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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搬空秦城的財產 文 / 一念傾歌

    其他人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是一愣,好一會兒才看清那個不明物體到底是何物。

    墨瑤死死的盯著落在地面的繡鞋,隨即看了眼冷汗直冒的墨雲,狐疑道:「你到底看到什麼了?」不必說這繡鞋絕非不是小姐扔出來的,她沒這個愛好,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主子了,不過墨雲到底看到什麼了,竟然讓主子生氣了?

    墨雲哪裡還敢提剛剛他所看到的畫面,他敢發誓,如果他在多嘴一句下次朝他扔來的凶器就不會只是一隻鞋子。

    想著他抹了把冷汗,故作鎮定的對著幾人道:「我什麼也沒看到,大家都散了吧,別擾著主子和小姐休息了。」他說著就要走,卻被墨瑤一把抓住。

    墨雲登時回頭瞪了墨瑤一眼,這死女人怎麼就不知道放他一馬,沒看到主子都生氣了嗎,想著他就要吼她,可還沒發話,一道爽朗的聲音卻突的響起。

    「你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西陵風剛下早朝就直奔郡主府,剛進來就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正奇怪著呢,剛好看到他們都擠在凌雲閣前討論著什麼。

    墨雲聽到西陵風的聲音,登時如蒙大赦,他一把推開墨瑤抓著他衣領的手,笑嘻嘻的走到西陵風行了個禮,訕笑著道:「皇上您來了啊,快請進。」他說著回首瞪了眼墨瑤:「沒看見皇上來了嗎,還不快伺候著。」

    西陵風聽著墨雲的話,嘴角忍不住一抽,他不記得墨雲什麼時候對他這麼熱情過,之前雖說也沒有無禮,但絕對不慇勤。

    想著,他掃了眼墨雲,還是覺得怪怪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小九呢?」西陵風看了眼凌雲閣的臥室,他就不信燕臣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可偏偏聽到了還不知道出來迎接他,有這樣的兒子,他一定是上輩子欠他的。

    墨雲一聽西陵風提燕臣,渾身登時一激靈,良久掃了眼秦歌臥室的方向,訕訕的說道:「主子還沒起身呢。」

    西陵風抬頭看了眼天色,眼中閃過一抹無奈:「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早朝都下了,要不了多少會兒,恐怕都該用午膳了,他竟然還沒起。

    墨雲聽了西陵風的話,嘴角一抽,他能說主子和小姐每日裡都會睡到大中午嗎?沒起才是正常不過的事。

    臥室裡,秦歌聽著外面的聲音,煩躁的翻了個身,一巴掌拍向了燕臣的胸膛,怒罵一聲:「大早上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燕臣無端挨了一巴掌,他嘴角一抽,看了眼心情極度不好的秦歌,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你打我做什麼?」

    秦歌聽到燕臣的聲音,掀了掀眼皮,迷濛中看見燕臣裸露的肌膚,她渾身一震,眸子一瞬間就恢復了清明,與此同時昨晚的事映入腦中,秦歌只覺得雙頰爆紅,她一腳踹向燕臣,怒吼一聲:「魂淡,還不穿上衣服,大早上的,你暴露狂啊。」

    她這一吼,不可謂不響亮,震的外面幾人瞬間虎軀一震,沒穿衣服……沒穿衣服……

    幾人腦子裡瞬間飄過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面,墨瑤更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墨雲一眼,難怪,難怪啊……

    墨雲感受到墨瑤詭異的視線,登時瞪了她一眼,這女人,又亂想什麼呢?

    燕臣被秦歌踹了一腳,差點從床榻上跌落到地上,不過雖然沒有掉下去,但整個人瞬間都暴露在了秦歌眼前,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一絲不落。

    秦歌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的溫度瞬間爆升,她死死的瞪了燕臣一眼,咬牙道:「還不快去穿衣服。」

    燕臣見秦歌那幾乎吃人的眼神,無奈的撇了撇嘴,逕自站了起身,仿若無人般下床走到衣櫃旁翻出了一套衣服,然後優的穿了起來。

    這一系列動作,要多隨意就有多隨意,彷彿秦歌根本就沒有在他面前一樣,秦歌也就這麼從頭看到了尾,看著已經穿好衣服的燕臣,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這該死的魂淡,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暴露狂。

