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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收到風聲 文 / 七龍寶

    就快要過去時,虎八爺突然舉起手裡的砍刀往李青寶背上砍去。

    蓬!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虎八爺整個人撞到了天花板上,落下來時手臂和腿都斷成了兩截。

    剩下的小混混駭然失色,要說胡海鵬怎麼動手,他們還能看見,李青寶的出手,他們連看都看不見。

    也不知誰喊了聲,這些人大叫著扔下刀,也不管原先的兩個小混混和虎八爺,就往醫院外跑。

    居然還有人在喊:「快報警,打110,這些人太變態了!」

    靠,你是混混啊,打架還打110?

    慕容青大笑一聲,帶著鈴鐺就跟上李青寶。

    虎八爺那三人自有急診室的人接手,雖說很慘,可也不會傷了性命。

    唐叔這時才趕過來,就讓醫院安排住特級病房,這倒讓院方為難了。

    本來金河醫院就只有兩間特級病房,吳葆葆住了一間,還有間是住著位市裡的高官,那高官他們是不敢動的,可也知道吳葆葆是李青寶的朋友,也不好請她離開。

    「我去跟她說吧。」李青寶說著就來到病房外。

    誰知吳葆葆早就收拾好了行李,鈴鐺一看也愣住了。

    「媽,你這是……」

    「我瞧李老師那朋友也要用病房,我還有一天出院,沒什麼事了,早些辦出院手續就好。」吳葆葆很識大體地說。

    李青寶凝了她眼,就走上去說:「你也要注意保養身子,你那病可不是小事。」

    「哎,沒什麼的,只要你天天去我家吃我做的菜,我就好得快。」吳葆葆拋了個媚眼,突然伸手攬著李青寶的腰,用手指劃著他的下巴說,「我等你喔。」

    李青寶被她那棉軟的身體一觸著,就有些難以把持。

    狠狠地在她的臀部上掐了把,她就咯咯的笑起來,鈴鐺看得俏臉通紅,背過身去提行李。

    「我讓海鵬送你們回家……」李青寶說道。

    「我們打車就好。」吳葆葆笑說。

    「送送你們也沒什麼,行了,別跟我爭。」李青寶板起臉說了句。

    吳葆葆心裡甜得跟灌了蜜一樣,拍拍李青寶的臉頰,帶著鈴鐺就出院去了。

    廖菲妃推進來還有些吳葆葆留下的奶香味,她還閉著眼,李青寶就說:「我留下來吧,你們各回各家。」

    「我留下來陪小姐,小李,你回別墅去拿些衣物過來。」唐叔不容置疑地說。

    李青寶想想就點頭說:「那我等田蟒他們到了我再回去。」

    總要有人保護廖菲妃才是,要萬一在醫院出事那就不好辦了,看虎八爺他們那樣來去自如,這醫院裡的保安形如虛設,可不大妙。

    等田蟒帶著人來接班,李青寶才回新湖苑,撿了一些廖菲妃常穿的衣物,拿著她的內衣時,他有些走神,握著那還有些香味的胸罩,搖搖頭,把它收到行李箱裡。

    胡海鵬送吳葆葆鈴鐺回了家,就轉頭來接李青寶。

    兩人再回到醫院,就看裡面氣氛有些怪。

    「小姐剛才醒了一會兒,她拿著面紙用筆寫下了這個東西,我不懂是什麼,小李,你瞧瞧……」

    唐叔遞上一張面紙,李青寶看了眼,就心頭一震,驚濤訣?

    李青寶對五行劍氣有種莫明的渴望,而修五行劍氣,這五種靈氣都要修出來,他已修了火行的雲火訣,金行的化金訣,木行的無由生木訣,只剩下水行和土行。

    這修得多了,心氣也高了,上面這三訣中有兩種都是入門流的,就算是修到頂端,那也不是太強的法訣。但這驚濤訣不同,這就在水行門派中,都是一等一的法訣。

    各門派自有各門派的不傳的法訣,像是燭門的雲火訣是不外傳的,化金訣和無由生木訣卻能在黑市買得到冊子。

    在承德他也想買到水行和土行層次較高的法訣,卻是沒能如願。

    這跟法寶和丹藥不同,這兩樣是一次性的東西,法寶在打鬥的時候也有可能會損壞,而煉器術,煉藥術和法訣就不一樣了,說得誇張些,一本好的法訣甚至能改變一個門派。

    水門的法訣在跟譚風水談的時候,叫碧波訣,具體怎樣他自不會說。

    但就從他那裡瞭解到,驚濤訣比碧波訣還要強上數倍。

    可說在所有的水行修士的眼中,驚濤訣都是一流的法訣。

    廖菲妃怎麼會突然醒來在面紙上留下驚濤訣?

