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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別的不說 文 / 七龍寶

    心中疑惑萬千,卻來不及多想,樹下的黃晴已經衝了上來。

    她不用爬樹,直接一跳,雙手插成爪子,就對著李青寶的脖子而去。

    李青寶大喝一聲,手中金劍舞得跟朵花似的,還運起無由生木訣想要擋住她。那身下的樹快速的抖動著,一下伸出無線枝條,衝著黃晴的身子就裹去。

    聲勢倒是不錯,馬褂男冷笑,可那根本就沒用。

    黃晴身子像是定在半空中似的,快速的旋轉,硬將枝條全都打碎,在李青寶看來,她就跟個攪拌機裡的刀片一樣,那些枝條哪裡夠她玩的。

    李青寶心頭一緊,舉起金劍,一聲狂喝,就看空中頓時一黯,接著閃起無數的金光。

    金蝶狂舞!

    馬褂男眼睛一亮,心裡叫好。

    那些金光以壓卵之勢硬將黃晴迫得往下滾去,就聽到轟然一聲巨響,她整個身子被打得縮在了地裡,只露出一張臉在地上。

    那張臉依然恐怖得很,按理說她的身體都被打碎了,可那嘴還在不停的蠕動著。

    李青寶不停喘息,在那一瞬間用出金蝶狂舞這樣的大招,對他來說可是極耗靈氣的事,幾乎能感到靈氣一瞬間如有實質的飛走。

    拄著金劍看著黃晴,心頭沒有將她救回來的想法,抬腿就朝她的頭上踏去。

    「等等!」

    黃葉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李青寶轉頭哼道:「黃校長,你做的好事,老子都快掛了。我也實話告訴你,你這女兒沒救了,就是你找到修劍門也是一個死字。別跟老子廢話,讓我殺了她。」

    「李先生……」黃葉濤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他那額頭一下就腫起個大包,還掛著些血絲。

    「求求你,讓我帶她走吧。」

    李青寶看著地上的黃晴,突然笑了:「你來試試吧,你只要能把她從地裡拉出來,我就讓你帶她走。」

    黃晴已然出氣多入氣少了,黃葉濤上去瞧著脖子大半都在地裡的女兒,想要伸手拉她也有種無從入下手感覺。

    李青寶哈哈大笑起來,剛想轉身,霍地一臉冷然地看著跳下樹的馬褂男:「戲看完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那只能算是片頭,戲肉現在才來。」馬褂男微微一笑,猛地站直身子。

    九條黑色的狐尾豎在他身後空中,李青寶一下就想罵娘了。

    他靈氣都快乾淨了,這來個九尾妖狐,那不是催命嗎?

    好在帶了補靈丹,李青寶把手伸到褲袋裡,摸出一顆,扔到嘴裡。

    「報個名字上來,省得大爺我殺了你還不知道殺的是誰。」

    囂張的李青寶在馬褂男看來不過是虛張聲勢,他在樹頂上就看到他是強弩之末了,那一擊駭人得很,消耗的靈氣不在少數。

    「申霸。」馬褂男說,「九尾狼狐,申霸。」

    李青寶頓時就想撒腿逃走。

    九尾妖狐都菜都是化形初段,也就是金丹中層,而九尾妖狐這一族裡有一批血脈裡殺性最強者,號稱是這一族裡的殺手,就是這申霸嘴裡說的九尾狼狐。

    這些傢伙沒有一個不是化形中段的,最菜也就是金丹上層了。

    就李青寶這築基後期,看到就得跑路。

    看著眼前的申霸,李青寶一時覺得生存機會渺茫得很,拿出手機就苦笑說:「我打個電話成嗎?」

    申霸笑吟吟地看著李青寶,他算是見多識廣了,頭回看到李青寶這種無賴。

    「好吧,我不打了。」李青寶把手機扔回褲袋裡,手指快速的撥通了譚風水的電話。那號碼就早做成了快捷撥號,直接2號鍵就出去了。

    「喂?李兄?李青寶……」譚風水接起手機在喊。

    「九尾狼狐是吧?申霸是吧?趁我剛收拾了一個異變的凡人,就把我堵在這金河大的鷹嘴山裡是吧?」李青寶一臉氣憤地說,「當我是好欺負的是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申霸皺眉道。

