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最後一塊死鐮碎片 文 / 曲墨封
關於號稱塞北養豬場第一噴的韓陌熙。
他飼養的豬們宣稱：主人寧願自己喝稀屎也要讓我們吃飽飯，他簡直是我們見過的最好的主人了。
——摘自《神經病有所好轉論壇戰錄》
水悠揚長吸一口氣，他幫了刀竹這個大忙，瑪利亞尋找死鐮碎片的事情定然是解決了，而刀竹也欠下了他一個大的人情，從此他在中夏，又多了一個強援。
但他此刻，卻想起了一天前發生的一件事，此事，與薩普費爾之死有關。
他在自己房間內正打算上床睡覺時，南宮仙兒通過傳訊鏡聯繫上了他。
嬌媚絕倫的面容，出現在鏡面中：「你這次去金陵，是不是差點全軍覆沒？」
水悠揚心頭一驚：「仙兒，你怎麼知道？」
「這全是幽夢陸斂綃的奸計，我剛知道的！」
「什麼？」
「陸斂綃是雙重間諜，她有一半扶桑血統！她這次定下計謀，讓你們去守一個後面根本沒有陣眼的山谷，然後騙扶桑人派大部兵力去攻打，結果便是你們死個乾淨，她哥哥的仇得報，而扶桑人也計劃失敗，她自己頂多是暴露立場，再也去不了扶桑罷了……」
「這樣？」水悠揚驟然切齒，驚叫道。他想起郝仁歌所說的那句「我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為中夏而戰的人」，不由完全明白了。
郝仁歌之所以來救他們，部分的原因自然也是不希望陸斂綃這次就暴露，但無論如何對他也有救命之恩，這倒是值得感激的。
「不錯。這事情只有陸斂綃、郝仁歌和龍組組長——火王歐陽軒知道，就連沒有進入龍脈的詭刺洛殘草都不知情！不過，歐陽軒有勇無謀，眾所周知，我才膽敢在昨天一場宴會上，對他用了讀心術……」
說到這裡，南宮仙兒抿嘴輕笑，一副很得意的樣。
水悠揚心底雪亮，那歐陽軒當也是癡迷於南宮仙兒的美色，才中了招，不過風傳歐陽軒已有未婚妻，更有好幾個情|人，竟然還不知足，這種貨色，說他有勇無謀都是嘴下留情，也許無恥飯桶更加合適。
不過，這則消息，卻是讓水悠揚心底對薩普費爾的愧疚，略略減輕了一些，而都化為了對陸斂綃的仇恨。若是陸龍炮是他殺的，倒也罷了，但陸龍炮根本不是死在他手裡，更兼兩次想要謀害他，最終自作孽不可活！
亂平之後，水悠揚再想起此事，不由再次憤火填胸，思忖總有一天，要將陸斂綃斬於劍下，為薩普費爾雪恨。
不過，他臉上並未露出絲毫異樣神色，向刀竹微笑道：「刀竹兄，無論如何，你的苗嶺之主大位是無人能夠撼動了。」
刀竹卻是輕輕歎息一聲，此役之下，黃櫨寨死了個當家，八大寨寨主中也有四人因參與叛亂被殺，其他族人傷亡，更是達近之數，加上喪父之痛，雖然保住了寨主之位，他無論如何，也是很難高興得起來。
不過，水悠揚這次的確對他有大恩，若非水悠揚前來為他謀劃，他連性命也保不住，故而，水悠揚要的東西，他自然要如約給予。
轉向水悠揚，刀竹道：「此番，多謝水處長了，請兩位跟我來。」說完，他交待戰神衛的頭領道：「這裡的事情，便暫時交給你處置了。」
那人點頭道了一聲是，而刀竹則是引著水悠揚和瑪利亞，向著黃櫨寨西北角而去。
那邊，有一座高大的蚩尤雕像，刀竹在其後邊按了按，雕像便自動轉開，露出一個活板門，揭開之後，是一條石梯，內中有油燈照明，水悠揚和瑪利亞便隨著刀竹向下走去。
走下石梯，是一條以玄武岩鑲成的石道，左右兩壁上有許多門扇，刀竹帶著兩人走到盡頭，用鑰匙開了一扇小門，登時，無盡珠光亮花了幾人的眼。
這是歷代黃櫨寨之主的藏寶室，自然裝飾輝煌，無盡寶物雜陳，各樣珍奇，大多是水悠揚連名字都說不出來的。
