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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6章 下手 文 / 七龍寶

    馬青爐都快氣炸了,這秋霽真是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了,宗血堂的血仇還沒報,就想要跟那青佛門勾結在一起?

    秋霽目光看向裘環:「裘兄的意思呢?」

    裘環冷笑道:「人是這位門主大人抓住給城子的,你想要人,就問他吧。」

    秋霽倒是早就知道李青寶的存在了,黃信回來的時候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但秋霽的目的不在李青寶身上,他看了李青寶一眼,就看向夏清:「這位是京城夏老闆的女兒吧?」

    夏清高仰著頭,理都不理他。

    「夏老闆在人間也算是有錢人了,宗裡現在百廢俱興,錢財花度無算,不贊助幾個?等我拜劍宗門庭修復後,錢自然會再慢慢的還給夏老闆,或者夏老闆有用到宗裡的時候,我們也能幫助一二。」秋霽帶著笑問。

    在他瞧來,他這個算是已經登上宗主劍魁之位的人,肯用這種口氣跟個凡間大財主的女兒說話,那就算是很給她面子了。

    「我家是有錢,有錢也不能給條野狗吧?」夏清俏臉一寒說。

    秋霽還沒說話,黃信就破口大罵:「你這騷貨,秋師兄肯問你,那就是你前半生修的福份了,你還敢嘴裡含糞胡咧咧,你信不信我把你拔光了,掛在裡堂屋簷下?」

    「你試試看?」李青寶淡淡地說。

    秋霽目光這才轉到李青寶身上:「李門主遠來是客,黃信你少口不擇言的,夏小姐既然不肯答應,咱們就再想辦法,宗裡事情多,我們也不多留了。」

    說話口氣儼然已把自己當成了新一代的宗主劍魁。

    馬青爐神色難看,跟著他的親近弟子也朝地上吐了口痰說:「什麼玩意兒,自己師父的仇都不報,還敢打夏小姐的主意!也不拿塊鏡子照照自己,長得跟個歪瓜似的。」

    「請吧,李門主,裘老弟。」

    不想為這事攪了心情,馬青爐就整整表情,笑著帶著李青寶等人進了裡堂。

    裡面不單早就擺好了酒席,還有從那山下凡間裡給邀請來的陪酒小姐,插花似的一個陪一個的坐下,唯有裘環和江城子那邊沒安排,裘環還好,江城子一臉死了老爹的表情。

    酒過三巡,馬青爐才說:「那青佛門不單把宗師兄殺了,跟我拜劍宗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求是老頭的兒子還想要玉玉嫁過去,做他的妻子,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我和青佛門是萬萬不能尿到一個壺裡去的,那秋霽想要做判師背宗的逆子,那就由得他,我坐到宗主劍魁之位,必定要將他清除出門。」

    「馬兄既然有這個想法,不如就按我先前在練劍峰上說的,將那秋霽一干親近都想個辦法給集中起來,一鍋端了,」李青寶啃著雞腿說,「他那實力馬兄也說在你之下,那黃信也就是個築基後期,我一根手指就能叫他見閻王,就是那中年人是何來歷,看來也是金丹上層的貨色。」

    「哎,那是我的師弟,也是宗師兄的師弟,裡堂的首席長老曲千秋,說來原來還親近我多些,自打宗師兄被伏身亡,秋霽一說要爭宗主之位,他就最先發聲,擺明車馬要支持秋霽,也就是他這樣說了後,局勢才慢慢的往秋霽那邊倒去,這宗裡原就是我、宗師兄和他勢力最強。」