    譚風水推起還在睡懶覺的蠻蠻:「起來了,李青寶出事了。」

    「他哪時沒出過事?讓我好好睡一會兒。」蠻蠻不耐煩地說。

    「是九尾狼狐,一個叫申霸的,把他堵住了,我看他這回凶多吉少,咱們快趕過去……」

    九尾狼狐?蠻蠻條件反射似的跳起來。

    「菲菲呢?」蠻蠻問道。

    「我打電話讓田蟒幫去接一接。」譚風水穿衣服說,「快,給慕容青打電話。」

    「我想說的是,」李青寶瞥了眼還是無從下手,想要將黃晴給拉出來也不知道接哪裡的黃葉濤,一振手中的金劍,長笑道:「你們這些妖族,也想跟我這個修士作對,真是不知所謂。」

    「我不想跟你作對,我找你是想問素秋的事。」申霸把手背在身後,說,「素秋是誰殺的?」

    草!早說啊,我這都叫人了,把我嚇

    嚇得個半死。

    「一個叫程山河的修士,他是風門的門主,現在可能在澳門,」李青寶心頭一鬆說,「我也在找他。」

    「是嗎?」申霸微微皺眉,來回的走了幾步說,「他是怎麼將素秋殺掉的,你說給我聽。」

    李青寶很無恥的將事情經過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把修劍門和風門都給梢上了,心想反正這兩家一個跟九尾妖族不共戴天,一個呢,早就藏起來了,他也想殺之後快。

    「原來如此,」申霸恍然道,「風門的遁術極難察覺,他要在暗中潛伏,突下殺手,倒真是個麻煩事。」

    李青寶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他邊說就邊找退路,就是再暴發也不是申霸的對手,譚風水就是要趕過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到,這要一個不對付,被申霸滅了,那就冤了。

    申霸摸著下巴低頭在想,才想了不到一會兒,抬頭就看李青寶撒開膀子跑了。

    李青寶是衝著鷹嘴山的另一頭跑,可不敢往金河大裡跑,這申霸比那黃晴哪對付多了,那到學校裡更要麻煩百倍。

    往另一頭跑到山溝裡,倒是要打要殺都方便。

    「你跑什麼?」申霸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李青寶聽得跑得更快了,心想還問我跑什麼,我不跑我就站在那裡等著被你收拾嗎?

    跑著就聽到身後更遠地方黃葉濤慘叫一聲,他也不敢回頭去看。

    「算了,我不追你了,要問的我都問到了。」

    李青寶哪裡會信他,誰知他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等他一慢,申霸就追上來。

    跑過兩個山頭,李青寶扔出紙鶴,就騎上去,打算從空中遁走。

    「你門道倒是挺多,」申霸的聲音還是不遠不近的傳來,「但你跑什麼呢?」

    草,不是說不追了嗎?

    李青寶夾著紙鶴就往遠處飛去。

    飛了好了陣,他才敢轉回頭,就看到申霸就在身後一米的地方,嚇得他差點直接從紙鶴上倒栽蔥摔下來。

    「你,你會飛?」

    「化形期後都會,你是嚇傻了吧?忘了?」申霸笑問道。

    李青寶看逃也逃不掉了,背脊一挺說:「你到底想怎樣,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了,素秋的死跟我沒關係……」

    「我知道跟你沒關係,但我要你陪我去找那個程山河,」申霸說,「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再說了,那程山河跟你不也有仇嗎?」

    李青寶一怔,這傢伙怎麼知道程山河跟我有仇的?