但瑪利亞的目光卻是死死鎖定在藏寶室一角，一塊黑乎乎的鐵片上，這鐵片除了讓人看久了感覺心神迷離，似要沉浸其中之外，似乎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這正是死鐮「失落深淵」的最後一塊碎片。瑪利亞美眸注視著它，目光火熱，玉面露出欣喜神色，而一邊的水悠揚心中卻是味雜陳。
那只是洛寧想要的東西而已，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拿到了最後一塊碎片，這大美人兒便要回巴羅歐大陸，再見不知何期了。
想起和尤物女警官相處的溫馨旖旎，水悠揚不由湧上一股深深的不捨，他對這個比他大八歲的女人，已經產生了一定的依戀之情。
一邊的刀竹，卻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拿起死鐮碎片，道：「我父親偶然發現這塊碎片有著特殊的魔力，可以作為祭祀的輔助物，不過這次在下欠了水處長天大的人情……」
刀竹將失落深淵的碎片遞給瑪利亞：「需要它的，是這位小姐吧？」
瑪利亞嫵媚一笑，笑容燦爛如春日煦暖的陽光：「謝謝啦。」
水悠揚也開言道：「多謝刀竹兄慷慨……」
刀竹搖搖頭道：「水處長未免見外了，該說謝字的是我才對，這次若非……」
水悠揚笑了笑，不再開言，瑪利亞則將死鐮碎片放進了手鐲當中。
人一走出石道，來到地面之上，忽聽刀竹又道：「水處長，你和瑪利亞小姐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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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悠揚聽了這話，不由微微一愕，要照實說，未免會涉及一些曖昧之事。方才瑪利亞與繆葬神對戰時，曾打出過一道黑光，水悠揚知道那是洛寧教她的黑魔法，腦海中靈光一轉，順口編了個謊話道：「這個……我是穆夫·潑特大師的生，而瑪利亞以前是他的助教，曾經隨著潑特大師來東方遊歷，而大師當時一時興起，便在這裡開了一個班，教了十幾個生……」
穆夫·潑特是星吉利有名的閃電巫師哈哩·潑特的後人，也是世界巫師聯盟的有名人物。水悠揚一直被人認為是世界巫師聯盟教出來的，他這時拿穆夫·潑特來騙刀竹，自然沒什麼破綻。
卻見刀竹微微一笑：「原來是師生戀？」
聽了這話，水悠揚登時臉頰羞得通紅，心頭卻是砰砰直跳——安德森老師是兩人親熱時，他時常使用的戲謔性稱呼。瑪利亞卻是神色自若，向著他嫣然一笑。
刀竹倒是並沒再說話，他並非多話的人。兩人和他再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黃櫨寨，刀竹也有自己的事情，如今苗嶺經過這番大亂，正是廢待興，亟待新接任寨主的刀竹去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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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嶺之下，空無一人的山上，水悠揚與瑪利亞並排走著。
「就回去嗎？瑪利亞。」水悠揚輕輕道。
瑪麗婭停下了腳步，天藍色的雙眸閃動著水波般的光芒，靜靜望著他，忽地將柔美的左手伸了過去：「我想……我還應該陪你幾天，年輕人。」
水悠揚心頭一顫，攥緊了她的玉手，頓覺溫軟無倫。
凝視著面前動人無比的嬌容，水悠揚攬住她的腰肢，將美人一把攬入懷中。