    馬青爐滿臉愁容地說,曲千秋確實是個比較麻煩的角色,也是因為他在,他才束手束腳不敢對秋霽下重手。

    卻也沒有什麼顧念師兄弟之情的想法,只是覺得曲千秋很扎手,找不到辦法能對付他而已。

    「既然是這樣的強者,為什麼他沒有心思要做宗主,而是支持秋霽,」慕容青插嘴道,「難道他是想將秋霽給推到前台,他自己在幕後垂簾聽政嗎?」

    馬青爐和裘環交換了個眼色:「這個可能,我們也想過,試探過幾回,那曲千秋倒是真沒有那個意思。」

    「或許是藏得太深了……」夏清瞪了想要去抱陪酒小姐的李青寶一眼說,「不是有個詞嘛,老奸巨滑。」

    這詞在場的裡馬青爐最合適,他的表情就略有點尷尬。

    「也不用想太多,曲千秋再強,能跟馬兄打個平手那就算了不得了,剩下的人,慕容和小媚都能打包解決……」李青寶大咧咧地說。

    「你這倆徒弟都是妖族,我就不稀地說你了,你就說這兩人能把秋霽那些人打包解決,你也未免太小瞧拜劍宗了。」裘環很不滿地說。

    「拜劍宗上下能到金丹期的沒多少吧?我這兩個徒弟是妖族不錯,但都是化形期的妖族,裘老二你要不服,你自己上來試一試,包能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李青寶越跟裘環接觸就越是不爽,本來想著十多年沒見了,兩人能夠有很多話的,這裘環按理說性格了也變得和諧了一些吧,誰知卻是茅坑裡的石頭越來越硬。

    他講那些法禮什麼的,李青寶小時候還挺尊重的,本來就是嘛,講規則的人,特別是那種很嚴的規則的人,都值得尊重。

    可想來他自己都不遵守,還要求人家這樣那樣,這不就是執法者犯法,罪加一等嗎?

    而且來到這裡了,看著李青寶就是來幫他們的忙的,還成天擺臉色給他看。

    我是欠了你五百萬還是偷了你中一等獎的獎票了?

    我是殺了你爸輪了你媽還是把你妹賣窯子裡了?

    有那麼大的仇

    仇嗎?慕容停怎麼說也是你師父,死的時候你都沒回來,你算是怎麼回事?

    原來還嘴裡叫句裘師兄,現在叫他裘老二就夠了。

    裘環臉色一變,哼道:「化形又怎樣,化形也有分前後,若是化形期後,我倒是要畏懼一二,這舉世都沒見過,要是化形期前,你也休得張狂。」

    馬青爐頭疼地說:「裘兄,李門主,大家各退一步吧,不要再爭了。」

    想著李青寶來能成巨大的助力,可眼下看,這不起副作用就不錯了。想著李青寶也沒啥大問題,就是狂一些,看他也年輕嘛,又跟夏家大小姐在一起,唔,說不得就要在心儀的人跟前顯擺一下。

    你裘環卻也是的,怎麼就不讓著他一些,人家怎麼說也是門主,想叫你跪就叫你跪的。

    馬青爐卻不知道,就是在練劍峰上那一跪,讓裘環更是把李青寶給恨到家了。

    「不爭便是不爭,我倒想問馬兄一句,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光了,你請來的陪酒小姐嘛,也累了,我說的事是不是該考慮了?」李青寶說,「那秋霽怎麼看都不會是個會輕易退縮的,現在你也說局勢不再受控,他剛才也明著說了青佛門已跟他有接觸,要是這樣下去的話,這宗主劍魁馬兄想要再奪到,怕是難得很了。」