    心頭還在想著,申霸就說:「還不肯下來嗎?真要我動手?」

    聽到這話,李青寶就悶頭駕著紙鶴回到地上。

    這時已經離鷹嘴山有三四個山頭了,是座不知名的野山,四周都是雜草和野樹,還掛著些小果子,藍紫相間,鮮艷欲滴,但絕對不敢亂吃。

    越是這種漂亮的野果,越是有說不清的毒性,那要大著膽子吃下去,怕是連走回家的力氣都沒有,直接食物中毒死在這山上了。

    那金河大的學生打野戰一般也只是在鷹嘴山上,這邊也很少來。

    看申霸的神情,要是完全配合他,想必他也不會亂來。

    李青寶這會兒就沒了想要再逃走的打算,那申霸的本事強過他太多,他就是想逃走,他都能隨時追上來。

    「程山河是在澳門,信不信由你,他原來是金河的市委書記,你可以找他的照片來看,」李青寶悶聲說,「你讓我陪你去,我這裡還有一堆的事,我陪不了你。」

    「什麼事,是那兩個陪著你跑的女孩嗎?」申霸歪嘴說。

    李青寶眼神一厲:「你要對付我,就衝我下手好了,不關她們的事。」

    「看你這副模樣,我說了要對她們下手了嗎?」申霸輕笑道,「你這樣關心她們,我倒是想要看看她們有哪些地方值得你操心的……」

    李青寶心叫不妙,單小蓮就算了,廖菲妃她可是妙修之體,要被申霸給看出來,那可要出大事的。這事一傳出去,那修真界整個都要抽風不可。

    那些想要用廖菲妃來提高修行的人只怕能從金河排到京城去了。

    「我擔心她們自然有我擔心的理由!」李青寶咬牙道,「我不會陪你去澳門,你也別想拿她們威脅我,要動手就動手吧。」

    唰地一聲,金劍在手。

    申霸譏笑道:「你這些本事收拾那個中邪的女孩還成,要拿到我面前來,還不夠看。」

    「夠不夠看,要試了才知道。」

    李青寶一聲狂喝,直接使出金蝶狂舞,這申霸可是化形中段以上的妖族,留手那就是找死。

    看到那金劍像是一個巨雷似的砸向自己,申霸一臉輕蔑。

    九尾妖族能跟整個修真界為敵,而且數千年來硬是沒死絕,自然有它強悍的地方,九尾狼狐這一支作為族裡的殺手,也有著近衛軍的意思,人數雖說不多,可個個都是超絕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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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意一個都能讓修真界為之顫抖,金丹修士都不敢單獨與他們為敵,何況李青寶只是個築基後期。

    即使是最強的築基後期,這跟金丹還是有著天壤之別,那看似強悍無匹的金蝶狂舞,在申霸的眼中,就跟是個拿著玩具槍的小孩在衝著一個成年人在比劃一樣。

    架式是有的,氣勢和力量都說不上,威脅更是談不上。

    申霸手指輕輕一揮,金蝶狂舞一時勢空,竟然上頭所有的金芒全都被他手指帶得砸到地下去了。

    連地面都沒有任何的凹陷,李青寶只感到像是穿透了地面,如水流一樣的流到了地下似的。

    強!太強了!

    壓迫性的實力,讓李青寶一時心灰意冷,恐懼慢慢的浮上來。

    「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素秋也不是你殺的,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陪我去一趟澳門,找不找得到那個風門的程山河都不要緊,一個月內我就放你回來。」申霸微笑說。

    要是黃葉濤沒說肖戟還蟄伏在一旁,那李青寶說不定就答應了,可肖戟還在金河,他要跟申霸去澳門的話,那將廖菲妃交給慕容青和譚風水來保護嗎?

    以她的性子是絕不會讓兩人住進新湖苑的別墅,肖戟要躲躲進去,那田蟒絕對擋住他,就算現在廖菲妃修習驚濤訣有些本事了,跟肖戟比還是差得遠了,最主要的實戰經驗,她可是一點都沒有。

    「你還不願意答應嗎?」申霸微微皺眉,他決定再給李青寶一些壓力。

    就看他手指一屈一彈,李青寶手中的金劍像是被塊巨石凌空砸下,他的虎口一時裂開,血流了出來。

    這就算了,手一鬆,金劍落在地上,就聽到啪地一聲,金劍從中斷成兩截。

    李青寶呆呆地看著它,這可是他第二把金劍了,得來不易,誰想到多久又被折斷了。

    「你想要更好的護身法劍,等找到程山河我會幫你找一把,」申霸有點不耐煩了,對他而言,對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這樣耐心地勸說,那已到了他耐心的極限,要不是族長那邊對素秋的死很著緊,他也犯不上這樣,「我幫你找來的法劍,肯定比這把要好得多。」

    「那又怎樣?」李青寶抬頭冷聲道,「就算是好上十倍,也不過是一把法劍而已,我會為了一把劍,就跟你去澳門,你做什麼夢?」

    申霸怔了下,這小修士怎麼一下口氣又狂了起來?剛看他不是失落得很嗎?