    難道跟那納海珠有關係?

    李青寶來不及想太多,先將驚濤訣看了一遍,再將面紙收到納戒中,就問唐叔:「這事有幾人知道?」

    「就我和田蟒,還有小姐……」唐叔看他神色嚴厲,忙說。

    「噢,那還好,我有個請求,唐叔,田蟒,這件事還請你們保密。」李青寶鄭重道。

    唐叔和田蟒都忙點頭:「小事,我們不會跟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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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倒不怕,就是那譚風水要知道,非要跟自己要。

    先把人家的納海珠給弄成小珍珠了,那他要的話,自己還不能不給,真是左右為難了。

    「我守著小姐吧,你們可以休息了。」李青寶說道。

    唐叔也累了一天,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田蟒卻一直守在門外。

    熬這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以前做伏擊任務的時候,在那草叢中一埋伏就是幾天幾夜,蛇蟲鼠蟻什麼的爬過,撕咬,都是常事了。

    這在醫院裡守房門,那是再輕巧的事不過了。

    夜裡廖菲妃都沒再睜眼,也沒再有什麼奇特的事,她呼吸均勻,李青寶聽著她也沒什麼大礙了,就坐在床邊,拿出本書來看。

    等天放亮,到八點的時候,廖菲妃還沒醒來,倒是聽到走廊上一些腳步聲。

    李青寶擔心吵到廖菲妃,就走到房外,將門掩上,就看到馬漠和那程山河的兒子,帶著四五個人走過來。

    心想,這馬漠是來看廖菲妃的?

    馬漠看到李青寶也是一怔,他來看的是隔壁病房的人,這李青寶來看他的?

    「李先生也在?你是來看程書記的?」馬漠往裡間的病房一指說。

    住在隔壁的是程山河?這也難怪昨天胡海鵬會遇到他們了。

    「我朋友住在這裡,程書記是在隔壁嗎?那我跟你們一起去瞧瞧。」李青寶笑道。

    馬漠這時倒也不好拒絕了,就拉著想要說沖話的程山河的兒子在前帶路。

    門一拉開,就看到個伸著腰在做窗前做運動的中年人。

    「馬漠、長禁?來了啊。」中年人一轉身,就看到李青寶那張陌生的臉孔,就是一愣。

    「這是李青寶,是我的朋友,他的朋友就住在隔壁,說要來看看程書記。」馬漠介紹道。

    他跟程山河的關係不一般,不然也不敢隨便帶李青寶過來。要跟慕容青搞度假村,關係也算是近了,那先前的事都能拋開不提。

    「呵呵,既然是馬漠的朋友,那就坐吧。」程山河很官腔地說。

    李青寶坐在沙發上,馬漠就去給他倒茶。

    他打量著程山河,總感到有些異樣。不是沒見過這種地市級的書記,廖成彰身上也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氣質,但跟這程山河是截然不同的。

    「你那朋友是在哪裡做官?」程山河結束鍛煉,坐在李青寶旁的沙發上問。

    「她不是官。」李青寶笑著搖頭。

    這種特級病房一般都留給市裡要緊的官員來住的,不是官能住病房的確實很少。

    「那他是做什麼的?」程山河微皺眉問。

    「她嘛,是大學生。」李青寶抿嘴笑道。

    程山河和馬漠都愣住了,一個大學生也能住特級病房?這金河醫院的院長是幹什麼吃的嘛?這完全是把自己跟一個大學生拉到了同一個層次。

    我是市委書記,怎麼可能跟個大學生一個層次?

    「大學生也能住特級病房?花了不少錢吧?」程長禁冷笑道。

    他倒是知道有時候醫房裡的病房空下來,為了創收,那些人做得出這種事。

    何況這姓李的是個有錢人,光是良家一個月都能賺不少。

    「也就是一樣交錢,」李青寶喝了口茶說,「按醫院的收費來的。」

    程山河這下就有些怒了,**的,老子是市委書記才能住特級病房,你那朋友是什麼鳥東西?也能住?

