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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借馬 文 / 褲衩辟邪

    (更得稍晚了一些,大家勿怪!下班回家以後就看《我是歌手》來著,結果邊聽邊哭——好吧,我承認我脆弱了,好不容易看完了準備動手碼字,又想起來週六是長河老大開周會的時間……開完會九點多了,先碼完了一章上傳了,這一章比較慢,只能半夜發了,仍然算作昨天的。另外說一句,本周的精華暫時沒有了,打賞的、投票的以及給評論的,下周再將精華補上吧,多多擔待啊大家!)

    見笛聲先是打斷自己說話,接著說打就打就動手了,原本心中就對他看不慣的佘慶哪裡還肯客氣,眼睛微瞇,身子稍側直接迎著他空出的胸膛便應了上去。

    要說佘慶出的這一拳其實並沒有什麼花哨,側身蓄力,出拳發力,就這樣簡單直接。這若是打向平時的笛聲,決計不可能打到他,可是當下的情況稍有特殊,一來笛聲只是佯裝聲威,真正用上的力道不大,二來佘慶是因怒而發,力氣沒有保留,動作更是不敢怠慢,這一人弱一人強,一人放水一人力擊,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警覺過來的笛音一句「不要」尚未說完,便聽「砰」的一聲,一道人影從她身旁斜刺裡穿過,狠狠砸在了地上。

    而那砸落在地上的人,自然是笛聲了。

    「二……二哥!」看清受傷之人的模樣,笛音淒叫一聲,忙跑到笛聲身旁,看著那張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聽著因為受傷而不斷咳著血聲音,她幾乎昏厥過去,忙掏出早已佈滿灰塵的手帕,找了稍顯乾淨的一角忙著幫笛聲擦乾嘴角的血跡。

    可是那血跡卻如洇水的泉,總是擦乾淨之後又從嘴角流出,反覆擦了幾次都是如此。

    笛音忙著為笛聲擦血,其餘的十幾騎也沒閒著,雖說笛聲並不是他們第一效忠的對象,但無論怎麼說也是笛府的二爺,自己跟著他出來,自然也需要保護他的安全。所以不等笛聲發話,齊刷刷地亮出了兵器下馬,再下一刻便將動手直接向佘慶招呼去了。

    「咳!咳咳……住手!」笛聲揮手撥開笛音的手,狠狠喘息了一會兒,將那口憋著心中的氣咳出,這才心中好受了許多。他看著一臉錯愕的佘慶,心中不知道是該罵對方還是該罵自己,就這樣久久地看著佘慶,等待著他的回應。

    「對……對不起。」佘慶在接觸到笛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對方並沒有使出全力,等他的拳頭落在笛聲的胸口時,這種感覺更是真切,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在笛聲心目中已經成為了獨孤斷的「代罪羊」,也就無從談起會領會笛聲的意圖了。

    看著被自己擊傷在身的笛聲,佘慶忽然覺得很慚愧,心中思考著方纔的那一擊自己確實帶了仇恨的情緒在其中,否則也不至於收不住拳頭,更不至於一開始的時候就用了全力去迎擊。

    雖然心中想著仇恨止於自己這裡,可是實際做起來他仍然難以真正克制。這一點讓他充滿了自責。

    「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了?」笛音可不管佘慶說些什麼了,自己原來還覺得這個人並不像獨孤斷那般狠絕,卻沒有想到只是這一會兒的工夫他便原形畢露,還出手將自己的二哥打傷了……一句「對不起」有什麼用?

    若說佘慶除了能說一句「對不起」外還能做些什麼,實際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時被笛音一陣反詰,他竟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越是不說什麼笛音越覺得佘慶說的話沒有誠意,看著為了自己受傷的二哥,她想也不想便將心中的不滿悉數說了出來:「你和那獨孤斷都一樣,一個只會殺人不會說話是可惡,另外一個嘴上說得好聽實際做得狠絕,更是可……」

    笛音正要將話說完,但是身旁的笛聲卻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聽到她說出的話後他的臉上竟湧出了一股紅意,一把手將笛音拉到一旁,再抬起頭來看佘慶時,眼神已經冷到極點。

    佘慶也沒有想到笛音會在這個時候將獨孤斷扯出來,當他意識到對方已經將這三字說出來後,再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唯有心中暗暗警覺,準備在笛聲下命令留人的時候搶先一步搶馬、搶人。

    獨孤斷在昆州時可不像花恨柳、楊簡一般要麼用的是別人的名,要麼是憑空造出來的名,他用的是真名,所以說出獨孤斷的名字,只要笛聲不是傻瓜,必然會知道眼前的佘慶與花恨柳、與四愁齋必然有著聯繫。

    「這一位先生怎麼稱呼?」嘴上的話用的是敬語,不過笛音卻也能聽出自己二哥說出這話時幾乎是在咬牙切齒。

    「不敢妄稱『先生』。」佘慶見對方已經將自己的身份猜得差不多,也不再做抵賴,直言道:「門內能夠稱為『先生』的只有大先生和先生,大先生是先生的先生,先生是我的先生……」說到這裡,他心中不免苦笑,覺得自己這番說辭恐怕能夠聽得懂的人恐怕不會多。