    就在這時,從山腳下突然衝上來三條身影,李青寶的援軍終於來了。

    「你就是那個九尾狼狐?」譚風水盯著申霸冷聲道。

    「不錯,」申霸臉一沉說,「原來你是在等幫手,那我也不用再客氣了,你們都上來吧。」

    「好狂的口氣。」慕容青狂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

    「好強!」慕容青退回來,坐在地上,李青寶給他遞上一瓶康師傅冰紅茶,說,「你也算不錯了,能頂十來分鐘。」

    蠻蠻盤腿在一旁,眼睛就看著場中央,譚風水跟申霸打成一團,這四周的雜草野樹全被犁平了。這都打了一個小時了,李青寶都架著紙鶴去買了一箱冰紅茶過來。

    慕容青都上二輪了,蠻蠻也打了一輪。

    李青寶還給田蟒打了電話,確定廖菲妃和單小蓮都回新湖苑去了,這才放下心來,愜意地喝茶觀戰。

    申霸實力要比譚風水強一些,可也不是強太多,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可他滿腹怨念,這幾個修士是他遇到過的最無恥的了。

    竟然搞車輪戰,這完全就沒有修士那種大無畏的胸懷和打死不後退的戰意嘛。

    申霸哪知道,李青寶就是個小滑頭。

    單打獨鬥打不過,還不上車輪戰,那不是傻子嗎?這裡頭死了誰都不好交代。

    慕容青是他徒弟,蠻蠻,譚風水死了,也沒臉見軒轅菲。

    申霸心頭暗叫幾聲無恥,可也最多只能再張嘴罵幾句,人家都在一旁坐著喝冰紅茶了,他還能怎樣。

    他想要脫身倒也不是不行,可要拿壓箱底的招術出來,那東西要露出來了,那就你死我活的事了,他不想把這幾個人都得罪死了。

    九尾妖族雖說高傲得很,可也不是傻子,真要把修真界全都開罪完,那不是過街老鼠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吧。

    現在又是族裡的關鍵時期,素秋的死都讓族裡很頭疼了,讓申霸來查,也是想著盡可能的保持著一種低調的做事態度。

    可誰知就因為申霸一個想要將李青寶抓走,讓他帶路的念頭,又惹起了這些麻煩。

    要傳回到族裡,他說不得也要被族長狠狠批落一頓。

    想著,申霸就煩躁得很,可偏偏眼前的人也不是弱者,看那一手水行法訣用得叫是行雲流水,滴水不漏,一看就是金丹上層的強者。

    真是苦不堪言,再側眼去看一臉閒暇地在喝水聊天的李青寶等人,心頭怨念更深。

    「你說這九尾狼狐,跟你有過愁?」李青寶聽蠻蠻說道,就好奇心起。

    「我在嶺東那邊做生意時,曾跟一

    一個九尾狼狐交過手,吃了大虧,但不是眼前這個,可也是九尾妖族裡的,」蠻蠻想起那時的事,就忿忿不平,「我那時懷了小孩,被那妖打得流了產,要不然菲菲也能有個弟弟了。」

    這可是讓她心下一直都忘不了的事吧,李青寶可是清楚得很,那女人要是被迫流產,特別是譚風水跟她現在還沒生小孩,那心頭的怨恨能有多深,可想而知。

    慕容青喝了口冰紅茶說:「這九尾妖族也是個麻煩事,現在咱們要把他殺了,那就跟修劍門一樣,跟他們結成死仇了,要不打個電話,把白虎叫過來?」

    「你有他手機號?」李青寶問道。

    「沒有……」慕容青搖頭。

    「那怎麼叫他來?」李青寶哼道,「讓那傢伙知難而退就行了,真要叫白虎過來,那事情可就沒個結束了。」

    陳玄武那事讓修劍門跟九尾妖族結上仇了,雖說素秋後來是死在程山河手裡,九尾妖族不一定想跟修劍門結仇,但是修劍門可是把陳玄武的死記在素秋的賬上的。

    白虎來了,那二話不說,直接就要把這申霸給弄死不可。

    要是申霸還有口氣,回頭說是燭門和水門把人弄過來的,那就麻煩大了。

    現在還能壓制申霸,那就不用走到那一步,再說了,李青寶也沒白虎手機號啊。

    「喂,姓申的,你要找的人在澳門,話我已經跟你說了,你要找他就去澳門,別讓我給你帶路,」李青寶站起身說,「我也不知道他在澳門哪裡窩著,我要知道,我早就把他幹掉了。」

    申霸悶哼一聲,被一道白光逼得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短戟架在身前,將譚風水的白劍給擋住,抬腿衝他小腹踹去。

