝哥稱之為「哥」,卻是三人年紀中最小的一個,說他「小」並不是相對而言的小,而是確確實實年紀不大,與年近四十的老白相比,輝哥完全可以做他的兒子,便是方有剛自己也比著他大上整整一輪。

    因為年紀並不大,輝哥可算是三個人中最有活力的一個,這一路上除了睡覺吃飯等待時機殺人的時間之外,他尚未停下過嘴,嘴裡說的大部分內容也與這一次的任務無關,而是發一些牢騷,抱怨一下老天待他不公這樣的事。

    與他相比,老白就顯得太過於沉默了,似乎除了吃飯的時候見老白動動嘴外,別的時間他厚厚的兩片嘴唇都是緊緊繃緊的,偶爾聽他說出一句話也是稍縱即逝,話說完之後嘴便閉上了,和說話之前的模樣並不差別,有時甚至會讓人感覺說話的並不是他。

    方有剛處於兩人中間,這不止是指他的性格,還有年齡,按照輝哥口中嘀咕的話來看,即便三人依靠著漂亮地完成手上的這件活兒並獲得一個陞遷的名額時,最有可能獲得這個名額的便是他了。從性格上來看,他既不多言也不寡語,該說時不會閉嘴,該閉嘴時不會多說一個字。而從年齡上來看,輝哥太年輕了些,總是會讓上面擔心不夠穩重,而老白卻太過於保守了些,這在有時候會成為置人於死地的缺點……

    方有剛最合適,適當的年齡既擁有一定經驗又帶有幹勁兒,易相處的性格,既能守得住不該說的話,還不會令人感覺冷漠、生硬……也正是意識到自己相較於其他二人具有的巨大優勢,在做起這次的任務時他才顯得尤其賣命。

    賣命到即便是他自己,也在擔心自己表現得是不是太過於急功近利了?

    「你說的距離准不准啊?這麼一會兒怎麼還沒找到那支箭啊……」順著小路一路走來,三人邊走邊尋找射空了的那支箭,按照原來方有剛的計算,此時也應該到了箭的射程終點。

    「不要急,再找找。」一邊說著,方有剛稍稍與老白、輝哥散開了幾步,將搜尋的範圍又擴大了些。

    「我們一路就沿著這條小路找來,中間不會錯過了麼?比如射進了樹叢裡,或者射到了樹上什麼的……」即便是眼睛不停地來回搜索,也並不妨礙輝哥的嘴巴繼續說下去,「如果射到了鳥啊,動物啊,說不定就被留在身上帶走了。」

    「首先,這條小路很難得地筆直延伸到此處,而我射出那一箭時並沒有風吹過,不會偏離太多;其次,這不是山野老林,由於離著官道很近,便是林子裡有動物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至於鳥麼……若是被箭射到了,哪裡還能再飛得起來呢?」方有剛失笑,雖然明明知道輝哥只是想找些話來說罷了,心中並不是真的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可是他仍然耐心地解釋道。

    「不對。」應他話的是一路上很少說話的老白,一般情況下而言他只是充當方有剛與輝哥之間的聽眾,很少參與其中,更別提出言反對了,可是此時聽方有剛說完後他卻鮮明無比地表示反對了,這倒是令兩人都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怎麼了?」反應過來後,方有剛臉上的笑容斂起,面目嚴肅地向老白問道。他這副表情不是針對老白,而是因為能讓老白說不對的事情想來應該是幾位棘手的事情了,他不過是本能地重視起來罷了。

    老白並沒有回答,而是停下身來站在原地向四周又望了望,最後將視線停在了十丈開外小路盡頭那棵看上去足有兩人合抱粗的大樹上。

    大樹在小路筆直延伸的盡頭,小路從大樹的一旁開始變得曲折,向更遠方向蜿蜒而去。

    「樹有什麼好看的?」輝哥不滿地皺眉問道,他與老白向來不對付,至於老白怎麼看待自己輝哥並不在乎,但是就他而言,這

    個老男人平日裡一副陰陰沉沉的模樣,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似乎沒有箭。」方有剛接過輝哥的話應道。說這話時他的眉頭皺得更緊,從老白的提示中他隱約已經猜到了什麼,只不過目前尚沒有充分的證據具體證明,所以也無法立即解釋得明白。

    「箭不會拐彎!」輝哥雖然嘴碎,但是反應卻並不慢,很快他便意識到為何老白與方有剛都會如此鄭重了,既然樹在小路的盡頭,既然箭不會拐彎,既然箭沒有射在樹身上,那麼肯定地有什麼東西出現在這棵樹之前了,並且還將那支箭帶走了!

    會不會射偏了?輝哥心中根本就沒有向這方面想,若是說這數十丈的距離方有剛竟然會射偏了,那他也不配被調來執行這件任務了。

    方有剛的箭術絕對算得上是關州軍中的不二之人。

    「見鬼的!會射中什麼啊?」

    輝哥不滿的一聲咒罵聽在方有剛耳朵裡倒是令他想起來一個問題。

    「我們方才在山溝的另一側往這邊射箭,我的感覺是這一側的地勢相較於射箭的那一側來說……」

    「稍矮。」看來老白也想到了問題所在,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不錯,是矮了些,所以我平射出的箭到達這邊時若是中間沒有什麼東西擋著而力道仍舊足的話,因為坡度的關係,大概射不到那棵樹那裡。」

    「射不到樹上?那會射到哪裡?」輝哥自然明白一個相對高度的問題,可是即便明白了也不能解決什麼,因為如果找不到箭的落腳點更別提能夠找到箭了。

    「應該是……」方有剛一邊說著,一邊垂頭向前走了數丈才確定道:「我站的這裡。」

    可是他站的那裡並沒有箭,甚至連地上應該有的箭坑也沒有,那也便是說早在箭射到之前其實便已經射中了某樣東西了。

    明白了這一點的三人各自沉默了起來,箭找不到這件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最主要的還是此時籠罩在三人心頭的疑云:若是射中了某樣東西,那究竟是射中了什麼呢?

    對於誤傷動物甚至是誤傷了人,打心裡三人其實都是不怎麼在乎的,他們在乎的是若是射中了東西,沿途而來的路上卻並沒有看到哪裡有滴落的血跡留下,總不可能有人能夠空手接箭或者是有哪種動物能夠用嘴將飛箭咬住吧?

    雖說只是一種可能,但是此刻三人心中的警覺之意大增:假如說方纔那一箭射中了某人,而那人被射傷之餘必不甘心無辜波及,忍受著傷痛清理了血跡、隱藏在了周圍,一直耐心地等著自己三人尋箭而來,伺機報這一箭之仇……

    即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此時三人也不敢絲毫鬆懈,因為緊接著他們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若是存在這樣的一人,而這一人又既然在原地伺機而等,那麼肯定有人之前告訴過他,自己三人必定會跟過來……那麼那個說出自己三人必來之人,很有肯呢過便是笛家小姐或者與笛家小姐在一起的那名男子了!

    或許,被追殺的一方和被誤傷的一方此時已經聯起手來,準備給予自己三人以致命一擊了!

    念及於此,他們早已沒有了狩獵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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