    「我的先生……你見過,在昆州定都城。」佘慶將這句話說出的時候,輕輕笑著,看著笛聲一臉的陰寒之色變得愈發狠厲、猙獰。

    「你們竟然敢來這裡?」

    「為什麼不敢來?」佘慶反問道,「腿在我們自己身上,想往那裡走聽腦袋的便是了,還用去問別人的想法嗎?」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佘慶又不禁輕笑出聲來。

    「你們不怕死麼?」笛聲見他笑,心中更是怒極,不過說出話來時竟然也笑出聲來,彷彿這兩個人只是在通過對話來比試誰笑得更好看一些,而與性命安危無關。

    「我們是四愁齋。」佘慶輕輕搖頭說道,見笛聲面容並無所表示,沉悶了一會兒又道:「更何況,我姓佘。」

    天下的姓氏單只大姓便有數十個,全部的姓氏更多,大

    概有數百個之多,這其中姓佘的更是數不勝數,佘慶報出自己的姓若是在尋常人看來,應該是覺得這個人是發瘋了,估計可能是技窮了,所以才將自己的「大招」祭出來,奢求對方能夠看在「佘」姓的面子上留自己一條活路。

    不過這也並不是完全說得通,一般若真是有人想要通過報出姓氏來求人饒己的話,最少也要滿足以下兩個條件中的一個:要麼對方與自己的姓氏一樣,又或者說存在一些淵源,對方或許會看在姓氏的份兒上放人一馬;要麼便是自己報出的姓氏是一個大姓,不說大到對方惹不起,也要多少存在一些影響力,讓對方覺得得罪你便會引來這背後不小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得過且過不予計較了。

    前一種情況,歷史上有很多,比如王姓與萬姓、梁姓皆出於姬姓,徐姓與黃姓同源於嬴姓;後一種情況也不少見,比如近在眼前的饒州孔姓,比如貴為一朝國姓的宋姓……

    可是看佘慶與笛聲,一個姓佘,一個姓笛,屬於這兩種情況中的哪一種?哪一種也不屬於!

    按照這樣說的話,佘慶在笛聲面前報出自己的姓,還能發揮什麼效用呢?

    確實有用!

    當笛聲聽到佘慶說出他的姓後,他原本獰厲的臉先是一愣,再後來便變得極其難看,難看到只能用「見了鬼」後的神情來形容。

    「怎麼了?姓佘了不起麼?」笛音心中不明白,不知道為何自己的二哥在聽到對方報出姓後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不過心思靈透的她很快便想到,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可是二哥卻知道的因由在……

    去問二哥他肯定不會答應,去問大哥的話能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也不高,父親更是不用去想了……笛音心中想了想,最終仍把突破口鎖定在了佘慶身上。

    如果是他的話,便沒有理由不告訴自己了吧?

    笛音心中計較著,卻不知道眼下的事態最終究竟會演變到什麼地步,唯有心中祈禱口頭上說一說解解氣就先罷了,千萬不要動手,大家千萬不要動手……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禱老天沒有聽到還是雖然聽到了可是存心想要戲耍一下她,她閉著祈禱的眼剛剛睜開,便見又一道人影像張開雙翅的鷹隼一般飛撲而下,他手中的長刀就像尖銳的鷹喙,向著半臥在地上的笛聲狠狠砸下。

    若是砸中了,笛聲必死無疑!

    此時在笛聲身後的十餘騎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出手便一副誓不罷休的人是如何突然出現的,而更令他們感覺力不從心的是,等發現對方的時候即便他們將手中的武器甩出去,也難以在對方砍到笛聲前傷到甚至是阻上一阻。

    沒有誰能自信比著獨孤斷快,即便是佘慶也不能,他雖然早就知道自己這邊一動手必然會引來獨孤斷的注意,可也沒有想到獨孤斷趕來了,更是以這樣的姿態現身。

    只有一人比他快,卻也是稍快那麼一毫。

    「獨孤斷,你敢!」笛音此時根本就來不及想若是對方收不住刀,不但擋在二哥身前的自己會被劈死,便是身後的二哥也難逃厄運,然而她就這樣做了!一邊在笛聲自己尚未察覺之前擋在了他的跟前一邊厲聲喊著,全然不懼那把尚沾染著血腥氣的大刀。

    「鐺」一聲巨響,響聲過後緊接著一陣灰塵撲起。

    直到此時笛聲才想起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人是誰,他驚慌著伸手去拉,卻並未拉到人,反而聽得自己身後有人驚呼一聲,緊接著便聽到自己的馬和另外一匹馬嘶鳴著從身旁飛塵而去。

    「借用一下馬,回頭必定親手送回。」佘慶稍稍扯了扯手中的韁繩,回頭對笛聲說道。說完話正要催馬趕路,卻又想到獨孤斷已經帶著昏迷的笛音先自己一步絕塵而去,只好再次開口道:「令妹性命無憂,你且放心吧!」

    說完這句話,佘慶這才轉身催促著胯下的馬快速追上前面的人。

    「二爺,追不追?」一旁上前來問的那人正是被搶了馬的那人,此時上得前來仍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回府。」笛聲看著漸去的身影不帶一絲存疑地吩咐道。他雖然擔心小妹的安危,不過就方才看到的情況來看應該暫時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眼下最緊要的事情是趕緊回到關州,向自己的父親和大哥說一聲,留州佘家的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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