    譚風水扭身一轉,躲過踹上來的腿,白劍往前一探,無數的水光從劍中飛出,就像是瀑布砸在石塊上,濺出來的水花似的。

    申霸看著那些水花帶著暗芒,連忙旋身躲避,心知那些水光有問題。

    兩人打得熱火朝天,哪裡能插出空隙回李青寶的話。

    「你要去找程山河,我不反對,你別想讓我幫你帶路就成,行不?我們也不想得罪九尾妖族,大家各退一步吧?」李青寶喊道。

    申霸終於抽出些空隙,先將譚風水逼開,才說:「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帶路,可你這是什麼意思?拖住我,找來這些厲害的幫手,不是想要把我置於死地嗎?我申霸是狼狐,是九尾一族的悍衛者,你們休想得逞。」

    李青寶捂頭歎氣,這都弄擰了,他怎麼就沒聽出自己是想停手的意思呢。

    非要打個你死我活才行嗎?

    「申兄,咱們大家半斤八兩……」譚風水笑道。

    申霸啐道:「滾!你媽的車輪戰,還半斤八兩,虧你說得出口,也不覺得丟人!」

    譚風水臉上笑容不減:「就是車輪戰,那,我們四個人加起來跟申兄算是半斤八兩吧,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大家各退一步。你去找你的程山河,我們呢,回我們的家,大家各不記仇,就算事了了……」

    「哼!」申霸冷哼道,「你們倒是想得好,各退一步,此間事了。這是由得你們說得算的……」

    「我說姓申的,別他媽給臉不要臉,」蠻蠻叉腰怒罵,「你們這些妖族,不殺個乾淨,就是給你們面子了,你以為我們今天就沒辦法收拾你嗎?我草,你媽……」

    「大姐,少說兩句吧。」慕容青拉著她胳膊賠笑說。

    李青寶也一臉牙疼的模樣,這好不容易才說得差不多了,看申霸的樣子也只是要求個台階下,你的事呢,咱們以後再找到那個害你的狼狐再說,現在得把事情先給交代過去。

    「你這女人,竟然敢罵我……」申霸怒了。

    他臉上一下長出許多黑毛,就沿著下巴往耳朵上長,可不是鬍鬚,一長出來就有一寸來長,看著就真跟那些狐狸毛差不多,可都是黑色的。

    譚風水也埋怨老婆,心說這真要分個生死,這申霸可是那麼好對付的,說不定你老公得先死一步。

    可看那申霸的模樣,他就緊握住白劍,心裡默念驚濤訣。

    但是唯一讓他鬱悶的是,這附近沒水。

    這不知名的野山四周連條小溪都沒有,地下河呢,他感念一下,早被抽乾了不少,再要往下都深得不知哪裡去了。

    這強用驚濤訣,法訣打個折扣不說,還能有那樣驚駭的戰鬥力沒有,他都不知道。

    那申霸的臉還在變化,不光是臉,手臂上也長出了黑毛,看著就跟個毛絨絨的大猩猩似的,饒是同樣是妖族,慕容青都看得直反胃。

    「你說他變成原樣,那妖氣會大增嗎?」李青寶問道。

    「難說……」慕容青說了句,就看那申霸突然一聲狂吼,腳下猛地的龜裂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形狀。

    李青寶眼皮子狂跳,**的,這傢伙還真是要一下變強好多了?

    譚風水眼皮子也在狂跳,你妹啊,這樣不是要人命了嗎?

    「我忍了你們很久了,」申霸抬起臉,陰陰地看著譚風水,「你們都去死吧。」

    突然從申霸的身後出現九

    條如有實質的九條黑尾,衝著地面就用力的拍打,每打一下都能聽到地面發出崩塌似的響聲。

    碎石也從地面不斷的衝到空中,申霸的嘴張得跟黃晴一樣,不同的是他的嘴裡還出現了幾顆鋒利的獠牙。

    那些獠牙上還掛著好些口水,髒兮兮的,瞧著隨時都要掉下來似的。

    「退後些。」譚風水沉聲道。

    李青寶捧起那箱冰紅茶,二話不說就駕起紙鶴飛到空中,慕容青也盤旋在他身旁,看著下方,蠻蠻卻是不退,眼睛直直的盯著申霸。

    「吼!」

    申霸突然嘴用力一張,往前一探脖子,九條黑尾有節奏的啪啪啪地拍打著地面,地動山搖,風雲色變,空中的譚風水和慕容青臉色鐵青。

    蠻蠻所站的地面現出好幾條裂縫,她搖晃著身子,像是隨時都要從裂縫中掉下去。那些裂縫有寬的大約有一兩米,窄的也有七八寸,像是將這無名野山,整個給劈裂開,又像是一個放了好多天沒吃的饃饃,到處都是裂縫。