    「馬漠,你去把胡院長叫過來。」程山河沉聲道。

    馬漠跟他幾十年朋友了,還不清楚他要做什麼,心裡暗暗叫苦,要跟慕容青那事黃了,可就麻煩了

    可這檯面上也不能不聽程山河的話,那不是讓他更難做嗎?

    「程書記。」胡院長屁顫顫的跑過來說。

    「那隔壁住的是誰?特級病房怎麼能亂住人,要是市裡領導有什麼病症,這要進來治療,沒了床位,你們醫院擔不擔得起這個責任?」程山河問道。

    程長禁一聲冷笑,這下糟糕了吧,看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幫你那朋友弄什麼特級病房。

    我爸豈是那麼好說話的,回頭你就等得吃苦受罪吧,說不定連你那良家都開不下去了。

    胡院長點頭哈腰說:「程書記,這位李先生跟我們醫院有過一次合作,這是幫他的忙……」

    「什麼合作重要到超過市裡領導的生命安危?胡鐵誠,我看你這個院長是不要干了!」程山河厲聲道。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李青寶,小姐醒了,她在叫你……」

    程山河一看到開門的人,就一驚起身:「秦總怎麼來了?」

    「我家小姐在隔壁住院,程書記,你這邊小點聲。」秦嶺冷著臉說。

    李青寶拍拍衣服,笑瞇瞇的瞟了眼呆住的馬漠和程長禁,

    才施施然離開。

    程山河頭皮發麻,等門關上就指著馬漠低吼:「那裡住著廖成彰的女兒,你們怎麼不早說?說什麼只是一個大學生,她是一般的大學生嗎?**的,廖成彰一根手指就能讓我玩完,你懂不懂?」

    馬漠和程長禁渾身流汗,低著頭唯唯諾諾都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廖家的大小姐,那是能隨便招惹的?

    「不過嘛,長禁,給你個任務,把廖家那位大小姐泡上,你要是能泡上,你爹前途就光明燦爛了。」程山河想著為自己這個算盤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只隔著一面牆,說什麼,李青寶都能聽到,他臉冷了下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我要吃蘋果……」廖菲妃嘟著嘴說。

    「你要不要先放顆釘子進去,我再給你削?」李青寶歪嘴道。

    廖菲妃憋著臉說:「誰放釘子了?你才放釘子,這種下作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李青寶指著口腔說:「弄我一嘴的血,兩天都不怎麼好說話吃東西,你還好意思說。」

    「哼,誰讓你,誰讓你到處跟別的女孩亂搞,你說你是我的保鏢,這亂搞起來,我也跟著丟臉,我那是在教育你,讓你心裡放明白些。」廖菲妃氣呼呼地說。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李青寶削著蘋果說,「等會兒我幫你換藥。」

    「換什麼藥?」廖菲妃怔道。

    「靈肌膏啊,你那小腹上開了道,還縫著線,要不用靈肌膏,要留下傷疤的……」李青寶笑著說。

    「我不要,你讓護士給我換,你想……你想摸我,你做夢去台。」廖菲妃瞪了他眼。

    說笑一陣,那懸在兩人上空的陰霾終於散去。

    提到驚濤訣的事,廖菲妃搖頭:「我都記不起來了,我怎麼會突然醒過來拿面紙寫東西呢?」

    這事李青寶也弄不明白,就打算先放下。

    陪她在醫院坐了一陣,就接到陳玄武的電話,這讓李青寶很意外。

    這傢伙不是半死狀態了嗎?那位大姐還在找他,他還有空打電話?

    「李老弟,你快過來!」陳玄武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在垂死掙扎一樣。

    「我是銀狐素秋,聽說是你挖出來的九尾?」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陳玄武的手機被奪了過去。

    草!好沒義氣!