霧氣飄蕩的山上，兩具軀體緊緊相擁著。水悠揚感受著瑪利亞的體溫，在這裡，山風還有幾分微寒。
嬌娃的灩灩紅唇離他的面頰如此之近，帶著魔力的幽香絲絲輕吐，直入心腑，這是弱冠少年無法抗拒的誘惑。
瑪利亞嚶嚀一聲，嬌軀和他的身體靠得更近了，一對豐潤玉鴿碾著他的胸膛，傳遞來徹骨的快美，令男兒心魂皆顫。
水悠揚將嘴唇覆了下去，甫一沾上玉人兩片纖薄的艷紅花瓣，登覺溫軟濕潤，恍若凝脂流玉，霎時間自己兩片唇便舒坦得似要化去一般，不由心神激盪，將舌條一探，鑽進玉人口腔，纏住了她溫軟柔滑的赤蛇。
然而，瑪利亞卻是突然掙扎出他的懷抱，將他猛地推了開去。
水悠揚剛嘗到無匹快美，突然失落，不由愕然，輕道：「瑪利亞？」
瑪麗婭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笑意，道：「你似乎和別的女孩親過了噢——在盧森堡的時候，你絕對是絲毫這方面的經驗都沒有的。」
和他第一次接吻，完全是瑪利亞在操控，因此她察覺不出水悠揚是否有這方面的經驗，而這次水悠揚占主動，她立刻就感覺了出來，雖然水悠揚只是和南宮仙兒接吻過次而已。
水悠揚頓時滿面通紅，好一會才道：「是啊……」
瑪利亞微笑道：「別介意，年輕人。我沒別的意思，我也完全沒資格在乎這個問題，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女孩怎麼樣，她和你定下關係了嗎？」
水悠揚一愕，但瑪利亞清澈如海的眼波，卻讓他心神輕顫，完全無法說謊，感覺心臟似是被灌滿了鉛一般，只得斷斷續續道：「這個……她很漂亮，我甚至懷疑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比她更漂亮的女孩，不過卻愛耍小聰明了些，心眼多……有點愛使小性，但比絲薇塔好多了……總地來說，還算是比較可愛的吧……」
說著，水悠揚拿出了一張南宮仙兒的照片。
頓時，瑪利亞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隨即輕歎道：「你說得對，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美麗的女孩……你打算和她定下關係嗎？可不能誤了人家哦。」
水悠揚咬了咬嘴唇：「我想，她看得挺開的，大概不會在乎，而且……」他猛地抱緊了瑪利亞：「我更喜歡你啊，瑪麗婭！」
此刻，少年目光火熱，凝視著懷中的玉人，目光讓女警官心頭竟是不由發顫，想起了當年洛寧向她示愛時的情景。
水悠揚心頭轉過種念頭，隨即心一橫，開口道：「瑪利亞，倘若……」他頓了頓，考慮著措詞：「如果公爵大人一直不願意做出決定的話，那你就嫁給我吧！我會盡力讓我幸福的，雖然我不像洛寧大人那樣懂風情，但是……」
瑪利亞的俏臉通紅了，眼中似是浮上了一層迷離水霧，她抬起纖指，在水悠揚白皙的面頰上劃過。
「傻小。」美人輕啟紅唇，柔膩的聲音，讓水悠揚心頭劇顫，等待著她的回答。
「不同國家的政府工作人員是不能結婚的啊……我不願意放下盧森堡的一切，你又願意放棄你的地位和朋友，來我們那邊麼？」
水悠揚心頭轟地一聲，這個問題，答案不言而喻。
他不是那種為了愛情能放棄一切的人，在他心目中，熾夜他們還是比瑪麗婭更重要。
「所以，在你願意放棄之前，我得離開……好好享受你的初戀吧，等我走了之後，好好考慮我的話，你是得找一個可能和你相伴一生的女朋友了。」
「初戀」，這個詞令水悠揚心頭發顫，清澈的眸也浮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靜靜凝視著懷中的金髮麗人。