    「你快走!」譚風水喊道。

    他已將驚濤訣運到最強,那申霸要是衝上來的話,就是個非生即死的局面,蠻蠻要退到戰鬥圈之外,不然這兩股氣撞在一起,蠻蠻非受到波及不可。

    「我不走!」蠻蠻咬牙說。

    譚風水拿她也沒法子,給李青寶使眼色,李青寶哪能拉得動她,慕容青加一塊都拉不動。

    「來吧!」譚風水眼睛凝著申霸,一抖白劍,大喊道。

    申霸狂吼一聲,突然轉身一個跳躍,一下就消失了。

    譚風水、李青寶、慕容青、蠻蠻都睜大了眼,面面相覷,一臉不解,這申霸聲勢那麼大,怎麼來個掉頭就跑了?

    李青寶跑回新湖苑,看到田蟒在教廖菲妃太極拳,就黑臉說:「這玩意兒有啥好學的,學一套連個蒼蠅都打不死。」說著沖田蟒一指,「外頭守著,我跟小姐說句話。」

    田蟒憨笑抓頭,跟廖菲妃抱抱拳,就跑出去了。

    「你沒事吧?」廖菲妃上來就想摸李青寶的額頭。

    「嘿,能有什麼事,我實話跟你說吧,黃晴她是凶多吉少了,被我當成是樹樁給打到地裡,不過呢,半道上遇到個更厲害的,」李青寶吹噓道,「也給我趕跑了。」

    廖菲妃大眼睛撲閃幾下,就哼道:「是你打跑的,還是譚大哥打跑的?」

    李青寶想起譚風水叫田蟒去接軒轅菲,田蟒這肯定得跟廖菲妃說,廖菲妃不笨,腦子一轉,就能想到譚風水被李青寶叫去了。

    「咳,咳,都一回事,」李青寶擺手說,「對了,這幾天你請個假待在家裡,我得去把肖戟給解決了。」

    這回廖菲妃也不鬧騰了,她可清楚肖戟那傢伙現在是狗急跳牆的貨,惹不得的。

    「你小心點。」廖菲妃關心一句,就轉頭回屋裡去了。

    李青寶早就讓慕容青把徒子徒孫都散出去了,控制金河黑道可不是說笑的,眼線得的是,可是先前都沒消息,這會知道肖戟跟黃葉濤走得近,就有了方向。

    他開車去寧海居半道上,慕容青那邊就有消息了。

    「說是肖戟最近住在一個叫花蝴蝶的女人家裡……」

    李青寶握著方向盤就想,叫這名的都能想到那是個什麼女人,肖戟來金河也有段時間了,按他這種公子哥的做派,那肯定是沒女人陪著過夜是睡不著的。

    「我打聽到那個花蝴蝶,最近常去的地方是一個叫金色國度的k房,嗯,她是個媽媽桑……」

    「把地址給我,咱們去那裡匯合。」

    李青寶在大街上打了個轉,往金色國度開去。

    金河的娛樂場所為成兩片,良家那邊是一片,還有一片是在古井區的中心,那附近都是金河最近建起來的高樓大廈,久而久之也就有許多應運而生的夜生活據點。

    不單是k房,高檔的會所,三溫暖,還有按摩館都有。

    金河警方倒也查過幾回,可上頭的意思是,這些也是金河的軟實力,就跟東莞那邊一樣,要是夜生活沒那麼豐富,來這裡的人也會少許多不是。

    那是程山河在的時候的想法,他這失蹤還沒多久,市裡也沒有新的政策,這一片依然紙醉金迷。

    李青寶把寶馬車停在古井區中心的地下停車場,就看到慕容青的獵豹車開過來,便大步走了過去。

    「金色國度的老闆你認識?」李青寶問道。

    金河黑道中有一項最大的收入是來自幫各種**看場子,慕容青把黑道整合後,這項工作也接收了,一個月粗算起來也有近百萬的收入。

    「沒跟他見過面,都是海鵬在處理這些事。」

    慕容青一直隱身在幕後,極少露面。這樣一是給那些老闆一種神秘感,也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感。

    胡海鵬從車裡擠出來,忙跟李青寶打招呼。

    「走吧,要是肖戟那小子在的話,咱們爺仨也夠對付了。」

    李青寶歪歪嘴,就帶著倆人從停車場裡走出

    來。

    這時已然華燈初上,這整個中心區到處都是霓虹燈光,像是走在日本的銀座區似的,有達人早就說過,華廖要是放過某些行業,那散發出來的生機和實力,都能把日本的那些行業給擠垮。