    燕臣看了眼秦歌,挑了挑眉未語,只是隨手從衣櫃中拿出一套女裝,走到床榻邊,隨手遞給了秦歌。

    「你自己穿,還是我替你穿?」

    秦歌看著他手中的衣服,臉色騰的一紅,因為一個艷紅的肚兜極為醒目的夾雜著其中,她咬了咬牙,猛地搶過他手中的衣服,急忙道:「當然我自己穿,你背過身去,快點。」

    燕臣有些無奈,但見秦歌眼中的堅持,只好順從的轉過了身,在轉身的瞬間,他小聲嘀咕了句:「又不是沒看過。」

    這句話無疑點燃了秦歌的怒火,但偏偏她又不能拿他怎麼樣,死死的瞪了他一眼,快速的套好了衣服。

    等秦歌穿戴整齊的時候,看也不看燕臣一眼,如一陣風般捲襲而出,燕臣看著秦歌的背影,眸光微微閃了閃,急忙跟了上去。

    還沒等秦歌出了房間,燕臣一把拉住她,她咬唇回首瞪了他一眼道:「幹嘛?」

    燕臣薄唇輕抿,指了指她的頭髮道:「你還沒梳頭。」

    燕臣這麼一說,秦歌這才想起來,她看了眼垂在胸前的秀髮,眉頭微蹙,還沒說什麼,燕臣就拉著她朝梳妝台走去,一句話未說,安靜的替她打理著長髮。

    秦歌透過銅鏡,看著他柔和專注的目光,不自覺的也揚起了一抹笑容,其實她也並非生氣,只是……羞澀而已,不過他們兩人很快就會成為夫妻了,這種事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未來的日子裡,日日醒來身旁都會有他,這不是正是她所

    期待的嗎,那個時候雖然他也在,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睜開眼看她一眼,那種日子她真的不想在體會了。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珍惜他,珍惜未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想著,秦歌眼中覆上一抹淺笑,直到燕臣放下梳子,她疏的轉身輕輕的環住燕臣,將腦袋靠在他的小腹上,輕聲說道:「一醒來,能看到你,真的很好。」

    燕臣聽著秦歌的話,身子徒然一僵,良久,眼中覆上一抹溫柔,動作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長髮,柔聲說道:「我也是。」

    沒有什麼是,比每次醒來眼前都會有她還要美妙,這種感覺讓他上癮。

    秦歌聞言輕輕一笑,緩緩站了起身,拉著他的手笑著說道:「你爹不是來了嗎,快出去迎接他吧。」

    燕臣聽到秦歌對西陵風的稱呼,嘴角一抽,卻也沒說什麼,跟著秦歌出了臥室。

    兩人一出臥室,西陵風幾人已然在前廳等著他們,看他們手牽手一副恩愛的模樣,各個都投以曖昧的眼神,特別是西陵風,那掛在嘴角的笑意,讓秦歌怎麼看怎麼刺眼。

    秦歌微微有些不適,輕咳一聲,側目看向燕臣道:「你爹好像不喜歡我,怎麼辦?」

    西陵風甫一聽秦歌的稱呼,先是一愣,隨即好一陣的激動,直接忽視了秦歌是在向燕臣告他的狀,他只覺得天底下大概沒有比這句話更讓他覺得悅耳了,天知道他有多希望燕臣能開口叫他一聲爹,雖然這話也不是出自燕臣之口,他就已經很激動了。

    燕臣聽了秦歌的話,黑眸疏的掃向西陵風,不悅的抿了抿唇道:「大早上的,你很閒?」

    西陵風本來正沉浸在激動和欣喜中,燕臣這一句話無疑就是一盆冷水,瞬間澆的他透心涼。

    他十分不悅的看了燕臣一眼:「什麼大早上的,這都快午時了。」這孩子都不知道說句好聽的,就算不好聽的,能不能不那麼掃興?

    「沒人讓你來。」燕臣冷睨了西陵風一眼,他什麼時候起來,關他什麼事。

    西陵風登時一口氣噎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他關心他想來看看他不成嗎?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孝子。

    秦歌的視線在燕臣和西陵風兩人身上徘徊,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這兩父子的相處模式,還真是……可愛……

    一旁的西陵蒼看了西陵風一眼,調侃道:「皇兄啊,我就說還是生女兒好吧。」

    西陵風看著西陵蒼得意的樣子,臉上覆上一層薄怒,隨即想到什麼冷哼一聲道:「你得意什麼,你女兒還不是要嫁給朕的兒子。」

    西陵蒼一噎,隨即很不服氣的說道:「嫁給你兒子又怎樣,她孝順的還是我,不孝子就是不孝子,不是娶了媳婦就能改變的。」

    西陵風冷冷的掃了眼西陵蒼,之前他怎麼沒有發現他這個皇弟這麼討厭,想著他冷哼一聲道:「你回來這麼久,該走了吧?」

    「不急,怎麼也得等女兒大婚後啊。」西陵蒼輕哼一聲,自己兒子不孝順,就把怒火牽到他身上,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他做的出來了。

    秦歌看著西陵風和西陵蒼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的模樣,忍不住嘴角一抽,卻也識趣的沒有說什麼,畢竟長輩說話,作為晚輩還是不要插嘴的好。

    秦歌識趣不代表燕臣也識趣,他不耐的掃了兩人一眼,冷聲道:「再吵就把你們通通丟出去。」

    本來還準備在冷嘲熱諷一番的西陵蒼和西陵風兩人,聽了燕臣的話身子徒然一僵,隨即互瞪了一眼,很識相沒有在開口,燕臣的性子他們還是知道的,若是惹毛了他,扔出府恐怕都是小事。

    想著西陵風笑瞇瞇的看向燕臣道:「小九啊,昨個你沒有來宮裡看朕,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雖是這麼問,但他看燕臣氣色紅潤,哪裡有半分不舒服的模樣,會這麼說,一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二是他是真的擔心燕臣。