    馬青爐皺眉說:「你的作法殺傷太大,不是個好法子。唉,要是能找到千靈上人的丹爐就好了,裘兄有藥方,只要能補給得當,這殺傷就能小得多。」

    「裘老二,把藥方拿給我。」李青寶伸手道。

    「這藥方難得得很,你是癡人說夢吧,給你?」裘環哼道。

    「我是門主!」李青寶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你所有的東西,我想要就能要!」

    裘環臉陣青陣紅,李青寶說得不錯,在燭門裡,門主的威權大得驚人,特別是這種從外頭得到的東西,門主一句話,那門裡的人都得交出來。

    「李門主……」馬青爐剛想開口,李青寶就說,「姓裘的你敢不交,你信不信我用門規處置你?」

    裘環脖子都漲紅了,江城子想勸李青寶,可看他那能噬人的眼神,就嚇得縮了回去。

    半晌後,裘環從隨身納戒中拿出一張拓紙扔給李青寶。

    李青寶煉丹本事是極強,只掃得幾眼,就把紙按住:「這倒是真的,你運氣還真不錯。」

    「廢話!」裘環怒道。

    就看李青寶從納戒裡拿出個褐色的爐子,放在桌上:「這就是千靈上人煉丹爐。」

    舉座皆驚,馬青爐都跳了起來跑過去就問:「這真是千靈上人的丹爐?」

    「如假包換,上頭不單有著千靈上人的款銘,你要聞一聞的話,還能聞到一些丹藥味,要是你將靈氣注入到爐中,還會發出七彩光芒。」李青寶慢悠悠地說。

    「你怎麼得到的!」裘環驚怒交加。

    他終於知道李青寶為什麼要將那藥方給騙走了,如此一來,李青寶有了丹爐有了藥方,那不是能夠製出千靈丹了?

    「這也是緣份,最主要的是我這個人嘛,心地純潔,道德高尚,這種仙家寶物就自動自發的會找上門來。不像某些人啊,嘴裡都掛著什麼法啊法的,結果呢,自己都不遵從,跟那些反腐局裡的貪污犯一樣。」李青寶嘲諷道。

    裘環臉色難看得很,還是擠上來看了幾眼,突然一伸手就想將丹爐奪走,李青寶早有準備,手指一勾,就把丹爐收歸納戒。

    「你這姓裘的,連門主的東西都想偷,給我跪下!」李青寶大怒。

    裘環這時再也忍不住了:「你就是門主又怎樣?拿門規來壓我,我就是要判門而出,你能怎樣?」

    「我能怎樣?我要跟天下所有修真同門說你裘環欺師滅祖,要弒門主奪位,我看這天下還有沒有你能存身的地方。」李青寶冷笑道。

    裘環一下僵住了,別人可以不在乎,他天天嘴裡都是禮法,他能不在乎?

    「掌門師叔,是我師父不對,我代師父給師叔道歉,」江城子倒是機靈,立馬給師父遞個台階下,誰知李青寶根本不領情:「要認錯道歉就自己說話,嘴巴又沒被封上。」

    裘環僵了好一陣,才低頭說:「對不起,門主……」

    「大點聲,你是蚊子還是蒼蠅?」李青寶吼道。

    「對不起,門主!」裘環大聲道。

    「這還差不多,坐回去吧,」李青寶擺手說,「下回你再敢搶我的東西,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裘環這臉已經丟到家了,坐回去後一臉悶悶不樂。

    「既然有了藥方和丹爐,裘兄在煉藥上本事又強,那麼千靈丹要製出的話,那就好辦了,大哥用李門主的法子。」馬青爐呵呵笑說。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千靈上人的藥方,那裡面的藥都難找得到,現在離李朝千年之遠,當時能找到的藥材,現在可不容易找得到,」李青寶指著藥方說,「光是洗靈草和修池花都不可能找得到。」

    這兩味藥是要長在寬達五百米的靈池中的,現在哪裡還有這樣大的靈池。

    原來長白山的天池是不錯的,但是一百多年前也毀了,到得現

    在那些不懂吸靈化氣的凡人去得多了,連一抹靈氣都沒留下來了。

    那以前守在天池四周的修士也紛紛離開,成了一個廢池。

    「別的藥都還能找得到?」馬青爐訝然道。

    就他瞧來,那有些藥也不是好找的。

    「我跟左禁有些關係,讓他想想辦法還是能搞的,就是這兩味藥,難,難得很吶。」李青寶瞟了眼身旁的陪酒小姐,就看她將那裙子微微一撩,露出雪花般白嫩的大腿,急忙轉頭。

    「要僅是這樣的話,我倒有個想法,」馬青爐說,「洗靈草和修池花都能長在水裡,陸地上沒有靈池,那水裡有沒有?我讓海島上的的一些朋友打聽一下,說不定能有收穫。」

    你很有想法嘛,李青寶深深地看了馬青爐一眼。

    千靈丹裡的數十味藥中洗靈草和修池花是主藥,缺都缺不得的,李青寶給左禁打過去電話,左禁先問他跑哪兒去了,李青寶就說:「沒去哪兒,你別搞衛星定位,兩句話就說完了。得,我給你發短信吧。」

