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第四十章 談判（二） 文 / 芳寒
「柔妃娘娘，我不知道你曾經歷過什麼，也無法理解你的心情，畢竟我不曾經歷過你曾經過的那些，不過夜陽和夜雪他們是無辜的，也是你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孩子，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血肉，你現在想怎麼辦？對了，給你介紹一下我懷裡的寶貝，他叫韓夜雪，我給他起的名字，我希望他長大後像黑夜裡落下的白雪，可以將黑夜照亮。」
我心平氣和地抱著夜雪，等到柔妃哭得差不多了，這才抱著夜雪緩步走至她的身前，向她炫耀我懷裡的寶貝。
「哈哈哈——我以為我再也無法翻身了，不過現在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只要我去告訴皇上你一直在裝傻充愣，他一定放了我，重新對我恩寵備至的！」
柔妃眼神死死地盯著我，好像在看一件可以讓她重獲自由的寶物，恨不得立時就將我捧到天明帝面前邀寵。
「可以，我可以隨你去見天明帝。不過你要想清楚，我不是什麼善人，我自己一個人去死黃泉路上一定會孤單寂寞的，不如你和你的兩個兒子一起去陪我好不好？」
「不！我不會死的！只要我把你交出去，我就不會死！」
「是嗎？你產下雙生子卻隱瞞不報，還偷偷地將夜雪囚禁在密室飼養，這可是欺君大罪，你與天明帝生活了這麼多年，你覺著以他的性格會放過你，嗯？」
我不屑地說，柔妃一下子像被點了啞穴，一聲不吭地坐在地上，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之後，她猛地抬起頭來，眼神平靜了許多。
「你想要我做什麼？」
「很好，你知道我不可能將你的兩個兒子帶在身邊，我要你做的就是在冷宮裡好好照顧他們，將他們撫養成人，我會找最好的師父來教導他們藝武功，或許有一天你不但能出去，還能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出去，你不覺著這樣要比你提心吊膽地伺候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拋棄你，更甚者殺了你的男人更可靠嗎？」
我單手捂著夜雪的耳朵，抱著他緩緩蹲下身，緊緊盯著她迷亂的眼睛，繼續循循善誘：「女人這一生最該依靠的不該是男人，而是兒子，只要你的兒子坐上了那個位子，你想要什麼得不到，你說呢，柔妃娘娘？」
「我憑什麼相信你？」柔妃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搖擺不定。
「憑什麼？哼！」我冷哼一聲，抱著夜雪起身坐到木椅上，伸手點了點坐在地上的柔妃，眼神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冥哥哥，你說我們先從她那裡開始割好呢？是舌頭還是耳朵？要不就挖掉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省得她去天明帝那裡告我的黑狀！」
「是，默語！」菩冥也不含糊，手臂一動，長劍出鞘，散發出幽幽寒光。
「憑什麼？就憑我現在想割你哪裡就可以割你哪裡。你說冷宮裡死個妃子天明帝會不會大動干戈的追查？要不我們就試驗一下，可惜柔妃娘娘你可就看不見嘍！」
「淒慘的死，風光的活，柔妃娘娘，我要是您，就一定會好好養大兩位小皇子，到時候一定會有大把翻盤的機會。」
一直沉默站在一邊的安輕捷適時地開口，恰到好處地點醒了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柔妃。
「好！我答應你。」
「很好，我保證柔妃娘娘您以後一定不會後悔今日做出的決定。希望我們今後合作愉快！」
我抱著夜雪走到她身前，對著她伸出我的手，她平靜地看了我一會，嘴角浮出一抹釋然地微笑，將青蔥白玉般的手指優地搭在的手心裡，我唯一用力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真不敢相信你只有十一歲，威逼利誘，你一應俱全，由不得我不答應。不過，仔細想想，與你合作或許是我最好的出路。」柔妃站起身，看著我自嘲地一笑，「呵呵，我長這麼大，輾轉兩個宮廷，沒想到今天卻被你一個小丫頭教訓，還真是不甘心呢！」
「姐姐這話說的，薑還是老的辣，我小小年紀怎麼能與您相比呢，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相處就隨意一些吧！你可以叫我默語。」我又指了指菩冥和安輕捷，「那邊拎劍的是我義兄菩冥，輕捷你認識就不需要我介紹了吧！」
「呵呵，我姓端木，名語柔，你們叫我語柔就可以了，那是我在西遼時的名字，這麼多年不用，自己都快忘了。」
柔妃柔美一笑，少了脂粉堆積的臉，卻比初見時的一身華貴美上許多。
「語柔姐姐，雖說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不過有句話我一定要說。」
「默語妹妹但說無妨。」
「如果姐姐今後對夜陽和夜雪不好，我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們從你身邊帶走。」
「這個妹妹儘管放心，姐姐未來的希望都在他們身上，從今往後哪捨得再碰他們一根汗毛。」
端木語柔笑容苦澀，眼中悔恨一閃而逝，看來對於自己虐待夜雪的事情他不是不後悔的，只不過她從小生活的環境讓她選擇了與她母親一樣錯誤的方法來對待孩子。或許當初她沒有殺死夜雪並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準備用夜雪當替代品，而是真的不捨得殺死自己的孩子。
「夜雪，今晚你留在母親這裡好嗎？」
我低下頭看著一直安靜地窩在懷裡的夜雪，柔聲地勸慰著：「從今天開始你的母親不會再打你了，她會好好照顧你的。」
夜雪咬著牙，睜著大大的黑眼睛驚恐地看
看著我，身子劇烈地顫抖著，死死抓著我的衣角，說什麼也不鬆開，瘦得沒什麼肉的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慘白一片。
「夜雪，默語姑姑只是離開一小會，只要你跟哥哥一起乖乖地睡覺，明天晚上姑姑就會來看你的。」
無奈之下，安輕捷也上前來勸說夜雪。
夜雪卻對我們的話充耳不聞，說什麼都不鬆手，我輕歎一口氣，只好妥協地摸摸那顆被我剪成毛刺的小腦袋，放棄了勸說。
「好了，今晚你就跟姑姑一起睡吧，不過，明晚一定要乖乖回來好不好？」
我平視著他漆黑的大眼睛，尋求他的保證，他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明白這次我得不到他的保證不會罷休，只能委屈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我。
「好，那我們今晚回家嘍！」
我對著端木語柔歉意一笑，她輕輕一笑，示意沒關係，眼神卻有些黯然。看來她還是很重視夜雪的，不過母子沒有隔夜仇，夜雪雖受過傷害，卻好在年紀尚小，很多事情不會記得那麼清楚，只要端木語柔對他細心耐心一點，時間一久，他們母子的關係相信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