    「是我挖出來的,但人不是我殺的。」李青寶忙說。

    這得分清楚,要不然這位素秋大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連自己人陳風帆她都能說殺就殺,那殺自己那更是不用猶豫吧。

    「我知道,但我想問一些事,半小時趕到鷹嘴山,不然,你就等著幫陳玄武收屍吧。」

    幫他收屍倒沒什麼,李青寶歪歪嘴,想想,還是要去看一看。

    那素秋大姐要問什麼,他也好奇得緊,打了兩個電話,他就開車飛奔往金河大。

    一路上那叫風馳電掣,把好些司機都嚇出一身冷汗,尾巴後跟著七八輛的警車,要不是沒發現攝像機還以為拍成龍的功夫片呢。半小時不到就趕到了金河大,一下車,把鑰匙直接扔給看大門的傅南,拔腿就往鷹嘴山奔。

    好些路上的學生只感到涼風一吹,眼前影子一花,根本就沒看清李青寶的模樣。

    站在山底下就感到好強在妖氣,直接將整座山都籠罩住了,那些山上的小動物無不嚇得瑟瑟發抖,不是躲起來了,就是乾脆嚇死了。

    瞧眼時間,只剩下五分鐘,李青寶快步的飛奔上山頂。

    在快到山頂處就見上回那掛滿戰利品的山坳樹林裡,一躺一站有著兩個人。

    那樹林跟上回看到的時候大不一樣,有一半都被掃倒在地,那還有一半,是直接被燒成了灰燼。

    躺著的是陳玄武,看他模樣極為狼狽,幾乎能說是跟乞丐一樣了。臉上都黑了一半,像是剛從煤窯裡上來的挖煤工人,小腹凹上去,像被什麼用力撞了一下。

    他用手捂著胸口,一副出氣多入氣少的樣子。

    那站著的女人,大約三十四五歲上下,冷艷至極,一襲紫色披風,上書「戒急煞天」四個白字,胸前不算平坦,也不高聳,也就是尋常的樣子,身材倒頗高挑,有大約一米七五左右。

    往那裡一旁,自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在。

    「你就是燭門李青寶?」素秋眼睛掃過來。

    李青寶被她一掃,就有種被電擊中的感覺。

    「是我。」深呼吸一口,李青寶才能回答。

    「哼,我弟弟的九尾是你挖出來的?」素秋冷聲問道。

    「是,在一個老社區的鞦韆下,我還將整個地方都挖開了,沒有其它的發現。」李青寶很老實,問一說一,也沒辦法不老實,能毫髮無傷就將陳玄武擺平,那他絕不是對手。

    就算陳玄武先跟a隊衝突,受了重傷,打了個折扣,那素秋的本事也大得嚇

    嚇人了。

    「你帶我走……」素秋說著手一揮,一把長鞭跳入手中。

    長鞭每一截都有著寶石鑲嵌看著格外的耀目,顏色也是白色的,不像是用獸筋或是別的材料做成的。

    長鞭一揮,就抽看半死的陳玄武。

    「且慢!」李青寶喊道,「你要是殺了他?」

    「廢話!我留著他做什麼?」素秋喝道。

    「你不能殺他……」李青寶說。

    「我殺不殺他,你能管著著?」素秋眼裡流露出深深的輕蔑。

    化形期的妖果然個個都是流氓頭子啊!

    「你們九尾妖族是打算跟修劍門大戰了嗎?」李青寶也冷起臉問道。

    素秋冷哼一聲說:「修劍門就算是傾巢而出,也非是我九尾妖族的對手……」

    「妖人,好大的口氣!」陳玄武突然厲聲道,「就我掌門師兄出手,就能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啪!」長鞭抽到陳玄武的臉上,他半張臉都被抽下來,臉上一面血肉模糊,眼睛都抽掉一顆,眼眶裡黑洞洞的嚇人至極。

    「哼,他算得了什麼?我也不在他之下,」素秋冷笑一聲,「你現在就還有半條命,要是放你走也不是不行,你卻要來觸我霉頭,看來不殺你都難了……」

    李青寶唰地抽出金劍,想要阻攔,素秋瞧過來就笑:「怎麼?李門主想要插手?」

    「你想要讓我帶你去,我說了帶,但你看陳玄武都這樣了,你就放過他吧……」李青寶幾近哀求地說。

    陳玄武萬想不到自己是中了他的計,才會變成這樣的,他還很感激地說:「李老弟,你不要管我,她殺了我,自有我掌門師兄幫我報仇,你本來就不該過來,你看到有機會就跑吧……」

    草!我是想救你啊?我是想給自己留條活路!

