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臉乾淨嗎?」聽到這句話時,我回想著剛才看到檔案裡案發現場死者血肉模糊的臉,我頓時全身一涼。
果然有問題!
小青接著在電話裡說:「算上下午剛才去的那家,我發現了一個共同的現象——那就是死者的魂魄都在死亡之地徘徊,沒有一個死者的魂魄是消失的。」
「什麼?」我又是一愣。
這似乎和天葬崗事件表現大相庭徑,天葬崗很多冤魂都被邪陣或者鬼物吞噬。但這裡的案件死者的魂魄卻安然無恙,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問小青看沒看死者家的鏡子,小青說自從出事後,死者的丈夫感覺都是那些鏡子害得自己沒了妻子,一來氣把所有的鏡子都砸了,現在家裡一面大鏡子也沒有了。
放下電話,我摸了摸下頜,看來這個線索又斷了。
「你看我臉乾淨嗎?」
「鏡子裡有鬼!」
死者死在衛生間,衛生間裡肯定是有鏡子的。那麼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
難道是死者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上有什麼她不能忍受的髒東西,然後驚慌失措的用手抓,最後把自己的臉生生抓爛,那麼,能讓一個人強忍著撕裂肌膚的痛苦也要抓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那隻鬼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死者臆想的東西?
我想了半天,不但沒有解開心疑,反倒是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我搖了一下頭,把這些疑問先放在了一邊。然後再次打開一個檔案袋。
這裡面的案件劉波也給我們講過,是一起離奇的墜樓事件。
死者是一名公司的職員,名叫莊宏遠。案發時他正在上班。據死者的同事講,案發以前死者一直表現正常,和同辦公室的同事還有說有笑的,可是中間去了一趟洗手間之後,死者就不正常了。
有一個女同事回憶,當時她有個案需要找人研究一下,而這個莊宏遠就是這個方面的高材生。但是當這個同事把案拿到他面前時,發現死者的舉止表情十分的奇怪,不管這個同事怎麼和他說話,他都是不理不睬的,而且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的某一方向,還帶著一臉詭異的笑。
當時這個同事也沒在意,但是事後想起當時的情景就是兩個字——後怕!
見死者不理自己,那個女同事就以為死者不想幫忙,裝傻耍自己,一來氣,他就找旁邊辦公室的同事幫忙了。不過還沒有回來,就聽走廊裡吵吵鬧鬧,同時有人喊:莊宏遠跳樓了!
事後,這個女同事被嚇得大病一場,病好了就遞交了辭呈,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
那間公司的職員都是四個人一間辦公室,死者跳樓時另外倆個人親眼目睹了莊宏遠跳樓的全部過程。
據一位姓魏的同事講,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意識到死者要跳樓,因為死者先是站起來在辦公室裡打轉,一邊轉還一邊笑,笑聲十分開心。
當時姓魏的這人還問莊宏遠是不是有啥喜事,這麼高興。
但死者並不回答,就是在那笑。後來死者把辦公司的窗戶打開,把身子探了出去,然後喊了一句話,整個身子就墜了下去。
突然間的變化把在場的兩個職員都嚇傻了,愣了半天姓魏的才喊出聲來。
他們的辦公室在九樓,上下都要坐電梯的,不用看也知道莊宏遠是什麼下場。
至於臨死前莊宏遠喊得什麼,當時一則莊宏遠身子探出窗外,二則,外面有很大的風,只聽清他喊的一個我字,至於「我」後面是什麼話,兩人都沒有聽清。
我看了死者的照片,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體以一個奇異的角度躺倒地上,身子底下有一大灘的血。人據法醫的判斷,這人的死因是巨大的衝擊力造成骨骼粉碎,肌肉變形,器官嚴重損壞,機體不能正常運作,直接導致喪生。
但是我在死者面部的一個特寫上還可以看到他的嘴角仍然微微上翹,仍然像是在詭異的笑。
我從頭又翻看了一遍這個卷宗,覺得沒什麼遺漏才把那些材料放回原處。
這起案件似乎也和洗手間有關,因為有好幾個人證實他確實去過洗手間。公司安裝在走廊上的攝像頭也證實了這一點,但是攝像頭的錄像卻看不出任何異常。
那麼這人在洗手間裡遇到了什麼事呢?