    左禁愣愣的拿著電話,就看站在身旁的軒轅道說:「李青寶太精明了,左師叔你這招可行不通。」

    「那也不急,他要讓我找東西,總得要郵過去,就算他讓人來拿,我不給他能怎麼辦?只有說出他在哪裡,只要知道他的下落,那夏家大小姐的下落也就有著落了。」左禁抱起茶不,擺手讓那些在做三角定位的技術人員離開。

    「你能確定夏成彰的女兒就是妙修之體?」軒轅道問道。

    「哼,就看李青寶緊巴巴的帶著她離開金河就能猜出來,」左禁冷聲道,「他身邊的女人那麼多,你以為他就在乎去幫夏家做那貼身保鏢嗎?他要是能發狠了煉丹,幾年就能弄出比夏成彰更多的身家。要說真喜歡夏清,那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嗯。」軒轅道默默點頭。

    ……

    「最討厭看到跑車,最討厭貴婦的眼神,最討厭聽到有錢人說他不快樂,我想請問你要的快樂到底有多快樂,那些不滿足的人乾脆去扒糞……」江城子唱著歌,手裡拿著個掃把在清理別墅後面的游泳池。

    李青寶手裡捧著杯調酒,四仰八叉地躺在泳池邊。

    夏清和單小蓮在房間裡抓著馬玉玉問李青寶的光榮歷史。

    裘環一頭鑽進了李青寶那臨時弄出來的煉丹室裡,一進去他就感慨,雖說總跟這師弟不投契,他的本事確實不小。光是這煉丹室四壁上的強化符咒,那就是他一輩子做不出來的。

    可就跟師父說的一樣,李青寶學得太雜,太亂,要是肯專進一項裡,早就出類拔萃了。

    現在嘛,不還是沒到金丹嘛。

    「我說城子,你把樹葉都掃到下水口那裡,你打算把水管給堵住嗎?」慕容青站在泳池邊說。

    「慕容師兄,我是想等下就把那網子給拉開,把它們都鏟走好了,不會衝下去堵住的。」江城子忙說。

    慕容青點點頭,就回到李青寶的身旁坐下,拿起本健美雜誌在看。

    「你說這些弄健美的,個個都搞得跟那雕塑一樣,那還像是個人嗎?這人得講究線條勻稱,那都快成個石塊堆起來的了,」李青寶歪嘴說,「那女的就更別了,看到都沒味道。」

    那雜誌封面就是個女健美小姐,那胸是蠻大的,可都硬得成水泥地了。

    這要掐起來,那不練個九陰白骨爪都沒辦法下手啊。

    「外國人喜歡這些,我就是瞧瞧,」慕容青說,「左禁那邊還沒消息嗎?」

    「還沒,那姓左的要拖,就由得他,」李青寶把酒杯放在一旁,「練重山昨天死了。好像是馬青爐讓人夜裡下的手。」

    慕容青笑了笑:「這姓馬的表面上說是不想用殘暴的法子,自己動起手來卻是不含糊。練重山那邊該問的都問出來了,那秋霽又想拿這事做章,還不如殺了利落。」

    「城子說問出什麼了?」李青寶問。

    「其它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問出是誰殺了宗血堂。」慕容青小聲說,「好像就是那曲千秋動的手。」

    「曲千秋?」李青寶一怔,「這倒是能說得通,不過,曲千秋既然跟青佛門勾結起來了,這幫著秋霽就是要幫青佛門給毀拜劍宗了,馬青爐打算怎麼利用這個消息?」

    「他是準備把全門的弟子給聚集起來,來個公審,但是現在支持者二分,那一半也不信他的話,我就勸他先等等,先想辦法坐實這件事,要拿到曲千秋的證據,」慕容青拍拍胸口說,「我把錄音筆借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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