    我會不知道這老狐狸等殺了你後,我帶她去看了那地方,她接下來就該殺我了!

    你當我是真蠢啊?

    「放過他?」素秋冷冷一瞥,突然之間,從她的背後出現九道銀光,一瞬間就將陳玄武吞噬,地上連個渣都不剩。

    李青寶打了個寒戰。

    「現在可以走了嗎?」素秋問道。

    「我帶路。」李青寶舉起雙手說。

    他不是孬種,可也不是明知會死還要逞強的糊塗蛋。

    「你為什麼連陳風帆都殺了?」從樹林裡出來,李青寶才問。

    「他不知我的話,留他做什麼?」素秋冷聲道。

    雖早就猜到,陳玄武也提過,但在素秋的嘴裡說出來,李青寶還是很寒心。

    陳風帆雖是外支,卻也是九尾妖族一脈的,說殺就殺了,在素秋的口中跟殺頭肥豬沒區別。怕是在她眼裡,那陳風帆連看門的惡犬都不及吧。

    遇到金丹多了,化形期也撞上,李青寶更覺得自己不算什麼了。

    本就是一個小修士嘛,做個門主也是個小門小派的,加起來才四口人,連個農村裡的大戶都算不上。

    慕容青白媚就不說,胡海鵬現在也就是個打醬油的嘛。

    想想,要是陳玄武現在再求他加入修劍門,他想都不想就會答應。

    可素秋是連修劍門都不放在眼裡的,加入修劍門這個大派也庇護不了吧。

    左思右想腦子都靜不下來,李青寶的腳步卻不敢慢,他倒是想緩一緩,可一慢,素秋就冷著臉在催促,她那鞭子隨時都會抽下來。

    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竟然連陳玄武半張臉都擋不住她那一鞭。

    想要有機會的話,拿過來給白媚用倒是不錯。

    一路狂奔,眼見離鋼廠老社區是越來越近,李青寶就有些著急了。

    「是在那裡?」站在老社區門外,素秋就問。

    那老門衛出來一臉不悅說:「李先生,你不是跟鈴鐺那啥嘛?怎麼又帶個這種女人來……」

    他話沒說完,長鞭就揮下來,李青寶攔都攔不住,刷地一下將那老門衛劈成兩半。

    血肉都灘在地上,那老門衛的神經還沒完全斷開,手腳還動了一下,才完全停止。

    「走。」素秋只是冷冰冰的說了聲,彷彿剛才是只是一個小插曲。

    李青寶也沒怎麼把凡人的命當回事,可這一鞭抽得也太突然了,讓他的心都抽搐了下。

    帶著素秋來到鞦韆下,就看素秋半蹲在地上,凝視著秋下坐下的細沙。

    「是在這裡,沒錯,我能嗅到他的味道……」

    素秋抓起一把沙在鼻前聞了下就說,倒也沒看出她眼裡有什麼感傷,或許這九尾妖族大半都是冷血薄情的怪物吧。

    「地方帶到了,我可以走了嗎?」李青寶問道。

    素秋轉過身,用冰冷的目光掃過他:「你還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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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要殺人滅口嗎?李青寶漠然道:「你說的我都做了,為什麼還不能走?你跟修劍門的事我也不想管,我在你眼中也跟螻蟻一般,你要殺我,那就殺吧。」

    素秋嘴角抹過一絲冷笑:「你以為我真不會殺你?少用話來激我!我現在還有用到你的時候。」

    李青寶不敢盯著她的眼睛看,轉旁邊看過去,心裡卻在想,那些人怎麼還不到?

    「我老弟是在這裡被殺的不錯,尾巴也被砍下來,那也不錯,但你可知道我九尾妖族,成年就是化形期嗎?要砍下尾巴,可不容易。」素秋淡笑道,「那傢伙能把我老弟修為倒逼成年前,本事倒也厲害得很。」

    這事李青寶原本都沒想到,九尾妖族確實是成年後,特別是血脈正統的,無一不是化形期的妖,尾巴早就看不見了,就像剛才素秋那樣,要用到九尾,也只是幻象一瞬,沒有實體化的尾巴。

    那怎麼能砍得下來?