死者的笑容我剛才已經看到了,如果用我的判斷,他的那種狀態似乎是被**了。但是又是誰能對一個小職員用這種法術呢?
再次看到小青的時候,我發現跟隨小青的警員竟然變成了畏畏縮縮的樣子。我問小青是怎麼回事,小青看了那些警員一眼,悄聲對我說:「這些人是被嚇的。」
我忙問小青是怎麼回事,小青撇嘴說:「你不是說讓他們盡可能地多看到一些鬼魂嗎、我一直給他們開著陰眼了,結果這些人膽子小,一點心裡素質都沒有。」
我當時就哭笑不得了,這些人害怕,絕對不是什麼心裡素質不夠硬,開玩笑,當刑警的要是能被屍體嚇到那還怎麼工作,我才當警察幾年,見過的血案都是不少了,更何況跟隨小青的這些人都是林處長精挑細選留下來的精英,怎麼可能是那種見血都頭暈的菜鳥。
那
些人之所以被嚇成這樣我是可以理解的,以前這些幹警接觸的都是死人,我們從小接受的也是無神論教育。這些人當然不會害怕一些躺倒地上不能動的血肉了。但是小青卻給了他們一個顛覆性的答案,那就是世界上是有鬼的存在的,可以想像,小青讓他們看到的死者肯定什麼模樣的都有,如果是頂著當時死亡時的相貌在那裡飄來飄去的,那放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見了那麼多的冤魂怨鬼,這些人能夠跟在小青後面走回來,已經是了不起的奇跡了。
我跟小青說:「下次就別再讓這些人開陰眼了,估計他們現在早就把你當成神仙姐姐了。」
小青一臉得意:「那是,就差沒管我叫仙姑了。」
我又問:「你給沒給他們一些護身符一類的東西?」
「沒有啊,有我在,還能讓他們出事、再說,那些冤魂怨鬼的也沒有什麼能力,就是出點啥事我也是伸手就可以搞定啊!」小青理所當然的說。
好吧,我承認,我被打敗了。
我說:「要不下回我出去勘察現場,你在家查看卷宗……」
還沒等我說完,小青馬上打斷我:「我才不看那些紙呢,我還是去抓鬼吧!」
「那——好吧!」我停頓了一下:「不過明天再出去,一人發一張護身符,記得要跟他們說帶著這符什麼妖魔鬼怪也上不了身,能記住不?」
「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害怕不代表別人也不害怕,你對自己抓鬼有信心但是別人都不瞭解你,你說他們能放心嗎?」
「哦!」小青這回明白了。
小青自出山到現在,雖然用讀心術解讀過別人的記憶,也知道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但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歷,這段時間我也跟她講過一些為人處世的方法,不過我自身就不是很善於和別人交流,所以我對小青的「再教育」是失敗的。
我問小青:「今天你都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那些死者的魂魄好像都有問題。」提起捉鬼的這種事情。小青頓時又來了精神。
「怎麼?」
「那些死者的大多數魂魄好像處於一種停滯的狀態,像先前那個老闆能夠學說自己死亡經過的極少,剩下那些鬼魂的記憶基本上都停留在死前的一刻了。甚至還有一個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想回家準備上班呢!」
「嗯,」我點頭:「我今天查看卷宗也發現這些死者好像有被人**的跡象,但是我想不通對這些平常人施展**術有什麼用處。難不成是有人用這些人做練習**術的材料?」
「這也是一種可能啊!」
「可是你沒發現這些死者都處於一個比較密封的環境中嗎、不管是公司,還是學校,或者是家裡,那個施展**術的人是怎麼做到準確的**呢?」