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1.第三十七章 進山 文 / 芳寒

    「裳姑娘，夜雪在家嗎？」

    一大清早，我正在土炕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外面的急促地敲門聲。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土炕的另一邊，那裡早已經沒有了夜雪的人影。

    我從炕上爬起來，穿了衣服去開門，就見沈大哥沈大嫂俱是一臉焦急地看著我。

    我疑惑地看著他們，不解地問道：「出什麼事情了？夜雪不在，可能是出去打水了吧！」

    這幾日天氣寒冷，早上都是夜雪到外面打水回來給我梳洗的，我下意識地以為他又跑出去給我打水了。

    「壞了，看樣子夜雪是真的去雪山上了。」沈岸一臉懊喪地看著我，「昨晚夜雪過來追問我跟你說了什麼，大哥喝大了，一不小心就告訴了夜雪。今早酒醒想起昨晚的事情覺著不妥，就趕緊來找你了，沒想到夜雪已經走了。」

    「你是說夜雪進山幫我尋千年雪蓮去了？」

    我大驚失色，那連片的雪山裡野獸出沒，尤其是這個季節，很多猛獸會出來覓食，夜雪又不能用內力，這不是白白跑去餵野獸嗎？

    就算是遇不到猛獸，那蒼茫相連的雪山深處，很容易迷失方向，一但迷失可能就會再也出不來了。

    想到這裡，我也不顧自己現在衣衫不整的樣子，就要跑出去找夜雪，還沒等出門就被沈大嫂攔住，她急切地指了指沈大哥，又指了指遠處的雪山。

    相處久了，我也能大致猜到她的意思，這是說讓沈岸去山裡尋找夜雪。

    「沈大嫂，我不能讓沈大哥去山裡冒險。」

    「裳姑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夜雪進山也有我的責任，再說我能讓你一個女人跑去山裡尋人嗎？」沈岸臉色一沉，繼續不容拒絕地開口，「我常年在雪山裡打獵，對這一帶地形比較熟，我回去取了長弓，帶上點乾糧就出發去找夜雪，你安心在家裡等著，我一定會把夜雪給你毫髮無損地帶回來。」

    沈岸上山去了，沈大嫂陪我坐在土屋門前等著那兩人回來，只是一直到了夜晚，天上掛滿了星星，那兩個人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

    「沈大嫂，我要去找他們。」

    看著天上那閃閃爍爍的星辰，我淡淡地開口，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沈大嫂聽出了我語氣中的決絕，輕輕地歎了口氣，起身回了自己的土屋，我也回房換了件厚實的棉衣，又從牆角處拿了幾塊粗壯的木柴，拿了火石，這才轉身出了門。

    門外，沈大嫂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我出了門，這才將幾個小瓷瓶和一把匕首塞到我懷裡，那幾個小瓷瓶下面還壓了一張寫滿了娟秀小字的手絹，想來是她塞給我的那些藥的用法。

    我將它們統統塞進懷裡，準備在路上的時候看。

    用火石將一根木棒點燃，我舉著火把向遠處的雪山進發，沈大嫂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卻終是沒有阻攔我。

    她知道我是攔不住的，此刻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是攔不住我的，我的性格就是如此執拗，若我認準了一件事，便是玉石俱焚也要達到目的。

    夜很黑，即使天空群星點點，四周依舊是漆黑一片。

    我知道不該選擇夜晚進山，可我實在沒有辦法安安靜靜地呆著，等夜雪回來。

    對於夜雪，我可以遠離他，但卻絕對容不得他出現任何危險。

    濃密的山林間，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厚厚的積雪上，安靜的密林間，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唰唰』地響起，四周靜的讓我毛骨悚然，總感覺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我不敢回頭，加快腳步向前跑去。

    「啪！」

    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我直接撲倒在了厚厚的積雪裡，手裡的火把被遠遠地拋了出去，火光猛地跳躍了一下，倏地熄滅了。

    漆黑的夜色裡，只有一縷青煙呈現詭異的線條飄向上空。

    我咬了咬牙，用盡全力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山裡走去，胸口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疼，可惜卻比不過我心裡的難受。

    夜雪，你在哪裡？是小姑姑沒用，讓你一次次為我受傷。

    夜雪，小姑姑發誓這一次一定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