    真就跟她說的一樣是倒逼回化形期前嗎?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人的修為也未免太駭人了。

    「他在這裡肯定會留下些訊息,你幫我找。」素秋用命令的口吻說。

    「我都翻了個遍,連根毛都沒看到……」李青寶說了句,就被素秋嚴厲的神色給瞪回來。

    毛也不能說?

    李青寶苦笑了下,幫著素秋將細沙都翻過來,心裡想著鈴鐺和吳葆葆千萬不要這時出來。

    翻了大約半小時,跟李青寶說的一樣,沒有任何的線索。

    素秋站起身,眉頭緊鎖,對這種情況似乎也有些不解。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從健身區旁泛起,巨大的水浪沖過來,一個傲然的身影就站在水波之上。

    譚風水,他終於來了。

    「哼,水行修士嗎?又是個金丹!」素秋一揮長鞭,將那水波直接劈成兩半。

    就看譚風水從水波上跳下,突然從他的背後衝出條身影,一道水花從那身影手中的長劍中滑出,是蠻蠻來了。

    譚風水也跟著那道水花,合身撲上,不斷的旋轉著身體,讓那水花一下就變成了數道巨浪。

    素秋冷哼一聲,長鞭再揮,想將那巨浪給截斷,可這回那長鞭打上去,就像是柳條打在鋼板上似的,只聽得啪啪的聲響,那巨浪卻是一點都沒退縮的樣子。

    素秋臉色一變,冷淡道:「好嘛,金丹上層的水行修士,倒好久沒見了。」

    她才說著,就看那巨浪猛地的一震,化成了一道水網,似乎要將素秋網住似的。

    素秋一聲大喝,九道銀光從她身後閃起,整個大地都像是震了一下,直接衝著水網就拍過去。

    眼見兩道力量就要撞在一起,一道黑色的暗影從素秋的身後閃過,就聽素秋慘叫一聲,整個人都倒在地上,血從她的脖子裡衝出來,灑了一地。

    譚風水如電光般的去追那道暗影,李青寶和蠻蠻都蹲下身,去看已完全沒了呼吸的素秋,臉上都是駭然之色。

    李青寶就算了,築基後期,跟金丹的實力相差甚遠,剛那番對決,就短短的數秒鐘,差點就讓他撞飛到不知哪裡去了。只能勉強的站在當場,而蠻蠻也是金丹修士,她卻也沒看清那暗影的模樣。

    連他用了什麼手段,將素秋殺掉都沒看到,只在這時,才看清素秋頸部的傷口,那幾乎只剩下一點皮肉。跟李青寶都是驚駭得很。

    「那就是九尾妖族害怕的那人吧?」蠻蠻輕聲說。

    「多半就是,也不知譚兄能不能追上,」李青寶說著搖頭道,「還是別追上的好,那傢伙可不好對付。」

    蠻蠻默默點頭。

    這時就看到老社區裡各棟樓裡的人都在往外跑,還扛著棉被什麼的,有人還在說:「地震了,地震了,快逃啊!」

    「金河不在地震帶啊,可真夠奇怪的……」

    這些人說著話,就看到地上躺著的素秋的屍體,頓時一陣驚叫。

    有人就往外跑,又發現門衛室裡老門衛的屍體,那人一下暈倒在地。

    吳葆葆跟鈴鐺也跑出來了,遠遠的看著李青寶蹲在地上,想要上前跟他說話,就看到屍體。

    「媽,我覺得李老師很古怪呢……」救廖菲妃的時候鈴鐺就有些覺察到了,可也沒深想什麼,這會兒又看到他跟屍體在一起,這腦子就嗡了下。

    吳葆葆見多識廣,倒也不在意。

    「哎,這也不見得是李老師殺的人,咱們快過去。」

    拉著鈴鐺趕到,李青寶瞧見她倆,就說:「沒事,你們回樓裡去吧,我打電話報警了,過會兒警察就來。」

    吳葆葆不肯走:「要不我陪著你?」

    說著,她用敵視的目光瞥向蠻蠻,想是把蠻蠻當成情敵了。

    她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跟廖菲妃是爭不來的,可跟蠻蠻這看來比她年紀都大的女人,她還是很有希望的。