    燕臣聽了西陵蒼的話,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我以前也沒有去看你。」

    西陵風聽著燕臣毫不留情面的話,當即怒急,死死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會說句好聽的?」

    燕臣抿了抿唇,淡聲道:「不會。」

    「……」西陵風突然覺得西陵蒼的話說的很對,兒子就是不如女兒啊,不孝不說,還處處嗆他。

    秦歌看了眼西陵風,眉眼一彎,做父親能做到他這個份上的,也是不容易啊,還是秦城比較幸福,現在沒有她煩他,小日子一定過的很滋潤吧。

    想起秦城突然想起她的半份家產來,她眉宇一揚,對著一直充當隱形人的墨雲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墨雲一見秦歌叫他,渾身一僵,該不會是小姐要懲罰他把?想著秦歌的手段,墨雲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如果說他最怕的人是誰,那絕對非秦歌莫屬,畢竟得罪了燕臣他頂多秒了他,如果得罪了秦歌,那絕對的會是生不如死。

    想想墨雲都覺得前途一片黑暗,不過很顯然墨雲真的想多了,剛剛的事秦歌壓根就不知情,她找他也不過就是讓他幫忙去搜刮秦城的財產而已,不過現在墨雲擺出這副心虛的模樣,倒是讓秦歌起了疑心。

    她掃了眼墨雲,挑了挑眉道:「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這麼害怕我?」

    墨雲一聽,急忙搖頭道:「小姐你誤會了,屬下以人格擔保,屬下絕對沒有做虧心事。」

    一旁的墨瑤聽著墨雲如此無恥的話,忍不住嗤笑一聲,人格?他

    有人格嗎?他就一人渣。

    墨雲聽到墨瑤嗤笑的聲音,心中雖怒,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現在看情況小姐根本就不知道剛剛的事,如果一不小心抖摟了出來,不必想他就已經能預料到自己的後果。

    想著,墨雲也不等秦歌說什麼,急忙上前一臉狗腿的說道:「小姐找屬下可是有什麼事?小姐儘管吩咐,屬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完成。」

    秦歌雖然心中還是狐疑,不過也沒有在計較什麼,墨雲總歸來說還是燕臣的人,就是真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想來也是無傷大的。

    想著她看了眼墨雲,輕笑一聲道:「沒那麼嚴重。」說什麼上刀山下火海,這也輪不到他去啊,一看他這吊兒郎當的模樣,就覺得不靠譜,不過對於秦城這件事上,靠不靠譜都無所謂,誰去都是一樣,想著秦歌緩緩說道:「秦城欠了我一筆巨款,眼下我也沒時間去了,你就代我去取回來。」

    她說著,眉宇微微凝了凝,又道:「秦城府中的人也都死了個差不多了,應該也花不了那麼多錢,你就多替他分擔一點,能帶回來多少就帶回來多少吧。」

    秦歌此話一出,除了燕臣,其他幾人皆是一副見鬼的模樣,搶人家財產還說的好像是為別人著想一樣,天底下最無恥的事情,也莫過於如此了。

    西陵風一直覺得自己因為生了個不孝子,而覺得老天待他太薄,這會子也不覺得老天偏心了,總歸還有個秦城替他墊底呢。

    想想秦城也的確是倒霉,為了秦羽把秦歌從鄉下接了回來,還沒幾天呢,寧國公自個就退了婚,多此一舉不說,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迎回了個煞星,開始了自己倒霉的生活。

    因為賑災的事,惹得朝臣對他怨恨連連,人緣現在不可謂不差到不行,夫人女兒兒子都沒有一個好下場,他這段日子的人生,都可以編成一部悲慘世界了。

    西陵風的心情是好了,不過這次本來以為悲慘世界已經結束了的秦城,再次面臨敘寫,一朝破產,想想都知道那會是個怎樣不美妙的滋味。

    不過墨雲可不管秦城將面臨什麼樣的苦難,他現在心情是好的不行,這會子能光明正大的出府,遠離燕臣的視線,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最好是等他回來,燕臣已經忘了剛剛的事。

    想著墨雲虎軀一震,急忙對著秦歌點頭道:「小姐放心,屬下誓死將候府搬空。」他說著也不等秦歌有所反應,拔腿就朝外跑,一溜煙就沒了身影。

    墨雲走後,秦歌看向西陵風,蹙眉道:「有一件事,我想我應該說一下。」

    西陵風見秦歌神色凝重,也明白她要說的事一定不會簡單了,想著他凝了凝眉,嚴肅的看向秦歌道:「你說。」

    秦歌聞言微微頷首,沉聲說道:「前些日子,有人發現西涼境內有人運輸大批兵器,至於送往何處,現在還不得知。」

    西陵風聞言黑眸瞬間蘊上一層冰冷,運輸大批兵器所代表的什麼,想必在場人沒有不清楚的,想著他眸子逐漸沉了下來,雖然看不出喜怒,但週身不斷釋放出的殺伐之意,足以證明他心中的怒火,到底是一國之君,生起怒來,絕對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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