    可不單是從道德方面考慮,下面也有下面的考慮,那些灰色行業要是開放,跟歐洲某些發達國家一樣徵稅,不是不行,還能擴大一些稅源,可是這樣一來,就等於是斷了好些部門的財路了。

    那下面的人不爽,就把聲音一層層的傳上去,到上頭自然就絕對不會放開了。

    但這只是一環,具體怎樣想的,李青寶可懶得去管,這都是凡人的事,再說了,要考慮這些事的,不到廖老那種級別,想也是白想。

    金色國度的招牌特別大,比旁邊的夜店都大出四倍來,橫在店前的屋簷上,閃著耀眼的金光。樓下櫃檯前站著個穿的ol套裝的標緻女孩。

    從這點都能瞧出這裡跟別的k房不一般來,別的k房那多半都是穿旗袍,可旗袍雖有旗袍的魅力,可哪裡比得上這種有著將腰肢收窄,曲線突出的衣服更強的誘惑力。

    慕容青都曾說過:制服中有三大超強吸引力的,一是ol,二是空姐,三是女僕裝。

    李青寶跟他的想法差不多,光看這樓下的前台小姐,都能看出k房裡的公主和陪唱素質有多高。

    「對不起沒有包廂了。」想往上走,那女孩攔住李青寶說。

    她身後還站著一個虎背熊腰,參加美國摔跤大賽都能唬人的壯漢。

    胡海鵬掃了下她那收縮得快一手能握的腰肢,又在她那高高鼓起的胸部上停留了兩秒才說:「你把李情超給我找下來。」

    「您,您是……」女孩一怔。

    李情超是金色國度的老闆,能直呼他名字的,那地位肯定得比他高才是。可她在這裡也上了半個月的班了,就是那些全身刺青,看著就不是善類的傢伙,遇到李老闆都是低眉順眼客氣得很的。

    而這三人,那胡海鵬就不說了,跟個大學生似的,臉上雖有些傲氣,可氣勢還不夠強。慕容青呢,這傢伙一直色迷迷的看著自己,那眼睛像是能把她身上的衣服給脫了。

    李青寶呢,臉上掛著微笑,卻在看向樓梯上,眉頭微微皺著,也不像是能直呼李老闆名字的。

    「告訴他,胡海鵬來了,讓他快些滾下來。」胡海鵬不耐煩的一擺手。

    李青寶就和慕容青相似一笑,這傢伙裝得倒挺像。

    女孩不敢再問,想想就算是錯了,那李老闆倒時打他們一頓出氣,也不關自己的事,就拿起對講機跟上面把話轉告了一遍。

    不到半分鐘,就看個胖子喘著氣跑下來,一看到胡海鵬,就衝上來熱情的握住他的手說:「胡少肯大駕光臨,我老李這裡蓬畢生輝啊,這兩位都是胡少的朋友吧?快請,快請,樓上請。」

    女孩一下驚得張大了嘴,她萬萬想不到,平時都拿鼻孔看人的李老闆,會這樣的謙卑。

    她身後那一臉警惕,隨時都想要動手的壯漢也一下露出驚異的神色,隨即低下了頭。

    「這位是我師父,這是我師兄,你懂的……」胡海鵬在李情超身旁小聲說。

    李情超一下驚住了,轉頭看向李青寶忙說:「沒想到是胡少的師父大駕光臨,我這邊馬上讓最好的小姐過來……」

    「不忙,我來這裡是想找一個人,上去坐著,你就把人給我叫來好了。」李青寶擺手道。

    駕子大得很,可李情超偏偏就覺得人家這駕子擺得有道理。

    有本事你統一一下金河黑道瞧瞧。

    李青寶三人被請進了一個大包廂裡,立時有公主被喚進來上果盤小吃,還開了兩瓶紅酒。

    「不知幾位要找的是誰?」李情超陪坐在一旁問道。

    「花蝴蝶,聽說是你們這裡的媽媽桑?」李青寶問。

    「也說不上是我們這裡的,她手下有一批小姐,平時都過來照顧這裡,」李情超起身說,「她現在就在休息室裡,我讓她過來。」

    「去吧。」

    李青寶點頭,就看胡海鵬捧起酒杯倒了一杯,細細抿了口,差點一口吐出來。

    「這裡的酒還想跟良家比?」慕容青嗤笑道,「你喝慣了好酒了,喝不習慣就放著吧。」

    胡海鵬苦著臉把酒杯放下,就看門開了,一長排的鶯鶯燕燕走進來。

    這穿的都是ol套裝,下身一律的齊臀小窄裙,留著各式髮型的都有,但無一例外的是,相貌身材都在一定水平以上。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孩站在小姐們身前,微笑說:「幾位老闆好。」