    蠻蠻也是常在外地做生意,這社會閱歷也是高人一等的,一瞧吳葆葆的眼神就知是怎麼回

    回事了,輕笑聲跟李青寶說:「李兄弟,沒想到你口味還蠻重的嘛。」

    李青寶乾笑了幾聲說:「嫂子,這種事也不是說口味的,你情我願,那就夠了,你要說口味,這可有些那啥了。」

    蠻蠻嫣然一笑說:「我也就隨便說說,你愛跟誰,你嫂子可管不到。」

    說話間,譚風水跑了回來,他臉色凝重得很。

    「那人速度太快,我根本追不上,」譚風水皺眉道,「多半是風門的人。」

    「風門?」李青寶一怔,才想到,這除了五行門派外,還有些修分支的門派,風門只是個統稱,都是修的風系的修士。

    「具體是哪一派不好說,」譚風水環顧著四周的人,「蠻蠻,你跟我先走,這裡的事交給李兄弟處理就好。」

    他深知李青寶的社會關係複雜,要是他和蠻蠻待下去,反倒讓李青寶有些不好處理。

    「嗯,老譚,咱們走。」蠻蠻起身要往外走,有些居民就膽大想攔著她。

    「這警察還沒來,也不知你們是不是嫌疑犯,你們不能走!」

    「就是,萬一你們是殺人犯呢,這走了怎麼辦?」

    蠻蠻冷視著這些閒得膽蛋的傢伙:「那你們就不怕我殺了你們?」

    嘩啦啦的閃出一條通道,她跟譚風水快步離開了鋼廠老社區。

    「那兩人前天你們沒看到,都是住在新湖苑的鄰居,不是什麼壞人,還是夫妻來著。」李青寶笑著說。

    吳葆葆一臉釋然,就說:「餓了吧?我給你做個糖水蛋去。」

    「吳家嫂子,你也給我做份吧?我也想喝糖水蛋呢。」有個痞子就壞笑道。

    「吃你娘的蛋,你要缺蛋,讓你媽給你做去。」吳葆葆回頭潑辣的罵了句。

    那痞子剛想還嘴,被鈴鐺怒瞪了眼,他就說:「鈴鐺,要不你給我做?」

    「我來做!」李青寶笑著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也是殺人犯呢。」

    那痞子嚇得就往後退,一個沒留神,踩在地上的一塊碎磚上,重重的一屁股跌倒在地,疼得他哇哇直叫。

    其它的圍觀者都大笑起來。

    鈴鐺掩嘴笑了幾聲,就聽到警笛聲,立時緊張起來:「李老師,你要不要躲一躲?」

    「沒事,我認識人。」

    李青寶是直接打電話給丁芸的,丁隊長那會兒正在睡覺,被吵醒先罵了句,才穿起警服帶隊過來。

    警車駛剛要駛進來,畢竟那圍觀的人都在裡面,一看到門衛室裡的慘狀,丁芸就大吃一驚,讓警車全都停在外面,就從老社區口開始拉警戒線。

    「都劈成兩片了,我說丁隊,這看模樣,不是用電鋸給切的吧?咱們遇上德州電鋸殺人狂了?」一個男警官驚問道。

    「你美國大片看多了?這樣切成兩片,那門衛得站著不動讓他切吧?」另個男警官說,「我看多半是個身高要在兩米以上,力大無窮的男人用鋒利的片刀直接給劈開的。」

    「你們先看著,別瞎猜。」丁芸頭疼地說。

    等來到素秋的屍體前,丁芸掃了眼就說:「是一個人幹的?」

    「她先將那老衛門劈成兩片,才被人斬首的。」李青寶說道。

    他目光掃向別處,那譚風水和蠻蠻用地下水超成的巨浪倒不好解釋,健身區現在都一片狼籍了,還到處都是水。好在丁芸也知道不少自己的事,就直說也沒關係,但那得把周圍的人都喊開才行。