「下山之後，去買去東部沿海的機票，我好好陪你幾天，年輕人。」瑪莉的聲音也帶著幾絲顫抖，卻依
依然帶著不容違抗的意味：「既然是你的初戀，就不要留下遺憾，明白嗎？」
水悠揚點了點頭，心中味雜陳。
「相信我，即便那個女孩未必合適，但你會找到與你相伴終身的女孩的。」瑪利亞握住了他的手，語氣驟然溫柔無限：「但接下來的幾天，我是你的。」
水悠揚感覺到心臟一緊，幾乎要窒息，他擁緊了佳人，兩人的身軀，在山上拉出長長的影，許久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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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姑蘇城，懸於湖之畔，東海之濱，自古鐘靈毓秀，為神州勝地。
此時是六月底，城郊這座瀕海小鎮雖然風景秀麗，遊人卻還為數寥寥，當地的居民似乎也並不熱衷於旅遊產業帶來的收益，一個個都顯得很是閒適，臉上浮著祥和中帶著幾分散漫的表情。
水悠揚與瑪利亞手牽著手，在小鎮的街道上緩步走著，鹹鹹的海風吹拂在臉上，給人以週身舒泰的感覺，似乎四肢骸都要舒展開來一般。
自然，為防萬一，他利用德魯伊秘術，在容貌上略作了點修飾，除非熾夜這些熟的人，否則不可能認出他。畢竟，他的照片也是上過修煉界報刊的，而中夏修煉者的數量已經多到了打個醬油都能撞上兩個的程。
「就這些吧。」瑪利亞嫣然笑道，金髮浮動，灩灩紅唇綻放出的光彩，教這片天地都似明艷了起來。
她將幾個精巧的貝殼裝飾扔進購物袋，對水悠揚眨了眨眼睛，水悠揚會心一笑，輕輕捏了捏她柔軟的手心。
這種閒適的感覺，真的很美，他喜歡這個地方，喜歡這樣的時光。
只是，再想下去，卻又生出一絲悵然，屬於自己的只是現在而已。
轉過臉，凝視著尤物女警官精緻嬌媚的臉兒，水悠揚心頭暗歎，掏出了錢鈔付款。
這些東西並非很特別，甚至不是修煉界的物，但瑪利亞卻顯得很開心的樣。愛逛街，是幾乎一切女性的通病。
「先生，您女朋友真漂亮。」攤主是個相貌清秀的青年人，望著兩人，一副很是羨慕的神色。
水悠揚笑了笑，道了聲謝，牽著瑪利亞的玉手走開。僅僅只是曖昧，與戀愛，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何況她又是讓他有感覺的第一個女，可惜……
他攬住了瑪利亞的腰肢，感受著那透骨的滑膩溫軟。數十道艷羨了目光登時射在了兩人的身上，讓這方面還沒什麼經驗的水悠揚感到一陣不自然，但他咬了咬牙，仍是沒有鬆開。
「那個洋女人好美哦，真像女神呢。」
「那後生真有艷福。」
後方，這樣的議論不時傳來，隨風遞入兩人耳中。
瑪利亞將俏臉轉向他，美眸中波光微轉，卻並未說話。
「現在去海濱浴場怎麼樣？瑪麗婭。」水悠揚開了口。
「天快黑了，要不先找旅館住下？」美人打了個哈欠，金髮飄揚，嬌慵神態，當真是無比動人，看得男兒不由嚥了聲口水。
「都聽你的，我的美人兒……」水悠揚將嘴唇貼著她的耳朵，吹著熱氣道。
瑪利亞發出一聲低低的嚶嚀，嬌軀卻是自水悠揚臂彎中滑了出來，搶上前幾步，轉過頭，朝著水悠揚調皮地一笑。
水悠揚心頭湧上一股喜樂之意，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上去牽住麗人素手，一齊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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