    「老闆好!」女孩們都異口同聲的喊道。

    李青寶笑說:「我不是老闆,他們才是老闆,你就是花蝴蝶?」

    女孩一怔,點頭說:「這位老闆看著面生,也聽說過我?」

    李情超出去找她,沒想到她倒是親自跑過來了。

    花蝴蝶的年紀不大,這也不是香港那些地方,媽媽桑也不見得有多大,這好些小姐都是十五六

    歲就出來陪酒坐台有時還出鍾陪睡,這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說不定也有七八年的工齡了,絕對算得上是老江湖。

    「這位先生,莫非你是想要蝴蝶陪你嗎?」花蝴蝶沖李青寶拋了個媚眼,有意無意的將衣襟給拉下來一些,露出黑色的事業線。

    李青寶笑說:「那其它人都走吧,你留下就行了。」

    「可是……」花蝴蝶一怔,她這還得帶著小姐去別的地方。

    像這種媽媽桑,真正有時間陪客人,一是熟客,二就是等小姐全都安排完的時候。

    這時李情超推門進來,看了花蝴蝶一眼,就說:「你留下來,這幾位老闆找你有事,其它人出去吧。」

    所有的小姐都知趣的退出門外,花蝴蝶還是一臉茫然,李青寶就拿酒瓶倒了杯紅酒,推過去說:「喝吧,我來是想找你問問肖戟的事。」

    花蝴蝶臉色一變,轉身就想跑出去,胡海鵬不知什麼時候閃到她身前,冷冷地看著她:「回去。」

    花蝴蝶被按在胡海鵬踢過的布墩上坐下,她求救地看向李情超,想她帶著小姐在金色國度干了兩年,跟他的交情菲淺,這多少還有些香火情,可李情超看她目光瞧過來,就把眼睛轉到別處去。

    要是別人的話,就是局子裡來的人,他都能幫著花蝴蝶說下話,可來的是誰?胡海鵬就是金河黑道都懼怕的角色了,那個他的師兄,聽說就是真正的金河黑道的掌控者,至於他師父在整個金河裡是什麼地位,他想都不敢多想。

    哎,認命吧,李情超心想,人家也就是問你幾句話,也不是說要把你給扔江裡去餵蝦米。

    「我不認識你說的人……」

    花蝴蝶剛開口,胡海鵬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就往桌角一敲,就看他手裡抓著個瓶頸子,那鋸齒狀的邊緣還在流著酒,冷冷地看著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師父肯親自過來問你,就給了你機會,機會只有一次,你不好好把握,那你的下場,哼,難說得很。」

    花蝴蝶全身一震,她見過許多聽了這話後下場悲慘的傢伙。

    別的不說,就她認識姐妹,都有四個死在黑道的手中。

    有一個被輪了後扔到郊區的菜地裡,過了一周才被人發現,那身子早就殘得不成樣子了,蟲蛀蟻啃,還被野狗給咬成了好幾段,她後來跑到停屍房看過,整整半個月都沒能吃下什麼東西。

    還有個被個黑道梟雄拿著刀慢慢矬,硬是關在黑屋裡磨了十來天才斷氣,早已不成人型,連胸都被切了下來,扔到泡了福爾馬林的罐子裡,聽說就是那辦案的刑偵人員看了,都沒食慾。

    最慘的是一個被賣到尼泊爾去的,被扔到那邊的窯子裡,每次五塊錢的接客,一天要接七八十人,活了一年,變成了精神病,被救回國後,每天都像是傻子一樣,而她身體上的病症更是多得可怕。

    這金河黑道大小幫派那麼多,能統一黑道的,她活這二十幾年都沒看過,直到前幾個月聽說了這件事,現在胡海鵬站在她面前,李情超又說了他的身份。

    花蝴蝶就這一想,全身都打起寒戰來。

    「我,我不認識什麼肖戟,但我知道你們找的是誰。」咬著嘴唇,鼓足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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