    「她是妖怪……」李青寶小小聲地跟丁芸說。

    丁芸額角冒汗:「又有妖怪?」

    「她厲害得很,是妖族裡赫赫有名的九尾妖族,也就是你們說的九尾狐的成員,我是被她押過來的,」李青寶說,「她來之前還殺了個人……」

    「現場在哪兒?」丁芸狂冒汗了。

    她覺得自打跟李青寶認識後,就沒什麼好事,幫他收爛攤子都不止一回兩回的了。

    「現場是在鷹嘴山,你去也沒用了,死的是一個修士,比我強很多,是大門大派的,屍體都被她吞了,這事還沒完,還有得弄。」李青寶小聲說。

    丁芸擦著汗說:「那她是你殺的?」

    「不是我,我跟她沒動手,我朋友來跟她動手的時候,她就被人突襲,直接斬首了。」李青寶聳肩道。

    這時有居民喊道:「警官,我們剛才有震感,是不是地震了?地震局也沒發佈個消息,是吃乾飯的呢?」

    「是啊,你瞧我們,大包小包的跑下來,有沒有地震,你給個准話啊。」

    「跟她打的時候動靜大了些……」李青寶壓低聲音說。

    丁芸額角劃下三道黑線,這叫動靜大了些?這都快被人認識鬧地震了。

    「各位同志,不是地震,剛才是在炸山呢!」丁芸還得按撫這些誤會的居民。

    「炸山?怎麼沒聽到響呢?」一個居民喊道。

    「屁話,你

    沒聽到?我就聽到了,好響呢,耳朵都快震聾了。」有戶居民離得近的,聽到了些聲音,就喊道。

    「好啦好啦,大家都回去吧,不要圍觀了,這裡警察辦案!」丁芸拍手讓手下把人都清走。

    事情不算好辦,報告得寫一大堆,好在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蘇淑也跟金河公安局打過招呼,有異事科出面,倒是沒有什麼。

    「你欠我一個人情。」丁芸跟李青寶說。

    「行了,我欠你的人情還少了?你攢著吧,以後一次還。」李青寶笑說。

    吳葆葆做好了糖水蛋,用鐵盤架著碗跑下來。

    「丁隊也喝一碗吧?」李青寶看鐵盤上有三碗,就說。

    「我做給你的呢,你怎麼分給別人?」吳葆葆有些不滿地說。

    李青寶笑吟吟地捏了下她的臉,她咬了下嘴唇,才說:「丁隊,您也喝。」

    丁芸瞧這兩人的模樣,心裡有點小小不爽,但還是笑著接過了碗。

    鬧騰了幾個小時才結束,丁芸讓李青寶明天到公安局做個筆錄,他就開車回新湖苑去了。

    廖菲妃還在住院,唐叔也在金河醫院陪她,別墅裡倒安靜得很,喝了糖水蛋還是有點餓,就讓菲傭炒蛋炒飯。

    菲傭炒完後,把飯捧上來就說:「李先生,黃巖島是我們的……」

    「你妹,你腦殘啊?信不信我糾一夥修士滅了菲律賓?」李青寶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她就灰溜溜的跑開了,至於李青寶說的什麼修士,她壓根就不懂。

    其實這凡人的事,修士才懶得去管,李青寶這種修凡世的就不說了,那種與世隔絕的興趣更是缺缺。

    「材料還差幾樣,秦嶺那也差不多到貨了,到時做成龜衣,倒也多了一重防護……」

    李青寶歪著腦袋在想,就聽到樓上自己房間的電話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沒電了,就跑回房裡接起電話,聽到是白媚的聲音,就是一愣。

    要沒要緊事的話,白媚是絕不會打電話過來的。

    「我收到風,肖戟跑到金河去了……」

    李青寶眉頭微蹙:「肖道成讓他跑過來?他那個大師父出關了沒?」

    「肖道成也不知道,他跟金狼過去的,你得小心些,他那大師父好像還沒出關。」白媚說。

    李青寶笑著掛斷電話,有譚風水在,十個金狼也沒用吧。至於肖戟,他是來送死的吧?

    機場的微風吹撫著肖戟俊俏的臉孔,晨曦的照射下,他的肌膚如凝脂一般,白得跟女人差不多,惹得好幾個從vip通道出來的人都想要吹口哨,若不是金狼那高壯的身型,牛仔背心也罩不住的雙臂上紋著的骷髏頭和狼頭,怕是早就有人把他當成兔二爺上去搭訕了。

    「你說他能想到我來這裡嗎?」肖戟將行李交給金狼,伸了伸胳膊說。

    「他在京裡也有眼線,我們的行蹤雖隱秘,也不見得能瞞得住他。」金狼沉聲道,「金河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要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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